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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两包怀春散-第25章

小说: 两包怀春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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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月容把剑护身,欲近身再搏,却见那公子将长剑别再身后,挥掌而上,一时掌风呼啸,迫她无法前行。她知此番缠斗对己不利,侧身躲过,欲趁其不备,攻其后身,刚滑步避过,迎面剑气袭来,在闪身,肩头中了一剑,砍入两寸。
  圈外众人一片惊呼,正提心吊胆这当儿,程音提剑而上,硬生生接下他下一剑,银光应声而断,飞插至古树之中。他借机将李月容托出,自个儿留在原地。
  “那日竹林之中,可是你?”他方才一阵冒险,此时微微气喘。
  那公子闷哼一声,怪声怪气道:“你生的这般聪明,今日却要命丧此处,甚是可惜。”
  “你冲我来,先将无关之人放了。”他将手中断剑甩了,前几日掌中留下的伤疤,已崩裂出血。
  “眼前所见,均与我无关。”他讲的不冷不热,斜眼环顾四周,见满眼惊慌失措之色。
  程音早已心中擂鼓,此番霞霓共赏,本是年轻一辈切磋武艺,个别武林泰斗第一日捧场,第二日便辞别回府了,这会儿在场的,多是年轻晚辈,哪里敌得过眼前这高手。他云游四方,或拜访,或偷瞧,见过不少高手,但眼前这位,似可与清风观的乔书云一争高下。此时,程音只盼郑子章能快些寻到师父,前来也许可解围。
  那公子冷笑一声,手中剑气聚拢,发出阵阵寒光,欲提剑出招,却被一个女声拦下。众人侧目,见庙里走出两名宫女,手提细纱,铺成一条小路,后面踏纱而来的,一脸妖娆之色。
  “姜采薇!”程音凝目,兑现了先前猜测。
  他冷冷而峙,她则媚眼如丝,几日不见,举手投足间却多了几分风骚气质。二人四目相对,一双老冤家再见,气息暗涌。
  林间寂静,几只野鸟拍翅而起,打落片片枯叶。恩怨情仇在眼内交错,好似一场风雨欲来风满楼。

  古刹救人

  鸣钟寺外绿草凄凄,古木参天,蔽日遮云下,泛着若有若无的朽木气息。空旷之中虽是站着数十口子人马,但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死水一般的寂静。
  蒙面武士刀刃对外,与四下各门派弟子僵持而立,院门外的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仿佛呼吸都系在那姜采薇的手里。树上的四个姑娘已被放下,伏地而跪,眼中愤恨,却无奈刀架着脖子。
  “霞霓多美女,言不虚传啊。”姜采薇循着纱路,踱步至秦黄姌身畔,单手一掐,钳住她的下颚,手紧之时,可闻一声细弱的骨裂之声。
  “姜采薇,不论你是皇亲国戚,或是江湖中人,这般挟持相逼,皆被世人不齿。你我恩怨,理应你我去解。”程音眼露愠怒,俊秀的五官,头一遭染上杀气。
  “呵!”她甩手放开,又绕到石绿香身后,“我偏偏就是不稀罕脸面的人。”
  “妖女!”李月容暴怒一声,连连咳嗽,方才那一掌还是中了五成力道。“你若敢动我徒儿,我李月容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姜采薇仰头娇笑,转过头得意瞧她,唇边话语却是说给程音:“当今武林,没几个人能与我七皇叔交手,与她这平庸之辈过招,算是指点了她。”
  “我知你心中恨我,若是欲报那受辱之仇,这回程某绝不躲闪。”他堂堂而立,讲的掷地有声。
  “非也非也。”她勾勾眉眼,细指在脸前摇摆,唇边浮笑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能恨?你……注定是我的。”
  姜采薇手指滑过他胸前红绸,忽而转身,硬了言语:“只是,我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今日,咱们就将旧账好好算算!”
  言罢,她伸手从身后拽出一条五尺钢鞭,凌空一甩,冷光四溅。
  “我不恨你,却恨你身边的女子!”说完,抖腕朝邵青颜劈去,程音见她亮了兵器,早已蓄势待发,一个纵身,挡在前面。他只觉背后一凉,僵了一刻,麻痛侵袭而来。
  众人欲上前拼斗,最终被那几个姑娘的哭诉呜咽所止,只得眼睁睁瞧着程音,那红色喜服裂开,露出洁白里衫,霎时又被涌出的鲜血染红。钢鞭可比利剑,那伤口横贯他的脊背,狰狞可怕,邵青颜对着程音,吓白了脸,急红了眼。
  “你替她挡?哼!那便叫你做好人做个够!“她挥臂再上,直至连连抽了五鞭,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程音轻喘一口气,疼痛令他一阵眩晕,单膝点地,伸臂一挡,将架在邵青颜后颈上的长刀震出,手疾眼快地奋力拉她出来。邵青彦满目含泪,知他意欲救她,心中不舍,却还是借势跃至师父身边。
  “此番甚是有趣。“姜采薇接过宫女递的香帕,将那鞭上鲜血擦净,移了两步,在付澄莹跟前站定,“本宫要收拾这个贱女人,你可要替她如数全收?”
  “此事与霞霓派毫无关联。”程音撑地站起,弓着一张背,隐约见他微微颤抖。
  “放了她们,不是不能。”她话锋一装,转身甩臂,鞭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吓的付澄莹呜呜而泣。“用那个与你如影随形的丑丫头来换。”
  程音身形一怔,缓缓抬头,与她对了目光,见姜采薇神色轻快,转目再瞧那被称为七皇叔的青年,反而紧紧盯他不放。
  “林姑娘与我萍水相逢,于程某有救命之恩。上回午夜的误会,我替她来解。”他目光飘回,淡淡而言。
  “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见了便叫人恶心!”姜采薇摇着步子贴近,又道:“她还叫你相公,你可真娶了她?”
  “林姑娘不谙世事,与我毫无瓜葛,那游戏之语,不可信之。”他眼中怒意更胜,与那背上的伤口燃烧在一块儿,身上渐渐发烫。
  “程音,你当真瞎了眼,放着我这公主不要,偏偏去寻那茅坑里的石头!”她忽然尖喝,甩鞭而上,手臂扬起,却感觉头顶发凉,手上一松,竟被人夺了钢鞭。
  “谁?”她眼前犯花,见一小影穿梭至付澄莹身后,那武士遭袭,掉了刀刃。一时被俘的,持刀的,皆乱了心神,众剑客借机而起,鸣钟寺外终于喊起杀声。
  混乱之中,那七皇叔似唯独盯着前来闹场的林子衿,只是她身形极快,几个扑身也逮不着。他皱眉时目露暗光,跃至程音背后,朝他背后一掌,程音应声而倒,欲匍匐而起,却被他一脚踩下。
  “程大哥!”她喊得凄厉,方才在暗处,见他如此,早已泪流满面。于是混斗之中几个闪身,奔至跟前,见着那冷面的男子,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恶毒的坏人!快将我的程大哥放开。”
  七皇叔眯眼上下打量,沉吟片刻,才幽幽而言:“小姑娘,将你的紫鱼宝玉给我。”
  她不作犹豫,从怀里掏出,伸手晃了晃,道:“这回是真的,你拿去吧!”
  言罢,甩手掷出,哪里管它会落到何处,那青年提足去追,一时离了视线。她忙奔过去,将他扶起,见他缓缓起身,高过自己,低头朝她勉强一笑,道:“你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林子衿扶他时粘了满手鲜血,此时泪流不止,话都说不清楚:“师兄去找程大哥的师父了,临走时告诉我来这儿。”
  程音瞧她满脸委屈,替她抹了抹泪,抬眼见她身后一蒙面人袭来,闪身伸臂挡开,却忽听耳畔一阵呼啸,再去拉她,终究晚了一步。林子衿撞在他背上,粘了满身血,手臂上嵌了一只菱形标,她咬唇强忍,忽然尖叫一声。程音眼见那钢标扯皮带肉地飞开,顺着抬头,见姜采薇立在一棵树上,手中握着那暗器,满脸暴怒。那四角标上似涂了毒,但现下已被林子衿的黑血舔了个干净。
  四下仍旧混战不断,姜采薇的爪牙已伤亡殆尽,程音恐那七皇叔折返灭口,拉起林子衿往林子深处跑。一路落叶如棉,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他背上血流如注,见赶体力不支,回头往她,却见她木木呆呆地,也不晓得开口讲话,与他对望时,眼中竟雾气蒙蒙地,迷离不清。
  “小猫!”他驻步转身,朝她颈上一摸,脉搏跳动似秋日急雨,他心中一沉,咬了咬牙,忍痛将她扛在肩上,朝前跃了丈,不得不停下来喘气。再欲运气,眼前忽然冒出一人,她虽然易容变了模样,但气味没变。
  “是你?”他满眼戒备,见她不言不语,疾步本来,干脆地连劈三掌,第三下终于中招,那受伤的二人逶迤在地。
  程音梦中仿佛在太虚中游离,他吃力奔跑却不见半寸前行,声嘶力竭的呼喊却闻不见一丝声音。梦魇连着梦魇,折磨着他忽而大寒,忽而燥热。渐渐苏醒时,他梦见林子衿笑吟吟地坐在床前等着,于是抬起眼皮,模糊渐变清晰,映入眼帘的却是潘琪玉。
  “音哥哥,你醒了?”她猫下要来,身上已换下普通衣衫,那猩红的嫁衣挂与一旁,分外刺眼。
  程音头痛欲裂,撑臂起身,被单从胸前滑落,上身层层叠叠绑了药布,背上巨痛已缓和了不少。他抚着额头,捋顺记忆,抬眼瞧着她满目期盼,混沌而言:“小猫在哪儿?”
  潘琪玉目光滞了一滞,原本惊喜万分的眸子,立即黯淡,她坐回到圆凳上,扶着膝盖轻言道:“她也在锁云谷,并无大碍。”
  他终于长舒一口气,掀被下地,刚登上布鞋,便被她堵着胸口拦下:“音哥哥,你别乱走。”说着,转身端过一碗温药,送至嘴边,轻吹出波纹,“喝了这补药,要不保你三日下不了床。”
  他依言仰头饮尽,匆忙撂下瓷碗。“我是如何来找你……我怎么记不住了。”他披上一件外衫,前言不搭后语地接了一句,歪头冥想只感到后颈酸痛。
  “我哥下山寻你不着,听说任前辈后来赶到,将李师叔接了回来。我在家中等着,见音哥哥和林姑娘就倒在门口。”她替他系好腰带,一双小掌爱不释手地捋着他的衣襟。
  程音愣了半晌,忽然心中焦躁,无暇顾及那些琐碎,直奔门口,嘴里念着:“她在哪屋?我去瞧瞧。”
  潘琪玉无法,心中虽委屈万分,但仍自持坚忍,前面带路。行至拐角小屋,程音侧身先入,见林子衿半卧在床上,贴墙而坐,见他进屋,双眼无神地苍白一笑,道:“程大哥,你背上疼不疼?”
  他见状,心中慌乱,步子也稳不住了。林子衿平素里也是面色难看,却未向此刻这般惨白如纸,她唇边忍不住轻喘,胸口起伏倒似个垂死之人。他握了她的腕子,手心顿时一阵灼热,喉头哽咽地讲不出话来,侧头转向那药材美人,冷生生地问道:“这可算是并无大碍?”
  潘琪玉逃开目光,心口突突敲鼓,支支吾吾道:“她臂上伤口确是有毒,散得急快,至此大概已入了心脉。我方才……方才顾着给音哥哥照顾伤口,再过来瞧她,便是这番景象。料想林姑娘百毒不侵,这毒虽凶险,或许过些时辰便可散了。”
  她声音越讲越弱,最终细不可闻。这室内的气息凝重,却也重不过程音满怀惴惴不安,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汗渍,却被她伸手拉过来。
  “程大哥……你瞧。”她朝他掌上一对,原本泛紫的嘴唇,这会儿已转为灰色,好似闭上眼便不能再睁开,“咱俩手上都有道疤。”
  他鼻尖酸涩,僵硬地点点头。她的手心,是救潘琪玉是刮的,他的手掌,是与斯梦对剑是伤的。
  “到了下辈子,咱们一看手上的疤,就又在一块儿了。”她气若游丝,眼光涣散地快不见了光亮。
  “什么下辈子……”他只觉得胸中每一下跳动,都震得五脏六腑针刺般的难忍。
  入夜的山雨,来势汹汹,暗成墨色的穹庐闪过一道裂天的银光,咔地一声雷鸣震醒了程音,他起身几步迈出小屋,将潘琪玉托出。
  “救她!琪玉……”忽明忽暗的闪电,映出他慌乱的面庞。
  “那并非阿妹力所能及!”程音未得她的回话,听闻那熟悉的语调,扬起头来。见潘琪海提了一盏灯笼,拧眉前行,眼中布满无奈,仿佛背上沉了一座大山,叫他喘不过气来。停至跟前,才重重地叹息道:“林子衿,身中剧毒,或许……那便唤作怀春散。”

  第一包药

  “江湖所传,奇毒怀春散,并不是纯作一种毒药。这些年,我明察暗访,也对这传说中的神物略知一二。一说,中了怀春散的人,只对深爱之人动情动念,在旁人面前却无半点中毒之象;二说,这药服下可治百病,是将死之人的还魂奇品;另有第三说,让这江湖上的两辈人对其趋之若鹜,那便是怀春散可让服毒之人,内力大增,日后修为不可限量。这丫头血里的毒药可不是一两种,已分不清如何诊治,只是眼瞧着她的气弱,需到山里寻一位草药续命……”
  程音走在雨里,已透了全身,他耳边念咒似地,来回不休地转悠方才潘琪海的一番话。他觉得背上人烫得如炉火热碳,喉头又是一紧,于是干脆将那斗笠掀了,让她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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