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妖梦-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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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宫和萧亦轩之间地梁子,这次算是结得死死的了。
而青龙宫花了这么大地代价才清除了一个卧底。哪里又肯做那前门拒狼后门引虎的蠢人呢?因此一听说萧亦轩居然还敢名目张胆地推了费铮过来,一个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都梗了脖子杵在魔殇宫到青龙宫的必经之路上,死活不肯接令奉诏。
众怒难犯,再加上萧亦轩因他出身卑微,一向走的是亲和儒雅的路线,以图赢得好的名声口碑,自然不便与青龙宫当面难看。僵持了半日,终于由白虎宫主陆一翔出面做了和事佬,将朱雀宫的井木宿主改派到了青龙宫做箕水宿主。再由费铮顶了朱雀宫井木的缺。
陆一翔的这一个建议也算是个最好的折中了。如果说魔殇宫里还有什么人能够让犹如惊弓之鸟般地青龙宫人放心相信的,恐怕也只有曾经同归左魔使统领的朱雀宫里的人了。青龙宫名义上终究还是隶属于魔殇宫,不便就此事与做右魔使的萧亦轩撕破脸皮,也就僵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而费铮生性风流轻浮,叫他和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儿家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自然是满心欢喜不会不愿意的。
普天之下除了费铮他本人,也只有木芫清知道。这个曾经流连花丛风流成性的轻浮公子,已经雄风不在有心无力了,再叫他天天盯着一群仪态万千婀娜多姿地美娇娘们,只能看不能吃,便如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叫他干着急却无可奈何,对他来说应该算是最大的惩罚了。醉露书院而他之所以不愿拒绝了这件“美差”,想来也是因为自己太在意的事便也时常担心旁人疑心,宁肯打落了牙往肚里吞也不敢叫人知道他“不举”的笑话。那天晚上在他的花烛洞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怕是连他亲生的老子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来了。
对于土私自和岳霖翎去寻了木芫清激端木霑出世一事,身为上司的寒洛事后知道了也没有说过什么。只是依着程序将端木霑继任亢金宿主的事报给了萧亦轩知道,便又托病躲在妖狐族不出了,只在上报的当天晚上,在青龙宫他那间独门小院里仰望了半天星星。低头时恰好看见过来瞧他的土和过来拜见宫主地端木霑。便沉沉的拍了拍土的肩头,道了
辛苦你了”。又依着规矩与端木霑厮见完了以后。声:“往后还要多多仰仗你了。”说完以后便又一脸落寞地仰头朝天,再不说一句了。
而华老先生早在寒洛伤重被岳霖翎送回到妖狐族时就被寒振派人将他请了回来。这次青龙宫的土、心月、尾火三位宿主也都受了伤,便随了寒洛一起在妖狐族里精心接受华老先生地治疗。土、尾火伤势较为轻些,如今已经大好回了青龙宫。
只有一个心月,至今还躺在床上昏了醒醒了昏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转,纵使华老先生有回春地妙手,奈何也救不转大半个身子已经探进鬼门关的人,一直就那样半死不活地吊着半条性命。一说起心月的情况,寒洛、寒振、华老先生皆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凝眉沉声,很不乐观。
“心月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好不了了。”良久,寒洛哑着嗓子说了出来。曾经相处多日并肩战斗过的伙伴,如今生死只在旦夕之间的活死人,心月的境况,委实叫他不忍。
“我能去看看他么?”木芫清小心翼翼地恳求道。小院里曾经烧烤胡闹畅饮开怀的快乐如隔重年,既然往事已经一去不复返,那么至少,见一眼还活着的,对劫后余生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欣慰了。只要他仍活着,就还有希望。
“去吧,叫洛儿带你一起去看看他吧。”华老先生点了点头,同意了。
推开那扇紧闭的木门,木芫清脚还没跨进屋内,便先问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心月伤势一直不稳定,华老先生特意交待了,千万不能再让他受了凉气。”寒洛一边解释着,一边随手将门关严了。
绕过外间的桌椅转到心月的床前,首先映入木芫清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定睛看去,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目,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被额头上、脸上布了密密一层细汗,却还在微微的打着摆子。
“心月他……一直都这样么?”木芫清感到一阵心悸,望向寒洛问道。
“有时候也能醒过来,躺在那儿迷迷糊糊地和我说上一阵子话就又昏了过去,说的话也都是神志不清的胡话,不停的喊着‘快走快走,中了贼子的埋伏’。唉,他这个样子真算是生不如死,奇*shu网收集整理或许哪一天睡着睡着就走了。”寒洛神色黯然,哑声道。
木芫清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无论你是谁,人也好妖也好,纵然本事再大,在生老病死的命运面前也无能为力,这便是上神们赐予尘世生灵们的讽刺,也是上神们在招摇自己的特殊,这世上,也只有神无病无死,仙福永享,旁的,寿命就算再长,也终有耗尽的一天。
木芫清下意识地掏出手帕子,从心月额头开始一路向下,轻轻细细地为他擦着虚汗,待擦到了嘴边,见他嘴唇白得吓人,一丝血色也没有,心里一阵凄凉,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
谁知就在她心酸发愣的这一瞬间,床上静静躺着的心月忽然紧锁了眉头神情痛苦地胡喊了起来:“宫主,宫主你快走,有,有埋伏!亢金,亢金,你应我一声,你倒是应我一声啊!杀千刀的贼子,有种的便把头上的遮羞布掀了,好叫老子认清了你们的长相,到了地府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们!贼子,老子跟你拼了!”乱七八糟地也不知他在喊些什么。
心月喊着喊着,猛地一张口吞了木芫清搭在他嘴边替他擦汗的手,上下牙一紧狠狠咬住再不松口,大有食其肉饮其血的势头,汨汨的鲜血立时便了出来,将他的牙齿染地成一片殷红,顺势向下一路流进了他的喉咙。
木芫清早疼得钻心挠肺,却恐不小心伤了他不敢乱动,强咬了唇不肯抽出手来。一旁寒洛早着了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很有技巧地在心月腮边一捏,心月立即便松了口放了木芫清手出来。
“怎么样?伤得可重?”寒洛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不算很疼。”木清咬着下唇摇了摇头,一边用手帕匆匆裹了伤手,一边转身去看心月,口中说道,“心月他没事吧?”
却看到床上的心月紧闭着的眼皮动了动,竟徐徐睁了开。
“宫主?芫清姐姐?你们……我这是怎么了?”刚刚醒转来的心月奇道,问话清清明明,浑不似适才神智不清的模样。
卷五、怜君戚戚难回护 一一七、树妖之血
宫主?芫清姐姐?你们……我……这是怎么了?”
木芫清和寒洛乍听到这屋里陡然响起了第三个声音,都被吓了一跳,忙转头顺声去看,只见久卧在床的心月已经自己坐了起来,那张苍白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大梦初醒的迷蒙,然而那双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目光却是清清明明,丝毫不似刚才那般神志不清。
止不住的惊喜从木芫清心底汹涌而出,喜的她又蹦又跳,直想上前拉了心月的手好好瞧瞧,却又顾虑他的伤势担心伤到他,只能忘乎所以地拍着双手喜不自胜道:“心月,你,你真的醒了么?太好了太好了!你可真的醒了。”又扭头对着寒洛叽叽喳喳道:“寒洛,你看你看,心月他醒转了,他好了。”
“清儿,我看到了。”寒洛不愧是久居上位的领袖人物,出事练达,情绪并不轻易表露出来,表现的远比木芫清冷静多了,朝着她点点头,好脾气地抿嘴一笑,又关切地望了望床上的心月,见他虽还挂着病态,精神却显得很好,方才放了心,淡淡问了句:“心月,你身上的伤……现在可好了?还有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么?”
“不对劲?”心月生龙活虎的摇摇脑袋晃晃肩膀摆摆手,又嫌呆在床上说话不自在,一把掀开厚厚的被子,赤着一双光脚板就跳下地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寒洛木芫清,他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痊愈了。
“心月,你方才好,不可着凉了。”木芫清不由分说,又赶了心月上床老实呆着,转身对着寒洛说了句,“你好生陪着他。我去叫华老先生来诊诊。”不待寒洛答话,一溜烟便跑出了房门。
待她跑回华老先生哪里叽叽喳喳连说带比划地一说,众人皆是连声称奇,又惊又喜,以华老先生为首都随了她过来去瞧奇迹般苏醒过来的心月。
而那边寒洛已经将心月他昏迷的这段日子里,青龙宫中发生的事情捡着重要的长话短说告诉了心月知道。
木芫清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心月坐在床上仰了头瞅着天花板沉默着,过了好久才长出了一口气。重重叹了一声:“没想到我这一躺竟躺了这么久……原来亢金他真地走了……还好其他的人都平安无事了……”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却倔强的梗着脖子不肯叫泪水流出眼眶。
心月见木芫清出去没一会儿竟领了五六个人一齐来看他。有心想笑,无奈心中还为刚刚得知的消息悲痛着,便只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说道:“芫清姐姐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性子急心肠热,我不过是睡了一个大觉刚刚醒来罢了,多大点儿事情,你竟将这么多人一齐邀了来,把我当稀奇来看么?呵呵,你一点儿没变。这很好,很好。”
以前在青龙宫的时候,除了土、寒洛,木芫清印象最深的就是心月了。他年纪比着别的人都要小点,性子也不如土亢金他们沉稳,一天到晚精灵古怪,没有一刻能闲得下来,还顶喜欢捉弄旁人。青龙宫里没被他捉弄过地人没有几个。倒对了木芫清的脾气,他们两个一个是刁钻古怪一个是古怪刁钻,凑在一起正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上房揭瓦堵烟,爬树偷果掏鸟窝,凡是不叫人省心地事都通通办了一遭。
他们两人这般没出息的行径,寒洛虽心知肚明,因着每每都是木芫清出了鬼点子,怂恿了心月去做坏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再加上心月性子虽皮了一些。
打起架来却格外的勇猛,对人待事也很够义气,做得那些事也很有分寸不算太出格,因此青龙宫众人虽被他捉弄的团团转。却也只把这当作孩子气的顽皮并不跟他计较。反而都把他看作弟弟一般对他很是喜爱。
此时木芫清见他刚一醒转就来打趣她,知道他确实已经没事了。遂把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放回了肚里,红着脸啐了一声,笑骂道:“你这小猢狲,醒来还没过多大一会儿呢嘴巴就闲不住了,可见伤的还是不重,还有精神来编排我。我哪里是特特邀了这么多人来瞧你,不过是凑巧大伙儿都在而已。你当你是谁,有哪个会紧张了你?”
这屋里站着坐着的也都没有生人,哪个不知道她木芫清是那种面子上大胆嘴上从不忌讳混说一气,其实内心里很是害羞矜持的主儿?她虽口口声声说不会在乎心月,然而适才她那一双红了的眼圈紧张地神情尽数落在旁人的眼里。因此大伙儿听了她口不对心的话儿都是微微一笑,也不去跟她争辩。
华老先生刚一进
直默不作声在观察着心月的病情,待他与木芫清嬉闹上前去,搭坐在床边,拉了心月的手腕过来,搭上两指号起脉来。
众人见华老先生开始给心月号脉了,便一起闭了嘴噤了声,大气也不敢出静待着华老先生的诊断。
华老先生号了良久的脉才轻轻松开放下了心月的手腕,不说病情如何,先道了三声“奇怪”,又偏着头想了好一阵子,方才习惯性地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沉吟道:“咦,好生奇怪。早起我还过来给心月把过脉的,当时他还脉象轻浮,若有若无很不稳健,怎么现在号上去却沉稳有力气血充盈,与常人无异,已是大好无事了?这可真是奇了,我给人瞧了这么多年的伤病,似他这种情况,倒是头一次遇见。”
“不管怎么说,心月已经没事了,对不对?”华老先生刚一说完,木清便接话道,“那不就好了?管它那么多为什么呢?”
一旁一直静立着不说话的萝卜此时却越过了旁人,走到心月跟前低下头凑到他脸前不远处看了看,又伸指头在他嘴角边出奇不意地一划即收,收了手凑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方才抬起身子望着木芫清问道:“清,他嘴角边怎么会有你的血?”
木芫清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感叹道:这萝卜不愧是血族的族长,对血液的敏感程度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旁的人都没注意到心月嘴边地一丁点血渍,偏他看到了,而且不过是那样嗅上一嗅,就能断定出那是我的血了,他脸上那个究竟是个什么鼻子呀?
她心里腹诽着,一边满不在乎地将包了手帕子的右手朝着萝卜扬了扬,瞥了一眼心月,抿着嘴嗔道:“的,一激动就把我好心帮他擦汗地手给咬伤了。这会儿倒有精神编排人了,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躺在床上乱喊乱叫。”
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