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路-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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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晋从公爵府上借来的厨子。”
雅尔江阿舔了舔嘴唇,“我恰好没事,总是惦记着大格格,听师娘说她很是聪慧,四爷,你不烦我上门打扰吧。”
“一个也是请,两个也是请,四爷,人多热闹一点哈。”
巴尔图紧跟说道,胤禛笑着摇头:“你们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四哥请吃饭,哪有嫌弃一说。”胤祯哥俩好地搂着胤禛的肩膀,别看十四阿哥比胤禛小个十岁,但个子长得快,虽然够起来费尽些,但踮着脚还是能做到的,警告地瞥了一眼跃跃欲试的他们,四爷是爷的,是爷的亲哥哥,你们都远一点。
胤祥垂头忍笑,雅尔江阿和巴尔图望天,七阿哥看着地上的蚂蚁,真是的,谁想跟你抢了?
“十四弟,放开。”胤禛咬牙道,“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皇子的威仪呢,你……”
胤禛被十四阿哥严重地带跑题了,他是最重视规矩威仪的,只有舒瑶能让他例外,对待别的人,胤禛充分发挥了被志远再教育过的优势,胤祯很快地耷拉下脑袋,“四哥。”
志远摸着下巴的胡须,笑盈盈地看着,感叹一句:“年轻真是好,我说最近怎么吃不到火焰山了,是被四福晋叫了去,也好也好,多吃点生儿子。”
喂喂,志远大人,吃饭能同生儿子联系起来?您的脑袋果然够奇怪的,听见这话的朝臣都不自觉地远离志远一步,他们是正常人同志远不一样的。
胤禛将袖口里的折子递给太子胤礽,拱手道:“太子爷,臣弟先告辞了。”
随后胤禛领着一票人回贝勒府,胤礽捏着折子,还能听见他们探讨菜色美酒,胤祯的声音最大:“我跟你们说,玉儿可有趣了……”
他们是缺那口吃的吗?他们是逗胤禛开心,同时表明态度,无论康熙皇帝是否看重胤禛,他们都会同胤禛交好。
第316章 连环
太子胤礽不仅很郁闷,同时很孤独,这种孤独不是女人可以排解的。像胤礽这样的男人,不仅需要女子的仰慕服从,同时也需要同性的朋友兄弟,有些事女人能做,有些事就女人不能做。
他回到毓庆宫,越想胤禛身边的人,越是郁闷,看了一眼胤禛递给他的折子,胤礽冷汗都下来了,忙找索额图协商,如果这些事情被康熙知道,索额图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索额图咬牙启齿地道:“再也不能听赫舍里芳华胡说。”
胤礽深以为然,两人对视叹了口气,商量如何断尾求生,如何完成康熙交给他们的任务,哪些死士暗卫可以舍弃。索额图在官场上不是一日两日,其中的玄妙他分析得很清楚,“太子爷,不妨借此机会将八阿哥……”
索额图同胤礽密谋,他们的损失是注定的了,但八阿哥的实力也得消减,皇子身边有多少的人,胤礽不说一清二楚,但也大体知道些,同索额图商量完后,胤礽招李芷卿侍寝,没了神奇空间,李芷卿的身体虽然还是柔韧的,但比起以前来多了人气,起码胤礽不会早泄。
李芷卿曲意逢迎,倒也伺候得胤礽舒服,胤礽尽兴时感叹胤禛的好人缘,李芷卿听得胃疼,什么时候四阿哥有好人缘了?雅尔江阿不是八爷的死忠吗?七阿哥不是不管事吗?十四阿哥更是同胤禛不死不休地争皇位,他们这是什么组合啊,李芷卿眸光呆滞,不是她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快。
“娴嫔娘娘。”
“别跟爷提她,不是她,四弟会同爷生疏了?”
李芷卿看出胤礽羡慕嫉妒恨,难道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座断背山?娴嫔赫舍里芳华,从未出现在历史中,李芷卿想弄明白一点她是不是也是清穿女,“今日娴嫔娘娘召见了太子妃,俾妾给太子妃请安时,见她面有喜色。”
“爷会同太子妃说,让她少同娴嫔亲近。”胤礽阖眼,道:“你退下吧,爷要睡了。”
“是。”
无论多少次,李芷卿还是觉得难堪,起身穿衣,去隔间床榻上歇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她不是清穿女,她是奴婢,是奴婢。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棚顶,自从没神奇空间做依仗后,她越发的细心谨慎,不这样做也不成,稍有大意她会被人害死的,没神奇空间救命,李芷卿格外地惜命,娴嫔娘娘给太子妃东西了,否则太子妃不会欢喜成那样。
唯一能让古代女人动心的,不是丈夫是儿子,她们受的教育是以夫为天,然后是老了依靠的是儿子,太子妃去年生了位格格,最缺少的就是儿子,听说生格格时弄坏了身子,娴嫔娘娘是不是……李芷卿动了动身子,她一个小侍妾,哪有她插嘴的余地,李芷卿慢慢地睡着了,日子再难总是要过下去不是吗?
康熙回转后宫,吩咐:“把那些恼人的老鼠,都给朕扔出去宫去。”
“嗻。”
“传朕旨意,太皇太后体恤宫里嬷嬷的艰辛,朕亦垂怜她们,放她们出宫与亲人团聚,另从内务府调人进宫,伺候后宫主子,朕不缺奴才用。”
“嗻。”
“李德全,你去查一下当日打胤禛的奴才,老四是朕的皇子,下手无情,眼睛都长哪去了?”
李德全明白康熙皇帝是心疼四阿哥了,行仗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阿哥当时打得确实重了些。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德全面容苍白地走到康熙面前,低声禀告情况,康熙一拍桌子,“大胆的奴才,是要废了老四?”
“四爷吉人天相,安然无恙。”
这些事最怕的就是查证,只要做过了,就有可能被人查到,李德全办事认真,很快得了这惊天的消息,康熙怒不可遏,如果胤禛真被奴才废了,他不得心疼死?康熙咬牙启齿道:“问出是谁主使的?”
“奴才查不到,动大刑他们都不肯说。”
康熙面容狰狞:“不用问了,将他们千刀万剐,诛杀九族。”
“嗻。”李德全领命,康熙皇帝最近几年杀的人不多,他们都忘记了天子一怒,尸横遍地。
康熙对胤禛更多了一分的愧疚,想着补偿胤禛,没过两日胤禛给康熙献上秘折,康熙看后,又看了看太子承上来的折子,康熙失望地捂着额头,道:“胤礽,胤礽。”
景仁宫里,康熙果然不再临幸娴嫔,但也没像娴嫔所想,康熙召幸娴嫔推荐的贵人,康熙招幸哪个女人,连皇后都无权过问,何况是娴嫔,赫舍里有些失望,她对康熙的影响力还不够深,好在她处事谨慎,没给贵人肯定的答复,除了有人泛酸说了两句外,她的好名声并没受到影响。
但今日一向稳重自信的赫舍里氏非常的消沉,刚刚听到回报,她手下的暗卫死士非死即伤,如同丧家犬一样,赫舍里氏有秘药,有让他们服从忠心的功法,即便死士落网,也说不出真正的主人是谁,可康熙这番打击下,她的天地玄黄四旗彻底的散架了,想要再组织起来,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
况且琅嬛福地中的忠心功法都是同她精神相连的,死士惨死,赫舍里氏也不好过,她面容苍白,已经吐了好几口的血了,她的精神萎靡不振,没个三五年养不过来,也无法再对死士暗卫下忠心咒。
“是谁?是谁算计我?”赫舍里氏似自问,让她最痛苦的是她好多的死士都死在胤礽同索额图的手里,她不像是没进宫时,可见胤礽和索额图,她深处后宫,一步都动弹不得,召见娘家的命妇都得得到贵妃的恩准,想见太子胤礽,更是难上加难。
“主子,皇上方才下了恩旨,奴婢得出宫了,不能再伺候您了。”
赫舍里氏再次喷血,手指扣着褥子,“恩旨?”
“是,皇上命三十岁以上的宫女嬷嬷出宫,奴婢在花名册上。”
像她这种在主子面前很有脸面的嬷嬷哪个舍得出宫,可皇上下旨谁又敢将她们留在宫中,类似她这种向主子哭求的嬷嬷很多,后宫数得着的妃嫔面前都有。
赫舍里氏明白了,康熙也许是冲着她来的,但她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被康熙抓到把柄?赫舍里氏皱眉,是她太急了?以前的康熙皇帝可没这么的警觉,她忘记了一点,康熙不再是年少气盛,他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
赫舍里氏强打起精神,声音低沉:“你出宫也好,帮我将天地玄黄再搭建起来,这回隐秘些,别再让人看出究竟了,顺便你给索大人送个消息,提醒他收敛,收敛,太子爷……”
她眼里闪过疼惜慈爱,“让他多同皇上亲近……相信皇上,即便他没死士暗卫,我的不就是他的,让他听话,听话……”
赫舍里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精神在遭受重创,死士死得越惨,她受到的精神打击越大,她以为休息几日会好些,但后宫中,不知从何时起,高位的妃子面上对赫舍里氏和善,但每次请安她跪得最久,站得最久,处处给她不痛快下绊子,可她能说什么?她只是个嫔,贵主儿娘娘让她下跪,让她等候,她敢说不等?敢向康熙诉说委屈?再说她也见不到康熙皇帝,就是上眼药也没机会。
内外交困,双重打击,赫舍里氏步步艰难,她后悔了,后悔将康熙皇帝推出去,如果康熙还专宠于她,后宫的妃嫔怎么敢给她难看?赫舍里氏除了记下这仇恨之外,回景仁宫思考怎么将康熙拽回来,哪怕再觉得恶心,她也得伺候好康熙皇帝。
永和宫德嫔摸了摸发鬓,因幽居在永和宫侧殿,德嫔去了妃子时的华贵首饰衣衫,虽然显得有些消瘦简朴,但她找回了曾经的东西,“赫舍里芳华,这只是第一步,我会让你知道后宫的女人没有简单的。”
因胤禛来请安时说的话,德嫔重新爆发出战斗的力量,她也不盯着舒瑶了,她脑子转得更快,她终于明白什么人才是她的敌人,即便她永远都是嫔,也不能让陷害她的赫舍里芳华好过。
德嫔同宜妃她们争了一辈子,最了解自己的是仇敌,她知道如何做才会让宜妃,佟贵妃出手对付赫舍里芳华,德嫔最近可没闲着,她经常去给宜妃等请安,虽然受些冷嘲热讽,受些委屈,但也让她们警惕赫舍里芳华,她能从宫女爬到四妃的位置,其中的过程她什么委屈没受过?德嫔心性远比旁人想得坚强,赫舍里芳华毁了她,毁了她最疼爱的儿子,德嫔焉能不报复?
而搅动这一切的瓜尔佳氏照常在公爵府里侍弄牡丹花,教养孙子,出门为书逸挑选合适的媳妇,顺便去贝勒府看望怀孕的舒瑶,她是谋士,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走上前台,更不会亲自动手,瓜尔佳氏修剪牡丹花,轻笑:“陛下曾经说过,能让我动手的事儿——唯有皇位。”
第317章 王位
康熙四十一年是风起云涌的一年,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康熙打了胤禛,志远上的折子将天捅了窟窿,康熙震怒,前朝后宫一顿清理,娴嫔娘娘损失惨重,索额图被康熙皇帝叫进皇宫,康熙给他个折子,让他回去自己看。
索额图扫了一眼,瘫软在康熙面前,哭天喊地地叫冤枉,康熙命人将他送出宫去。此事很多人都知道,因功法反噬的娴嫔娘娘再次吐血,她了解康熙,这是康熙逼索额图致仕,而她也了解索额图的贪恋权位,索额图不会自动请辞。赫舍里氏出不了宫,索额图又进不来,因她精神不济,佟贵妃免了她请安,并停了她的牌子,让她安心养病。
此举不仅让她见不到康熙,更是将她牢牢地锁死在景仁宫中,惠妃、荣妃等等,时不时地再给她点小委屈,前仇后恨加起来,赫舍里氏越发想要报复,功法不仅有反噬,更有副作用,赫舍里氏只能慢慢地展开报复,她为今之计只有忍耐,再忍耐。
她最着急的是索额图,最恨的是索额图不会听她的,最想不明白的她明明说的都是正确的,为什么索额图不肯听?贪恋权位不仅会牵连到太子,他最后的结局是圈禁致死。
借着身体不好,赫舍里时召见索尔图的夫人,将她的担忧告诉她,并命她将她的话告诉索额图,怕她不肯尽心,赫舍里氏给她用了暗示,功法的反噬更为严重。
索额图夫人道:“娴嫔娘娘在宫里不知晓外面,您让老爷退下来,他退下来太子怎么办?您不知道皇子们个顶个的不省心?况且老爷退下来,您在宫里的地位也不稳啊,跟着老爷的朝臣不就树倒猢狲散?往后谁再肯看老爷一眼?前次您说收敛些,老爷听了,就因为收敛了,如今弹劾老爷的人多了。”
“太子没他,不是还有我吗?”
“您?”索额图夫人眼里闪过嘲讽,“您还是多费些心思笼络住皇上吧,如果您宠冠后宫,皇上也不会对老爷无情,您呐,就是年轻不知道轻重,圣眷才是最重要的。您总说招惹妒忌什么的,什么靶子啊,贤惠啊,要我说啊,做靶子挺好的,起码您现在不单单是个嫔,也不会在景仁宫里‘养病’,妃主儿更不会总找您别扭,您大道理懂得多,不肯听我的话,老爷让我转告您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您比孝仁皇后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