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庶女-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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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叫桂香和桂叶伺候着洗澡,自己不再动手。陈瑞文却在净房里大声嚷嚷:“宛如,我要你给我洗澡,宛如,你快点过来……”
林宛如羞得满脸通红,跑过去气道:“你嚷嚷什么。”
陈瑞文光着上身站在旁边,神色颇为委屈。与素日里的严肃大相径庭,桂香桂叶挽着袖子不知所措,林宛如忍着气叫两个丫头出去。亲自动手侍候,陈瑞文讨好的凑过来:“宛如,我只要你一个人。”
林宛如唬着脸侍候他洗了澡,出了净房便阴沉着脸不说话,丫头们察觉她不高兴,都噤了声,迅速收拾好了东西退了出去,陈瑞文倒是倒头就睡,神色满足。
第二日,陈瑞文睡了个懒觉,醒来一瞧,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间倒是有小丫头轻轻地说笑声,他也没惊动人,自己起来穿了衣裳,梳洗了出去,丫头们正在炕边搭着小桌子赶棋子玩,林宛如坐在炕上看着,见陈瑞文出来,丫头们纷纷起身行礼,搬了桌子。
林宛如却是扭过脸去不看他,陈瑞文觉得奇怪,凑过去:“怎么满脸的不高兴?谁惹你了?”他昨天喝得醉,什么都记不得了。
林宛如哼了一声:“昨天怎么说的?不许喝酒不许喝酒,偏偏喝的烂醉如泥,娘担心的跟什么似的,叫人来问了好几回,你只顾着自己喝的痛快,也不想想娘和我在家里担心你。”
陈瑞文听了有些愧疚,贴着她的脸讨好的蹭蹭:“对不住,光珠他们拉着灌,我也没法子,这几日都不出门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林宛如依旧是闷闷的,陈瑞文越发忐忑,也不出门喝酒了,别人上门来请也都一概推了,只跟在林宛如后头跑,林宛如是要跟着沈氏招待来拜年的亲戚朋友的,因都是女眷,陈瑞文也不好见,便在屋里等着,见她回来了便围上来嘘寒问暖的,林宛如对着他就是心软,没两天就消了气,打发他出门看戏:“只要不喝酒就成。”
陈瑞文见林宛如忙的脚不沾地,还要分心管他的事,索性出了门逛去,不再叫林宛如操心。
陈瑞文先是去见了林松城,他孤身一人在京城,虽不能和家人团聚,可却跟铺子里的掌柜伙计凑在一起吃了团圆饭,这几日掌柜的和伙计都回家过年了,他便一个人在铺子里喝喝酒,看看书,算算账,打发时间。
陈瑞文带着小厮过来寻他,他心里是高兴地,把人迎了进来,拿了陈年的女儿红招待他,陈瑞文这次却不敢再喝酒了,笑道:“前阵子喝多了,家母叮嘱这阵子不要再沾酒。”
林松城的年纪也算得上陈瑞文的长辈了,闻言也就不再勉强,还道:“你虽然年轻,可还是要注意,少喝些也好。”却拿了一坛子给陈瑞文:“闲时独酌或是招待朋友都是极好的。”
陈瑞文也不客气的收下了,见林松城一个人围着炉子烤些花生,红薯下酒,颇有趣味,也就坐下相陪,林松城经商几十年,见多识广的,和陈瑞文很是投契,说说笑笑间不免又提起了这次的祸事。
林松城有些唏嘘:“我们林家世代居住在扬州,到如今也有上百年了,祖训一直是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不仅时时的开仓放米,周济穷人,还教导子弟要争气,只可惜日渐的子嗣凋零,到我这一辈,更是只得了一个女儿,我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却不想天降灾祸,说不定,真真是上天觉得林家的气数已尽……”
说着有些感伤,陈瑞文安慰道:“祸之,福之所倚,林家如今不是没事了么?老先生若是觉得后继无人,也可从旁支过继了子嗣,悉心教导,这都不是难事。”
林松城叹道:“说起来,还是要多亏了林姑娘,要不是她及时报信,我也不能有所防备,说起她,我就想起我那早逝的女儿来了,我女儿从小就很聪明,读书写字样样都强,她娘原想教导她琴棋书画,规矩礼仪,将来嫁到一户殷实人家,也不用再做生意讨生活了,可她却不喜欢,嫌那些假模假样,整日就爱拿着算盘拨来拨去,谈起生意上的事,新点子一个接着一个,我当时说,这才是我的闺女呢,和我一个样,她娘也不能勉强她,只说我惯坏了女儿,只可惜,她小小年纪,就早早的去了,我每每想起来,都是心如刀割,我真是宁愿拿我的命去换我女儿的命……”
林松城说着红了眼眶,陈瑞文却是想起林宛如说过的同情,有些感同身受,可也越发的不想叫林松城知道宛如的存在,林松城越是疼爱女儿,对宛如的执着就越大,麻烦也就越大,遂只是安慰了几句。
林松城自嘲道:“叫陈少爷看笑话了,我老了,没事就想起了这些,想想若是女儿还在,该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女婿,怎么置办嫁妆,怎么把家业交给她管,虽然是空想,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陈瑞文没做声,从林氏酒庄出来就去找二皇子:“网撒的怎么样了?”
二皇子笑道:“该网住的一个没漏,放心吧,等过了元宵,就要收网了。”
陈瑞文道:“我去见了林松城,他并非阴险狡诈的人,我想能不牵扯他就别牵扯他,搀和进太子的事情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二皇子奇道:“你几时这么心善了。”可还是应允了:“父皇是个明白人,不会伤及无辜,就怕太子日后报复,我想还是叫林松城低调些好。”
陈瑞文和二皇子又秘密商谈了好一会子,把元宵节后要发生的事情策划的妥妥当当,可谁知,年初十太子就出了事。
正月初十那日,皇上带了众皇子去祭天,回来的路上有人拦路喊冤。
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齐齐血溅当场,皇上震怒,下令彻查,一查不要紧,原来是这对夫妇的女儿,因长得貌美,被太子掳去,不知生死,夫妇俩就这么一个女儿,想尽了办法也没打听到女儿的消息,遂萌生了死志,用自己的性命来替女儿伸冤。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尽管刻意的封了口,消息还是悄悄传到了各家,大家连过年的热闹都少了几分,凝神屏气盯着宫里的动静。
皇上一回宫就发作了太子,众皇子都跟着陪跪,就是随行的陈瑞文,石光珠,柳芳几个皇亲国戚,也都一溜跪在了外间,天子震怒,莫不低头,皇上将那张染了血的状纸扔到了太子脸上,暴喝道:“你做的好事,祖宗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太子默不作声,那边奉命去太子宫里查验的人已经回来了,战战兢兢的:“人不在宫里,在保家大爷的私宅里找到的,被几个爷们取乐,已经不成样子了,知道爹娘死了,也一头撞死了。”
皇上气的手直抖,身形差点没稳住,都这个时候了,保家还是护着他,保家还能这么快做出应对,把太子摘清了,足见他真的太纵容保家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雷霆万钧(一)
二皇子跪在地上,都暗暗替太子捏了把冷汗,父皇最恨这种张扬跋扈,害人妻离子散的行径,又牵扯到了保家,看来这场暴风雨是躲不过去了,因此头越发的低,越发的恭谨。
太子听了来人的回话却是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辩解:“父皇明察,这件事和儿臣没有关系,定是刁民不清楚内情,弄错了也是有的……”
太子话音未落,皇上已经一脚踹了过去,太子身形一歪,倒在了旁边二皇子身上,太子愕然,他自幼丧母,被皇上捧在手心里长大,别说挨窝心脚了,就连一指甲都没弹过。
太子惊愕,二皇子等人也是暗暗心惊,御书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皇上被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连一向胆大的五皇子也是一声不敢吭。
皇上颤巍巍指着太子,怒道:“孽障!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悔改,贪恋美色,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还有脸说和你没关系,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你这个混账,把我素日的教导都忘了,你有什么资格做太子!我要废了你!”
石破天惊一般,不仅诸位皇子石化了,皇上也呆住了,太子已经哭着扑了过来:“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责罚!”
皇上却是疲惫的踉跄了两步,扶住了桌子,他看着太子的苦苦哀求,反倒平静下来,语气有些伤心,有些失望:“你一出生就是太子,吃喝都是最好的,即便是亲兄弟,见了你也要行礼,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母后。想对你好一些作为补偿,可这到底是害了你,让你越发的骄纵,私扣贡品,贪污银两,纵奴行凶。你当我不知道么?如今越发变本加厉,居然草菅人命!你这样的德行,怎么配做太子?”
太子却是抱着皇上的大腿只是哭:“求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饶了儿臣这一次,儿臣一定痛改前非。”
马后炮又有什么用?皇上看着地上跪成一溜的剩下五个儿子,二皇子比太子更有才能,又性格敦厚。三皇子虽然心胸狭隘,可对待长辈恭敬。对待兄弟也很和气。
四皇子默默无言,却也不敢做坏事,五皇子身份尊贵,顶多也就是仗势抢人家的传家宝来讨好自己,也没有牵扯到人命,至于六皇子。年纪小,也更懂事孝顺。
只有太子,如今是为所欲为。自己还活着呢,他就如此残暴,若是以后登基做了天子,不是变本加厉?到时候只怕就成了亡国之君!
皇上的心越发坚定,原本只是怒极时的话,如今却成了金口玉言:“太子弘昼,行事乖张,草菅人命,德行有亏,即刻废黜太子之位,令其锁宫待罪,面壁思过,任何人不许探望,钦此!”
太子颓然倒在了地上,御书房上下的人早就呆呆的,即便是二皇子,也不敢相信,这,这,真的就把太子废了?
二皇子越发觉得权力面前人的渺小,太子昨天见了他还嚣张的挑衅呢,今天不过是父皇的一句话,说废就废了,圣意难测哪!
在外间的陈瑞文等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也是同一个反应,这怎么就废了呢?也太快了吧!
皇上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很长时间,太子已经哭不出来了,呆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他自打记事就是太子,人人奉承,人人巴结,如今突然被废了,他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只知道怎么做太子,如果不是太子了,又该怎么做一个普通人呢?
皇上扫了一圈屋里的人,道:“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不是问太子,而是问在场的诸人,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皇上已经完全失望了,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太子说一句话也好啊。
可一个都没有,足见太子素日的人缘了,这也许就是天命吧,皇上真是累了,道:“你们都回去吧,弘昼,打今儿个起你就回去闭门思过吧。”
诸人退了出来,二皇子看见外头的阳光灿烂,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和陈瑞文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皇上此举,震惊了整个京城,好好的太子,说废就废了,大家都不敢相信,沈氏听了也是身形晃了晃,喃喃道:“不可能吧。”
当时陈瑞文虽然跪在外间,可里面的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他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连皇上大约沉默了一刻钟也说了,陈翼毕竟是经过事的,此时已经开始分析皇上此举的缘故了:“一来是那对夫妇当场自尽,以死明志,状告太子行为不检,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皇上脸上肯定过不去,太子……”
他顿了顿,道:“废太子是他一手教导的,此举无疑是狠狠打了皇上一个耳光,皇上定是十分恼火,再加上前阵子太子算计林家的事,皇上是怒上加怒,这才把废太子的话说了出来。”
陈永明神色也有些迷惑:“太子被废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翼道:“国储之事关乎社稷,自然要赶紧再立太子。”
他看向了几个儿子:“你们各自联系故旧,趁着这个声势拥立二皇子为太子。”
一直默默聆听的林宛如却大声道:“万万不可!”
大家把目光聚集在了林宛如身上,陈翼有些不悦:“有何不可?”
沈氏看林宛如的目光也有些责备,林宛如咬牙站了起来,道:“正如祖父所说,皇上废太子只是一时意气,若是等皇上平静下来,想起和太子的父子情分,后悔了又该怎么办?要知道,太子是皇上一手养大的,情分自然也不一样,太子又是嫡长子,抛去太子的身份不说,在皇上眼里地位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瑞文也说了,皇上废太子之后又问了那么一句,可见是想有人替太子求情的,祖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皇上不仅是天子,还是父亲,此时若是急急地拥立二皇子为太子,倒像是落井下石,皇上怎么能高兴呢,说不定还会迁怒二皇子,说他早有谋夺皇位之心。”
陈翼和陈永明俱是沉默,不可否认,林宛如说的很有道理,大家都想着太子被废,二皇子就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却没想到这一层,仔细一分析,皇上后悔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林宛如却是十分紧张,若是陈翼一意孤行,只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