唯我独法-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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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宁本地人,上了宗教学校,一步步做上来的,但由于不受教众喜欢,特别是老阿訇不不死,所以他总是屈居在下。
“我知道。”老阿訇依旧闭着眼睛诵经。
“我和他们说说,让他们出去吧。”
阿訇不语。
二阿訇不太高兴,坐在他旁边,也开始诵经。
他当然能直接送走那三个人,但没有开学阿訇的允许,这么做会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他当然不肯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一个“高目”跑过来,道:“阿訇,有兵。”
“兵?他们不敢。”二阿訇笑了。
阿訇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停下了诵经,往天台走去。
二阿訇不理解了,道:“您怕什么?”
“我怕他们火烧了寺院。尕陆,去把人都喊起来,四处的灯都亮起来,准备好东西,随时准备灭火。”
二阿訇一下子醒悟过来,道:“对对对,不能让他们骗我们出去。把人都喊起来,现在就接水,让水留在地上,把毯子都收起来,那些横幅,易燃的东西,全用水浇透了,放到后院子里去。”
尕陆吆喝了一声,去传令了。
阿訇又不言语了,一步步的往天台走。
他走的非常慢,二阿訇很有耐心的跟着。
二阿訇其实很佩服老阿訇的,但佩服归佩服,占着位置恋栈不去,却让他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不满。
到了天台,放眼望去,四周已经全被封锁了。警察的车,武警的车到处都是。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排军绿色的大卡车,能看到戴着钢盔的士兵。不是什么精锐士兵,却都是个顶个的棒小伙,手上握着枪,怎么都比寺里的教众强。
“政府的人,真多啊。”阿訇感慨着,又道:“告诉大家,如果有人冲进来,不要打,不要喊,躲在一边。”
“他们不敢。”二阿訇又说了一遍。
阿訇用老人常有的慢语调,到:“可能不敢,可能敢。但如果他们敢冲进来,就不用挡了。”
“总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易进来吧。”二阿訇把后一句话憋在了嘴里:寺院里死了人,受了伤,才能证明我们抵抗了,教民们才容易冷静,才会更信教。
老阿訇不吭声了,等尕陆上来,又吩咐了他一遍。
“过了这一夜,就好了。”他看看天色,总觉得太阳落的太慢太慢。
二阿訇终于回过味来了,小声问道:“我听说是绑架,被绑的是什么人?”
“江宁军区陈国亮的小侄女。”
“怪不得那么多军人啊,他们下来了。”
寺庙侧面,大约100人左右的军人正在整队。他们甚至没有穿统一的服装,有的是迷彩服,有的是军常服,还有的是训练服。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挎着抢,而且是统一型号的自动步枪。
这些人,只要冲进来,不管寺庙里有多少教众,只有死伤的份。
市里的大寺院,连把打野猪的猎枪都没有。
二阿訇总算有些理解老阿訇了,要是对方杀红了眼,己方说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一天都等不住啊。”老阿訇感慨着。
“政府的人去交涉了,他们不敢冲的。”二阿訇忽然有些兴奋的指着下面。
然而,他很快失望了。
的确有穿着西装的政府公务员,还有挂着高级警衔的警官前去交涉,但无一例外铩羽而归。
下面的小军官异常硬气,士兵们则一声不吭。
“上面的人听着,我是陈易,想请埃米尔先生说几句话。”响亮的声音,仿佛直直冲着天台传来。
上面,二阿訇挠着头问:“埃米尔是谁?”
“就是那三个人。尕陆,叫他们来上面吧,再叫些教民上来,阿訇们都留在下面,除了看火警的人,把高目们都集中起来。”
一会儿,为首的阿拉伯人埃米尔上来了。其他两人和陈容熙依旧留在下面。
还有三十名左右的教众,有老有少,好奇的来到跟着来了。
埃米尔向阿訇笑笑,用不熟练的中文说:“您好,您好,不知道叫我来什么事情?”
老阿訇闭着眼不说话,二阿訇只得道:“你该听到了,有个叫陈易的人,要和埃米尔先生谈。”
他也不愿意牵扯这些破事,他还想当政协代表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了出来,埃米尔并没有太深的恐惧,他先问道:“这位陈易先生,是什么人?”
匆匆而来,他事先并不知道XXY的身份,陈容熙的名字,也是从学生卡上看到的。
陈易一听就像是他的家里人,能引动这么多人的家庭,看来是不小。
埃米尔虽然表面镇静,心里实际是在打鼓。
他可不是做人肉炸弹的底层民众,他是阿联酋的大学生,是要准备回去享受生活,在迪拜买大房子住的人。
二阿訇努努嘴,示意他自己问下面的人。
一会儿,埃米尔大着胆子站在了天台前。他暗暗为自己叫好,觉得自己是个不怕狙击手,不怕死亡的勇者——当然,前提是人质尚在拉希德和巴斯手中。
“我就是埃米尔。”他大声喊,怪声怪调在寂静的寺院中传出好远。
“我叫陈易。”楼下的陈易,仍旧是副学生模样,他身后站着停着几辆大车,一排荷枪实弹的保镖阵列于前,许多都是外国人模样。
互相注视了一会,仍旧是陈易先说话,道:“埃米尔先生,你对中国了解多少?”
“不是很多。”埃米尔笑了笑。
“你的中文似乎不太好,您是沙迦大学的学生吧?介意我问问,为什么来中国绑架吗?”
“我没有绑架。”埃米尔说完,又笑道:“您不用威胁我,我是正经入境的阿联酋人。”
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唯一的兄弟是“人类发展研究会”的外围成员,拉希德和巴斯的情况也类似。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得到这个活计,并想借此成为组织的正式成员之一。
陈易笑了笑,道:“埃米尔先生,我想确认一下,这三个,是不是你的银行帐号。”
一排灯光亮起。
与寺院隔路相望的写字楼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个大屏幕,上面显出一行数字。
只要查到了埃米尔的名字,陈易自然能通过金斗娜,查到他的相关信息,并据此查到更多更多。
这一招,显然让他有些吃惊。
过了半分钟,埃米尔冷然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陈易回头说了两句话,接着道:“我刚刚向这个帐号内,打入了300万美元。”
埃米尔一愣,又笑了,道:“谢谢您了。不过,我是在沙迦大学读书的,300万,也就是一年的花销。”
他的花销当然没有那么多,但每年花300万甚至3000万美元的学生,实在是太多了。在迪拜生活,就像是在火星生活一样昂贵。
“我明白,300万肯定是不够的。”陈易向后扬扬手,一辆黑色蒙皮的卡车倒了过来,后门落地,两名穿着沙漠裤的保镖,各自推出一个金属柜子。
两盏探照灯,“哗”的打亮,照在金属柜子上。
陈易亲自上前,弹开锁扣,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堆在面前,道:“这里是2000万美金,全部为20美元的旧钞,你觉得够不够?”
不光是埃米尔,授权陈易谈判的严局长,正在整训队伍的大哥陈衡,站在公务员人群中的老爹陈从余,母亲方曼怡,以及祝光梁等人,全都看住了。
2000万美元,那可是1。7亿人民币啊。
他这是想干什么?绑匪岂是能买通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钱能通神
第一百四十一章钱能通神
10米高的天台上,传来埃米尔的大笑:“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现钞,我怎么拿的走?”
他夹杂着英文,说着怪调的中文。
架着智力卷轴,顶着聆听卷轴的陈易,淡定的道:“我可以给你准备飞机。”
“见到了再说。叫你家大人来说话。”埃米尔有些动心了,连绑匪的身份都变相承认了。要是有飞机,说不定真能跑的掉。当然,飞机上要带上那小姑娘。
“这里我负责。”陈易的语气异常肯定。
“1个小时,1个小时内给我飞机,要一架直升飞机,到机场,换加满油,有飞行员的飞机。”埃米尔说着就要离开,他不想再看下面的那些绿油油的东西。
“阿訇,请一起来说话。”陈易忽然说了一句。
尕陆拦住了埃米尔的去路。
后者只得无奈回转,他知道,要不是靠着宗教庇护,自己早被一枪崩掉了。
强行突袭虽然容易造成伤亡,但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但他实际不知道,要不是宗教庇护,光是陈易的诅咒墨水,就能弄死他们。
多亏了陈易架着智力卷轴,才没有冲动的杀人抢人。
陈家正在集合力量的重要时刻,虽然救小妹是第一要务,却也不能因此而毁掉整个家族的未来——那不光是陈从余一房的未来,还是大伯、小叔,乃至跟随陈家多年的庞大根系的未来。
陈易静静的等待着阿訇,看着他来到天台的最前端,看着他的头发被风吹起,才道:“阿訇,请你劝说你的朋友,归还我的妹妹。他们可以带着300万美元离开中国,我绝不阻拦。”
埃米尔真担心阿訇点头,连忙道:“你不是说给我2000万吗?现在就反悔了?”
“钱,有的是。”
他的话音刚落,又是两个金属柜子被推了出来。
一立方米的美元,再次被倾倒在地面上,
现在,陈易面前的美元,已经比他这个人的体积还要大了。
无数双眼睛,盯在了探照灯聚光的钱上。
一扎100张,2000美元。只要拿出一扎,就能痛痛快快的在江宁玩一个星期。如果拿上一叠,就能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美食,喝最纯正的香槟。若是能捧上一捧,就能衣锦还乡,小富即安。
但埃米尔一点都不在乎,拿不走的钱,就不算钱。
银行的钱多了,那又怎么样。
他的想法,陈易尽在脑中,再次挥挥手,第五和第六个金属箱被推了出来。
上足了黄油的轮轴原本没有丁点的声音,却在众人耳中,发出“吱悠”,“吱悠”的声音。
埃米尔终于有些不安了,6000万美元可不是说笑的。
在稍穷一点的地方,这至少能组织起60次自杀式袭击了。
就是站在一旁的花旗银行经理,也是一头的冷汗。
他在欧洲部呆过,见过无数能挣善花的财主,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
埃米尔自我安慰着:假钞而已,不用理他。
阿訇却眯着眼睛,盯着下面的陈易。
“如果担心是假币的话,可以验一验。”陈易用聆听卷轴,能听到埃米尔不断的自我催眠。
他果断命令一辆消防车开过来。
四名保镖将3立方米的美钞,全部搬上云梯,其中一人随同上了寺院的天台。
埃米尔本想喝止那名保镖,可是想想,人家想杀自己,一枪就够了,于是便没有吭声。
云梯在“咔咔”的齿轮声中,徐徐升高,到达10米高的天台处,保镖从地面上捧起一堆钱,用英语道:“请验真伪。”
这4个保镖,都是陈易从陈氏集团的保全团队中借出来的,每人饱饱的30万元的安家费塞兜里,再加上500万的保险,早就红着眼睛不畏生死了。
埃米尔忍不住抽出了一张,在手上一搓,真的
他在迪拜天天花美元,那腻腻的感觉,肯定错不了。
“阿訇请验。”保镖又捧了一堆前,站在老阿訇前。
二阿訇抢先抽了一张,于是后面的教民也有上前来抽验的。
一会儿,陈易在下面喊:“够不够?”
埃米尔咬着牙,用英文喊:“你厉害,你若真心的,就打我银行里。”
陈易笑着摇摇头,道:“你的命,不值6000万美元。”
“那个小女孩值不值?”埃米尔被钱烧红了眼。这比上头答应自己的钱,多多了。
陈易却笑了,道:“当然值。但小女孩和你的命,都不是由你来决定的。”陈易说完,大声道:“阿訇,您说是不是。”
老阿訇笑笑,风吹起了雪白雪白的头发。
于是,云梯又降了下去,然后多搬上了2000万美元,再次慢慢的升高。
8000万,全部由20美元的旧钞组成,4立方米的大小,云梯上端都放不下了,随着梯子的晃动,不时的洒下来一些。
银行经理都看傻了眼,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江宁金融城的地位,换在美国,都不一定能凑齐这么多钱。
保镖照旧捧着钱给大家验,但谁都没了心情。
埃米尔的心不断往下沉,他不禁喊道:“再不派飞机来,我就,我就割了那个女孩的手。”
他都不避讳自己是绑匪了。
在现场督察的政法委书记紧张的后背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