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学徒2班恩的诅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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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楼去,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下来。于是我们又重新穿过那些空荡荡的街道,往大教堂方向走去。
“他住在那间名为圣经和蜡烛的旅馆。”安德鲁一边嘟哝道,一边不解地摇了摇头。“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本来你直接去那儿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但愿我们到那儿不会太迟了!”
但我们还是晚到了一步。我们隔着几条街就听见从那边传来的声音,那是一些男人愤怒的叫嚷声,以及有人砰砰踢门的声音。那些声音大得足以把死人吵醒。
我们小心翼翼地躲在街道拐弯处偷看着,以免被人发现。眼前的场景,一下子让我们心里凉了半截,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奎斯特已经骑着他那高头大马在那里了,身边至少还带了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卫士。他们有些手持长矛,还有些甚至把刀都拔出来了,似乎他们担心会遇到反抗。其中一个人在旅馆门前,用他的刀柄狠狠地敲门。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踹门了!”他大声地叫道。
然后传来一阵门闩被抽出的声音,那个旅店老板穿着睡衣站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他看上去似乎刚刚从熟睡中惊醒,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见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在他面前,但好像没有看见奎斯特。这让他做了一件蠢事:他开始抗议和咆哮。
“这是干什么?”他大声喊道,“难道一个人辛苦地劳动了一天,连睡会儿觉都不行吗?看看你们破坏了一个多么平静安宁的夜晚!我知道自己的权利,这种行为是法律禁止的。”
“蠢货!”奎斯特生气地喊道,同时骑着马来到门边。“法律?我就是法律!一个巫师住在你这儿,那人是魔鬼的仆人!让一个众所周知的教会的敌人住在自己旅馆里要遭受严厉的惩罚!滚到一边去,否则要你的狗命!”
“啊……先生,对……对不起!”那个旅馆老板惊恐万分地哀号起来,举起双手苦苦哀求。
作为答复,奎斯特仅仅是朝紧紧抓住旅馆老板的手下做了个手势。二话不说,那个旅馆老板就被拖到街上,摔倒在地上。
然后,奎斯特脸上写满了残忍和冷酷,心怀恶意意地骑着那匹白马从那旅馆老板身上踩踏过去。一只马蹄狠狠地踏在了他的腿上,我都能很清楚地听见骨头折断的声音。旅馆老板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紧跟着四个卫士冲进了旅馆,他们的靴子重重地踏在木板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当他们把史布克拖到外面时,史布克看上去又老又虚弱。或许还有些害怕,但隔得太远了,我也分辨不出来。
“好啊,约翰·格勒戈雷,你终于被我逮住了!哈哈……哈……”奎斯特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傲慢自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这把老骨头够烧两下子的了。”
史布克没有理睬他。我看见那些卫士把史布克的手绑在身后,然后带着他沿着街道走了。
“这么多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安德鲁嘟哝着,“他一直都在干好事,他不应该被烧死的……”
我也不相信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有一块儿很大的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直到史布克被带着走到街道拐弯处,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我才说道:“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安德鲁疲倦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小伙子,你好好想想这事,然后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你最好和我一起回我店里去,等天一亮你就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
第八章彼得兄弟的故事
安德鲁店铺的后面,有一个很小的铺着石板的院子,厨房就在那里。天刚蒙蒙亮,安德鲁就给我弄了些早餐。早餐并没有太多东西,就是一个煎鸡蛋和一块面包。我谢了他,但却没有吃,因为我还在禁食中。要是我现在停止禁食,那就意味着我承认史布克已经彻底完蛋,对付毁灭者班恩也彻底没戏了。而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
根据安德鲁的意见,我苦苦地思索该怎么营救我师父。自从史布克被奎斯特他们带走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该怎样救他。我还想到了艾丽丝。如果我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他们都将被烧死。
“格勒戈雷先生的包还在我住的黑牛旅馆里。”我突然想起来,转身对安德鲁说道,“而且他肯定把他的手杖和我们的斗篷都留在他住的那个旅馆里了。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些东西取回来呢?”
“哦,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得上忙。”安德鲁说道,“不过我们两人中谁去拿都会很危险,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可以去帮你取回这些东西。等一会儿我会负责处理好这件事。”
就在我看着安德鲁吃早餐的时候,远处某个地方的钟开始响起来了。钟声迟缓而低沉,每响一次,隔很长时间才又响一下。听起来像是丧钟一样。
“那是从大教堂传来的吗?”我问道。
安德鲁点点头,然后继续吃着他的早餐。但他嚼得很慢,看上去似乎和我一样,没有什么胃口。
我想那钟声是不是召唤人们去教堂做晨祷之类的,在我发问之前,安德鲁咽下那块面包,然后告诉我说,“那钟声意味着大教堂里或镇上其他教堂里又有神父死了。当然也可能是本郡其他地方的神父死了,而那个消息刚刚传到这儿。这些天,经常听见这钟声。我担心那些拒绝向黑暗势力低头的正直神父,正在一个一个被杀死。”
我有些颤抖。“是不是神父镇上的人都知道,班恩是这一切罪恶的根源?还是只有神父们知道?”我问道。
“关于毁灭者班恩,这里没人不知道。在大教堂附近地区,很多人都把他们通往地下室的门用砖堵住,流言满天飞,到处一片恐慌。但是这能怪那些镇民吗?当那些他们所信赖的神父不能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能不恐惧,能不相信迷信吗?所以现在去教会的人越来越少也不足为怪了。”安德鲁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把那钥匙弄好了吗?”我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已经弄好了。可是可怜的约翰可能用不上它了。”
“我们可以用它啊。”我说道。我说得很快,这样我就可以在他打断我之前,把我所要说的话讲完。“那个地下墓室不正好在大教堂和长老会堂的下面吗,所以那下面肯定有路通向这两个地方。我们可以等到天黑,当所有人都睡着了的时候,从地下墓室进到教堂里去。”
“简直是异想天开。”安德鲁连连摇头,“长老会堂很大,地上地下有很多房间,而且我们又不知道那些囚犯被关在哪儿。再说了,周围还有全副武装的卫兵在看守他们。难道你也想一起被烧死不成?我可不想这样!”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坚持说道,“他们肯定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敢从地下进入长老会堂里,因为班恩在那儿。所以我们可以出其不意,说不定那些看守都睡着了呢。”
“不,这太疯狂了。我们两个会一起完蛋的。”安德鲁回答道,同时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那请你把钥匙给我,我一个人去干。”
“没有我,你连路都找不到。那下面有无数条通道,简直是个地下迷宫。”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那里的路,你以前到过下边?”我问道。
“不错,我知道通往银门的路,我也只敢闯到那儿,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上次和约翰到那下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班恩差点儿杀死了约翰,还有我。你肯定也听约翰说过:那家伙是以幽灵形式存在,善于幻化成各种形象,也许只有上帝才能分辨出来。所以我们在下面什么东西都可能碰上,有人说它曾经变成一群白牙森森、山猛异常的大黑犬,也有人说它会变成骇人的毒蛇,反正你能想像到的最可怕的东西它都可以变出来。班恩能读懂你的心思,然后变成你心中最害怕的东西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我们不能到下面去,那太危险了。我不知道被奎斯特绑在火刑柱上活活烧死或被班恩碾得粉碎,这两种结局哪个更为悲惨。但不管哪种命运,它们都不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应该选择的。”
“别担心这些。你只管打开那些锁,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回答道。
“别傻了,孩子。我弟弟都不能打败它,你怎么可能呢?二十年前他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啊。”
“我不会愚蠢到去试图消灭毁灭者班恩。我只是想把史布克救出来。”我说道。
安德鲁还是摇了摇头,问道:“你做学徒多长时间了?”
“将近六个月。”我回答道。
“那就是了,这不正好说明所有的事情吗?你才做了六个月的学徒,所学有限啊。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安德鲁说道。
“史布克曾经说过火刑是种很悲惨的死法,也可以说是最残忍的死法。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接受烧死巫婆这种方法的原因。我想你也不希望他受这种罪吧?就当我求你了,你必须帮助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这一次,安德鲁没有吭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我最好待在这儿躲起来。
这是个好迹象,至少说明他不会让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我坐在他店铺后面的厨房里,无所事事,静静地等着新的一天早晨的来临。尽管我昨晚根本就没有睡过,而且心力交瘁,但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安德鲁在干活。大部分时间我都能听见他在前面的作坊里忙碌着,但当顾客走进或离开店铺时,也会听见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当安德鲁再次回到厨房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显得有些表情异样,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人。
我马上站起身来,准备逃跑,但是后门已经锁上了,而在另外一扇门与我之间还夹着两个男人。不过,很快我就认出了那个陌生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是彼得兄弟,他正拿着史布克的包、手杖以及我们的斗篷。
“没事,小伙子。”安德鲁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用手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好好坐下。彼得兄弟是我们的朋友。你看,他把你和约翰的东西都带来了。”
彼得朝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把包、手杖及斗篷递给我。我向他点头致谢,接过那些东西,把它们放在旁边的角落里,然后才坐了下来。他们两个人从桌子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面朝我坐了下来。
由于整天在外面干活,风吹日晒的,彼得兄弟的皮肤都变成黑褐色的了。他坐着和安德鲁差不多高,但却不能站直。可能是多年来用铲子和锄头在地里干活的缘故吧,他有些驼背。他的鼻子是那种很特别的鹰钩鼻,两眼之间距离很宽,露出和善的目光。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个好人。
“唔,你昨晚够幸运的,幸好当时是我在周边巡视,没有别人,否则你现在还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呢!事情发生后,凯恩斯神父一大早就传唤我过去,然后问了一些我很难招架的问题。他看上去气急败坏,我想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彼得说道。
“很抱歉,是我连累你了。”我有些愧疚地回答。
彼得微笑着说:“别担心,小伙子。我只是个园丁,而且别人都知道我耳朵不大好使。所以想盘问清楚,也没那么容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放弃的。再说现在奎斯特刚抓了这么多人要审判,还要执行火刑,一时也忙不过来。”
“你为什么让我逃掉呢?”我问道。
彼得兄弟扬起他的眉毛,说道:“并不是所有的神父都受制于班恩的。”
“我知道凯恩斯神父和你是表兄弟关系,”彼得又转向安德鲁说道,“但我不相信他。我认为班恩可能已经控制了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德鲁说道,“约翰被出卖了,我确信这背后肯定是班恩在捣鬼。它知道约翰是唯一能威胁到它的人,所以它就通过控制我们那个头脑简单的表兄来借刀杀人。”
“是的,我觉得你猜得没错。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上面缠着绷带,他自己解释说是被烛油烫伤的,可亨德利神父在被班恩控制后,在手同样的部位也有个伤口。所以,我觉得凯恩斯肯定是把自己的血献给班恩那个家伙喝了。”
也许是看到我一脸惶恐的样子,彼得走了过来,用手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小伙子。在大教堂里还是有些好人的。尽管我只是个地位卑微的教会兄弟,但我斗胆把自己当做他们当中的一员,我会随时警醒,尽我所能为上帝效力的。我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