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庶女-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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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小杌子上坐着一个小厮给陈翼按摩脚心,见陈瑞文进来忙起身行礼,陈瑞文便叫那小厮退下了,自己坐下来帮陈翼洗脚。
陈翼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孙子的手劲大,按起来舒服,也能按到穴道上去,陈瑞文这也不是第一回了,轻车熟路的按了一会,拿起帕子帮陈翼擦了脚,又叫了小厮进来收拾了。
陈翼从椅子上挪到了躺椅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这才问道:“又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陈瑞文想了想,其实也算不上烦心事,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妙罢了,便把今日听来的消息说了:“……他们都说皇上既然选择带二皇子去祭天,那就是想改立太子了,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会不会怀疑是二皇子故意造势?”
陈翼沉思一会,道:“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最清楚,而且皇上请了邓园教二皇子读书,邓园那个老家伙可是一味的假清高,整日的以编书为乐,皇上若真是有意培养二皇子,完全可以叫内阁大学士来教导,何必交给一个老儒生呢,我看你们都多心了。”
陈瑞文道:“二皇子的性子咱们都知道,可是太子疑心甚重,本来就对二皇子很是忌惮,如今只怕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陈翼叹了口气,太子的确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只怕这次的事要气死了。
陈翼道:“过两日你把二皇子请到家里来,我和他谈一谈。”
陈瑞文应了,服侍着陈翼歇下了才回去。
第二日一早,陈家三姐妹要去学规矩,林宛如闲着无事,也说跟着去,陈瑞雪便有些犹豫:“先生很严厉。”
沈氏也道:“她们左不过去半日,你若是无聊,我就叫你表哥陪着你,冯先生最爱板着脸教训人了。”
林宛如便罢了,不一会陈瑞文也过来了,三个人一起吃了早饭,沈氏便叫陈瑞文带着林宛如去花园玩,陈瑞文求之不得,叫小厮去买两个风筝,说带着林宛如一起放风筝。
陈瑞文身边没有丫头伺候,一应饮食起居都是四个小厮照顾,其中泠溪和渠月主要负责家里的事,夜雨和横江负责外头的事。
四个人日常照顾陈瑞文,对他的心思也能摸个七七八八,如今一听陈瑞文要陪表姑娘呆在家里放风筝,都有些惊讶,要知道,今天陈瑞文原是有事的,居然给推了。
四个人就有点面面相觑,只是他们不能进内宅,也不能见识这位表姑娘究竟有什么神通。
林宛如倒是没有别扭,很是开心的拿着风筝跟着陈瑞文出去了,陈瑞文见林宛如脸上雀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着陪在一旁,见林宛如要什么便递过去。
陈瑞文是第一次喜欢女孩子。
他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不是在书房读书就是在校场练武,平日的消遣也是跟几个好兄弟出去喝酒或是和二皇子进宫去看望姑母,家里虽有姐妹,却是温和的性子,对他这个大哥又有些惧怕。
外头喝酒见的女子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他也不屑于瞧,宫里美女倒是多,偏偏又是一板一眼的性子,他也觉得无趣。
因此对于女人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就是对于母亲沈氏,也是尊敬大于亲近,那日见了林宛如,他破天荒的头一遭发现,原来世上的女子并不都是软弱死板的,还有林宛如这样怎么瞧都喜欢的。
他也说不清楚林宛如好在哪里,可是他心里清楚一点,见到林宛如的时候,他的心怦然一动,明明置身于仙境般的别院,却仿佛看见了另一番春暖花开。
如今心中念着的人就在眼前,陈瑞文也忍不住问自己,她究竟有什么好呢。
可越是想,越发现她身上的动人之处,比如,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眉毛弯弯的,嘴角翘着,小梨涡清清楚楚,格外想叫人戳一下……
林宛如笑眯眯的一回头,便看到陈瑞文怔怔的看着自己,有些奇怪,走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表哥,你想什么呢。”
陈瑞文回过神,有些尴尬,他本就是不善表达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微微红了脸,越发的想叫林宛如高兴,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见林宛如额头上的汗,忍不住拿帕子轻轻擦了擦,温声道:“玩了这一会,脖子仰着疼不疼?”
林宛如笑着摇头:“我不累,表哥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陈瑞文摇头,林宛如见他高高大大的站在一旁束手束脚的也挺可怜的,便把他拉了过来,把线轴塞到他手里:“表哥你也来玩,千万别叫它掉下来。”
陈瑞文抬头看到天空中几乎成了小黑点的燕子风筝,一偏头就看到林宛如的如花笑靥,微微笑了起来。
玩了一上午,林宛如也察觉出来陈瑞文是个不太爱表达但是很细心温柔的人,他会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你玩,适时地递上帕子或是正好入口的温茶,你高兴了他也不说什么,顶多冲你笑笑,你不高兴他也是看着你,不说什么安慰的话,但是感觉很是安心踏实。
林宛如想起活泼跳脱的朝凰公主,难怪两个人会成为夫妻呢,一静一动,一冷一热,很是般配呀。
陈家三姐妹下了学过来见两个人放风筝,也都纷纷欢呼,一时间花园子的上空飘满了各式各样的风筝,林宛如跑了一上午,此时倒觉得累了,便坐在旁边看着,直到沈氏再三的叫人来请吃午饭才各自散了。
陈瑞文和林宛如回了沈氏那儿,沈氏正跟大丫头灵芝吩咐什么,见两个人进来就不说了,笑着对林宛如道:“一上午玩的可高兴?”
林宛如点头:“我还是第一回和哥哥一起放风筝呢,很好玩,和姐姐放风筝的时候姐姐总是没有耐心,跑了两圈就喊累。”
沈氏笑了起来,陈瑞文没有笑,默默坐到桌子旁吃饭。
沈氏便问他:“下午有事吗?”
陈瑞文道:“祖父说许久没见二皇子和六皇子了,叫我去请到家里来坐坐,我今天下午进宫。”
沈氏笑道:“定的什么时候?我也好预备酒席。”
陈瑞文道:“后天吧,明天还要去军营,抽不出时间来。”
沈氏便叫灵芝记下了,吩咐厨房提前预备。
谁知第二日二皇子和六皇子就跟在陈瑞文后面回来了,沈氏大吃一惊,陈瑞文有些无奈:“在军营碰上了六皇子,他非要今天过来,我也拦不住,索性也把二皇子一起叫来了。”
沈氏一半是高兴一半是着急:“酒席上的东西还没预备齐全呢,这可怎么办,我得赶紧吩咐采买的出府去置办。”
却被二皇子拦住了:“舅妈别忙了,我们两个突然过来已经是叨扰了,若是叫舅妈劳累更是不应该了,左右没有外人,弄两个家常菜就是了。”
二皇子一喊舅妈,沈氏便笑了,道:“那就依你,我亲自下厨做两个小菜。”说着去忙了,陈瑞文则带着二人去了陈翼的书房。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出谋划策(四)
他们身为皇子,可以不向沈氏这个舅妈行礼,见了陈翼却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陈翼也坦然受了,笑眯眯的看着六皇子:“听说你又闯祸了?”
六皇子弘安才十一岁,比五皇子还小四岁,是唯一一个没有另外安置宫殿而跟母妃居住在一起的皇子,皇上很是喜欢他,十分纵容,六皇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外祖父是怎么知道的。”
陈翼哈哈大笑起来:“这满京城还有谁不知道?你把太子养的鹦哥身上的毛揪了个精光,太子气的要命,皇上还护着你。”
六皇子嘟囔道:“那扁毛畜生说话不中听……”被二皇子瞪了一眼便不说话了。
祖孙四人在书房说话,外头却守了三层,整个府里知道二皇子六皇子来,说话声音也低了三分,林宛如自然也不好去沈氏那儿,便被陈瑞雪和陈瑞雨拉着去了二房。
马氏命人做了林宛如爱吃的菜,又把陈瑞霜叫来,倒是好生热闹了一番,中间还见了马氏的嫡长子陈瑞武,他不如陈瑞文个子高,却是壮壮的,站在门口仿佛门板一样,让屋子里一暗,人长得壮硕,说话倒是挺和气的,见了林宛如笑眯眯的送给她一个小泥人:“东大门买来的,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妹妹留着玩吧。”
陈瑞霜年纪最小,眼巴巴的瞧着羡慕的很,却不敢开口要,陈瑞武却跟变戏法似的又掏出来三个,分别给了三个姑娘,四个泥人正好凑成了西游记里的四师徒。
四个姑娘唧唧喳喳的对着头玩起来,马氏却问陈瑞武:“二皇子和六皇子来了,你怎么不过去陪着?”
陈瑞武道:“他们在祖父书房说话呢,我过去做什么?”
马氏便叹了口气:“不是你祖父不重视你,你年纪还小,先念书要紧,等你能独当一面了,府里上下谁都得高看你一眼。”
陈瑞武没有说话,心里却很赞同,这就跟在军营一样,不论出身年纪,只看谁的拳头硬,谁的武艺高强谁就是老大,如今大哥比他强,可他总有一天也会跟大哥一样强,甚至比他还厉害,只看自己的努力罢了。
书房那边四个人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才出来,沈氏早就准备好了酒菜,却不敢叫人去催,只得等着,一直到了半下午,这顿饭才算是吃完,二皇子临走放下了三个荷包:“母妃叫我带来,说是给三位表妹的。”
沈氏也接过来谢了,陈瑞文却有些不大高兴,只有三个,那就没有林宛如的了,在贾家被当成多余的,难道在陈家也要被当成多余的吗?
二皇子没注意,一直东张西望的六皇子却注意到了,有些纳闷,等出了沈氏的院子便问陈瑞文:“表哥为什么不高兴?”
二皇子也看了过来,三个人里面陈瑞文最大,二皇子虽是皇子,又得皇上宠爱,在陈瑞文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
陈瑞文本来想说,可又怕对林宛如的名声不好,话到嘴边咽了回去,道:“没什么事,你回去好好念书,好好练武,不要再调皮了。”六皇子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听闻两位皇子走了,大家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林宛如吃了中饭便在凝香斋歇中觉,醒来的时候听说两位皇子走了,便去了沈氏那儿。
谁知沈氏却不大高兴的样子,见林宛如来了神色才缓了缓,问了她中午是在二房吃的饭,点点头,道:“刚才接了帖子,贾家派人来接你了,这才住了几天就来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们的嫡亲小姐呢。”
林宛如笑道:“姨妈别生气,姨娘毕竟还在那府里呢,我在这住了两天,姨娘也要想我了。”
沈氏叹了口气,拉着林宛如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在贾家定是受了不少委屈的,那些人我心里清楚地很,面子上和气,背地里却嫌弃,说什么闲话的人都有,如今暂且委屈你和你姨娘,过阵子我筹谋着把你们接过来就好了。”
林宛如笑着谢了,其实若说委屈,也并不算委屈,吃喝都是头一份,谁见了都是客客气气的,虽说背后说话不好听,可毕竟没有当着面说,权当不知道就完了。
沈氏打发了贾家的人,坚持又把林宛如留了一天,贾家的人原说隔一天再来接的,谁知到了那天,林宛如收拾了包袱却迟迟不见人来,沈氏便有些恼怒。
陈瑞文看着林宛如惶惑无依,孤孤单单的站在一旁,还笑着安慰沈氏,就有些心酸,想起了贾宝玉说的话,她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没资格发脾气,她寄人篱下的苦楚陈瑞文又理解了几分,心里也越发坚定了。
他道:“我送妹妹回去吧。”沈氏看着天色快黑了,真想把林宛如留下,可包袱都收拾好了,也只得答应了。
陈瑞文没有骑马,而是陪着林宛如做了马车,马车内有些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脸色,安安静静的只听到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陈瑞文的手抬起来,却又放下了,温声安慰:“别难过了。”
林宛如本来能忍住的,听到这温柔的声音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她当然难过,站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来接,身旁站着挎着包袱的丫头,被来来往往的人打量着,好奇着。
那种难堪,那种惶惑,林宛如不愿意再回想,可是又是在陈家,不能使脸色,不能生气,还得强颜欢笑安慰姨妈,直到此刻,再也忍不住。
陈瑞文的心痛的揪起来,看着眼前的姑娘伏在膝上,小声的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动着,把他的心都哭碎了,他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伸过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马车停下的时候,林宛如抬起头,陈瑞文叹了口气,细细的给她擦了眼泪:“若是不高兴了不用忍着,只管告诉我,你若是不想住在贾家我也可以带你回去,你若是担心姨妈,那咱们把她也接过去也都容易,何必哭成这样,瞧,眼睛都红了。”
林宛如心中从未和任何人说起的心思对着陈瑞文却轻易地吐露了:“原先父亲在时,就算我们不住在一处,我也觉得自己是有家的,自从父亲去世,我就觉得没了依靠,到贾家以后,姨娘晚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