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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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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动作慢的被关在了里面,和那赵寡妇一样,声嘶力竭的哭求起来。

可是——

谁敢去开门?

后走出来的两个是谁,她们都认得的,彦哥儿、思哥儿,加上一个十七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嬷嬷,怎……怎么办啊?”

听到身后的丫鬟颤声询问,王嬷嬷不知该如何回答,要去禀告老姨太吗?还是请二夫人来处理此事?

按照老姨太的意思,这夜十七爷和其他几位爷扮作醉酒进错地方,便将那慕家的姑娘当作哪个丫鬟强要了。

十七爷是个混的,平日里也没少做这样的事,那慕汐瑶虽得皇上赐婚,可没得入老姨太的眼,怎可能安安稳稳的嫁给曜哥儿?

但是她千万般没想到会是……会是这样一个情景!

气氛诡异,人心猜测不停,流云阁内哭喊的声音不曾间断。

“几位爷可是……可是中了邪?”

“哎呀!慕大小姐和王妃娘娘还在里面!!”

得人一说,王嬷嬷非但没有忧虑之色,反倒舒了两分心。

那些庶出子莫说是疯了,哪怕是死了都没所谓,最重要的是办成老姨太交代的事,毁了慕汐瑶!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么多人?”

一道清朗的女声忽然响起,众人循声回首向阁外看去,就连半月形的拱门下站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不是慕汐瑶姐妹两又是何人?

“王妃娘娘,慕大小姐!”立刻,丫鬟们纷纷围了上去,为她们二人能逃脱一劫而发自真心的松口气。

十七爷几个在府上是何等的作孽,即便今夜是老姨太的意思,可刚才大家也见了,荒唐成这样,莫要说真的发生了什么,只方才的传了出去,张家的脸面也没了!

听到阁内那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响,汐瑶微蹙眉头,脸容也在瞬间沉凝。

止步在外,她不愿意再往前多行半步,身旁,挽着她手的慕汐灵同是露出疑惑又不解的神情。

动人的杏眸盯着朱门紧闭的流云阁,半响,她眸光微微攒动,侧首向汐瑶征询着问道,“姐姐,你看这……”

慕汐瑶冷笑了声,看着面前的一众人,像是在对她们所有的人笑,又像是谁也没看,只以一抹不以为然的表情,仿若轻易看穿了今夜的把戏。

只是,她不会说出来。

“有什么好看的?”

朗朗纤细的话音从她红润的口中吐露而出,充满了嘲讽,“张家待客的方式真是特别,着实让小女子……叹为观止。呵……”

眼尾渗出少许不屑和傲慢,勾了唇角,汐瑶回以慕汐灵一记长姐才会有的柔和色彩,反对她宽慰,“倒是委屈妹妹你了,让你随我白来这一趟,既然贵府不喜,我们明日走便是,不,还是这夜就走吧,免得碍了人的眼。”

说罢她便转身,慕汐灵乖巧顺从,连凝香女官都不多言,一下子就让人看清谁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王嬷嬷却是慌了,连忙冲身旁的心腹丢去眼色,呼啦啦的上前去将她们拦住。

“王妃娘娘、慕大小姐,还请留步,既然人都来了,哪里有……啊——”

没等她说完,一阵劲风扫来,王嬷嬷不知被什么重创,整个肥硕的身躯弹开数步,随之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那旁边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慕汐瑶身边多了两个人,两个魁梧阴冷的黑衣暗卫!

置之死地,而后生

天光微曦,张府上下皆已无眠。爱琊残璩

清风苑内灯火通明,内设清雅别具一格的正厅堂,令人窒息的沉凝气氛压抑流转着。

汐瑶坐在靠右侧那排沉木椅的其中一张,慕汐灵乖顺安稳的坐在她身旁左侧,伺候在旁的凝香与之一个表情,倒让汐瑶省下些心思。

至少这会儿是不用分心了。

整个厅堂里最要显眼的,是她身后面无表情的翼宿和张宿棂。

现在张府上下都知道,慕大小姐有两个了不得的暗卫,人只出现连动都没动,单一道劲风便将平日仗着在老姨太那儿得脸的王嬷嬷震飞好远,腿都折了一只。

方才从流云阁来此的路上,看汐瑶的眼神里都是畏惧!

诚然,汐瑶本没打算让自己的暗卫现身。可转念想来,此行匆匆,她只身一人,慕汐灵身边就得凝香,阵势未免寒酸了些凹。

她是舍不得派人去京城将四婢接来和自己一起遭罪的,让翼宿和张宿露露脸随身保护也好,免得叫张家的人以为她真的空手而来,任人宰割。

张文翊坐在正中左边那把墨紫色的檀木雕花椅上。因着是被下人匆匆唤起,他穿着较为随意的深灰色蝠纹常服,头发用一根磨得光滑的木簪固定在头上。

他身形消瘦,倒不时精神,坐姿端正,双手放在腿上,四十来岁的脸容因为这夜发生的事而铁青成一片,含着隐怒的眸似在酝酿些什么。

坐在他身旁的是他的正妻,张家二夫人,名唤元黛蓉。

由是此时,汐瑶总算明白张永珍话里的意思。

她才落座不得片刻,单随意的往正位上看了两眼大概,都觉得……觉得张文翊与元黛蓉实在是太像了!

两个人的容貌虽还是有男女之别,可眉眼间的神韵,尤其唇线的形状近乎一致!

他们比肩而坐,看上去更像是一对孪生兄妹,并非夫妻。

元黛蓉保养得极好,标致的美人脸,轮廓比张文翊要稍显柔和些。

她皮肤十分白皙,身上穿着紫红色的锦裙,里面是混纺了金丝的黑纱,层层将她身躯包裹,便因此多出两分神秘幽怨之感。

在她的腿上则盖了一块白狐裘绒毯子,衬得她肤色胜雪,没有表情的精致脸孔宛如木偶,与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冰凉。

她坐在那儿不发一语,淡色的唇浅浅抿成一条与张文翊相差无几的弧度,眸色黯然,冷面冷心。

这儿正发生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

她……不喜欢张家?

除了这夫妻二人给汐瑶感觉像一对一母同胞的兄妹。其二,元黛蓉似乎是对身边的事物和人都漠不关心。

连汐瑶两姐妹进到清风苑,都没有多看她们半眼。

这不像假装,而是种连掩饰都嫌多余的厌恶,更不怕被她们任何人发现。

如今张悦廉与纳兰沁人在东都,大老爷张文轩和其夫人远在四百里外东北境长城关口,难得回来一次。

同是嫡出的四爷张文征多年前就任监察御史后,常年巡按大祁各地,官不大,却手握天宪,难得是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他返京告过谁的状,久而久之都快被人淡忘。

现今的张家由二房掌家,可元黛蓉横看竖看都像个恨不能把自己置身事外的,真是稀奇得很。

再不经意的轻瞥张文翊,莫非他们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汐瑶心思里正疑惑着,忽觉一道目光笼在自己身上,随之向对面看去,便与张清曜四目相接。

差点忘了他。

曜公子穿着月白常服,青丝半挽,看着精神依旧,像是彻夜未眠,等着看好戏般,手中握着一盏茶,一口都不曾饮过。

他眼角眉梢间神情淡淡,唇角勾着一丝兴味,饶有兴趣的盯着汐瑶瞧,眸子里含着说不清的笑意,似乎很满意她今夜的表现。

需要他满意吗?

汐瑶当即厌烦的回瞪他一眼,转头不再多看。

清风苑外,低低的哭声交叠错落,一干大闹流云阁的丫头婆子,就在外面的空地上先挨了二十个板子,折了一条腿的王嬷嬷早已昏厥过去。

再往远处些,是被家丁押在外院的绑着的张永安、张永思还有张永达。

这三人仍旧神志不清,狂性不减丝毫,彼时不得人给他们泄欲,便只能发出欲求不满的哀嚎,糜烂的叫喊声传进苑中的厅里来,张文翊脸色更加沉肃,沉声向管家喝道,“去把外面那三个混账的嘴堵上关到柴房里去!”

管家擦着汗一阵小跑照办去了,厅中气息又沉了沉。

两个张家的大夫早就来看过,只说张永安等人服食了寻常催丨情的药物,等药效散了之后方能恢复清醒。

至于最小的张永彦,府卫进入流云阁时已经气绝身亡,想是抵不过药性,死时七窍流血,面目十分狰狞。

被他们几个亵玩的是张永珍的贴身丫鬟,年纪不大,据说拖出来时光溜溜的,下身还在不停流血,空洞着双瞳不住的哀求,就算没疯,人也毁了。

那哭爹喊娘的赵寡妇已被乱棍打死,最后被关在里面的是老姨太院里的二等丫鬟,那是个有骨气的,咬舌自尽了。

而住在流云阁的慕家姐妹两人因为初入张府,同是无眠,相邀出去闲逛了阵,在深夜里。

终归是逃过一劫。

待到府卫将张永安三人拖远了,清风苑总算安静了些。

四下人心鼓噪,更为忐忑。

“王妃敬请放心,此事张家定会有个交代。”半响,张文翊便沉沉冒出这样一句话。

慕汐灵不知在想些什么,怔怔然回神来错愕的望过去,一时不知该作何反映,便极为老实的去看汐瑶。

这一眼就令人看出慕家到底做主的是谁。

汐瑶从容一笑,安抚性的握住慕汐灵的手,转而对张文翊道,“我想三妹妹是被吓着了,不过二老爷不必挂怀,既然我们姐妹二人没事……”

“二哥!!二哥!不好了!!!”

这厢汐瑶话未说完,外面响起个急躁的声音,接着急急忙忙的闯进正厅。

来人穿青蓝菱缎袍子,三十多岁的模样,矮个子,皮肤黝黑,微微发福,模样似极了张悦廉。他手里还握着一只小巧精致的绣鞋,站定之后就嚷道,“二哥,珍儿不见了,我派人去找,只在流云阁外找到一只绣鞋!”

说时他环视周遭,目光精准的抓住汐瑶,几步迈到她跟前气急败坏的质问,“是不是你?!你把珍儿怎么了?”

此人正是张仲偲,张永安和张永珍的爹爹。

汐瑶掀起眼皮淡淡望他,脸上露出不解,“不知这位如何称呼,汐瑶并不知你口中的‘珍儿’是谁。”

“你胡说!”张仲偲横眉怒目!

今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霜老姨太亲口允诺过,办成了这件,就给他们六房每个月多添三百两月银。

珍儿素来心高气傲,凡事都要与大房家的张清颖比个高低,对那陈月泽更是鬼迷心窍喜欢得紧!

悉知陈月泽自小有个青梅竹马便是慕汐瑶,这夜非要跟去看个热闹。

张仲偲管不住,只好由得女儿。

哪知才过了一个多时辰就传来事情败露的消息,连二房也被惊动,他听了一知半解,只知道死了人,张仲偲心头一慌,找了个由头冲来看个究竟。

实则他成天念叨着闺女是赔钱货,哪儿会突然转了性,为个‘赔钱货’大闹呢?

他手里那只绣鞋并非张永珍今夜所穿,莫说翼宿没有立刻证实这一点,死士的办事手法有多利落,汐瑶根本不会怀疑。

“我胡说?”稳稳坐在椅子上,汐瑶脸容上的笑冷下几分。

“汐瑶与三妹妹今夜初初入张府,身在异乡夜不能寐,故而相邀散步逃过一劫,否则此时还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么?事出必有因,我想着许是哪里做得不好,没有入得府上贵人的青眼,那便走好了,可是二老爷将我请回来的。”

冷眼将张仲偲上下扫了扫,她露出不悦,“你又是哪个?一来便与我头上乱扣罪名,证据呢?”

汐瑶语气清淡自若,压根没将他放进眼里。

张仲偲一窒,正欲再开声辩驳,正座上张文翊蓦地起身怒喝,“六弟!你胡闹什么?!还嫌不够乱是不是?珍儿不见了就派人继续去找,此事同慕大小姐有何关系?”

“没关系?”这张仲偲是个毫无眼力见的,指着汐瑶身后两个端立的暗卫便猜度道,“我都听说了,这丫头进府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两个是何时冒出来的?没准珍儿就是被他们掳走了!”

他猜得还真没错,更将张文翊的疑惑统统道出。

谁会想到慕汐瑶入府竟带着身手不凡的暗卫,眼下连藏都不让他们藏了,示威之意暂且不说,有此等高手在身边,她究竟想做什么呢?

“原来是六叔。”

汐瑶缓缓从椅子上起来,对张仲偲盈盈一拜,罢了,又安安稳稳的坐了回去,抬首对他道,“敢问那位珍儿妹妹年岁几何?怎的三更半夜不在闺房歇息,反而四处闲逛?汐瑶与三妹妹是初到张府不太习惯,莫非珍儿妹妹也不习惯?方才外面那位十七少爷是六叔的公子吧,您说这只绣鞋在流云阁外找到,令公子一直在阁内呢,不若待会六叔问问他?哦对了,流云阁外,这儿可也算流云阁外?”

她话中意思分明在暗指张永珍和张永安几个一样,趁夜出来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至于我这两个暗卫,乃当年汐瑶的爹爹从慕家军中挑选出来予以培养,专护我周全,他们只管汐瑶与三妹妹安危,实在无暇顾忌其他。”

说着,汐瑶便回身问翼宿和张宿,“我与三妹妹在散步时,你们可见着周围有人?”

“回禀小姐,属下曾见过。”二人白目,异口同声。

心里都在纳闷,他们何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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