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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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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何出此言?”

“驸马所犯之罪有二,一曰欺君,二曰杀妻灭子,可对?”

“正是!”

“那就是了!本宫可向包卿坦言,驸马他一罪未犯,这罪全是本宫犯的!”

“公主此言何意?”

“此事说来羞耻,但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包卿可知皇兄为何会招世美为东床?”

“那是皇上看陈世美文章锦绣,仪表堂堂年纪又正匹配当,不辱没公主。”

“差了。”公主略略苦笑:“这桩婚事是我去求皇兄赐下的!”

“哦?”

“那日殿试之后,皇兄对世美文章应答甚是满意,试后便赐他御花园一游。也是前生冤孽,不知怎的那日我忽心血来潮想看看当朝状元是何模样,便悄悄也来到了御花园,谁知这一看便结下了孽缘。

包卿知我身世也不必避讳,我本在民间长大,即然看中了驸马不免缠着太后让我们见面一谈,太后拗不过我只好答应。那次见面与礼法不合,但对我却是一生的珍宝。驸马坦言家中已有妻子,但盲嫁哑娶并无感情。虽然秦香莲侍奉公婆丈夫并无差毫之处,只是一不识字二不断文,彼此间平日里更无二话也无感情。

说来不怕包卿说我不知羞耻,那次深宫一谈,我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我。我不介意他已有前妻,他也不贪图我皇家娇女,我们只是作为最普通的男女相恋,如此而已。”

“公主直不讳言,包拯也不虚套。”包公立在当下:“男欢女爱人之常情,皇家公主亦是人,当朝状元亦是人,虽他有妻在先,但彼此相爱并无可耻之处。”

“久闻包公铁面无情,通透世情,果然传闻不虚。”包公没有大斥自己无耻荒淫视礼法为无物大大宽了公主的心,面上有了些许的轻松:“之后我便要皇兄赐婚。我想那秦香莲已多年了无音信,驸马家乡这几年又连遭大灾,想来那妻小也不在人世,便故意隐瞒了世美已娶前妻的事免得节外生枝。所以,欺君的不是驸马乃是本宫。”

“……”

第199章 铡美案(四)

开封府。

公主继续诉说着:“接着便是天妒美满了。我与驸马恩爱不足三月,那秦香莲便找上门来。其时木已成舟,难道皇家能背这天大的笑话?驸马只能装作不识将她与孩子赶出驸马府。是我差人前往破庙一手银子一手钢刀,要她远走高飞。谁知那秦香莲虽然从未读书,性子却烈,宁可饮颈刀口也不愿相从。也是我差人不当,那陈琪被她感动又难违我命,竟然挥刀自刎,这才造就剩下的事情。包卿,本宫所言句句属实,若你要追究二罪,你开封府大牢把驸马放出来把本宫关进去吧!”

好一招釜底抽薪!根子上断了陈世美的罪,你包拯不是要当青天吗?那不铡驸马铡公主吧!公主这番话说透了就是这个意思,包拯顿时警觉了起来。

八王妃这一计甚狠,公主三言两语把罪担了自己身上,更不用说人证物证早已备好,万无一失。这世间岂有真正的天子与民同罪之理,当初包公判皇帝有罪亦只能打一打龙袍,如今若是论公主罪至多不过依样葫芦罢了。

公主的话九分真一分假,经得起查当得起验,不怕这阎罗老包断案如神。自首已毕再不顾礼法两眼直盯包公的表情。

包公沉吟良久,抬眼与公主对视:“如此说来这案子果有曲折,我今只问一句,公主答得爽利驸马你立刻带走。”

“包卿速速问来。”公主只当包公已经无计可施给自己找台阶下,顿时两眼放光喜上眉梢。

“公主派人杀妻杀子之事,陈世美,知,道,吗?”包公一字一句问道。

“不知道!”公主低头一咬牙断然说道。

“公主!”包拯一声大喝,惊得公主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公主和对方炯炯眼神对视,不自觉又垂了下去。

包拯猛一拍桌子,茶碗震起,公主也猛的身子一震,包公又是一声大喝:“果然不知?”

“他……”看着包公那犹如钉进人心的眼睛,那没有任何杂质只为昭彰天理的眼睛,那不为私利不畏强权眼睛,本性纯良的公主不是面厚心黑的政客,她的良心无法让她在这样一个人面前伪证一个杀妻诛子的人。“不”字憋在喉咙里半天还是无法吐出,终于长袖一甩掩住面容,一路奔出了开封府。

开封大堂,午时之前。

大堂上皇太后端坐正位,八名宫女站在身后团团服侍,包公等人下面站了两排,陈世美跪在堂下披头散发,龙头铡森森立在他的旁边。

“包爱卿,哀家也有得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哀家记得是赐了你后宫行走之便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这老婆子?”太后先以寒暄打开了话头。

“是包拯久疏拜见,望太后赎罪。”包拯规规矩矩行礼作答。

“包卿乃我朝栋梁,忙碌自是难免何来罪过。只是忙碌太过也有不利之处,有的时候不妨放一放吧!”皇太后面容慈祥,语带双关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皇太后,皇帝的母亲至高无上的存在,令行禁止言出法随,数十年积累养成一股无上的威严,便是这么轻飘飘几句话包拯已感到双肩如山般压力压了下来,包拯唯有沉默以对。

好一会,太后又开口说道:“包卿对哀家,对皇家都是有大恩的。不说国家社稷,便是为哀家一洗数十年的冤屈,碍于身份礼法哀家不能说声谢,但这心里什么都明白。这次驸马的事情闹得皇上公主心烦意乱,哀家由得他们去闹终究没有多插一言半语,包卿可知为何?”

“包拯谢太后体谅!”

“莫谢,莫谢!你一谢哀家下面的话就更说不出口了。”太后摇了摇手:“八王来给你说理,庞籍来给你说法,公主来给你说情,你包公不枉铁面之名统统把他们赶了回去。现在公主就在我宫里站着,要是哀家带不回驸马去,今晚她也就陪着去了。包卿,这一趟哀家是不得不来啊!”

“太后为母之心,包拯明白。”

“既是明白哀家也就开口了。”太后又顿了一顿:“这陈世美,陈驸马能让哀家带走吗?”

“太后,若行此举,对秦香莲对天下人又该如何交代?”

太后挥了挥手,背后一个遮盖严实的人走了出来,大兜罩帽一去竟露出一张和堂下犯人八九分相似的嘴脸。

“哀家自不会让包卿难以交代。此人是以千金将性命卖与了皇家,将他替了陈世美,一来可警天下世人,二来也给秦香莲出一口气。包卿一直顶住皇上,所求的不就是这两点吗?至于陈世美,哀家自会让他与公主在宫里呆上一世人,此生再无出宫的一天,这样的安排包卿你可以满意?”

太后不愧为太后,洞人心察世情,包拯铡陈世美说得透一些却也不过为此,这番安排即顺了包公的想法又给了他下楼的台阶,真正于人于己都是两利,横想竖想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包公沉默了片刻,似在思考,太后容他想得一会这才又说:“哀家知道这一番作为是有些徇私,但能提出昔年运粮案的人,包卿想必能理解这份苦衷。”

运粮案。

昔年大辽大举进攻边关,战事吃紧。国库里的银子就像浇了水的雪一样日渐消融下去,恰时南方已三年大旱,北方又遇黄河水灾难民百万,更兼贪渎国贼狠刮死捞,民生艰苦雪上加霜。

眼见国库已经空虚,剩下最后一批银两要么运向边关发已经拖欠三月的军饷要么运向灾区赈灾,可无论疏忽了哪头都有社稷动荡之忧。

包公密奏一案,国库银两先充作军饷运往边关,同时以银漆石块充作赈灾银两发向灾区。行径山阳府时,贼喊捉贼,治山阳府上下七十九人以石换银贪污大罪,借机一举清除盘踞当地多年毒瘤更震慑天下赃官。百万灾民怒火矛头被转向山阳及天下贪官污吏,朝廷缓出两月时间多方筹措总算凑出了赈灾银两度过了内外难关。包公此案虽然稳住了朝局,但那无数因这两月拖延而死于饥饿病痛的灾民却无疑都是间接死于他的一言之下。太后此时提起这事,无疑是提醒包拯关键时刻现实为大,个人心情只能放在一边,虽是无奈却也无法。

“太后。”包公仰首垂手:“昔日运粮案天灾人祸乱世不休,包拯力有不逮未能想出十全十美之法,事后思之每觉惭愧。但人力有时而尽,无人能夹泰山以跃北海。包拯虽愚却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无论对朝廷或对百姓皆问心无愧,至今无悔。但陈世美之事却不能一与并之。”

“哦,包卿有何高明?”包拯摆明不卖自己人情,太后脸上浮起不悦之情。

“警天下负恩忘情者,一也。护孤女弱小者,二也。太后所言确是包拯所思,但尚有三者太后未察。”

“三者为何?”

“包公所行除替人间行公道,更要替天理行正义。”

“昔日那些病饿而死的灾民,也是你的正义?”包公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太后已经怫然不悦,言出讽刺了。

包公面色不变:“臣无能,尚不至于行妄自菲薄之举。超出能力外的事,臣不揽为己责自怨自艾。天灾人祸,水患外寇,贪官难民,此乃数十年积蓄之祸患,非一时三刻有仙丹可治。边关打仗会死人,黄河泛水会死人,恶官祸民会死人,臣一尽己能让三害死者降至最低,此乃为臣之道为人之道。不切实际但只空谈道德者,寻章摘句的书生秀才耳。然陈世美伤天害理为实,落在臣手,当要他为天理公道作个交代!”

“你自己无能平边患救灾民,便拆东墙补西墙,杀一人救一人。现在陈世美孤身无势犯在你手,你的正义便要逞威风了?”太后龙头拐杖重重顿地,怒气已经溢于言表。

“太后!”包拯上前一步,双眼直视至高无上的太尊:“当官至臣这等这般高位者,有的时候确实须以社稷大事为要,不能顾全于每一条人命。但是——”包拯声音转厉:“正因为每条人命,每个百姓都刻在包拯心头之上,每每走投无路,不得不牺牲百姓之时,包拯无不殚精竭虑周详再四,为的只是少损一个百姓,多活一口人家。若是以此为借口为理由,安慰自己麻痹自己,从此恣意妄为,牺牲百姓以谋私利,尚还恬不知耻的号称国家大义,那便不为人臣,那便当天诛地灭!”

“好个天诛地灭!”太后猛然站了起来,手指遥遥指着包拯:“谁来判你公理大义,谁来判你自私虚伪?”

“天地良心!”包拯慷然而言,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好个包拯,好个包拯!”太后怒极反笑,浑身颤抖不休。

“午时已到,将犯人押入铡刀!”包拯袍袖一甩:“还请太后回宫,开封府血溅三尺,恐惊了太后圣驾!”

“今天哀家在此,倒要看看谁敢铡了驸马!”太后推开旁边搀扶她的人,两步来到堂下,一伸胳膊直接垫在了铡刀口处陈世美的脖子上。

“哈——哈——哈!”看到太后豁出去了,包拯仰天大笑三声,双手取下自己官帽,怒眼圆睁目眦皆裂:“太后舍得一只手,我包拯便舍得一颗头!”

说罢自己也往铡刀下面一躺,斗大一颗黑头伸进了铡刀口,厉声喝道:“时辰已到,铡——!”

第200章 铡美案(完)

眼见两边都是动上了真格的,一群宫女太监和开封府衙役都是大惊失色,连拖带拽将太后和包公从铡刀口下面拖了出来。

旁边展昭见状,此时已经破脸更不容节外生枝,一闪身抢到铡刀旁,手握铡刀用力铡下,咔嚓一声血溅三尺,陈世美的头颅骨碌碌滚进了面前的金盆之中。

太后但觉眼前一阵发黑,手颤抖的指着包拯:“好你个包拯,好你个包拯!你是全然没把哀家当回事,没把皇上当回事啊!你杀得陈驸马,哀家难道就杀不得你吗?来人,给我将包拯乱棍打死!”

一群太监领了懿旨,手持棍棒就要上前,开封府众侍卫忙不迭将包公团团护住。

“反了!反了!”太后连连叫喊,正在局面乱成一团之时,本来紧闭的开封府门被人推开,宫里一位有品级的公公正脚下生烟的往这里赶来,一边跑一边高喊:“皇上有旨,刀下留人!皇上有旨,刀下留人!皇……”

话喊到一半他自个咽了回去,铡刀旁的地上满是血迹,一卷草席裹住了一具无头的尸身,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脑袋在金盆中,脖颈上血迹未干。

“还是晚来了一步啊!”那太监捶胸顿足:“都是半路上被那疯子耽搁了大事,你说这节骨眼上怎么京城里还能遇上疯子呢。包相爷,这旨也不用读了,您快随咱家进宫面圣去吧。”

“什么旨意?皇上赦免驸马了?”

“咦?太后?”太监这才看见太后也在堂上,忙不迭跪下连连磕头,口称死罪。

“天杀的奴才,哀家问你什么旨意,你光顾着磕头干什么?”

“是,是。皇上下旨赦免陈驸马,但奴才路上被一个疯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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