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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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随着深秋落叶的飘飞,年已七十四岁高龄的相国陆平,在他的书房中,和他的两个爱孙玩闹戏嬉。
所谓的儿孙绕膝,便是如此的温馨情景。
陆平的举止已然变地迟缓,眼眸中,昔日地威棱也不存在,布满皱纹地笑脸,看上去就象是一个风干的枣核,流溢着慈祥地光辉。
他用手点着四岁陆峰的小鼻子,呵呵笑道:“你小子,这份沉的住气的样子,象我。”
“爷爷,爷爷,那我呢?我呢?那我象谁?”
六岁的陆啸扑了过来,伸手便去抓老爷子陆平下颌的胡须。
陆平一边躲闪着,一边笑道:“就你这两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格,象你爹!”
“那,那我爹的性格又象谁?”
这个天真的问题,到让老爷子陆平一愣,是啊,陆恒那个混小子,象谁呢?
和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陆平感到有些疲累,他示意身边的护卫把两个孩子领走,自己坐在书房中闭目休息,这一次,他闭上的眼眸便再也没有睁开,安详的样子,让他身边的护卫甚至都以为,他只是永远的睡着了。
陆恒为老爷子陆平举行了盛大葬礼,京都全城缟素,纸钱纷飞,白布甚至都卖脱销了,这种治丧规格,就是景宗皇帝死时,也有所不如。
在拜祭老爷子陆平的灵堂上,白发、白须、白袍的方仲行翩翩而来,他手握长笛,一曲‘送别’吹的宛转低徊,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便是在街头上吠叫的野狗,听到那笛声,叫声也变为了呜咽。
曲罢,方仲行口吐鲜血,扶柩而亡。
一对肝胆相照,共同面对激流险滩数十年的老友,就这样,在同一天里,驾鹤西去。
陆恒披麻带孝,赤着双足,徒步护送灵枢,回返千里之遥陆氏老宅的墓地。
在护送灵枢回返江北的路途上,陆恒得知,后宫何昭仪、顺宗皇帝,联络了一些京都新兴的门阀豪族,还派人去找李寿,准备利用相国陆平的忽然死亡,朝局再次动荡的机会,而发动政变,夺回失落的权柄。
他们不但拉拢各方势力,许下无数好处,还阴谋想要刺杀陆恒。
接到消息后,陆恒没有理睬,仍然按照原计划,继续护送灵枢回返江北,到达江北后,他宣布,他要在墓地上守孝一百天,同时传了一道军令,让已是七大营将军之一的陆石武,率领贪狼营的一万五千人,连夜进驻京都,维护治安。
陆石武就象是一只从铁笼中放出来的凶兽,在率军进入京都的当晚,就开始大肆杀戮起来,便是顺宗皇帝,也被撵得鸡飞狗跳般的在皇宫中四处躲藏。
因为夜色漆黑,再加上慌不择路,顺宗皇帝一不小心,“啊呀”一声,便掉到了后宫的深井里,他实在是太胖了,从半空中掉落到了一半,便被井壁卡住,顺宗皇帝清楚的看见,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在他头顶上方的井沿,忽然冒出了一个极其丑恶的头颅,豹眉环眼,目射凶光,居高临下的打量自己。
那个脑袋光秃秃的,映照着周围火把的亮光,就象是一个小灯笼。
“快!救救朕!”
顺宗皇帝拼命挣扎,但越是挣扎,他的身子就卡陷的越紧,肋骨都要被挤断了,顺宗皇帝惊恐万状,他仰着头,嘶声喊叫:“快来救救朕啊!朕有重赏!”
那个脑袋消失了,顺宗皇帝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对方马上就会垂落绳子下来救自己,却不了,他等到的是一线从半空中撒落下来的腥臊液体,和放肆之极的大笑~~格老子的,朕?朕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多少钱一斤?~~
就在顺宗皇帝又惊又怒之时,传来轰隆巨响,泥土碎石撒落而下,井口被一块巨石牢牢封死。
“朕是皇帝啊!朕是大齐帝国的皇帝、、、、、、、
这,或许是留在人世间的最后声音。
后宫何昭仪当晚悬梁自尽。
经过当年的京都血夜,再加上陆石武的再次杀戮,皇族血脉,几乎是荡然无存,当陆恒从江北回到京都,竟然要面对一个可笑的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谁才有资格,来担当大齐帝国的皇帝?
因为陆恒曾经当众许下誓言,绝不登基称帝,他不可能失信与臣民,所以在最后,陆恒与玉琉公主所生的孩子陆峰,便以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成为了大齐帝国新一代帝王——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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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岁月如流,转眼前,数年时间就匆匆而过。
平康五年,八月。
并州李寿联合匈奴大王巴兰比,聚兵十五万,打着‘还我河山’的口号,挥师南下。
威远王、上柱国大将军陆平,率军北上,迎战对方联军,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大战,因此而拉开序幕。
二百二十八章 遭遇战
#从昭泰六年,陆恒就天天琢琢磨着,何时才能率军北上,荡平李寿,歼灭匈奴。
他数次在孟津关集结粮草,整军备,训士卒,为北伐做准备,但因为种种意外,再加国内的诸多事物缠身,又数次的被迫放弃计划。
当成为国家最高权力的统治者,那句‘兵者,国之大事也’的真理性,便越发有了真实感受,耍想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需要考虑许多方面。
无论是李寿,还是巴兰比,都是可称之为一代枭雄,绝对不可轻视的人物,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便贸然举兵北上,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惨败亏输。
陆恒虽然好战斗狠,但陆恒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到了平康五年,陆恒反到不着急北伐了。
这些年,随着政局逐步稳定,国内实力蒸蒸日上,兵精甲足,民众富强,随每一天过去,为北伐所做出的准备就更加充分,获得胜利的可能性就加大一分。
陆恒曾鼓励地方武装、强盗武装、私人武装,进入并州和匈奴境内去骚扰、劫掠,更把训练的日渐成熟的七大营,也依次派出,通过实战,而达到练兵和检验将领本事的目的,同时还使整体战略态势,使终保持着,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大规模攻击的压迫。
轮战的好处,到了平康五年,就充分的显示了出来,经过经年不歇的侵袭,昔日号称西北三郡最富的并州,已经到了民众饥不裹腹、衣不保暖的程度,有大批灾民逃离出来。而匈奴人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方式,也经常会出现,一些小地部落在一夜之问,因为遭遇忽然袭击,而被屠杀灭族的情况。
因为大齐国的国力和纵深,这种对耗,如果能长期延续下去,或许都不用发动战争,就可以把并州叛军和匈奴人,拖入消绝灭亡的可怕境地。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于是,在平康五年八月,秋风初起马正肥时,并州叛军和匈奴人,组成了一支人数多达十五万人的联军。先是以奇袭的方式,攻下了上谷、中山国,然后跨越西河,兵压长关、上党、平阳。
李寿和巴兰比也清楚的知道,以他们这点兵力,要想攻到洛阳去,无疑是痴人说梦,他们现在最大的战略目的就是,以黄河为界,吞并幽、冀二州。从而获得更大的战略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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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
寒月如刀,数点星光,仿佛是来自幽冥地注视。
数千大军在黑暗中快速行进,雄骏的战马虽全力奔驰,鬃毛飞舞,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唯有高举的大旗,因为夜风的撕扯。而猎猎脆响,旗面映着清冷月光。可以隐约看见,上面绣着一只巨大狼头,啮牙滴血,神态狞厉。
“快!快!跟上,别他妈的跟个娘们似的!”
陆石武在夜色里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骂道:“陆新,把旗收了,风这么大,还举着,你、、、、、、、”
一个“傻”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强行的咽了回去,陆石武马鞭一抖,已在陆新身上,用力抽了一记。
虽然陆石武就算是够高够壮的了,但那个举旗的兵卒,却比陆石武还要高上一头,青蛙眼,更有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兔唇,此刻挨了一鞭,却也不恼,回过头来,憨憨一笑,暴出两颗森森白牙,然后就手忙脚乱的在疾驰中收卷大旗。
儿臂粗细的丈八旗杆,足有六十来斤,但在他手中,竟如茅草般轻巧,只是旗面收拢后,他便把旗杆横放在鞍前,立刻把身体两倒的几名纵马疾驰的兵卒,给撞翻到了地上。
陆石武气急败坏地骂道:“竖着,竖着拿,你他妈地,也太笨了。”
于是,陆新又手忙脚乱的把旗杆斜竖立起来,这个过程,又撞翻了一名兵卒,陆石武直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陆新,就是陆展的三公子,当年,曾被派到蜀东盗贼总寨去当过人质,不许任何人喊他傻的那个少年,此刻,昔日的顽童已经变成了一名孔武有力的兵卒。
也不知陆恒看中了他那点,当年,就说这小子是个人才,在结束人质生涯以后,被陆恒安排着,送到了隐龙营去训练。
因为身份特殊,再加上陆恒的特别关照,而且陆新在训练时,还真是有一股不怕累、不怕死地狠劲,十多年以后,随着前些日子补充兵员时,便被选入七大营。
说来也巧,陆新入营的当天,正好赶上陆恒来营中校军,那天,风出奇地猛,有些帐蓬都给掀翻了,更把校场上的大纛也给吹折,发出‘嘎嘎’怪异声响的缓缓倾斜倒下,这傻小子站在大纛的旁边,硬是依靠自己的两只手,把大纛给牢牢抱住,固定在狂风中,屹立如山,显露出来了一手惊人神力。
陆恒当时便决定,让他到贪狼营来当掌旗官。
论起辈份来,陆石武和陆新还是堂兄弟呢。
陆石武可是知道陆新那个古怪毛病地,所以,陆石武真的不想要陆新,他知道自己,说话没有把门的,对手下人也向来是又打又骂,踢踢屁股,拍拍脑袋,骂爹操娘,这在陆石武看来,都是亲热的表示,要是那一天,无意中说出一个‘傻’字来,陆新这个犟种,还不喊着“谁是傻B”,追着他满校场跑啊,那也太丢面子了。
但陆恒的安排,陆石武又无法拒绝,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没有听从陆恒的命令去背兵书,所以陆恒把陆新派到贪狼营来惩罚他。
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恶毒了!
陆石武摔了摔脑袋,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陆新,免的越看越上火,他伏在马背上,催马疾驶,感受着身周景物的快速变幻,听着夜风从耳边‘呼呼’吹掠而过地哨音。心中燃烧着既将战斗的激情。
这一次,为了能够抢到突袭的任务,实在是不容易。
只要是战士,就没有不想浴血杀敌,建功立业的,在军议时。所有的人,都挤破脑袋般的想把突袭的任务抢在自己手中。
吵嘴、骂架、热嘲冷讽、相互揭老底,陆石武最后,甚至把竞争对手骆义的裤腰带,都给偷偷割断,然后站出来说:一个掉裤子的都统,让他去完成突袭的任务,怎么能让人放心呢?还是把这个光荣而艰巨地任务,交给我陆石武来完成吧!
当时,骆义差点没有跳起来跟他拼命。
最后。陆恒权衡再三,还真的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一次,能否全歼并州叛军,还有匈奴人,可就全靠你了~~把陆石武激动的,差一点没昏过去。
是的。这次率军突袭,确实关系重大。
面对气势汹汹南下的联军。陆恒地打算却是,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陆恒要把所有的敌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歼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陆恒故意在起兵时显得迟缓~~当然,这个迟缓是看不出来的,更多的时候,会让人以为,陆恒是在准备大战前的辎重~~而任凭联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攻下了上谷、中山国,再跨过西河,兵压长关、上党、平阳。
在这段时间里,陆石武率领三千责狼营精骑,已经连续数日的躲藏在西苍山的山麓里。
之所以只率领三千精骑,是因为那片山麓太小,隐藏的人数如果再多,就会被发现。
连夜突袭的任务就是,借着夜色,去把西河的渡口强夺下来,然后陆恒率领大军从南压下,这样,联军要想回返北方,就只能从西边绕路,真正的决胜战场,将是在西边安庆的北荒原上。
陆恒打算,让联军的血肉,成为北荒原花草的永久肥料。
能否把联军逼到北荒原上,就看陆石武这次地突袭能否成功,并且,在陆恒率领大军从南压下时,能否坚守住渡口,不放跑一名联军。
做为战略重地,完全可以猜想出来,联军在西河渡口,必然留有重兵防守,所以这次突袭,既要有雷霆般的##,人又要有收割般地速度,同时,还要象铁壁一样,抗住联军发现被围困后,为了夺路而逃时的疯狂反扑。
率先纵马转过一处山角,陆石武的肌肉忽然下意识的绷紧,浑身泛冷,寒毛狠狠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