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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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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正觉霎时僵滞,想也不想就抓住鬼宿的衣袍,什么身份礼数都顾不上了,恭恭敬敬的请求,“还请鬼大人明示!”

阿鬼乃皇上身边的人,那颜莫情分明就是当年慕汐瑶身边的婢女之一!

还有闯入各宫行刑的暗卫又自哪里来?这一切根本无需言明!

都是皇上的意思……

鬼宿扯回自己的衣袍,对他诡笑道,“左相大人言重了,末将哪里能与你什么明示。”

事到如今,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

偏殿的小书房里,宁神的轻烟从香炉中袅袅飘散而出,满室梨花淡香。

祁云澈侧身躺靠在卧榻上,身上金袍裹身,未束腰带,墨发散在脑后,与金袍相叠,铺展了半边长榻。

书房里静静的,鬼宿走进时,只见得他的主子一张姿态慵懒而随意的后背。

止步在十几米开外,他等待。

默了良久,才听祁云澈启声问道,“外面在吵什么?”

轻曼的话语声像是自天边飘来,说不出的荒凉飘忽。

鬼宿答,“不得什么,纳兰鹤等人来报定南王大败南疆一事,小的已将他们请回。”

依稀,仿佛听到祁云澈轻轻淡笑,似有了然之意。

一主一仆,又再无话。

鬼宿那双沉沉无光的眼盯着祁云澈的后背看得许久,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后,他天生自带阴郁之色的脸上倏的勉强挤出一丝颇显得滑稽的笑,道,“爷,今儿可梦到了?”

自东都那日起,偶不时阿鬼他们就会听祁云澈说起他梦里的事。

那些统统与慕汐瑶有关,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像是侵入他们主子五脏六腑的毒药,一点一滴摧残着他的皮肉和骨血。

他丝毫不抗拒,一日复又一日的沉沦于其中。

为了能入睡,甚至想尽了各种法子。

他让自己长久的独处在一处,只想能沉尽在那些抓不到,更无法触及的醉梦里。

有时三两日会梦到少许,有时又一个月都梦不到一回。

这让祁云澈越发寡言。

也只有在他求得一梦后,才会展露少许浅笑,道与身旁的人听。

他太需要谁与他一起分享,需要一个听他诉说的人。

鬼宿问罢,就听到祁云澈满足的一笑,“梦到了。”

又梦到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与上一个梦为之相连。

他由始至终都如个不该存在于她那一边的局外人,只能看着。

看着她对另一个自己的抗拒,看着她不信命的挣扎,南巡一路的艰险,暗中算计她的,还是那几个人。

思绪止于此,他问,“如何了?”

阿鬼自知他问的是什么,拱手禀道,“淑妃娘娘诞下一位小公主,母女平安,恭喜皇上。”

这么一声音色单调的恭喜,天上地下,也只有祁云澈听得出他这长随的心意了。

他缓声笑了笑,“小公主,好啊……”

女儿贴心,不是么?

鬼宿已经许久没见他这样开心了,虽不是他的孩子,但也算是他的义女不是么?

“皇上给小公主赐个名吧。”

“名字的事……”稍有一顿,祁云澈笑着的俊庞上晃过一抹思绪,遂道,“让他们自己去操劳。”

虽是他祁云澈的义女,他却不想夺人乐趣。

阿鬼没想到七爷会如此决定,想到阿轸那没见识的,让他自己给女儿取名……

结局篇(十):谁念痴心

纵使阿鬼是个知情人,更明白祁云澈的用心。爱睍莼璩

让轸宿那没见识的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字理所应当,可不能忽略的是,粉乔如今是淑妃颜莫情,那个孩儿更是云昭年间的第一位公主!

如此尊贵的身份,就算轸宿有那意识,任他肚子里的墨水,抓破头恐怕也想不出个等得上台面,又不有辱国体的名儿吧?

左思右想,阿鬼露出几许难色,犹犹豫豫的说,“爷,阿轸那小子……喊他杀人他可以杀出千八百的花样儿,喊他给小公主取名字……”

话未讲完,他听到祁云澈一阵阵的闷声笑起来辂。

虽那声音略显沉哑,听似慵懒更不如说是无力,但终归是笑了,由心而发。

“你不觉得如此才甚有趣么?”祁云澈说道,难得起了几分兴致。

不用亲眼看到,他已经想象出轸宿那副抓耳挠腮,急得上窜下跳的模样了屮。

阿鬼默了默,也觉得那副情景有趣。

又见祁云澈这日心情仿佛不错,便提议道,“不如爷亲自到琅沁阁看看吧?”

“不必了。”他连思索都没有就拒绝。

阿鬼欲再劝两句,祁云澈斟酌的说道,“既是朕在位年间的第一位公主,又是朕的义女,也不能太含糊,赐她封号……云珍。你看如何?”

云珍,云珍……

阿鬼埋下头,想了一想,这固然是好的,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遂依心中所想而答。

七爷将他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赏给那孩子,还赐了一个‘珍’字。

奇珍异宝,稀世之珍,更……视如珍宝。

只一个‘云珍’的封号就够了吧。

再看看那道侧躺在榻上毫无动作之意的祁云澈。

他不是说今天梦到了么?

既是梦了,何以不出去走走?

鬼宿欲言又止,主仆二人由是又默了片刻。

“七爷……”

“淑妃的身子如何?”

每每祁云澈用这个称号唤粉乔时,阿鬼就知,宫里又有人要遭殃。

只这回语气尤为冷寒,算一算,该到慕容嫣皇贵妃了……

很多时候阿鬼很想出言劝阻,然,都只是在心里作想,就打消了这丝念头。

“回爷的话,淑妃生产顺利,休养足月方无恙。”

“很好,你下去吧。”

鬼宿对那道冰凉的,亦是高高在上的身影低了低首,退了出去。

步声远去。

榻上,祁云澈依旧是侧躺的形容,正对的窗外有光渗透而入,淡淡笼在他清贵静冷的面容上。

他缓缓睁开深眸,浓密的眼睫下,幽暗的光随之倾泻而出,满是杀机。

回想这天的梦,慕容嫣真的很该死。

……

阿鬼自小跟在祁云澈身边长大,是个对主子了如指掌的忠仆。

从他晓得记事的第一天起,女皇便对他说,他和星宿死士们皆只为一个人,一件事而生。

他们的主子祁云澈是未来祁国的皇帝,继任皇位的必然是他。

之外的,都不重要。

阿鬼牢记了这一点,除了主子的安危,只要能让主子继承祁皇的皇位,之外的,都不重要。

晃眼那一幕仿佛昨日才发生,如今云昭年间,天下太平,祁云澈如了两皇的心愿,做了这天下的主人。

可是……

古人都有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们这些为了祁云澈而生的死士,哪个不晓得七爷心不在天下,天下却桎梏了他。

先被送上黄泉路那些妃嫔都是左相袁正觉的一手安排,死千百个都不足为惜,那慕容嫣母家远在中州,她在朝堂无依附,哪怕是死了,也没有哪个为其多言。

只南疆一战费了七个月才结束,定南王立下莫大功劳,慕容嫣死了,下一个便该轮到德妃……

走出太极殿,鬼宿步子顿了顿,不远处,纳兰鹤那行人才是将将走没多远。

落日的余辉将大殿外的那片开阔的广场染得红彤彤的,斜阳把他们的背影拉得极长,诸多怨言随着温淡的风传了回来。

说得好听是国家大义,细细计较下来,各人心中都只装着私利。

这些人从来没想过,七爷除了在慕汐瑶的事上心有执念,却是从未负过天下人。

……

不时,鬼宿折回琅沁阁将祁云澈的心思转达后便又走了。

这会儿粉乔已醒过来,得知能为自己的孩儿取名,当即下地对着太极殿那方磕了三个响头。

轸宿守在院外寸步不离,自那日在东都后,他就没有再逾礼半分。

平日他虽不着调,轻重还是晓得分的。

白芙把孩子抱来与他看了,粉粉嫩嫩,胖嘟嘟的,缩在襁褓里像个小肉球一样,十分的可爱。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瞳眸极大,亮晶晶的冲着逗她的人看个不停。

井宿和翼宿已经在那空荡里去御膳房弄了些酒菜来,这天是个好日子,当庆贺一番。

落日夜至。

淑妃为皇上添了一位小公主的消息早已传遍六宫,封赏的圣旨已下,那‘云珍’二字,让颜家的淑妃更加尊贵,无人能比。

死士们同往常一样守在琅沁阁的四周。

外面更有鬼宿亲自训练的侍卫每半刻巡视一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阁中去。

子时刚过,任这宫中白日里如何闹腾,此刻万籁俱寂,安宁得想个在夜色中酣然甜睡的婴孩儿。

粉乔却无心入睡,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最后索性披了衣裳到后院去,兀自摆上简单的香台,蹲在地上烧纸钱。

这是她回宫后最常做的一件事了。

每杀一个人,每报一次仇,她夜里就会香烛纸钱,烧得整个琅沁阁都是散不去的烟味儿。

白芙她们都不拦她,死士们更不多言。

只这天夜里……

“明明是件好事,为何?”轸宿在暗处看了许久,见没人来劝她回去歇着,他也猜到白芙几个是故意的了。

不得办法,他只好亲自出来。

粉乔蹲在火盆前面,脸色有些苍白,闻声没有回头,道,“你就随我吧,不这般我心里堵得慌。”

夜深深,反正也不会有哪个看,她也不想再在这个人的面前端那假娘娘的架子。

重复着把纸钱往火盆里送的动作,她平铺直叙的说,“鬼大人来时带了皇上的口谕,待我将身子养好,下一个就该轮到慕容嫣了。”

“马上可以为雪桂报仇了,真好啊……”

喟然一叹,叹出多少心酸和恨。

轸宿静静站立在她身后,没有接话。

她便也无所谓,做着她该做的事,继续道,“金珠妮是袁洛星手里的一把剑,为她所用,她死了,等同于斩断袁洛星的左膀右臂,嫣絨泉下有知,该瞑目了。接着是慕容嫣,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她是四妃中最有心机的一人,袁洛星的许多所为,都是她在暗中推波助澜,也许是一句话,也许就一个动作,总之她的心其实是最歹毒的,不过……”

说到此,粉乔轻呵了一声。

这轻笑里夹杂着几丝意料之外,还有几丝对自己的嘲讽。

“而今宫里最狠毒的是我,真是世事难料。”

原来在后宫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

弱肉强食,你不想死,就得想尽一切办法先让别人死。

“可惜这道理姑娘以前不懂,若她懂得……”话止于此,粉乔又笑了笑,将那些愁绪化作烟云,“倒是若她懂得,兴许七爷对她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这亦是她在这深宫里用尽各种可怖非人的手段对待他人后,才恍恍然悟出的道理。

有时,连粉乔都会从噩梦里惊醒,一身冷汗的在黑暗无边的夜色里被满身罪孽压得喘不过气。

姑娘又怎可能成为她这样的人?

听了她的话,轸宿良久才开口说道,“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和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停下动作,回首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不过是比谁更残忍罢了。假使我没有仇要报,假使我还是一个宫婢,我想继续活着,她们要我的命,我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会任人宰割。”

当日为慕汐瑶守灵时,轸宿是亲眼看见的。

粉乔的气节和心思,连同她说的那些话。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她继续笑,冷冷的,凄凄的……

“也只有我家姑娘那么傻,把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自欺欺人。也只有七爷那么傻,护不住了,便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

她开始相信鬼大人那天说的那句话。

等到这些该死的人一个个的都死绝死干净了,是不是就该轮到祁云澈了?

都是痴情人。

越听她说下去,轸宿也跟着堵得透不过气。

想到她将将诞下孩儿,白日里那一声声叫得撕心裂肺,他忧在心里,便转了话道,“七爷允我们给孩子取名,你晓得我不会这些,你给孩子想个好名字吧。”

粉乔望他的眼色总算柔和了些,目光中的哀色却未减少。

祁云澈给她机会为姑娘报仇,容她生下与轸宿的孩子,赐了她如珠如宝的尊贵封号,还允他们为这孩儿取名……

天大的恩赐。

侧头回去,她淡淡的说,“就叫‘念儿’吧。”

念儿,祁念儿。

这是粉乔和轸宿的孩子,更是慕汐瑶和祁云澈的孩子。

“念儿,念儿……”轸宿反复叫道,很是喜欢,更知道名字里的意义。

攒动的火光将粉乔侧面的脸孔照得发红,而那眉目间的神情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从前……

轸宿记得初时四婢随慕汐瑶嫁给爷后,一齐来了云王府。

相较那位他不怎么待见的大方得体的云王妃,他更厌烦成日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四婢。

原本轸宿想,小姐的丫鬟大多都要许了人家的,慕汐瑶早点将她们嫁出去,便能落得耳根清净了。

谁想后来七爷登基,慕汐瑶做了皇后,这四个丫头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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