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黑渊绿夕阳-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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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个聪明人,是绝不肯在最后的关头选择失败的。顺应时势,以图佳境,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选择。现在,逃生的希望,已经非常大,他又怎么能在希望成真前,让其幻为梦幻泡影呢?现在,“最后的危机”已经出现了,他又怎么可能傻到充英雄的地步呢?
所以他退!
可是无论是鞋子还是紫光,他都不明白那究竟有何可怕,“最后的危机”既然是从前的阿丁——丁大大时,他也没有理由害怕。如果退得远了,万一有了上车、开车、逃生的机会,他怎么能落到人后?
因此他只退了两步。
他退到了小铲的身后——一旦不存在危险时,两步之差,可以迅速弥补。
——他一定能逃生的!
他坚信着这一点:从在紫水晶中观看到的一幕幕景象;从在悬浮着的大圆球内看到的那景象;从事态的发展必然趋势上——他都坚信着,一定可以逃生!
小铲却退了一步。
命运中的“运”,通常是按照一定的程序运行的。
这世界上有许多的人,一直活得平平淡淡、默默无闻,既不被人重视,也无任何的做为,可是当这种人突然绽放异彩时,往往会一鸣惊人,并且一发而不可收。这可以说他们已经进入了吉运,也可以说他们已经抛弃了克制他们的物品。
这世界上有着更多的人,纵然是有所作为,有出众的学识,有超人的胆魄,有惊人的技业,能够达到更高、更完美的境界,却因为另一个人比他更强,比他更出众,而使他的才能、学识,无法发挥。纵使有所成就,也往往会被转移到他人的身上。只有当那名比他更强更出众的运气更好的人死亡或者离开了以后,他才能真正成为他自己替代甚至超越了原先压抑着他的人,获得青出于蓝而盛于蓝的赞誉或者早点发现了就好了的叹息。
小铲无疑是老大最杰出的弟子。老大在时,凡事既不能由他做主亦无须他费心,然而老大不在时,他就立刻成为这墓中最强大的人。在他的眼里,杜留的“王者气·二心刀”根本就是儿童的玩具,周伶俐的王木功法技业最多可以切切生日蛋糕,吴小慧等人甚至不如一只蚂蚁。如果杀了全部的人就可以逃生的话,他自信可以不受一点伤就轻松做到。唯一令他有所畏惧的,似乎也只能是这个神秘莫测、执掌墓中人生死存亡之大权的“游穴神——墓之主阿·丁”了。
可是畏惧归畏惧,当一件事情已经无法做出选择时,就不必选择。此时此刻,他必须站出来。所以他站了出来。
连进两步。
关雯、余冰、杨洋,韦依依、安莹莹五个,却原地不动。有一种人,叫做无能者。这类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改变其无能的本质。而若当惯了无能者并且能够得过且过时,也就不想成为“有能者”。也不会相信自己已经改变;即使相信,也绝不会轻易一战。而她们凑巧是那种“聪明的无能者”,这一种人大可推动局势、混淆局势,利用时机,却不肯直接面对时役。同时,也最具备中华民族的“忍辱负重”之“美德”,能让别人去做的,绝不会自己去做;能让别人判断事态时,就绝不肯自己用心思索,面对突然事件,她们需要做的反应,也往往只有一条:等待命令。
何况,她们还都有着另一种想法。
——我是女人,识时务的女人,像那些愚蠢的男人,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他们想得到的,归根到底,也无非是那些……。想开些,那又有什么了。
既然如此,既然始终能站在有利的一方,又何必去自寻死路、自找没趣呢?
吴小慧呢?
她在仰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么。
也许,她什么也没有想。
——但无论如何,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一个聪明人。如果站在了她的立场上(一个既无力量也无权势只能凭借智慧来保护自己以及自己的“姐妹”的普通人),或许她才能称为最聪明、最有本事的人。
——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周伶俐却在步步后退着。
她始终是个孤单的人。始终被排除于一个个小群体之外。她必须时刻小心,时刻防范。所以也时刻警觉。而人类的大脑,哪种思维位元运用得多,哪种就发达。她因此而具备预警功能。在全面吸收了王木的功法后,她更是已经具备了特异功能。
但特异功能未必适用于搏击,阿丁的属性又恰好克制王甲王木的功法,她能深切感受到危险是多么地强烈,她能充分感受到这“最后的危机”有多么可怕;同时她也明白,只要度过了这重危机,她就一定能够出去,能够重见天日!然而当前她却必须退,一面先遭其害。
所以她越退越远。
这一切的举止,其实都发生于刹那。
可是“墓之主阿·丁”已经看清楚,并立刻明白了所有人的心态——除了吴小慧。
他放声狂笑着,摇摆着腕上的四只手。他的声音嗡嗡嗡嗡地激荡着人的耳膜,使人听上去根本难以听清楚在说些什么,可是又偏偏一字字都听得清楚无比。
“不错!只要过了这一关,你们就能出去,可惜……可惜呀可惜,这一关无论如何你们也过不去了!”
“你们是一群小偷、强盗、乞丐、病菌!你们自以为闯进了空无一人的殿堂,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取走任何东西,可是你们忘记了,这里有个一个守护者,那就是我、就是我‘墓之主阿·丁’!就是惩罚你们、绝不手软的神灵!”
回音响起,“灵——灵——灵——灵——灵……”
“我是——守护者!”他放声狂吼。
“我就是这里的主人!我就是墓之主!我就是把你们的一切都结束了的人!我就是‘墓之主阿·丁’!”
回音响起,“丁——丁——丁……”
“往日的熟人、今朝的仇敌!(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你们践踏我的尊严,侮辱我的灵魂、诬蔑的我的品格,夺走我最爱的人,你们杀害她、杀害我、你们还不满意,连她的尸体,也不肯放过!你们这群刽子手!杀人犯!——你们该付出代价了!(高呼)你们到了血债血偿的时刻了!我就是复仇者!我就是仇恨之火怒布的‘墓之主阿·丁’!就是……(大笑)”
“——送你们去地狱的人!”
又是一阵裂石穿云的厉笑。
笑声忽然停止。
“谁、先、死?”他望向了腕上的四只手。
——两只是他的。
两只是蓉的。
——谁先死?谁也不想先死;甚至,谁都不想死。
小铲怕冷似地抄起了双手,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盯着狂笑的“墓之主阿·丁”,打量着那一群放射紫光的鞋子。
“阿丁……阿丁……真的是你吗?”杜留颤声问。
“不是我!”墓之主阿·丁喝道:“是‘墓之主阿·丁’!”
“阿丁!阿丁!我是杜留!”杜留惶急叫着:“我们从前是好朋友!想想我从前是怎么对你的?而且,天地良心,我和仝蓉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阵可怕的宛若野兽狂吼的声音响了起来,墓之主阿·丁吼叫之后,低沉的宛若重金属音乐的声音低沉地道:“我知道你是杜留。”
他低沉的叹息了一声,继续以低沉的声音说着:
“从前……在狼狼啊狗,很久很久以前的从前,我们的确,是朋友,是所谓的好朋友,可是你是怎么样对待我的?你把过错,推卸在我的身上,让我承担着所有的恶名,你把功劳,揽在你的身上,让你布满光环。人们——那些愚蠢的、自以为是的人们,——总把我排斥在一边,忘记我所做的一切善事,牢记并且认定,所有的令人厌恶令人痛恨的坏的一切事情,都与我有关……这就是从前的你、从前的你们……狼狼啊狗,很久很久的从前,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对待我的方式!……天地良心,是你的肮脏的魅力,驱使着陈星去保护你,是你的邪恶的让天地不容的表演,驱使着无知的人们相信你……而后,就有了你们,最后的——抛弃!——最后的……折磨!”
“嗬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仰首,发出了一阵令人恐惧的大笑。
“我看着这一切,我观察着这一切,终于认定……你们这一群……没有一个有资格、继续活下去!嗬嗬哈哈哈……天地良心,如果真有所谓的天地良心的话,你们早该被良心强迫着自杀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可是又越来越清楚地占据着人们的耳朵,随着他的说话,每个人都再也无暇去听其他的声音或动静。
他已经不再笑,不再说话。
他只是看着大家。
他那英俊的面容上,呈现出无比的邪恶,那就象是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笑嘻嘻、理所当然、毫不在意地偷盗、杀人、乃至于强奸者一般,明明正在做着罪恶的行径,每个人也都明白,却偏偏都被那种的不以为然的表情所折服,不觉中生出“有吗?”的疑问来。就是那样的一种表情,就是那样的一种邪恶,隐藏在英俊的容颜下,隐藏于寒光迸射的双眸中。他的那副邪恶表情,邪恶目光,在每个人的裸体上停留了一秒,才猥亵地一笑。这一笑之后,除了“怕冷”的小铲外,每个人都忽然生出害羞之意,忍不住蹲下身子,手臂交叉,护卫住裸露的肌肤。
“墓之主阿·丁”的表情再一冷。这突变的表情,便如你是一个怕事的良民,突然遭到街头无赖——令人闻名丧胆的街头无赖的挑衅调戏,纵然是小铲也不禁惧然一退,已经蹲了下来的人们更是连连赔笑,又是紧张,又是恐惧,又是羞涩,却又生怕触怒了对方。
“墓之主阿·丁”的表情再变,刹那间已是视人命如草芥,斩杀数千人而毫不皱眉的大强盗在看着一群看不顺眼又软弱得要命,毫无骨气而言的老弱病残而且毫无油水可捞的人一般,凶历寡情。任何人均可深深感悟到,只要他一个手势,“咔嚓”人头落地便成定局。这一下,小铲已经扑通跪倒,杜留等人更是身抖如糠,哆嗦个不停,纵然想叩首求饶,也难以作到。
根本就不必说话
这就是恶魔气质。
正俨如“王者气”可以令人膜拜,纵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一般,恶魔气质大成时,足以令天下人见之胆寒,纵有力一试,也不敢轻易冒险,至最终,往往是胆碎——吓死。
最恐惧的居然是杜留。
此刻的杜留,不但早已叩首如捣蒜,瘫软如泥,面色也惨白如白垩。这时的“王者气质”,已经似怕得要死的酒色昏君。这并不奇怪,陈星的“邪气霸王刀”已经令杜留顾忌,何况已经是大成的魔气?
小铲终于叩下了第一个响头。
“你们……自、杀、吧。”一个厌倦无力的声音。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思索的余地,跪倒的人均已伸掌击向自己的喉咙,以免遭受比痛快死去更可怕的后果。
但在这时,却突然发生了两件事:
一、一个人飞步空中,越过众人,瞬息间已“飞”过大客车,“飞”向“墓之主阿·丁”,并抓向那闪烁着紫光的鞋子。
二、一个凄惨至极的幽幽声音,忽然响彻于这处奇异的空间【……哥……快点出来……】
而这同时,击在自己喉头的掌,均已无功而垂——在恐惧到了极限时,连自杀的力量也没有了。
掌垂下,自杀的人也已不再想自杀。
——好死不如赖活着,无论怎样,也得活下去。
发音的是小丁。
八月二十八日,丙子日。大地震终于发生。
震中在大葬山,地震之后,以至于大葬山主峰也裂为两半,大葬山周围的各庄更是一片瓦砾。大地震只持续了七秒的时间,从震前大震到主震,前后不到两个小时,余震频繁,却无太大的声势,由震情看,距离12级裂度尚差一个等级。大滑坡并未发生。异常奇怪的是:主震区王庄一带,震中心稍远些的王庄坟群并未发生险情,或许,——是因为地裂的出现而消减了震势?
像是一道门户被打开了一般,地裂宽五米,其下深不见底,裂心在王庄祖坟被挖掘的第五层墓穴愿女人形体处,方位即为她的身躯位置——如果这具“瓦伦德女泥人像”未曾被送走的话,可以想见,必然已经四分五裂,不成形状。大地震发生时,考古工作人员和突然到来的本地黑道角头雷震雨等人无一伤亡。
地裂发生时,已被强行送走了的瓦伦德,不但偷偷返回,而且还带来了一群奇形怪状的外国人,不但有白种人、红种人、黑人,还有黄种人,竟是一些只知其名甚至连名字都未听说过但毫无疑问必定资产骇人的外资财团首脑。当然,护架的是一些无可奈何但忠于职守的特警战士,他们也安然无恙。关于他们为何如此胆大这一疑问,雷震雨悄悄的向小丁做了解释。
“冯洛先生(即黑道四大学府总院长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