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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空之境界-第27章

小说: 空之境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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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来监视你。只觉得应该是今晚所以来碰碰运气。喂,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到底是医院,还是能找到好用的尸体的。那些家伙,只能由灵体进入有实体的东西才能发挥力量。

所以打算借用尸体把你杀掉后再附身。”

“那个也好这个也好,都是你布置好棋子吧。”

仍然俯伏在地面上的式说道。在那里,之前的迷惑已如微尘般毫无形迹。

“哎呀,已经知道了吗。嗯,这个确实是我的失误。虽然为了让灵体无法进入而制作了结界,但是为了绕开结界它去借了个身体。一般来说,那些家伙应该没有这种智慧才是。”

魔术师愉快地笑起来。

“那么,你好歹做点什么。”

“明白。”

啪的一声,魔术师打了个响指。

不知目不视物的式是如何见到的。

魔术师用香烟的火在半空中刻着文字。文字像放映机一般与死者的躯体重合起来。

单凭直线形成的遥远的所在,遥远的世界中的魔术刻印。呼唤刻印的回路稼动着,突然——倒在地面上的死者的躯体燃烧起来。

“手头现有的媒介太弱了呢,这个。”

魔术师自语道。

被火炎包围的死者缓缓站起身来。

不知为何完全折断的双足移动起来,似乎只凭筋肉行动似的晃晃悠悠的向式走过来。

火炎,不大工夫就消失了。

“喂——你这骗子。”

“不是那样的。要破坏人类那么大的物体可是很困难的。还活着的话只要把心脏烧掉就解决了。但是对死者行不通。正因为死了,没有手腕和没有脑袋都没有关系了。手枪那种程度的暴力是不可能把人类抹消掉的你懂吗?要让它停止的话非得引来火葬场那般的火力——只有把法力高深的和尚带过来了。”

“别在那边说明了。简而言之,是你没那水平吧。”

式的发言,似乎使魔术师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你也没那水平吧。死者已经死了的话是杀不掉的。偏巧用我手头现有的武装虽然能杀人但却没法让人消失。在此还是先逃跑吧。”

魔术师向后退去。

但是,式却没有动。

并不是因为从三层落下把脚摔断了。

她,只是嘲讽般地笑着。

“虽然死了但还是存在着,那是‘还活着’的尸体吧。那么——”

从俯伏的姿势站了起来。

那是曲起背来袭向猎物前的,肉食动物的姿态。

她触着自己的喉咙。

血在流着。皮肤绽裂。被绞伤的痕迹依然残留着。——但是,还活着。

那种感觉,让人恍惚。

“那么——我这就去杀给你看。”

轻轻地,解开了覆住眼睛的绷带。

黑暗之中,直死之魔眼就在那里——纤细的双足踏着地面。

对于奔跑近来的式,死者伸出双腕。

但那就像一张纸一般,她用单手将死者撕裂。

从右肩起的袈裟斩,式的爪自左腰穿了出来。

她的指骨就这么被绞成几段,但死者的伤不知要重多少倍。

死者如同被切断了操纵的丝线一般倒在了地面上。

即使如此似乎只有左腕还被丝线缠络着一般,倒在地上的死者抓住了式的脚踝。

那只手腕,被式毫不犹豫地踩碎。

“死掉的肉块,不要站在我的面前。”

式无声地嗤笑着。

活着。之前只是欺骗着自己的心罢了,只有此刻才非常清晰地感受到活着的实感。

“式!”

魔术师叫着,向式投出了什么。

那是通体银色,毫无装饰的一柄短刀。

式拔起插在地上的短刀,俯视着螳螂般动弹不得的死者。

就那么,她用短刀向着死者的咽喉刺了下去。

死者颤抖了一下后就不动了——但是。

“笨家伙,要杀的话去刺本体!”

比起魔术师的叱诧还要迅捷,异变出现了。

式刺向尸体的瞬间——从尸体中飞出了一片雾。

雾像逃生一般拼命地——消失在式的身体里。

“————”

式跪倒在地上。

之前由于式存在着意识而无法附身的它们,趁着式因杀人时获得的高扬感而忘我的一瞬间侵入了她的体内。

“被将死了吗,这蠢才。”

魔术师跑了过来。

但是———式的身体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不要靠近的意思,所以魔术师停下了脚步。

式的身体用双手握住短刀,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强韧的意志,将已然空虚的眼神取了回来。牙齿坚定地咬住了嘴唇。

刀尖触到了胸口。

她的意志也好身体也好——压迫得亡灵无处可走。

“这样就逃不掉了。”

不是对着谁,只是向着自己这般说道。

式直视着在自己内侧蠢动的异物。被贯穿的是式的肉体。

但是,那只是将不应存在的杂物杀死而已。式确信绝对不会伤及自身。

于是,她向双手注入力量。

“我,要杀死懦弱的我。

我决不会把两仪式——交给你这样的东西。”

短刀,滑进了她的胸口。

◇银色的刀刃被拔了出来。

没有出血。她所有的,只是胸口被刺的疼痛而已。

式甩了甩刀,像是要挥去沾在刀上不净的灵。

“你说过的吧。要教给我这双眼睛的使用方法。”

她的语气坚定起来。

魔术师很满足似的点着头。

“是有条件的。我教给你直死的使用方法。作为交换你要协助我工作。我已经没有使魔了,又正好需要人协助。”

式并没有回头望向魔术师,只是静静地流泻出这样的话。

“那个,能杀人——?”

连魔术师也不禁战栗似的低声回答。

“啊啊,当然。”

“那么我做。随便使用吧。反正,我也没有除此以外的目的了。”

悲伤的式,就那样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是因为之前的疲劳吗——还是由于刺穿自己胸口这种逞能的事呢。

魔术师抱起她的身体,注视着她暝睡的面容。熟睡时略带微温——如死者般冻结的脸。

魔术师长时间地眺望着那副面容。

终于说出声来。

“没有目的,吗。那也是很悲惨的。你仍然还是错误的。”

式的身形十分安稳。

像是厌恶似的,魔术师说道。

“伽蓝之洞可是要用很多东西去填补的。这个幸福的家伙,之后的未来到底会怎样呢。”

说着,魔术师咂了下嘴。

把心底的话说出口的自己还真是不够成熟呢。

……真是的。那种东西,明明已忘记了很久了…

/伽蓝之洞向着梦中坠落,意识模糊时仍然在不停地思考着。

已经不在了的织。已经独自一人的我。

他为了什么交换过来然后消失。

他是为了守护什么才消失的吗。

追溯两仪式的记忆,终于明白了。

恐怕——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梦。

他那幸福地活下去的梦那是那个同班同学吗。

还是令他把他作为自己想成为的人的,那个少年呢。

那已经无从知晓了。

织,是为了他和两仪式都能存在而消失的。

——给我,留下了如此深邃的孤独。



清晨的阳光射进来。

已经回复了视力的我的双眼,从那温暖的睡眠中睁开。

我是睡在床上。应该是那个魔术师妥善处理好了昨夜的事情。

不,那都是些小事。现在比起那种事,只想好好考虑一下他的事情。

我维持着侧卧的姿势,头也不动地感受着清晨的空气。

因为光而醒过来,那已经是多久不曾体验过的事情了。

淡淡的所有欲。只是新鲜的阳光,就把心底的阴暗照亮起来。

现在我所拥有的是暂时的生命——已经无法返回的另一个我,如同融化般,在光之中消失了。

两仪式的存在,和他梦见的东西一起消失了。

如果能够哭泣的话,我也很想流泪。

但是眼睛始终干涸。哭泣只有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流泪是错误的。

纵然已经无法返回,我也不会再后悔第二次。

就像在朝阳下渐渐淡薄的阴影一般。

只是干干净净地消失,他应该也是这样期望的。

◇“早上好,式。”

身旁传来声音。

只是将头向一边侧过。

在那里的,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友人。

黑框的眼镜,毫不修饰的黑发,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还记得,我吗……?”

声音微微地颤抖着。

……啊啊,记得的。你一直在等待着式。

只有你,一直守护着我。

“黑桐干也。像是法国的诗人。”

听到我的话,他笑了起来。

完全像是相隔一日后在学校见面那样,如常的笑容。

在那之中隐藏了多少努力,我并不知道。

只是——他也依然,记得那个约定。

“今天是晴天真是太好了。我来带你回去。”

眼中盈着泪水,他尽量装做自然地说道。

对于空荡荡的我来说,那比什么都温暖。

比起泪眼而更欣赏笑颜,就选择这个友人。

比起孤立而更认可孤独,就选择织。

——尽管我,还没有去选择过哪一方。

“……啊啊。存在着无可或缺的东西吗。”

我呆呆地眺望着和阳光一般温柔的他的笑容。

直到看够为止。

——尽管那种事无助于填补我胸中的空洞,但是现在除此以外我什么也不想做。

……温柔的他的笑容因为那是,和我记忆中的存在相同的笑容。

/伽蓝之洞·完境界式与平常没有什么分别,也不应该有分别的病房之中的床上,她衰弱的身体在簌簌发抖。

理应不会迎来探视者的门被打开了。

连脚步声也没有,同时也没有比这更多的存在感,那个人来到了这里。

来访者是一位男性。有着高大且健硕的体格。神情十分严峻,如同挑战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命题的贤者般布满了阴影。

恐怕——这个人拥有着永远无法改变的相貌吧。

男人用严峻的目光凝视着她。

那是,令人恐惧的闭塞感。

让人产生病房化为真空一般错觉的束缚。

就连并没有死而仅仅在生与死的狭缝间求生的她,也能够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死的气息。

“你是巫条雾绘吗。”

沉重的声音,像是怀有着什么苦恼一般响起来。

她——巫条雾绘将已经没有了视力的眼睛转向他。

“你,是我父亲的友人吗?”

男人并没有回答,不过巫条雾绘有着这样的确信。这无疑就是为已然没有了家人的自己,一直提供着医疗费用的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什么用处也没有了。”

颤抖的雾绘如此问道。男人则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我来实现你的愿望。能够去获得自由的另一个身体,你想要吗。”

在这句极其缺乏现实性的话中笼罩着一种魔力。尽管很少但是巫条雾绘仍然能够感觉到。不知为什么毫无抵抗地,便将那个男人所说的可能性接受下来。

短暂的沉默后,她颤抖着喉咙点点头。

男人也点点头。将右手扬了起来。

将雾绘长年以来的梦想,以及不断延续的噩梦同时赋予了她。

不过在那之前——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是,什么人?”

对于这个问题,男人很无聊似的回答道。

◇从已然成为废墟的地下酒吧中解放出来,她迈着虚弱的步子走在归途上。

呼吸的旋律紊乱起来,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像是背负着什么重荷,困难地向前移动。

恐怕,原因是在于方才所面对的暴行吧。如往常一样将她凌辱的五个少年之中,有一个人不知为什么用棒球的球棒击打在她的背上。

痛已经消失了。不,从最开始她就没有感觉到痛。

只是,很沉重。从背后传来的恶寒让她的表情充满苦闷,背后被击打的事实让她的心扭曲。

即使如此也没有流泪,她计算着被凌辱的时间,想尽快赶回自己的宿舍去。

然而,今天的这条路如同没有尽头一般的长。

无法灵活地动转身体。

忽然在商店的橱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知晓了自己的脸色已经十分苍白。

对于没有疼痛的她来说,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自己也无从知晓。即使背后被击打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事实罢了。于是也就没有注意到由这个事实所引起的另一个事实,脊骨骨折。

纵然是她,也能够读取到现在的身体极端痛苦这样一个事实。

不能去医院。瞒着父母前去诊察的医院又距离这里十分遥远,何况打电话向那里求助的话会被质问受伤的缘由。不擅长说谎的我,并没有能够隐瞒住医生的自信。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喘息着向地面倒去。

不过——一只粗壮的男人的手扶住了她。

她吃惊地扬起脸来。站在面前的,是一位有着严峻神情的男性。

“你是浅上藤乃吗。”

男人的声音不容否定。

她——感到全身如冻结住一般恐惧,这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脊骨上有了裂缝。这样下去是无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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