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玉色-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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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仙仙不语，他放低了声音道：“怎么了？”
“没有。”仙仙摇了摇头，心中升起几多情愫，却不知该怎么向他倾诉。
这时门外小红的声音响起，仙仙忙推远了南君小宝，自己也坐正了身子，起身道：“进来吧。”
南君小宝只是兀自坐在床上，仙仙走到门边，看到小红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册子，不禁看着那册子道：“这是什么。”
小红低了低头，眼眸悄悄扫过坐在床榻上的南君小宝，然后俯低声音道：“是顾姨娘托奴婢送来的。衣服的花样子，先让您看看。”
仙仙会意，笑了笑收下了，道：“谢谢你了小红。”
小红摇头，悄声道：“少奶奶待我好，从不把我当下人看，还道什么谢啊，这本是奴婢的份内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小红就造退了。”
仙仙点了点头，看着小红关门离去，便捧起册子一边往里走，一边翻看，果见里面画的花样花纹精美不已，脸上展开了笑颜。
南君小宝侧躺下身体，一只胳膊支着头，斜睨着她，笑问：“小红送了什么东西？”
仙仙一想到顾氏说要保密的话，便笑道：“是我托她弄的花样，闲来无事，我想做件衣服。”
南君小宝听罢，饶有兴趣道：“给谁做衣服？”
仙仙抬头看看他，嘟嘴道：“当然是给我自己。”
南君小宝坐起身来，“我还道是给我做的呢。”他话中故意带着点幽怨，起身走到了仙仙的身旁，俯耳道：“不如也给我做一套？”
“不行。”仙仙故意敛着脸，“要先给我自己做，然后再给你做。”
南君小宝失笑，“好，我就等着你的衣服。”
仙仙点了点头。坐到桌安边仔细地看，南君小宝站了一会儿，说想起一件事情，便出了门。仙仙没在意，一心扑在了给老太太做衣服的这件事情上。仔细看过了花样，仙仙又了解了一下关于端午节的知识，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盼着明日能和顾氏尽快定夺好，早早开工，早早地做好了，也就不用为这件事情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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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南君小宝起了床跟着南君附子去了商铺，仙仙由小红帮着梳妆完毕，便着小红到顾氏那里去探了探话。很快小红便回来了，说顾氏有请。
仙仙拿了昨日那花册，与小红一同到了顾氏住的安怡苑。
一进苑门便有丫头来迎，那冲头穿着淡紫色的罗裙，浅蓝色的对襟小褂，朝仙仙福身道：“少奶奶，姨娘在里面等侯多时了，您请吧。”
仙仙点了点头，丫头为她挑了帘，她一进门便有一股麝香的味道袭来。仙仙抿了抿唇，看到外厅没人，透过半透明的屏风，倒看到顾氏坐在里面摆弄着布料之类的东西。仙仙停在屏风外，敬声道：“姨娘，我来了。”
顾姨娘一听，忙站了起来，笑着起身到外面，携了仙仙的手，拉至里面，仙仙果见床上摆着各种布料。皆是上等。
仙仙被按着坐下，看着那多种布料，高兴道：“竟然这么多，可惜这时间只够给老太太做一套衣服的。”
顾姨娘笑道：“东西贵精不贵多，一件衣服做的好了老太太就开心了。巧儿，还不奉茶？”说罢，朝屏风外喊了一声。
刚才那相迎的丫头应了一声，去煮茶了。
顾姨娘也坐了下来，拿起一种布料在手中摩挲着道：“昨个送去的花册子你可看了？”
仙仙笑道：“都看了。”
“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嗯。”仙仙点了点头，把花册子放到了一旁，笑道：“端午节是个古老又传统的节日，除了吃粽子和赛龙舟，还要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这花册上的花是种类繁多又皆高贵大方，但为了迎合端午这个节日，我想不如用白芷和惠兰作图，在衣服上绣这两种花。姨娘，您觉得呢？”
“白芷和惠兰？”顾姨娘微蹙了眉，“华服锦衣之上多是牡丹、海棠、秋菊、冬梅等花，白芷和惠兰，倒是没有听说过呢？可有什么说法？”
仙仙失笑道：“姨娘真是要唬我了，您怎么会不知？只是把功劳让给我这个小辈罢了。惠兰和白芷在尧、舜、禹时将窜纫成一对称为“惠芷”，代表着炎黄子孙的文明历史。在老百姓的传统意识中被视为华夏民族秀丽山河与繁荣昌盛、国家统一、四方太平和民族团结的象征和标志。所以“惠芷”是所以喻意吉祥之精华，绣上这两种花，老太太一定喜欢。而且这次活 动本是由官府介入，更显我们南君家族的忠诚。您说呢？”
顾氏听罢，微垂了眼睛，想了一会儿，笑道：“嗯，果真是不同，别出心裁，只要下功夫做的漂亮，到时候再跟老太太一讲解，定能博得老太太的欢喜。”
仙仙一听顾氏也同意，心里面还颇有些成就感，带着些兴奋道：“那姨娘就是同意了？”
“当然，你这法子好，若是我。八百年也想不出来。”
“姨娘过奖了，我也是偶得灵感。”
这时巧儿奉了茶进来，分别递给仙仙和顾氏，又褪了出去。
仙仙一边喝茶，一边高兴，顾氏也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到一旁，扫了一眼床上各种布料道：“只是该选什么料子呢？”
仙仙想了想道：“用丝缎可好？”
“哦？”
“此时已是初夏，再过半月天气便转热了，丝绸不仅舒适，吸放湿性都很好，老太太年纪大了，舒服要紧。”
“要不要再配经绫绡之类？”
仙仙想了想道：“若是给小柔小玉做的话，配些别的倒显得活泼，只是老太太年纪大，统一点显得庄重些，我看就不要配了吧。”
顾氏点了点头，看着仙仙，由衷道：“怪道小宝从一懂事起就念叨着你，果真是天生地长的姻缘，你小小年纪，懂得倒比我还要多，想的比我也周到，真教我自愧不如了。”
仙仙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老太太喜欢亮色，我看便用浅棕吧，既不太艳，又显得明亮些。”顾氏又道。
仙仙点头道：“这个，仙仙初来乍到的，就全听姨娘的了。”
顾氏笑了笑，心满意足，收了布样，下了床到书桌旁，将俱细记下，交给了巧儿，吩咐速去准备。”然后又抬头看仙仙道：“你将‘惠芷’之图画好后便也给我复画一份，我好学习一下。”
“这个自然。”仙仙笑着绕了出去，走到书桌前。忽听得外面有淅淅沥沥之声，仔细一听，低叫道：“竟然下雨了。”
顾氏听罢走到窗边，微推了窗扇一看，果真下着淅沥小雨。
仙仙便喊道：“小红！”
可喊了两声也没有人应。
顾氏笑道：“小红和巧儿一向走的近，想是两人刚才一同去了。你可有什么事吩咐？”
“倒没什么，只是想让小红去拿伞，免得一会儿雨大，回也回不去了。”
顾氏拉了仙仙的胳膊道：“回不去倒正好，这是天公作美，故意将你留在我这儿。咱们府上本就人丁少，平日里我这儿也冷清，有你多多陪伴，那是再好不过了。”
“哦。”仙仙点了点头，微叹了口气，心道这下着雨不知南君小宝回来时会不会被淋着，转念一想，药铺里定会有雨伞，而且他们是坐马车的，她倒是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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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城大街东头，淅沥的雨渐渐变大，整座城都在一片烟雨濛蒙之中。南君药铺总店的门口敞着，正有一个伙计拿了门板一块一块的遮。
下着雨，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偶尔路过一个也是跑的极快，或回家，或找地方躲雨。
忽有马车声响起，渐渐而近。
那伙计刚上了一块门板，听到马车声近，不由得探出头往外看，一看到那赶车的车夫，将门板在廊上一放，忙跑到里面去拿雨伞。
等伙计拿了油伞，马车也在店门口停下了。
跟在伙计后面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子，招呼着伙计上前撑伞。
车帘挑开，南君附子先下了车，然后是南君小宝。
伙计撑着伞为二人遮雨，一同上了台阶。
老者行了礼，一脸担忧道：“老板，生意可交付了？”
南君附子吁了口气，老者的脸一沉，有不祥之感。
旁边正扯平衣襟的南君小宝抬起了头，朝那老者一笑，道：“周掌柜，这次真是天助我们。”
南君附子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周掌柜一边迎着两位主子往里进，一边也笑了，问道：“我真怕会交付了呢，这霉雨突然而来，定会持续个五六天，那么金晒干的金银花在仓库里一放四五天难不保会发潮，到时候我们可就砸到手里了。”
“是啊。”南君附子抬头看看天，“本以为还会迟几天，我们会赶在霉雨来临之前将药汤熬好包装好，失算了。不过还好，今日去见那个老板时，他临时有事。其实，是另有一家要收购他的金银花，出的价钱比我们的高，因他与我们共事多年，不好意思抬价，便一再推托，想让我们等的急了主动加价，谁会想到霉雨来临。”
“要怪只怪他不地道，与我们多年共事，竟为了一些小利而想改投他人。”周掌柜表现出一付自作自受的模样。
南君附子摇手道：“罢了，这次我们躲过一劫，真该庆贺。”
南君小宝一听，笑道：“下着雨估计也没有什么生意了，孩儿不要什么庆贺，不如放孩儿早日回府吧？”
周掌柜和那伙计一听，都偷笑。
南君附子的眉头一蹙，微斥道：“真是没出息，一个漂亮媳妇就把你迷成这样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把心思放在事业上面。”
“呃…。。”南君小宝不情愿地应了一声，端起茶碗装着专心喝茶，一面想着，下着雨，仙仙也不能出去散心，肯定在房里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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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没停，仙仙有些坐立不安了，而且小红和巧儿一直不回来。
顾氏见状宽慰笑道：“你不用急，这初夏的时候最爱有霉雨，估计要下个三四天呢。我现在倒是担心药铺。”
“药铺怎么了？”仙仙不禁问道。
“老爷这几天都在收购一个南方商人的金银花，有几十万斤呢。那个药商掌年供我们府上金银花，只是今年不知为何，来到平原城后，迟迟推托不肯交付，昨日才派了人来，说是可以贸易了，老爷和小宝一大早便出去了。如果交了钱，那就坏了。”
“啊？”仙仙也担心起来，这古代各方面的条件都不好，一下几天雨，金银花难免会发潮，到时候成堆的药可就砸在手里了。
“唉，不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们担心也没有用，求老天保佑吧，或许这雨明日就停了。”
顾氏叹了口气。
这时，廊外有人跑来，停在门口合伞，喊道：“巧儿在么？顾姨娘在么？”
顾姨娘听罢，站起身道：“门没闩，进来吧。”
那丫头一听，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道：“姨娘好，少奶奶好。我从老太太那边过来的，今日下着雨，老太太心里烦闷，不想热闹了，说不必让大家去她那儿一同吃饭了，大家若想一道吃也可，不想一道吃自便。”
“老太太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顾姨娘问道。
丫头笑了笑道：“没有，只是被这雨扰的。这雨淅沥个不停，时间久了，我们听着也觉得没精神呢，别说老太太年纪大的人，最喜的是艳阳高照的天。”
“也是。”顾氏点了点头，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好生照顾老太太。”
“嗯，姨娘，少奶奶，奴婢告退。”说罢，丫头关了门，又打上油纸伞，小跑离去。
顾姨娘坐回桌边，迟疑道：“快到正午了，不如我们娘儿俩一起吃吧，也好作个伴，巧儿和小红不回我派别的丫头去传饭。”
仙仙想了想道：“下着雨，不知爹和小宝会不会回来啊？”
“他们老爷们儿的自有他们的去处，你别担心，今日只管在我这儿。”
仙仙无法，也不能拒绝顾氏，便和顾氏一起用了午膳。
到了未时，雨依旧下。
小红和巧儿却还没有回来。
仙仙不禁问了起来，她们到底到儿去拿材料了。
顾氏也蹙起了眉头道：“难不成那两个丫头被雨困了。你放心，危险是不会有的，我们南君府上的丫头，到外面一提南君二字，谁都不敢为难的。”
仙仙勉强定下心来，又与顾氏坐了许久。因着下雨，天色阴沉，未时未过，天色便暗了下来。
仙仙觉得有些乏了，而且身上阵阵发起热来。好几日奇欲散没发作了，她怕是奇欲散，决计是不能留了。顾氏见留不住也没有办法，拿了伞，派丫头要送她，她坚决拒绝。
她怕有人跟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