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玉色-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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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海风吹来，悄然觉得身上有些冷，嘴角的血迹被海水淡化，却仍留有微微红色的痕迹。就这样狼狈的与他四目相对，她的眼泪没由来的夺眶而出。
“你怎么这副模样？”莫恋尘微蹙起眉头，是关切而不是生气。
仙仙用力擦拭脸上的海水，泪眼朦胧，“我的蛊毒发作了，我想去找阴少阳，可是……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很迷茫，又很痛苦……”
他朝她伸手，“把手给我。”
仙仙用力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海水，才将手递了过去，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把脉。
他的双目低垂，睫毛扑闪，修长的眉在海边微蓝的阳光下更显风情。仙仙的耳畔又响起那些声音，温暖而暧昧、激烈而动人。她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睁大双眼慌张无措地看着他。
莫恋尘见状，但出两指在她的额上点住，轻念了几声法诀，朝她的体内输了一道灵力。她双眉紧蹙，身子一软，跌入了他的怀里。夏季的绿叶所散发出的那种清新的香气沁入肺腑，属于他的味道，安神宁息。他的怀抱很温暖，这一刻，她恨不得全身都缩进去，汲取他的体温。
莫恋尘轻叹了一声，看看天边，睫毛一垂，伸臂揽住了仙仙的腰身，跃身而起，两个人一齐飞到了半空中。他用外袍，将她的身体包了起来，声音带了几分沙哑，“月倾歌给了你巨大的力量，却引得你在蛊毒发作时走火入魔了。”
高处不胜寒，高处的风凉意更甚，仙仙迷迷糊糊听着他的话，身上却觉得无比寒冷。慌乱中只是伸手抓紧他的衣襟，喃喃道：“师父，我好冷。”
恍惚中，身体被抱得更紧了，暖洋洋的叫人依恋，于是，她安心了，就这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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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
山洞中。
暧昧而糜乱的气息充溢到每一个角落。
石床上的人已经筋疲力尽，好在身上的痛苦已经抒解，迷糊中他只是抱紧了身畔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好来对她。
紫儿有些害羞，但更害怕。这个决定是她私自下的，她成全了自己，可能已经害了阴少阳和韦仙仙。她把头深深地埋进了阴少阳的怀里，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只盼望阴少阳能够晚一点清醒过来，这温暖的，用力的，她渴望已久的怀抱，能多留连一会儿，是一会儿。
察觉到阴少阳的身体动了动，紫儿的身体僵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着，他别醒来。
阴少阳深吸了一口气，蚀心蛊的发作已经完全过去了，只是身上疲惫不已，低沉道：“仙仙，谢谢你……”
紫儿一怔，紧咬住了嘴唇，不敢出声。
“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带给我这样的感觉，它是我从未感受到的，你呢？”
“……”紫儿慌乱，双手紧紧地蜷在了身前。
“我觉得以后无法离开你了，等这一切过去后，你跟我走吧，我们有日月灵佩为证，是天作之合，没有谁能阻拦。当然…。。除了你的心。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你能够认清自己，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要和谁在一起。”
“……”
“你怎么不说话？累了吗？那就好好休息吧。”
“……”紫儿点了点头，无声地哭了，这一次，她的眼中却流出了透时的眼泪，再也无控制自己，抬起了头。
阴少阳伸手抚她的脸。手却在将要触到她的肌肤之时停滞了，又眸紧紧陷了下去，异常惊异，无法置信，也不要相信，一把推开了紫儿。沉沉道：“怎么……是你？”
紫儿抓起衣服穿上了，跪到石床边不住磕头，“少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可是当时……看你那么痛苦，未来主母又不在……。”
“不要说了！”阴少阳挥手，伸手抓起一旁自己的衣衫，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坍塌并，咬牙切齿，恨自己，拳头狠狠地捶在石头上，皮破血流。
“少主，您别这样……”紫儿见状又慌又怕，却不敢起来，一直跪着。
“仙仙呢？”他的俊眉紧蹙着，心里升起一种感觉，他永远也见不到仙仙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紫儿一怔，擦了擦眼睛，沉吟了半晌，低声道：“不知道……”
“什么？”
“我们进入这个山洞后便一同入定调息了，后来你蛊毒发作，我是被你的动静惊醒的，当时未来主母就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才……”
“她去哪儿了？仙仙去哪儿了？”阴少阳虽然极力克制，可一听到这个，身形还是晃了一下，加上本就疲惫，一下子跌坐在石床上，紧紧握着双拳。仙仙是被别人带走了，还是自己走了？
这孤岛的方位连他们还没有查看，只是暂避等待黄儿，恐怕没有谁知道他们在这儿。那就是……仙仙自己走了？
她怎么走的？她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她一定是误会了，她一定是生气了， 她一定永远也不见他了。
想到这一切，阴少阳发出一声低吼，如一头闷兽，可怕又令人心疼。
紫儿跪着前行，到了他的身前，救道：“少主，您别这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去寻找主母，向她解释。”
“你滚！”阴少阳的眸子一凛，现出幽冷之色，沉沉低吼。
紫儿哭道：“我知道我的罪孽深种，可是现在我不能走。您不时地发作，身边若没有个人照顾会很危险，而且黄儿也没有和我们会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管您要去哪儿，我都跟着您。等到这一切都过去后，您随便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绝没有任何怨言。”
阴少阳心里痛苦、怒气、压抑一齐涌来，可是看到紫儿这般，他又无法发作。
罢了，全都怪他自己，是他的不坚定才造成这种后果。
想来，仙仙不选择他也是对的。如果他有足够的意志，怎么会被紫儿迷惑？
他慢慢的挥了挥，淡淡道：“你也不要说什么要去死，不怪你。想必仙仙去找他师父了，现在除了莫恋尘，她也不会去找别人，在莫恋尘的身边，她是不会有事的。你先联络黄儿吧，我不想身边再有什么人出事。”
紫儿听罢这话感动不已，连磕了三个头，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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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着鱼肚白，空气中氤氲白色的雾气。仙仙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无为殿内，恍惚中想到自己是如何在孤岛上被莫恋尘带回来的。匆匆忙忙起床，却闻到被子上、身上全是一种树叶所散发出的那种清新气息，是莫恋尘的味道。
她拍拍脑袋，是不是自己昨日又缠着师父了？
她实在想不起来，唯一能记起的是那种令她留恋的暖意。
她的脸一阵发热，叠好了被子便出了房门。虽然莲花台除了莫恋尘和她没有谁敢擅闯，但为了保险起见，出去时，她还是左顾右盼一番。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她对于七玄门的人来说是一个爆点，她来莲花台的消息一出，冲远那些人肯定又要闹事了，她不想再给师父添麻烦，于是，一切小心为上。
无为殿大大小小的房间有十几间，仙仙找了几间也没见到莫恋尘的身影，正叹息间，隔空传来他熟悉的略带磁性的嗓音，“不是说过要找我只管唤师父么？我听得到。我在丹室，你过来吧。”
仙仙咬咬嘴唇，听话地应了一声，去了丹室。
本以为莫恋尘在丹室炼药，没想到进去后，室内静静的，丹炉在石室中间，空空的，没有火焰在炉下燃烧。
墙边的书桌上摆放着大大小小装药的瓷瓶，旁边是一个壁橱，上面摆放的也是全丹药瓷瓶。
只是，这一次书桌上多了许多书籍，高高的一摞连着一摞，莫恋尘的身影被书挡着，仙仙绕到他的座位后才看到他。
不知为何有些忸怩起来，再加上他在很认真的翻阅书籍，仙仙想到昨日的事情，有些尴尬起来。虽然他是师父，她一直敬他，但他的外表实在是太过俊逸，又这么年轻，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使得她再次站到他面前的时候，失去了以前那种为师为徒的感觉，而是多了一种莫明其妙的东西，它令仙仙有些害怕。
“身上可好些了？”许久，莫恋尘才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好了。”仙仙也简简单单地回答，然后又是沉默。
莫恋尘仿佛不打算跟她说什么，她有些疑惑，便小心地问道：“师父，您叫我来丹室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以为你有事。”莫恋尘的头一直没有抬起。
“我？”仙仙嘟了嘟嘴，眉心微微拧起，“我……我想跟师父说件事。”
“说吧。”
“以我现在的状况，离蚀心蛊蛊毒侵入五脏六腑……毒发身亡，还有多久？”
莫恋尘的眼皮一跳，唇角微微抿起仙仙看不见的苦笑。她把生死之事说得这么平淡，难道这世上都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么？她知不知道成就仙身再死去，那就是灰飞烟灭，真正的消逝。意志强者，有牵念者，幸运的可再凝成一种叫幽灵的东西，却是六界不容，只能在各界的边缘徘徊，就像找不着家的孩子，无助又孤独，并且那种孤独，很久很久……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和阴少阳解蛊了？”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暗暗着急。
仙仙的双手相互绞了几下，觉得要说的事情真是难以启口，半天，才道：“昨天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当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他的身边，可是，我又很想快点和他一起找到小宝，救出小宝。”
莫恋尘沉吟了一下道：“他对你是真心的，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昨日之事只是个意外，你应该有足够的宽容心来包容他，不然，你们以后怎么办？”
仙仙蹙起眉头，不知为什么从上一次被莫恋尘带回来，他就让她和阴少阳在一起，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他仍替阴少阳说话。她忍不住问道：“师父，您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和阴少阳在一起啊？”
“你们各自拥有日月灵佩，是天注定的，而我也觉得，只有他，能够在最后一直陪着你，给你幸福。”他说的很慢，微仰起头，看着仙仙，眸中的神色，不似关切，而是一种期望和心愿似的。
仙仙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恋尘又道：“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和阴少阳在一起，所以，不要再犹豫徒浪费时间。”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事情并是你想要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它关系到的不是你一个人，利己又利人的事情，你为何不愿意去做？难道到最后你要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么？”
“……”
“你还听不听师父的话？”
“徒儿不敢不听。”
“那……去吧……”
“师父你……”
“我一个人习惯了，以前四处云游是一个人，现在不过是回归而已，不用担心我。”
“嗯。”仙仙低低地应了一声，实在不想就这么快走，她总觉得莫恋尘有什么事情埋着他，他所说的话都像一个将死之人的感叹一番，他所做的事情也令仙仙费解。
“走吧。”见她犹豫，莫恋尘抬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师父，我会早点回来陪您的。”说罢，仙仙出了丹室，却忍不住有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人活着想做的事情那么多，却又不能做？
有无尚的法力又怎样？她不知道南君小宝在哪儿，手里也只有神农鼎一样神器，其他的还不能确定能不能得到，不能救他。有无尽的寿命又怎样？不能快乐，也是惘然。
出了无为殿，跃身飞身，没多远，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可是莫恋尘在深深宫殿中，她看不到。这一刻，她的心里升出前所未有的留恋，想到他整日里一个人在这诺吕的宫殿里，面对着山下九峰长老和弟子的为难，他都是怎么应付的，他会感觉到累么？他累的时间会怎样？他会感觉到孤独么？他孤独的时候又会怎样？
她突然很想很想知道这一切，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东西。
这时，无为殿内传出萧声。
仙仙凝起真气，让身体悬在半空中，雾大，风大，她的绿衣飘摆着，而那萧声，轻缓、沓远又仿佛在耳边，音符在低啸中跳转，让她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一如，她无法捉摸，他在想什么，他在瞒着什么。
师父，师父……
这一刻，她多么不情愿他是她的师父，令她有许多话无法问，许多事无法做。
无奈之下，她挥了挥衣袖，只能离去。
也许有些东西只能是一个人独自去啃噬，旁人，帮不上忙。
还是走吧，只希望最后她能留得一条命，来莲花台上陪他一生。
仙仙叹了口气，心情无比沉重，运起法力，飞身而去。
忽然！
身后有剑气袭来。
仙仙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