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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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拨人?呵,还真不少。”
陆恒知道那些帛纸上,写的都是问出来的口供,伸手接过并问道:“咱们的人出现伤亡了么?”
“有两个人受了点轻伤。”秦翔由衷的赞叹道:“恒少爷,你训练出来的这批人,个人的战斗力虽然还差点,但相互之间的配合真是没说得,那两个受轻伤者,也是在接近受了重伤,垂垂于死,躺倒地上的探子时,一时大意,才被对方的兵器撩伤了,假以时日,战斗经验再丰富一些,这类情况便决定不会再出现。”
“这都是钱喂出来的啊!”陆恒一边应道,一边翻看着手中的帛纸,看着看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一拨人是张大巴子派到安陆郡的探子,这倒也正常,张大巴子既然打算独吞药材生意的钱款,多派些探子来打听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一拨是戒律堂派出来的跟踪者,这也能理解,咱们这次公然在老宅中抢劫,虽然有长老令牌,那些戒律堂的武者不敢阻拦,但以陆顺的脾气,心中定是不服气的很呢,定会想着法子来找我别扭,再加上,陆奉川也在竞选鹰扬堂的堂主,陆顺这个当爹的,定然要帮他的儿子竞选成功,派出跟踪者,查查咱们的情况,也是正常情况。”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怎么铁勾会也冒出来了,咱们跟铁勾会并无纠葛呵,铁勾会在长堡吃的是江口饭,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跟踪我做什么?”
陆恒拿出其中的一张帛纸。很是不解向秦翔问道:“怎么这口供上,除了写着,是铁勾会的头领麻三让他们来跟踪以外,再无其它消息。是不是刑讯的力度不够,还是这个坛子嘴够硬。”
“嘴够硬?”
秦翔笑道:“是尉迟公子亲自主持刑讯,再嘴硬的人,也会被他撬开。”
尉迟疾在昨夜,被陆黄氏从连台上强行赶走。
当陆恒领着人撤退以后,尉迟疾便被陆黄氏以不受欢迎的可以为名义,而强行驱逐。身为豪门权贵出身的尉迟疾,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这样的耻辱呢。
其实,现在的尉迟疾,对这种不必要的表面虚荣,已不是太放在心上,只是,宁馨儿就在他身前不远处,眸光盈盈地看着自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跟自己述说一般,那眼神,既让尉迟疾心醉,又让尉迟疾心碎。
尉迟疾回来时一肚子火,但陆恒却说:“你是被那老太婆赶走的。跟我有屁关系,那老太婆赶走你,其实是心痛钱,难道还要给你五十两金子不成?”
陆恒看着尉迟疾,大惊小怪地道:“看你这气哼哼的样子,莫非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你和那宁馨儿,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你觉得我的抢劫,坏了你的好事?我跟你说,连台之会,只是相亲,要想把宁馨儿娶到手,三媒六证,一样都不能少,你在江北,无亲无故,算起来,求到我头上的事情,着实不少呢,你现在就跟我使脸色,是不是太早。。。。。。”
“我哪里敢跟恒少爷你使脸色哟,我这是回来时,让风吹的,风吹的。。。。。。”尉迟疾用力揉着自己的脸,终于揉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脸上虽然揉出笑容来了,但尉迟疾心中的怒气,便如等待喷发的火山,那些被秦翔抓来的探子,便成了尉迟疾蹂躏的对象,把心中的暴虐完全发泄,探子们发出的惨叫声,让人情不自禁地便会想起,杜鹃啼血,猿之哀鸣这一类的形容词。
在这种情况下取得的口供,可信度倒是极高。
“恒少爷,你毕竟才到江北不久,有些势力的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
秦翔为陆恒讲解道:“铁勾会其实是江北最大黑帮——排教的重要分支,排教是依靠长江水运为生,而铁勾会主要的经营项目,是长江水运中的木材。”
“长江上游多山,林木丛生,把优质的木材砍下,推到江水中,顺江而下,来到咱们江北的长堡码头的缓滩上,铁勾会的人,便会用手中的铁钩,把木材拖上岸来,转手倒卖,便是一个好价钱,有钱就好办事,渐渐在周围城镇开设青楼,赌馆,日进斗金,铁勾会的势力因此渐渐膨胀,虽然还挂着排帮的名号,但这几年来,已颇有一些帮外之帮的架式了。”
“我想,铁勾会之所以跟踪恒少爷你,不外乎有这样几个想法,一个呢,这批药材生意离不开铁勾会的运输,其中的利益让他们产生了窥视之心,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不过呢,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要冒的风险和获得的利益不成比例。”
“还有一个可能呢,那便是他们对潜龙营的势力发展,有些担心,希望能够得到准确的情报。。。。。。”
说到这里,秦翔停顿了一下,微微沉吟了片刻后,用不能确定的语气跟陆恒道:“据我所知,陆顺、陆奉川父子,跟排教的关系极深,当年,如果没有陆顺的帮助,铁勾会是不可能在长堡码头叫响字号的,所以,铁勾会会跟踪恒少爷你,也有可能是受到陆顺、陆奉川父子的指使,来探听恒少爷你的底细。”
“妈了个巴子的,老虎不发威,便被人当作病猫了,一个小小的地方帮派,也敢出头,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了。”
陆恒的眼神,犹如闪电在空中掠过,残留的那抹蓝幽幽的火光,一闪即没:“秦兄,听你话里的意思,这铁勾会好像挺有钱啊。”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夜深沉
夜色深沉,天正寅时,孤月峰有如一弯残月,在诸峰之间,形状尤为特别。
风很大,把万千树木吹得此起彼伏,松涛阵阵,就如巨龙在漆黑的夜色中发出的吟啸,随着一道裂破长空的闪电,接着是一声炸雷,在炸雷的余韵仍然在群山之间飘荡时,“噼啪”作响的暴雨,就这样忽然降临了。
炙热的夏日夜晚,来一场凉爽的暴雨,能睡一个踏实觉,是最安逸不过的事情。
齐老三缩了缩脖子,闪避着从了望塔木板缝隙间滴落的雨水,孤月把子怎么想的,又加峰的寨门,本来是由二个人为一班,在夜间把守,前些日子,不知总瓢把子怎么想的,又加派了两人,成为了四人一班,而且一再告诫,要打起精神,不得疏忽,否则寨规处置。
随着四五个月的太平无事,所有人都渐渐忘记了总瓢把子的叮嘱,此刻,其他三人,都钻进了齐老三身后五步远的小屋中,打瞌睡去了,唯留下齐老三一人,在这里盯着。
~~龟儿子的,看老子老实,好欺负嗦,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半夜回来了~~
对于这种天黑下暴雨,暗哨和寨门信号不通的情况下,忽然回来的人,都会扔块石头打在寨门上,表示是自己人,只是阿黄为什么忽然回叫呢。一般只要是寨中的人从外面回来,阿黄是不叫的。
齐老三迷迷瞪瞪的从了望塔中站起身来,准备去把寨门打开,但口中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口令!”
“口令个锤子!是齐老三嗦,这娃快把寨门打开,好大的雨噢,快点!快点!”
外面的人喊叫道,那声音听起来倒也耳熟。再加上能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齐老三借着手上的油纸灯笼,向外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中,如注的暴雨下,隐约可见三个裹着蓑衣的人站在门口~~三个人,就算是有意外,能有好大的事~~
齐老三口中应着。便走了下去开门,口中骂骂咧咧的:“深更半夜的,搞鬼啊!”
“吱丫”
沉重的寨门缓缓的开启,又有一道闪电掠过长空,为首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把头顶带着的头笠向上掀起,在闪电的余光中,对着齐老三笑着,那笑容很特别。在温文尔雅中,传递着让人窒息的寒意。
闪电一闪即隐,接着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齐老三的意识还停顿在:这人究竟是谁呢?真的很面熟啊!一只大手以一种强大不容抗拒的力量,猛然卡住了齐老三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寨门的木柱上,齐老三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上。他四肢拼命挣扎,连呼吸一时间都感觉到了困难。
暴风被风吹,如鞭子一样,斜斜抽打在脸上,此刻,齐老三的大脑除了惊骇、恐惧。便是一片空白。
这时候,齐老三看见了一道匹练似的黑光,带着让他脊梁发冷的凛冽杀气,从另外一个人的腰间呼啸升起,跟随他一起从了望塔走下来的阿黄,才发出半声犬吠,声音便蓦然中断,再接着,齐老三便感觉到脸上,除了冰冷的雨点,猛然间,还多了数滴温热的液体。
湿冷的空气中,也徒然间有了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齐老三瞳孔放大到了极限,他拼命的挣扎着,但他越挣扎,那只卡着他脖子的大手就越是收紧,转眼间,他就像一只上了岸的鱼,张着大嘴,却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就在他眼冒金星,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那只大手却放松了下来,让他能够游丝般的喘息。
“齐老三,你真的没有认出我是谁来么。。。。。。”
那人似乎在叹息,只是,随着叹息声,齐老三感觉脖子上手指的力道又开始收紧了。
是谁?是谁?是谁。。。?
齐老三的脑海快速转动着,忽然,一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名字,福至心灵般的出现在他的记忆中,让他忘记了挣扎,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身影~~二寨主秦翔~~
这个时候,齐老三看见无数个黑衣人影,从秦翔的身后幽灵般冒了出来,沾着泥水的看上去极为狰狞,就如从地狱中忽然窜出来的魔鬼,散发着可怕的气息,虽然夜色漆黑,暴雨如注,但他们手中拿着的兵刃,仍然如暗夜中游走的萤火,闪烁着幽幽冷光。
暴雨打在刀身上,传来了琴鸣一样的轻吟,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只是,要多少把刀同时被雨水敲击,才能发出这样清越的声音啊?!
齐老三在心胆俱寒的同时,他注意到了一点,虽然这些人很多,但彼此行动却极为默契有序,甚至相互之间的距离都很讲究,不但没有丝毫吵杂声,连兵刃无意间碰撞的声音也没有。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压抑的喘息声,仿佛火山即将喷发前,传出来的那种毁灭一切的低啸。
雷声、雨声、风声,越发大了起来。
“齐老三,我离开寨子已经大半年了,对于一些新增加的防卫并不是很清楚,你愿意带着我的这些兄弟,去跟大家问个好么?”
黑暗中,秦翔说话的声音很平和、很亲切,但摔落在地上,被引燃的油纸灯笼,让齐老三在这一瞬间,看见了一双放射出一波波杀意的双眸,那油纸灯笼的火焰转眼间,就被一只大脚踩熄,但那一波波有若实质的杀意,却仍然如巨浪一样,冲垮了齐老三脆弱的心灵。
我能不愿意么?!我傻啊?!齐老三点头如捣蒜。
几乎连悬念都不存在,秦翔的忽然出现,他本身就在山寨中,有着极高的人望,再加上夜黑暴雨的掩饰,隐龙卫的精锐,和稍有反抗立刻便被斩杀的凶厉,使剿灭招降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
在天色微明的时候,孤月、摩天、西观、揽胜四峰都已被成功拿下,有些盗贼一边交出自己手中的兵器,一边喊叫道:我早就认为张大巴子不配当总瓢把子了,唯有二寨主,才是我心目中值得追随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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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有着三十多年匪龄的资深盗匪头子,张大巴子对危险,有着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感知本能,虽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惊雷在耳边一声声炸响,风声凄厉如啸,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山寨夜雨响动,但张大巴子还是从床榻上惊醒了过来。
没有任何原因的忽然惊醒。
张大巴子呆怔了片刻后,神思渐渐凝定,他松了口气,一边觉得自己纯粹是在胡思乱想,一边又觉得口干舌燥,梦中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景象,似乎仍然在脑海中不停的变幻,这种梦魇的情况,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张大巴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水缸边,用水瓢瓢了一瓢凉水,拿到窗台处去喝,清凉的水流顺喉而下,让张大巴子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那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恐惧感,似乎也随着饮下的凉水,远离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雨天,睡觉天。
张大巴子打算再睡个回笼觉,顺便在梦中想想,再过几个月,自己能够独吞多少钱,用这些钱,又能买多少地,多少珠宝,相信这个回笼觉一定会分外香甜。
张大巴子和一般盗贼不一样,一般盗贼喜欢金银,喜欢金银那种亮闪闪、沉甸甸的实在感觉,而张大巴子则喜欢买地,喜欢买珠宝。
买地好啊,地市不同产,只要有地契在手,便享受官府的保护,还能收地租,张大巴子在蜀中,拥有近万亩,除了几名心腹手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张大巴子不但是蜀东的盗贼瓢把子,还是蜀中最大的地主之一。
珠宝好啊,不但价值高,而且便于藏匿,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自己一个包袱卷,便能达到钱款转移的目的。
张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