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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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汉飞道:「程载哀老师问得好,国师和他的四大护法弟子,自从追踪传鹰之後,便似在空气裹消失了,这是非常奇怪,因为他们都衣着怪异,追查起来应相当容易,除非他们蓄意隐瞒行藏,否则定难逃过我们耳目。」
卓和接道:「本座曾经发动千人,五日前搜遍千里岗,直至目前为止,除了发现有一条索桥被斩断了一条绳,和在灵山古刹发现了十具男外,再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毕老师提及古庙所遇之西域人,必是赫天魔无疑,可知事情发展的复杂,到了非常离奇的地步。」
突然间大门打开,一名小将走了入来道:「大汗有急使求见。」
思汉飞大感愕然。
一个蒙古壮兵,大步踏入,一面风尘,呈上一封以火漆密封的书函。
思汉飞亲手拆开,转眼间看完,将信纳入怀中,淡淡道:「有了国师的消息。」
众人均精神一振。
思汉飞离座起身,在大厅中间负手来回踱步,众人心急知道蒙古大汗密函的内容,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思汉飞道:「国师弟子铁颜,於昨日把国师身穿的红袍,送回大汗。」
众人错愕之极,对八师巴这一举动,百思不得其解。思汉飞续道:「铁颜带来了几句口讯给大汗,就是国师等待了六十年的日子,已经来临,所有俗世之事,一刀斩断。」
众人默然无语。
事情变化之离奇,超乎常理,这八师巴一向行事出人意表,却处处露出智慧的极峰,虽然今次在不明不白下,拂袖而去,众人估计必有深义。
毕夜惊首次出声道:「国师可能是因战果不利,致有此举。」
众蒙人及色目人纷纷反对,要知国师八师巴在他们心目中便如天神,岂有失败的可能。
思汉飞道:「铁颜告诉大汗国师亲自出战传鹰,他和宋天南两人在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山头遵照国师的指令等候,直至七日後的一个晚上,才见他出现,神采飞扬,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欢欣,把红袍交给他们後,嘱咐了几句,便飘然而去,一点也没有透露胜败的情况。」
卓和道:「这就奇怪,据我们所得资料,传鹰叁日前在长江出现过一次,瞬即失去影踪,显然并没有被杀,国师与他的一战,谁胜谁负,耐人寻味。」
思汉飞道:「中玄虚,现在不必追究,最紧要的是搏杀传鹰此子。卓指挥由你指派人手,组成一队最强劲的队伍,掌握到他的行踪後,便需不择手段,务求将他格杀当常另一方面,我们亦要进行筹备已久的『雷霆行动』,给予众叛逆严重打击,务使他们溃不成军。」
这思汉飞不愧大将之风,几句话再次把众手下的士气提高了不少。
思汉飞续道:「各位养精蓄锐,务求一击成功,将来论功行赏,决不食言。」
众人散去。
这时厅内剩下思汉飞和卓和。目下蒙古在杭的最高决策阶层。
思汉飞陷入沉思里,卓和在旁耐心等候。
思汉飞道:「蒙赤行将在本月十五日赶来此地。」
卓和全身一震,目定口呆,蒙赤行在他们心目中,不啻天上魔神,兼且一向独来独往,即使蒙古大汗,也不敢对他有丝毫约束。
思汉飞道:「大汗使人把国师的红袍送到他处,他问明一切後,仰天狂笑起来,同时又流出眼泪,跟着告诉来使,说他将会在七月十五日搏杀传鹰於长街之上。」
卓和心神皆震,那一战必将在江湖上千古流传。
思汉飞道:「所以我们定要在蒙赤行之前取得传鹰首级,否则我们在大汗前,焉还有容身之地。」
杭州城南的一所小房子里。
向无踪不安地来回踱步,神态有点儿不耐烦,一副等待的神情。
屋外传来弹甲的声音,叁长一短。
向无踪立时精神奕奕,满脸欢喜。
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从窗户穿了进来,毫不等待,乳燕投怀般扑进了向无踪的怀里。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热吻起来。
良久,那美丽的少妇抬起俏脸,竟然是当日向无踪仗义出手从烈日炎的魔爪下救出的许夫人。
许夫人道:「无踪,你清减了。」
向无踪道:「衣带惭宽终不悔。」
这一句接着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向无踪精通文学,借此以喻自己此心不二。
许夫人俏脸发光,在爱情的滋润下,散发惊人的艳态,这许夫人身为飞凤帮的副帮主,芳龄虽已二十五,还是末嫁之身,原名许傲菊,却臼称为许大人。
许夫人道:「无踪,我很担心,形势对我方甚为不利。」
向无踪道:「难道我们又折损了很多人手吗?」
许夫人道:「不是,所以我们才觉得大为不利。因为蒙人掌握实权的一班人,除了几个有限的汉人外,清一色是蒙人、色目人和其他西域人,我们的情报网几乎完全不能打入这内围的圈子。反观我们,各家各派的人也有,品流复杂,谁也不敢保证谁不会因要保障庞大的亲族财产,甘作鹰犬。就这样比较敌我形势,我们实处於有败无胜的局面。」
听了许夫人所说的这番话,向无踪几乎立刻升起官捷的面容,此人正符合许夫人所说的,有庞大的亲族和财产需他保护,而且此人之所以能积功至复尊旗的副帮主,全仗消息灵通,屡屡立功,既然汉人这样难打入蒙人的权力中心,消息又是从甚麽渠道而来,不问而知内中定有原委,向无踪决定要仔细调查。
许夫人见向无踪陷入沉思里,续道:「就是因为那次我们除了遇伏外,再没有其他事故发生,这才显得事情有点不妥,蒙人必是待最有利的时间,才一举攻破我们。」
其实她还懵然不知,卓和指挥的『雷霆行动』,已於当夜的子时开始,情况万分紧张。
向无踪双手一紧,把许夫人丰满的肉体紧搂向自己,鼻子同时贪婪地嗅吸许夫人身体发出来的女性幽香,似乎生怕这使自己刻骨铭心的可人儿,一不小心便会随时失去,真想和她立即远走高飞,那管他国仇家恨,可是他深悉自己决不会这样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许夫人俏面绯红,呼吸急促,不堪肉体接触的刺激,激发起原始的春情,在这漆黑的平房里,一时间春色无边。
像他们这等久历人事的男女,思想都倾向实质的收获,所以几乎一是没有动情,否则都必是肉欲的关系,尤其是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情况尤甚。
许夫人离开了向无踪,已是次日的清晨,她不敢展开身形,以平常的脚步,走回自己隐迹的平房。
当她走进大门,一人闪出,原来是武当派夏侯标。
许夫人面上一红,作贼心虚,觉得自己的事给他看破似的。
夏侯标笑道:「许夫人,我有位老朋友要给你引见。」许夫人见他不问自己整夜在外的原因,心中稍定,欣然道:「究竟是谁?」
夏侯标望望她的後面,她自然地转头向後,岂知腰下一麻,一股内力迅速侵入,封闭了自己所有穴道,娇躯一软,向後便倒,给一只粗壮而有力的手,从後紧搂自己的腰部,自己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背臀都给他紧贴无间,跟着是男人热烘烘的呼吸喷到脸上。
夏侯标的面孔凑了上来道:「这样的尤物,真舍不得送出去。」
许夫人方自盘算这句话的意思,一阵马蹄声耳际响起。
夏侯标把许夫人拦腰抱起,向门外走去,许夫人见到一辆灰色的马车停在门外,一个马夫坐在车前驭马的位置,正在等待。
马车的门窗都以布遮盖,丝毫看不见内中的玄虚。
夏侯标把许夫人抱至车前,车门打开,一个人伸出手来接。
许夫人登时整个脑海轰然一震,有如坠入了万丈深渊、痛苦不复的十八层地狱。
这人竟是烈日炎。
许夫人心中狂叫!
这夏侯标是内奸,怪不得那次围攻烈日炎,几乎全军覆没,他却能安然无恙,今次烈日炎大模大样来接自己,与自己同匿於此的其他八个各派好手,必然凶多吉少,而自己即将遭遇的命运,可能比死还要可怕一百倍。
烈日炎一把抱住许夫人,放了她在车厢的座椅上,把车门关上後,与这美丽的许夫人相处在这六尺见方的世界,马蹄的的答答,又开始起行了。
许夫人闭上双目,只知烈日炎拍打了自己身上的几个地方,封闭了自己的几个穴道,现在就算她欲嚼舌自尽,也是不能办到。
烈日炎一只手急不及待地游进了许夫人的衣服内,肆意活动起来。
许夫人暗叹一声,感到这采花老手熟练地挑逗自己,两行热泪直流出来,心中喊道:「无踪,我不能为你保持贞洁了。」通过官捷所留下的暗记,他知道复尊旗第一把交椅的任天文,亲率旗中的精锐,抵达此间的一处神秘处所,现时他就是赶往相会,共襄大事。
他朝目的地赶去,心里有点焦急,因为与许夫人缠绵,一再延误,使他迟了两个多时辰,刚转过一条街,突然一惊抬头。
前方天空上有一股黑烟,散在天空,还有少许白烟冒升正是自己和官捷约好之处。
向无踪心中一懔,举步赶去。
前面围满了人,他挤入人群之中,骇然见到任天文和全帮精锐驻扎的大宅,变成了大火之後的灾常一群群的蒙古精兵,不断从火场拖出焦黑了的体,排满地上。
向无踪略略估计,最少有七十人之多,旁边有一堆兵器,任天文着名的七尺龙拐,赫然在内。
向无踪手脚冰冷,脑中霎时一片混乱,他不断向自己呼叫,必须冷静,看来复尊旗已全军覆没。
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眼光罩在自己身上,他是老江湖,不敢即时回望,怕敌人见自己反应迅速而起怀疑。
向无踪知道自己身在险地,若不立即远离,定会成为牺牲品。
他扮成好奇的路人,缓缓转身,不徐不疾的走向转角处的一条横街,幸好大街看热闹的人极多,敌人目下不会随便出手,转入横街,就要各展神通了。
横街在两丈外。
向无踪已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从後面不同的角度追上来,只从其步伐的稳定节奏,便知来者都是受过训练武功高强的硬手。
向无踪身形一展,箭似的冲入横巷,全力逃亡。
背後衣袂飘飘,敌人御尾追来。
甫进横巷,向无踪心下一宽,估计以自己的轻功,除非追来的是蒙古的一级好手,否则自己逃出的机会很大。
他展开身法,窜上墙头.跃入了一户人家的後院,又再从另一边院墙跃出,掠高伏低,迅速离去。
走了约半盏茶的时间,向无踪窜入了一条窄巷,谁知不单只没有将敌人甩下,反被敌人愈迫愈近,向无踪心下大骇,知道遇上劲敌。
劲风从後迫来。
向无踪猛一咬牙,拔出长剑,反手刺去,只见满天矛影,盖头压来,向无踪施展从凌渡处学来的手法,拖剑泻去对方一矛。
敌人「咦」的一声,铁矛再次攻上,每一击均力逾千斤。
向无踪苦苦抵挡,暗幸若非近日功力大进,早已落败身亡,不过还是处於捱打的局面。
敌人追来的只有一人,是个身形短小,面目精悍的色目人。向无踪认得他是卓和座下号称四大金刚的悍矛斜常,不觉暗暗叫苦。
这个斜常矛矛杀着,存心置向无踪於死地。
斜常予势忽变,不断施展精妙的手法,挑往向无踪持剑的右手。
在这样的窄巷之内,长矛擅於长距离的攻坚,自然占了莫大的便宜,斜常到了这处地方才施展杀手,确是深悉战术的厉害能手。
「当!」的一声,向无踪长剑被挑飞。
斜常面上不露喜乐,一矛当胸搠至。
向无踪死中求胜,施展凌渡虚的手法,猛地探手把矛尖抄在手中。
如果这一下是凌渡虚亲力施为,必能弄断矛头,将矛反转利入敌手的胸膛,向无踪却是有力未逮,只能借敌矛之力,向後急退。
斜常见他手法精妙,居然能空手化去他这必杀的一矛,面上初现惊容,不过他仍是稳占上风。
第二矛幻出七重矛影,如影附形,紧紧迫上。
向无踪面对无数矛影,实难再重施故技,激起凶厉之心,立意拚死与敌偕亡。
满天矛影化出十四条矛影,封锁了向无踪可以出手的每一个角度。
这一战到了生死立决的地步。
向无踪一声悲啸,正要施展全力的一击,就在此刻,一道红影,带着漫天寒芒,闪电般从向无踪左後方的高墙,扑进了漫天矛影里去,连串金铁交鸣的声音不住响起,矛影散去。
斜常眉头血光暴现,急速倒退。
红影现出了一个红衣女子,长发垂眉,双手各持精芒闪射的一长一短两把利剑,有如仙女下凡。
向无踪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骄傲美丽的侧面,肌肤胜雪,绰约动人,向无踪心中闪过一个人,暗忖难道竟是龙尊义手下左右护法之一的左护法红粉艳后祁碧芍。
祁碧芍头也不转,沉声道:「走!後面有人接应。」
阳光从厚厚的窗透了进来。
车厢内烈日炎急速地呼吸,他并不想立即占有许夫人这动人的尤物,尽量在满足自己手足大欲。
许夫人横躺在他怀里,满布泪痕的俏脸一片绯红,一头秀发散跌下来,肉体半露。
烈日炎不断挑逗着这成熟的美女使她羞愧交集。
这烈日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