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潜伏-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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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刘洁灰心丧气,“你还能冲进去?那不是敌人的军队,咱们俩有那个必要拼命吗?”
沈飞沉默了。
刘洁说得对,如果是处在四面楚歌的包围之下,说什么都是死,怎么也得拼一拼,可现只要退回白江市,就会神不知鬼不觉。
怪不得古人有背水一战,正常人在有退路的时候,绝不会冒险拼命!
沈飞咬了咬牙:“我还是不甘心,咱们把车停在村子边上,那儿未必有人,不过去看看,我不甘心!”
“要是你去了,被他们抓住怎么办?”刘洁突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你想过没有,这是二炮,是战略预备队,如果给你安个间谍罪,直接枪毙了你都不奇怪!”
沈飞内心剧烈地挣扎,迟迟下不了决心。
刘洁一把抓住沈飞的胳膊:“我宁可晚回去或者干脆不回去,也不想你有事,你明白吗?”她已经知道母亲没事,父亲是军事人员,她担心也没用,现在刘洁唯一拥有的,只有沈飞一个人而已。
沈飞听罢,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轻吐一口气:“放心吧,我远远地看一眼,绝对不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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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潜入
不甘心归不甘心,沈飞还没笨到冲动得钻进无名小村自投罗网,他先四下里仔细观察一番道:“咱们先到村子外围看看再说。”
无名小村是个典型的北方村落,唯一的大街贯穿整个村子,所有的房屋依街而建,每户自成一院儿,邻近大街的房子都没有前院,只有当做菜地的后院,不邻街的房子,通常前院是自家的菜地,后院则是邻居家的菜地,菜地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隐约看得见几个当兵的在菜园子里走走停停。
停装甲车的地方在小村的中部边缘,靠近田地的位置,那里堆着几堆体积形状与蒙古包相仿的玉米秸杆堆,装甲车就藏在其中一堆里。附近没有房屋,距离菜园子也有几十米的距离,值得庆幸的是通往村子的大路虽然是土道,可村里的路却是坚硬的水泥路面,否则也不用再找了,装甲车那么重,压出两道深深的车辙,还藏什么藏?
刘洁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的计划,她的原则只有一条,只要不接近村子,一切好说!
她在观察四周的情况后说:“先讲好了,慢慢往前爬,不能快了!”邻近村子的田地种的不再是高大的玉米,而是大约高五十公分左右的黄豆,黄豆植株低矮,叶片多而密实,在黄豆地里,若是爬得快了,摇晃的叶片就会立即暴露位置!
沈飞点点头,同意了刘洁的意见。
侦察兵的眼睛之利,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想像,刘洁曾经提过她的父亲,坐在一辆在坎坷不平的土道上不断前进的吉普车里,突然叫停,急刹车之后指着几百米外的草丛说有埋伏,结果里面果真趴了四个兵,而他们被发现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周围的草丛随风而动时,他们插在头上的草叶没摇摆的幅度太小!
沈飞不知道这支车队里有没有那样的牛人,可他根本不敢冒险。
他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伏下身子就想往前钻,不想被刘洁一把抓住,指着他光光的脑袋问:“你想就这么往前爬?”
沈飞莫名其妙:“那还怎么爬?躺在地上?”他还没意识到刘洁是什么意思。
刘洁干脆也不解释,伸手固定住身边的玉米杆不让它摇晃,然后揪下几片又宽双长的玉米叶,比着沈飞的脑袋,三两下围成个玉米叶圈圈。
沈飞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战争电影里经常看见的那种东西么?打仗时戴在脑袋上伪装用的!
刘洁围好了圈圈,又揪了些土豆叶插在上面,扣到沈飞脑袋上之后,又给自己做了一个,然后才冲沈飞打个手势,两人慢慢地爬进黄豆地。
两人隔了一个垄沟估计着大致的方向并排往前爬,沈飞学着刘洁的样子,慢得像电影里的慢动作那点一点点地挪动,一只蟋蟀从他眼前的土里爬出来,得意蹭了蹭后腿,细细的后腿一蹬,顿时踪影皆无。
沈飞差点一头撞在地上,咬了咬牙悄声道:“这也太慢了吧?得什么时候能到地方?”玉米地和村子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而已,按这个速度,没有两三个小时别想爬进村子!
他敢用脑袋打赌,如果在他身边放一只乌龟,用不了多久乌龟就能把他们俩远远地甩在后面!
刘洁颇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吵什么?已经够快了,摸哨的时候,一百米走一个多小时都不奇怪,我陪着你在这儿爬都没抱怨呢!”
沈飞一听,立即没了脾气,老老实实地往前爬。微风吹过,头顶的豆叶沙沙地舞动,无数不知名的小飞虫在他的眼前飞过,脸上除了汗水还沾了许多泥土,不知道是脸上停了虫子还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有东西在爬,可用袖子蹭一蹭,却什么也没有。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忍一忍,可时间一长,心里的草就像施了化肥一样疯长。
他不由地开始后悔,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麻烦,直接返回白江不好么?怪不得都说当了兵,就别把自己当人看,这份煎熬就甭提了,偷眼看看刘洁,一语不发地专注无比。
沈飞心里明白刘洁确实比他强,可明白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又是另外一回事,身为一个男人,总被自己的女人比下去是什么感觉?
大男人的自尊心顿时战胜了眼前这一点点苦难,就算知识和技术上比不过刘洁,难道连毅力也要输给她?至少也不能拖后腿吧?
他自认绝不是个吃软饭的,实在是刘洁太强悍,然而这是他不努力的理由么?
现在不是古代看一眼胳膊就非君不嫁,即使有了亲密关系,若是他太令人失望,难保刘洁不会移情别恋!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心头,沈飞心头一股血气上涌,刹那间豪情满怀,绝不能被刘洁瞧不起!
刘洁暗暗称奇,怎么转瞬之间沈飞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满脸斗志?不过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而且这也是件好事,于是她不声不响地装着不知道。
脸上的麻痒和错觉她自然也有,身为一个女人,她的感觉只比沈飞更深!而痒是比疼更难忍受的感觉,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一蹭就能解决的事情绝不会有谁强忍着,大概只有军人,才会硬挺着不动!
其实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知道,这和长跑中的困难期类似,最难熬的一刹那挺过去之后,再难忍受的麻痒也会变得无关紧要,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别老想着脸上的麻痒。
每爬一会儿,刘洁就会停下来,撑起身子小心地观察一下四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小村周围的布防也渐渐进入她的视野。
令她奇怪的是村子里虽然有不少军人在活动,可防卫却和她大大出乎她的预料,不仅一点也不严密,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摆设!
这是什么情况?
想想倒也不难理解,眼下虽然是紧急状态,可对应的是瘟疫非脑,而不是战争状态,只怕这寥寥几个哨兵,还是怕有感染者出现才设置的。
她的目前悄然转向那几堆玉米秸杆。
159 潜入(二)
两人与藏匿装甲车的位置直线距离大概六十米左右,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秸杆堆附近只有两个心不在焉的哨兵,他们俩像刚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地提着枪来回晃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不管从精神状态来看还是从动作判断,哨兵的警惕性都不强。再往两侧看,除了他们俩个,最近的哨兵也在百米之外!
刘洁的目光落在藏装甲车的秸杆堆上,那里和哨兵的直线距离约三十米,而且中间还有其它障碍物阻挡哨兵的视线……这是不是个机会?
她立即伏下身子,贴在沈飞的耳边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咱们小心点从边上靠过去,掌握好时机躲开哨兵的视线,悄悄钻进车里!”
沈飞惊愕万分:“有把握吗?”这种计划应该是他才能提出来的吧?没想到刘洁骨子里的冒险因子不比他少到哪儿去!
“八九不离十!”刘洁信心十足。
“那好,听你的!”沈飞立即下定决心。
两人拐了个弯,慢慢地爬向装甲车,由于哨兵的不负责任,两人的速度比刚刚提高了许多。
正在闲聊一个背朝田地,另一个面朝田地,后者似乎觉得田地里有什么晃了两下,他抻着脖子望了望,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了?”背对田地的哨兵好奇地回头瞅了一眼。
“没事,可能是风吹的吧。”哨兵甲扯扯嘴角,无所谓地说。
“嗨,你哆嗦什么啊,这鬼地方都快成无人区了,不就是走个形式么!”哨兵乙满不在乎地说。
“可不是么,姓曹的王八蛋把咱们俩派出来干这份活,真他X的,他姥姥的,别让我抓住机会,我非给他一枪不可!”哨兵甲恨恨地说。
当兵的来自天南海北,非脑一出,不知道多少人的家乡变成了失控区,失去了家人的消息,军营里人心浮动,若不是紧急状态下的严格军法,怕是早就逃兵满天飞了——这是前所未见的超级瘟疫,不是有节制的两国交战,没人能够幸免于难!
哨兵乙虽不赞同哨兵甲的激进,可心底对上面的高压政策同样地不满,于是表面上却连连点头,大有黑锅我背,送死你去的架势。
他们只顾发泄心中的不满,哪想得到就在三十米外,两个不速之客正悄然从田地间茂密的植被中爬出。
再往前一点就要爬出植被的掩护,两人停在田地边缘,刘洁悄悄地将头探出一点,两个哨兵已经被秸杆堆挡住一个,另一个只露出半边身体,其他的哨兵就不用提了,离着远不说,连人影都看不见。
刘洁悄声说:“我先出去,你等我信号!”
虽然让女人出头令沈飞心里觉得别扭,可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点点头表示明白。
刘洁慢慢地弓起身子,错开两条腿,摆出了短跑起步的姿势,又悄悄探头瞅了瞅,确认没有哨兵注意这里,突然间两腿发力,整个人猛然间贴着地面蹿了出去,人还在半空,就看她全身一缩卷成一团,以头先着地,迅速一个前滚翻,等动作停止,她已经蹲在了四米外的空地上!
随后刘洁压低身体,几步蹿到了秸杆堆边上,后背往上一靠,四下里看一看,没惊动任何人!
沈飞眼睛差点没瞪出来,这套动作他也会,可绝对没有刘洁这么干净利索!
对面的刘洁长出一口气,指了指哨兵的方向,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见藏在地里的沈飞,只是大概有个方向罢了。
沈飞偷偷伸头看看,那个哨兵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扭头吐了口唾沫,吓得他一缩脖子,等了一小会儿再看,那个哨兵毫无所觉地转了回去。
好机会!
沈飞蹭地蹿了出去,他没把握像刘洁那样鱼跃前冲,只能尽力压低身体往前跑!
刘洁一拍额头,这姿势,也太难看了!
不管难看不难看,反正沈飞是顺利地冲了过来,两人不敢耽误时间,赶紧把最外面的秸杆搬开一点,露出个狗洞一样的缺口之后,沈飞扭着屁股钻了进去。
沈飞爬到车底喘了口气,钻出来慢慢地打开车门,一股塑料混着皮革味儿的闷热空气从车里散出来,他稍等了一会儿让车里透透气,然后把车门打开一些,直到能钻进人,才一只手拉住靠在车门上的秸杆捆,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车窗。
不拉住外围的伪装,他怕万一这捆秸杆倒下暴露了目标!
听到信号的刘洁马上从外面钻进来,沈飞悄声道:“你先上车,把细绳递给我!”
两人靠在一起,空间异常狭窄,刘洁根本站不起来,只能爬进车里,然后才长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把绳子递出去。
说是细绳,其实也有铅笔粗细。
沈飞把细绳的一头拴在秸杆捆的上方,另一头拴在下边,中间自己拉着,慢慢退进车里,等门只剩下一道缝的时候小心地扯动绳子,让鼓出秸杆堆的那捆秸杆慢慢地往里缩,虽然做不到天衣无缝,至少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最后解开细绳,再悄悄关紧车门,车厢完全封闭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心理上的压力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四面车窗外都是密实的秸杆,秸杆间微小的缝隙透进丝丝阳光,让车里有了一点点光明。
稍稍歇了一会儿,刘洁从后车厢拎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矿泉水在车里放了几天,握在手里都觉得温手。
她晃了晃瓶子,失望地递给沈飞:“上车了,下一步怎么办?”她一边说一边脱下外衣,用矿泉水冲了冲手上的泥土,再擦一把脸,最后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换在身上。
一路奔波,还在全是泥土小虫的田地里爬了半天,她身上那套迷彩服已经脏得不成个样子。
沈飞擦掉手上的水迹说:“还能怎么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