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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帝国纵横-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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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崎在等待,他最不希望局势混乱,所以,谁弱小他就保护谁,将来,无论是谁当上皇帝,只要能讨得一份圣旨,他就有了大义的名份,撤退离去。”

“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说,张崎跟他的手下也是有矛盾的,并非看上去的那样铁板一块?”

“不错。”

太尉陆平赞许地看了陆恒一眼:“再说说城卫军地统领年达。”

“年达是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人,对于任何有利益冲突的事情,他都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了。他就装傻充愣,让人以为,他是一个没有脑子的浑人,但老夫却知道。在秋华之乱时,正是因为年达地反覆,从而使当年的太子殿下被杀死,使景宗皇帝登上皇位,景宗皇帝把城卫军统领这样的要害职位,交托给年达,由此也可以看出,景宗皇帝对年达的信任。”

“任何轻视年达的人,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年达的手下,有城卫军二万人。而城卫军的组建,都是从当年征北军中挑选出来的,而征北军,则是老夫一手训练出来的、、、、、、”

陆恒又惊又喜的喊叫道:“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说,城卫军的二万人,都会听从你的号令?!”

“那有如此容易的事情。老夫被闲置了二十多年,城卫军的士卒也都换了好几茬,恐怕现在,能知道老夫是谁的,都没有几个人了呢。”

陆恒大失所望:“那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不过,却没有人知道,城卫军的两名副统领,都是老夫当年死去战友的孩子,他们能够成为副统领。跟老夫的暗中关照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到时候,把那年达、、、、、、”陆恒啮牙咧嘴,手掌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挥劈动作。

太尉陆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禁卫军总统领尉迟勇了。”

“尉迟勇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存大义而忘私利。眼中只知有国而不知有家,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他甚至反出家门,放弃了自己在尉迟门阀中的尊贵地位。”

“禁卫军有五千人,人数虽然少了点,但占据的都是要害位置,有地利的优势,要想在京都整出点事情。便必须把禁卫军拖下水来。”

太尉陆平瞅着陆恒,露出说教地嘴脸:“恒儿,我知道,你是想通过尉迟疾,而让尉迟勇帮助你,我告诉你,那是没有用的,尉迟勇的愚忠,完全能超出你的想象,而且,他把尉迟疾关起来,也是一种明确表态。”

“那么,尉迟勇的破绽在那里呢?尉迟勇的破绽,就在他忠君爱国,上尊下卑的理念上。”

“恒儿,你想一想,如果景宗皇帝忽然死了,新皇未定之时,老夫身为太尉,手持调兵金牌,要求他尉迟勇听从号令,他尉迟勇敢违背么?”

调兵金牌?!陆恒瞬间便明白了,能把调兵金牌交给老爷子陆平的人,定然是长春宫的何昭仪。

之所以会如此猜测,陆恒凭借的,完全是感觉,唯有如此,一切事情才显得合理,长春宫地何昭仪,是极少数能接近调兵金牌的人,也是能从事变之中,获得最大的好处的人,想来老爷子陆平已经答应了何昭仪,无论是谁当选为新任皇帝,何昭仪都是皇太后。

“景宗皇帝死亡之时,便是咱们发动攻击的最佳机会,所以,恒儿,你要有耐心,你要隐忍,你要象潜伏在密林深处的猎豹一样,等到机会出现时,再猛然扑出,一击必杀,而此刻,千万不可露出破绽,更不要打乱了老夫的布置。”

今天,算是受教育了,陆恒沉吟半晌,忽然问道:“那,老爷子,你说,景宗皇帝什么时候会死亡?”

“老夫早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据太医院的华太医讲,虽然景宗皇帝日日用参汤掉命,但最多,也就还能活上百日。”

虽然老爷子陆平地布局,深远缜密,但陆恒总觉得,这其中,还是有些破绽,而且,让他坐着等待机会的降临,这也太不符合他陆恒的性格了。

陆恒站起身,来回走动了几步,忽然停下步履,瞅着老爷子陆平质问道:“如果景宗皇帝在一百天之后,没死怎么办?如果他的身体,在一百天之后,奇迹般的痊愈了,又能够说话了,又恢复了健康怎么办?”

陆恒的眼中,放射出阴森森的冷酷寒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啊,最好的办法,还是主动出击,想个办法,让我混入宫中,亲手把那景宗皇帝、、、、、、”

陆恒的手掌再次虚劈,同时口中,还发出‘喀嚓’的冷脆声音,他的脸上,在这瞬间,邪恶而狰狞。

第一百九十章 于无声处起惊雷

昭泰元年,初冬,十月二十四日,亥时。

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

夜色深沉,无有星光,吹掠而过的北风,带着阴冷的寒意,似乎昭示着,京都冬季的第一场雪即将来临。

在皇宫内院之中,树木萧瑟,池水寒凝,一排排悬挂在宫殿长廊之上的大红灯笼,到处显得极为醒目,随着北风,轻轻摇曳。

高髻云鬓的何昭仪,身着华美彩服,腰束紫带,头插赤金凤簪,率着七、八名随身服侍她的宫女,远远行来,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在何昭仪身前,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太监,躬身弯腰,手中提握着写有”长春宫“字迹的灯笼,碎步快行着,引领道路。

一行人穿过了一道道月门、院墙,几经转折,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 ̄那是一座颇为奇怪的宫殿,耸立在空旷之处,周围连一棵树木都没有,光秃秃的颇为碍眼,但在宫殿的四周,却站满了衣甲鲜明的士卒,手握刀剑,神情警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 ̄

在这小小的宫殿的周围,竟然站立有近百名的禁卫军士卒,在每一名禁卫军士卒的身后,都高挑着一杆气死风灯,虽然夜色如漆,但因为没有树木的遮挡,宫殿周围的一切,纤毫可见。

担任宫殿守卫的,是禁卫军副统领李强,长有一幅门板似的冷脸,浑身上下,衣甲扎束的丝毫不苟,显示出严于律己的典型军人性格,当他远远的看见何昭仪行走而来,便连忙迎了过去,躬身施礼道:”臣,李强,拜见何娘娘,您是来看望陛下的吧?“

”这还用问么?本宫在每一天的亥时,不都要来这宁寿殿走上一趟么?!“何昭仪凤目含威,瞅着李强叱道:”你忠君爱国,担心皇上的安危,那是好事,但本宫是什么人?本宫又怎么可能会害皇上呢?你每次都这样询问本宫,有何用意?还不退下!“

李强木着脸,对于何昭仪的叱责似乎全无感觉:”娘娘,臣也是奉有军令,不得不如此,还望您能见谅。请娘娘你带一名太监和一名宫女随侍入内,其他的人,都在这里原地等候,不得随意走动。

何昭仪怒哼一声,不过,这里的一切章程,都是由禁卫军总统领尉迟勇亲自安排、设定,并报由她和雨花阁的王美人批准,此刻,却也发不出火来,当下吩咐道:“喜儿,你随我一起进去。”

而那名太监,早已手脚麻利地打开了殿门,躬着腰,等何昭仪上台阶时,小心地架扶着。

殿门之后,是一座庭院,有四、五丈的距离。也是同样的空旷,庭院的尽头,有一高大宅屋。此刻,宅屋的人已然听见了动静,连忙把房门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气息弥漫空中。

何昭仪走入宅屋,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宅屋正中床榻上的景宗皇帝。此刻的景宗皇帝,虽盖着一袭锦被,但干瘦如僵尸,脸色蜡黄,没有半点血色,眼睛却是睁开着的,眸光凝定地瞅着某个方向,嘴角流淌着涎水,一副痴呆儿的模样。

在屋中,站有两名太监、两名宫女,还有两名身材高大彪悍的禁卫军校尉,虽然只有六个人,却是来自三个方面,那两名太监和宫女,分别是由长春宫和雨花阁派出来的,也算是相互监督吧。

何昭仪来到榻前,怔怔地看着景宗皇帝,神情复杂。

虽然她跟景宗皇帝是政治婚姻,但两人之间,毕竟还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名份,而她的青春华年,虽然饱尝了冷遇和漠视,但景宗皇帝毕竟是占据她世界的唯一男人,此刻,他从这个即将死亡的男人身上,即找寻不到爱,也寻不到恨。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连大声呼吸都不敢,而站立在墙壁阴影处的两名禁卫军校尉,更仿佛是雕像一般。

片刻之后,是一声悠长叹息,何昭仪倏然转身,便向屋外走去,在走到门槛之处,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吩咐道:“陈甫,你随我一起回长春宫,本宫要问一下,陛下这几日的病情进展,小七,你接替陈甫的位置,在这里侍候几日,可是要小心在意。”

那名叫陈甫的太监,这几日可是疲累欲死,虽然病人只有一个,侍候的人有四个,但侍候皇上,那可是不同寻常人的,煎出来的药,至少要过滤上五遍,没有丝毫的药渣,才能喂食,每日还有抹身、揉捏皇上身上的肌肉、驱赶蚊虫、守夜等种种事物,连一刻都不能轻闲,而最难受的,便是进入这宅院之后,就不允许出去了,连呼吸一口没有药味的空气都难,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此刻,听到何昭仪竟然肯派人换他离去,那陈甫高兴的连屁眼都乐成了盛开的花朵,他也不等那名跟随何昭仪一起进来的太监应答,便恶狗扑食般地冲了过去,从那名太监手中,把引路的灯笼一把抢夺过来,一脸谄媚的笑容:“娘娘慢走,奴才来领路,小心脚下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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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叫小七的太监,站立在屋中,茫然四顾,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个头,看上去很是高大,但不知怎的,因为总是驼着背,便显得很猥琐。

“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啊!以前,是在哪里混的?过来,去把马桶倒了。”

另一名太监没好气的叱责道,看见原本共同患难的陈甫,竟被换走,从此脱离苦海,另一名太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于是,他把今日轮到他来刷洗马桶的任务,毫不犹豫地便推给了新来的小七身上。

小七傻呵呵地随着那名太监,走入放置马桶的后屋,没过多长时间,他一个人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回来,拍了那两名宫女的肩膀一下,示意需要帮忙,于是,那两名宫女也随着他一起走入了后屋之中。

站立的位置,距离后屋颇近的那名禁卫军校尉,隐隐听见,从后屋之中,传来“咯喀”两声脆响,他不仅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声音啊?接着,他便看见那名新来的太监,在后屋的布幔处,不停地向他招手,一脸兴奋神情。

“怎么回事?”那名校尉奇怪地问道。

“刚才那名大哥,一过来就脱裤子。”

“靠,一个太监脱裤子,有什么看头,等老子出恭的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鸡巴!”那名校尉叱骂道。

“可那两名宫女一过来,也脱裤子。”

“什么?”那名校尉的眼睛登时就直了,虽然他们一天一换岗,但长期的固定站立,也实在是太过枯燥难熬了,他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他人却已下意识地向那后屋走去,脸上放着光,口中却骂骂咧咧地道:“真的假的?搞什么名堂么、、、、、、”

另外一名禁卫军校尉,站立在宅屋的又一角落之中,由于角度的关系,他看不见那名新来太监的动作和表情,不过,却能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很好奇心动,便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那名新来太监的声音,虽然低小,但并不是太监惯有的那种阴柔语调。

便在这时,一股冷风从窗扉之间的缝隙吹拂进来,屋中烛光摇动,遮挡在他眼前的布幔飘飞而起,那名禁卫军校尉猛然长大了嘴巴,瞳孔在这瞬间收缩如针。

一名身穿太监衣衫,却仿佛魔神般高大的人物,此刻,正在用手肘击打他那名同僚的脸,同时扭身抬膝,跟着又是一记凌厉非凡的撞击,动作优美协调,有如舞蹈,那名禁卫军校尉清楚地听到,类似鸡蛋炸裂的脆响。

自己的那名同僚,随着这一连串的打击,身子弯曲如虾,以一寸河山一寸血的痛苦和缓慢,向地上滑落下去。

那人发现自己正在被注视,便抬起头来,瞅着那名禁卫军校尉微微一笑,显得很从容。

那名禁卫军校尉发现,那人有着一张极其英武的脸,眸光冷峻,鼻梁挺直,神色坚毅刚硬,只是他左边的脸颊,随着笑容,“扑扑”地往下掉落着白粉,一条狰狞如龙的疤痕,便渐渐地显露了出来,而那张脸因为这道疤痕的出现,在英武之中,忽然间,多了一份无法掩饰的暴戾。

飘飞在空中的布幔,又缓缓地垂落了下来,阻挡住两人的视线。

张大的嘴终于重新合拢,那名禁卫军校尉艰难无比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接着,他神情惊恐地转身欲喊,一支短匕仿佛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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