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魍魉暴君-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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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新帝挑战
这一夜宫里各人的心思,金蓝是全不晓得。
她这是一觉好眠睡到第二天日上中天才悠然转醒。
她从被窝里伸出双臂,打个哈欠:当真是好久没睡得这般舒爽了。
一转头,看到床边上的那个人,却是猛得吓了一大跳。
金蓝再抬头看看外头的大太阳,疑惑道:“今儿什么好日子?你居然不去乾坤殿办公?”
元魍放下手中的册子,走过来帮金蓝穿衣:“公事在哪儿不是办?我在你这儿批奏折就成。”
金蓝穿过元魍肩膀,这才看清床边不远处添了张书桌,桌上是两沓折子还有笔墨朱砂。
正好刘全又捧着一沓折子进了里来,闻言不禁咋呼开了:“是啊,主子您在哪儿都能处理政事,可这真累惨了奴才的狗腿啊。奴才这一上午都来回乾坤殿跟朝凰宫不下十趟了吧。还好主子您有先见之明啊,把娘娘安在离乾坤殿最近的朝凰宫里,奴才这腿才没走废咯。”——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刘全也不禁松口气,跟帝妃二人的相处不禁又回到当初没大没小的时候。
金蓝笑道:“小全子,你家主子这是为你好呢。你没看出来,这是为了锻炼你的脚力么,再在宫里这么安逸下去,你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肌肉说不定马上就要变肥肉咯。”
小全子嘴角抽筋:“在您嘴里,死的都能被说成活的您还面不改色。奴才要跟您辩,奴才那就是真傻。”
金蓝惊奇:“你到底从哪里蓝出来你原来不是真傻?”
小全子泪奔到他家主子身边:“主子,您要维护奴才的声誉啊!”
他家主子比金蓝更惊奇:“你在智商方面还有声誉可言?”
金蓝拍床,哈哈大笑。
小全子痛苦万分得默默扭头:这无良的夫妻俩啊!
有宫侍进来伺候金蓝洗漱,刘全趁机向元魍禀报:“礼部那位还在乾坤殿门前跪着,硬说不管哪朝哪代,向来都是寅时早朝,就连先帝,也是遵循古例,殿下若要将早朝时间推到卯时三刻,那不仅是于礼不合的,并且实有腐败之相。”
元魍眼皮子都懒得抬起,嗤了一声:“迂腐!”
刘全回头看看,确定金蓝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才又继续低声道:“那老东西听说主子昨夜宿在了娘娘这里,今日就颁了这个旨意,偏说是娘娘妖孽祸国,引得陛下作出这般糊涂决定。若不是文大人喝斥住了他,怕是他还在那里嚎这句话呢。”
“啪”一声,元魍手中的朱砂笔裂开了一条细缝。
刘全分析:“那老头后头怕是有人在撑着腰呢。”
元魍面无表情得换了一支新笔,继续看手中的折子:“回头你出宫去金雪楼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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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魍这个皇帝登位,虽然到最后,也算是众望所归,但还是难以放开手脚大有作为,朝中各处势力依旧错综复杂,在各方面制肘着这位新帝。暗底下更是风起云涌,想要趁着朝中棋盘重组的时机盘踞一方要挟新帝的更是大有人在。
仅从改革这上朝时间便能看出一二。这一波又一波的反对声音里,居然还能听到牵扯到金蓝的声音,这就当真值得人玩味了。
元魍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底线的试探。
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普通事情,也许元魍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是在金蓝这件事上,元魍从来不打算妥协。
于是,在那位反对改革声音最是激烈的礼部大人第二天来早朝的路上时,拉车的马儿忽然受惊,出了意外,到处狂奔,马车横冲直撞,最后翻进了路旁的河里。
初春的寅时,天还挺黑,路上行人自是稀少。那位大人又不会游泳,再加上之前在车里被撞得气血翻涌、内伤深重,在那河里很是喝了好多口冷水,若不是那赶车的仆人大声呼救引来了住在附近的人们,那老头恐怕就那样不明不白得溺死在河里了。
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头没死成,但活罪当真是受了不少。
灌进去那满肚子河水与全身内伤不说,肋骨还断了好几根,更是受到惊吓从此一病不起。
元魍这个帝王做得甚是地道,闻听此事立刻就派身边大太监小全子带来了自己的亲切慰问,让人当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帝王更是大方得将宫中太医外借了来,这对一个臣子来说,得是多大的荣耀啊,礼部大人这一家子一边心中有鬼得战战兢兢,一边不得不对元魍感恩戴德。
元魍准许这位大人在家休养,但礼部一位事关重大,不能没人主持。元魍对外宣称选能者居之,暂代礼部之位。于是朝里各股势力明里暗里自然是争得个头破血流,等到各方人马不得不偃旗息鼓后,元魍不动声色得再将自己的人放到这个位置上去。
待到一段时间后,原礼部那个老头身体还不见好转,元魍再下恩旨一道,念其年事已高、劳苦功高,特赐黄金白银以及地产,从此归乡养老——就这样光明正大得夺了他霸占着的位置。
老家伙有苦说不出,却又不敢违逆圣旨,只得乖乖交出官服。
这自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出了礼部大人这件事后,元魍更加有理由改革上朝时间了:瞧,朕是为你们着想呢,这月黑风高的,万一再遭遇了跟礼部大人一般的事情,那可怎么办?这回礼部大人那是幸运,只是断了几根肋骨,下次你们有那么幸运吗?说不定那就是断手断脚缺心缺肺咯。
不管皇帝大人是真心为他们着想还是杀鸡儆猴着给他们看,总之朝里那些个反对派终于消停了。
因为这个深水炸弹扔下来,无异于是帝王下的挑战书。这些人着实是没有想到新帝会这般手段凌厉且迅速。
聪明人从来都不会自己找死往对方刀刃上去撞,因为此事,朝里居然安静了不少。
至于那位倒霉的原礼部老大人的马车到底是为什么受惊的,大家心里清楚就好,又有谁会真正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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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金蓝也都不知道,她只觉得有点奇怪,最近见到元魍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以前不到丑时不见的人现在晚上通常都是酉时就回来了,最晚不过戌亥之交。早朝时间明显也往后推延了不少。平常没有必须接见的朝臣,基本政事也都在朝凰宫里办了。
这一度让金蓝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所以元魍突然转了性子,变成现在这番就差把她挂裤腰带上看着的模样了。
但是日子照样过着,她也没觉出身子有什么更不好的征兆来,除了跟自己待的时间长了外,元魍的态度也没其他变化。就连晚上的夫妻运动,由于金蓝对元魍的补充教育,也是越来越和谐。
金蓝也就慢慢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当然,这种日子,金蓝也很是享受。
两个人,通常是一个在桌前批折子,一个在窗下倚着榻看闲书。
偶尔抬眼,就能在目光所及处,寻到对方的身影,很是心安。
至于元魍,一个人批折子跟房里有另一个人,那心情定然是不同的。
头一个不同的,那就是赏心悦目多了,再一个,那就是动力十足。就算遇到再烦躁的事情,待元魍抬头看了金蓝后,也会慢慢平复心情,拿出百倍千倍的毅力,去解决眼前的难题。
281…283 还朝篇(V103)
281宫中生活
皇家自古就有一个不成文却深入骨髓的规矩,那就是后宫不得干政。萋'晓
所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那是世俗的男人们最忌讳的事情。
因此对于崇武帝将奏折公事通通搬到朝凰宫里处置这件事,朝里虽没有人敢公开置喙,但背地里窃窃私语的人却是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本身就对金蓝的存在很是看不顺眼的士大夫们。
对于这些人事,元魍只当视若无睹,依旧每天大摇大摆得让刘全把折子从乾坤殿搬到朝凰宫,一副“我是皇帝我就是老大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刘全就直接多了,每天就拿个小本本,把那些背后如长舌妇般议论纷纷的所谓“重臣”的名字一个个记下来——总有一天,他会想办法弄死这些人。
至于金蓝,因了元魍的层层保护,自然听不到这些声音。每天就优哉悠哉得种地看书赏风景,当真做起了宫里的富贵闲人来。
为了锻炼身体,金蓝折腾着在自己的宫里种上了些花花果果,比如夏天能驱蚊虫的薰衣草、比如能裹腹充饥的西红柿、比如消热解暑的黄瓜。
宫里各位貌比花娇的娘娘们爱好的向来是繁花异草,来彰显自己的高雅趣味,什么时候有哪个皇贵妃在自己地盘上种这些个甚是不雅的俗物来?当真是一下子将金碧辉煌的宫殿降了好几个格调,都快变成田庄农园了。
难道真是人俗爱好也俗不可耐?
宫里人心里暗自嘀咕,暂且不提。
只说元魍为了让金蓝更加高兴,一句圣旨就如天雷般滚滚砸了下来:“把各宫里的花园都给拆了,收拾收拾,改造一下,娘娘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这话刚传下去,没等宫里某些人发飙,金蓝先是满脸黑线得杀到了小四跟前:“我在自己宫里种点花花草草不过就是自娱自乐,你还真当我要改行当果农呢?您赶紧的,把那道不靠谱的旨意给老娘收回去。我可不想把我自己给活活累死!”
于是,一言九鼎的皇帝大人的这道圣旨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倒是京里的贵妇人间突然就跟风一样掀起了一阵改造园子的潮流,学着这位炙手可热的皇贵妃娘娘自己种点小植物,打发时间。这些贵人从前就是闺中大小姐,什么时候接触过这般农务,怀着新奇与探究的心情,倒也是新鲜了好一阵子,这股莫名其妙的热潮才褪了下去。
这些自是后话,暂且不提。
金蓝偶尔也去太平宫瞧瞧元真,元魍自是一刻不离得紧紧跟随。
不知是金蓝的话刺激了元真的求生欲望,还是元真看到夺了他皇位的仇人儿子因此一时间恨红了眼,总之,太上皇大人最近倒是乖乖吃饭吃药,很是配合,叫人松了口气。
但金蓝又看不得元真过得这么好,因此时常聊天的时候也常常找些话题来激怒他,瘫痪的太上皇每每总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吼着嗓子“唔唔”叫两声表示自己的愤怒——虽然没人能听得懂,但每到此时,金蓝也总是很愉悦,心里认为也算是为他家小四在出气。
符昊私下里觉得女主子这行为实在太为幼稚,于是有一次跟他家男主子就此事进行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讨论——结果被他家男主子罚去守了三天城门——此事后来被记载在史书上,来充分证明崇武帝的喜怒无常。
但是知道内情的刘全是这样对符童鞋说的:“你这缺心眼的莽夫,力气大没处使了就去砍砍树劈劈柴。你说你没事瞎议论我家娘娘做什么?还是在主子跟前!你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寻死路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家娘娘说的话,在主子心里就是真理;我家娘娘做的事,在主子看来那就是再神圣不过了!如果你不是主子亲手带出来的人,我看你现在不是在这儿守三天城门的事儿了,说不定你就该到北边儿拓一辈子的荒去了。”
对此,符昊同志满脸沉痛、悔不当初得向组织表示再也不会犯如此错误了。
自此,元魍身边的人算是更加彻底了解了金蓝在元魍心中的地位。
话再说回到元魍把奏折全拿到朝凰宫阅批,向来是从不避忌金蓝,有时候那样机密的折子就这么摊开摆在桌子上,印玺就放在一旁。
当然,金蓝也从不窥视这些朝中机密。
她如果想要了解,她相信元魍会知无不答、全数告诉她。
这日,金蓝照常照拂了她的那些小花小果,进了内殿,准备睡个午觉。
却是一进门,就见她家小四端坐在书案前,就那样直直得睡着了。手旁还摊着一本批了一半的奏折。
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元魍那张平日里坚毅得不像话的无常脸就算在睡梦中,也没有放松下来。
金蓝微不可见得叹一口气:就算元魍瞒得好,就算元魍现在仿佛正常人一般起床睡觉,但是金蓝也知道作为继往开来的新帝,元魍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她甚至知道很多个夜晚,等她睡着后,元魍都会悄悄爬起来继续办公。
部族的稳定、朝中势力的更迭交替、绿江边上防患于未然的水患问题、因多年战争征役过多兵士而遗留下的开垦灾荒问题,甚至是原南周逃窜叛党问题,一桩桩、一件件,金蓝用脚趾头想,便能可想而知是多么令人操尽心思、累极心神的事儿。
皇帝这个职业,其实说简单也简单,他握有全天下最大的权利,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奢淫荒废,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但他说难也可以是全天下最艰难最危险的职业,他必须全年无休、无止无尽得工作,才能保住这个位置,保住天下的安定。
而对元魍来说,这个位置却是坐得比史上任何一个皇帝都来得艰苦——因为他必须做到无懈可击,才能让金蓝在这个平稳的环境下生活下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