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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11章

小说: 嫡女策,素手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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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翠楼以前是个听戏的地方,后来改成的茶楼。爱虺璩丣

重新装潢过后,一层保留了中空的戏台子,戏台周围摆着四方桌,来坐的都是普通百姓,按桌算钱,越往上,规格越高。

据说逢年过节时,最顶层的雅间通常都会被那些会享乐的王公子弟包下,再从后街请来几名雅妓作陪,惬意得很!

平日里,老板会不定时请些吹拉弹唱的,在台上给大伙添个热闹,也有像今天这样,来人表演变戏法。

陈月泽便是冲着这个来的!

走进凌翠楼,一眼便望见那站在戏台中央的人,从衣袖里极干脆的取出一只盛满水的青花瓷碗来。

瓷碗比男子的巴掌还要大些,有坐得近的直接走上去瞧,再一看就大呼‘神了’,那水里竟还有两尾锦鲤在其中游得欢畅。

这还是早上天才刚亮,楼中客人至多坐了六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愣是没看出破绽来!

迎上来招呼汐瑶他们的是个激灵的小二,见到陈月泽,忙做了个‘请’的姿势,连吩咐都不用,便要将人往最高处领。

方才都见到台上那幕,一时好奇得移不开眼,再看台上的人,一个眨眼的功夫,又从之前取出瓷碗的袖子里再摸出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陈月泽当即叫好,回头对两个女子道,“今天没跟爷来错地方吧?这戏法可精彩?”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娘亲说,裕德街卖艺的都是班门弄斧的玩意,不看也罢。”袁洛星自觉来此地已是有失身份,贬低的话也说得特别大声,登时就吸引了周遭无数目光。

“我倒是觉得精彩极了。”

向前行进两步,汐瑶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上的人,道,“既然今日都把陈公子吸引了来,没准今后还有机会到皇宫里去表演,讨得宫中娘娘们高兴,兴许,皇上都能看见呢。”

此话方是说完,在上面变戏法的男子面上一喜,抱着自己刚变出来的兔子就大步垮下来了。

“这位姑娘,你说的话可当真?”来到汐瑶面前,他忙是认真询问,连周围的吆喝都顾不上了。

汐瑶将头点了点,又看看他奇大无比的袖子,末了道,“我自认瞧得仔细,可公子刚才的表演行云流水,难辨真伪,在我看来,就是精彩了。”

“有趣,我是个卖艺的,你却喊我‘公子’。”那人自顾疑惑,心里已经在犯嘀咕,难不成……露陷了么?

汐瑶却云淡风轻的答,“或许是小女子习惯这般称呼了吧,若公子不喜,我改口便是了。”

“不会不会,京城里的千金小姐果然知书达理!”

说着,他顿了下,看了站在汐瑶身侧的袁洛星一眼,又改口道,“不对不对,也不全是,不过刁钻的大多是丫鬟,小生明白!”

看他一副醒然的样子,想来袁洛星说他班门弄斧,也是被听见了,这会儿正恼羞成怒的与之瞪视,汐瑶暗自偷乐,她可记得,他们大祁的十二皇子,真真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何处觅良人(三)

袁洛星被气得狠狠跺了一脚,率先上楼去了,陈月泽见她恼羞成怒,管不了汐瑶,急急的也跟了上去。爱虺璩丣

戏台正前方,只剩下汐瑶与这变戏法的俊俏男子相视。

蓦地,他便冲她咧出个毫无城府的纯真笑容,这到让汐瑶不觉一怔,忆起往昔来。

当今的十二皇子,未来璟亲王,虽样貌小了很多,可汐瑶还是一眼将他认了出来。

今日的祁璟轩,身穿一身蓝色戏袍,墨发束得一丝不苟,周身没有任何挂饰,看着倒真有几分江湖卖艺人的味儿。

但更多的,还是那股与生俱来的仙气。

据传璟王出生那日,天现祥瑞,国师道,十二皇子与佛有缘,极具慧根,在他六岁的时候,便将他带在了身边,一道周游列国,修禅养心去了。

也许常伴佛前,才让他多了份与皇家截然不同的纯澈。

再想,他乃淑妃所出,后宫如今斗得天翻地覆,但似乎,不管多激烈,从定南王府冷家走出来的这位淑妃娘娘都能独善其身,膝下得一子一女,安闲度日,皇权之争,与他们丝毫关系没有。

别说汐瑶活过一世才有先知,就是那些在朝堂上擦亮眼随时准备押宝的大臣们,也没想到冷家早就尊崇圣意,一心一意的拥戴祁云澈。

没准当年那谁也看不懂的祥瑞,还是淑妃自个儿捣鼓出来,皇子那么多,做皇帝的却只有一个,她这步棋最是稳妥。

因祁璟轩和汐瑶同岁,故而此刻年纪也不大,倒是那张讨巧的俊颜,还透着稚嫩之气,每次他一笑,就会露出两颗虎牙,实在可爱!

算一算,他是该在天烨二十七年回京,而后就封了王爷,只是汐瑶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

她知道这位璟王孩子心性,最不受皇家条条框框的束缚,莫不是才到,连皇宫都没进?

想着这些时,祁璟轩纯黑的眼珠一转,抓起她的手,道,“小生和姑娘有缘,不如姑娘上来搭个手?”

汐瑶愣住,搭手?是让她帮忙表演的意思吗?

璟王贪玩,还好捉弄人,前世她就亲眼见过他将先帝的妃子整得有苦难言,更何况是她?

不自觉往陈月泽去的方向看,希望他来为自己解围。

“你不愿意?”祁璟轩期望的问,余光往楼上某处扫去,转而没等汐瑶做回答,拉着她就往台上走,一边再大方的说道,“陈国公家的公子就要去东北参军了,没了三、五年回不来,姑娘勿要多看,他不是你的良人。”

汐瑶倒没推拒,笑着随他走到台上,等他介绍了下一个要表演的戏法,便笑着问他,“公子怎知道与我一道来的是陈国公府上的公子?又怎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

何处觅良人(四)

“我会看相,你信不信?”祁璟轩毫无遮掩,霎是认真的对她说。爱虺璩丣

汐瑶又是一笑,把头点了点,“信!”

干脆的态度,倒让祁璟轩愣了一瞬,显然让他很是满意。

此时两个小厮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一只与人高的箱子搬上台来。

他在台上走了半圈,向诸位看客道,今次要将人从这箱子里变走,之后不管人信不信,便命人打开了箱子。

祁璟轩已经绕回汐瑶面前,仔细端详了她的脸孔一会儿,忽而连他自己都不可思议的笑说道,“不知怎的,小生第一次见姑娘就觉得似是故人相见,请姑娘暂且到箱子里,放心,呆会我会把你变出来的。”

汐瑶对他颔首,不多言,扶着他的手便走进那箱子中去。

这戏法她见过,其实在底部做了手脚,连这戏台都是中空的,一旦箱子关上,在外面的人还好奇会如何的时候,人早就随着下面的机关,被领到别处去了。

再加上变戏法的是祁璟轩,想必周遭早就布满暗卫,所以她还是很放心的。

就在箱子闭合的一刹,黑暗将她瞬间包围,外面热烈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忽而她感觉脚下有少许松动,紧接着忽而腾空,她整个人便直直落下去,给她好一阵吓!

幸而下面早就准备得妥当,汐瑶掉进厚厚的垫子里,立刻有人将她扶起来。

“姑娘受罪了。”

闻声,汐瑶抬头一看,便有了想笑的冲动。

扶自己的人,单是瞧那身打扮都贵气,定是祁璟轩身边长随之类的人吧,看他亦是满脸堆着无奈,生怕自家主子惹出祸端。

“无碍,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汐瑶问罢,那人反映和祁璟轩之前一样,或许是她太坦然,反而让他们感到不自在。

他是个激灵的,知道自己这身装扮骗不过去,索性不瞒什么,想了想,说道,“戏法还没完成,小人要带姑娘去席上,突然出现,给公子爷圆个场。”

“只要在席上出现就可以了吗?”汐瑶确定般的问,“那我自己过去就好,不劳小哥了。”

那人一听,眼珠子转了转,心想这才刚回京城,公子爷连宫都没进,长公主和七爷都在外面坐着,按照戏法套路,待会儿公子爷还要从上面下来,若他走了,万一又生别的事来可怎好?

既然这位姑娘如此来事,他便为她指了出去的道路。

汐瑶谢过,顺着唯一的通道行出。

她有自己的想法,在皇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自小跟到大的,心思比他们这些主子还多,既然他已在她面前称呼祁璟轩‘公子爷’,再由他领路,没准还会听到她不想听的。

此生与皇家,她已不想再多有牵连,至于那良人……

嘴角才滑过一丝淡然的笑意,转过长廊,刚看见上楼的梯子,冷不防身后伸出一双手,极快的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黑暗中!

花楼梦惊魂(一)

猝不及防!

汐瑶在一阵惊恐中,被那人迅速蒙了双眼,堵住嘴,倒挂扛着往某处奔去,行事极其利落。爱虺璩丣

歹人步子迈得飞快,却轻盈无声,整个动作连贯毫无迟疑,像是等待许久,逮着机会,将猎物收网!

是谁要掳她?!

下意识的,她率先想到的是张恩慈!

毕竟知道她行踪的人并不多,况且今日是她第一天去国子监,出来便出了事,自然是身边的人最值得怀疑。

眼下四婢不在身边,她不会拳脚功夫,只能随机应变。

想到变戏法的人是祁璟轩,这酒楼周围岂会没个暗卫?若他发现自己不见,定会找寻,还有陈月泽,只能期望他们反映快些了!

翻飞的似乎忽而一顿,汐瑶到忽然佩服起自己来,这般时候,身陷陷阱,还能如此冷静分析,看来她果真变了啊……

……

很快,凭身体的感觉,汐瑶知道自己被带出酒楼。

此时外面早已天光大亮,行的定是小路,雪还未停,些许落在她脸上,竟有些冻人!

旁边的步声又多了几道,均默不作声,只管往某处直奔!

七拐八转,他们似乎进了一个院落,耳畔边,她还能清晰的听到酒楼里喝彩声,还有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再来,周身的寒气忽的尽退,又不知入了哪里,之前的喧嚣再听不见,但汐瑶却嗅到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

耳边,另一种异样而嘈杂的声音取而代之。

这里是……

未想完,忽然扛着她的人一顿。

“哟,几位爷是在玩什么花样?来花楼喝花酒,肩上还扛着一个,是觉得这里的花儿不如外面的香吗?”

这里是裕德街后巷的青楼!!

汐瑶心中突跳,恶骂张恩慈,好毒的心!

那被问话的人随手扔了袋银子给迎上来的鸨娘,威胁参半的道,“这里没你的事。”

鸨娘接住袋子,打开来粗粗点了点,立刻喜上眉梢,身子往旁边移开让路,再道,“三楼直走最里间,安静,方便诸位爷办事!”

这本就是个污糟的地方,黑心钱来往进出,只要能赚,谁会管谁的死活?

看来若她想呼救,恐是只会让自己处境更加艰难。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是因为这里就近才带她来,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入了某间厢房,那人便直接将她扔在坚硬冰冷的地上,怎么说她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一摔,只觉骨头都要断了。

没等她喘过气来,嘴里的布条被扯开,她忙提起一口气斥道,“你们为谁办事?好大的胆子,竟公然掳劫朝廷重臣之女!”

花楼梦惊魂(二)

汐瑶想,此事张恩慈暗中布局的可能最大,她得了机会,即便知道掳走自己的人很可能是认钱不认命的江洋大盗,也要先自报家门,将对方气势压一压。爱虺璩丣

岂料她说完,头顶上便响起几个男人阴阳怪气的笑声。

“小娘子,胆色不错。”得一人夸她之余,竟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狠狠一捏,逼问道,“说,那日在幽若寺,明王遇刺,可与你慕家有关?”

汐瑶一怔,又是明王遇刺?!

怎和她慕家牵涉了关系?

不!不对!

汐瑶肯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捏着她下巴的手再一用力,几乎要将她下颚捏碎!

她吃痛咬牙,那人语气已比方才更加凶狠,“不知道?幽若寺早已是你慕家的私庙,定南王世子归俗之日,明王前去观礼,中途遭遇行刺,外传此乃煜王所为,依我看,定是你慕家从中作梗,嫁祸煜王,挑起两位王爷相争!”

欲加之罪!

汐瑶顾不得多想,指着他片面上的话反驳道,“我父亲才将战死巫峡关,祖父三度救驾,满门忠烈,一心为国,为何要从中挑拨明王与煜王?我一介弱女子被你们绑到此来,你们却连相貌都不敢露,可见其歹心!今日就是你们欺我慕汐瑶手无缚鸡之力,这白的就是白的,不容你们污糟成黑!但你们听清楚了,倘若我出了事,皇上定会为我亡魂做主,还我和我慕家一个公道!”

她说得字句铿锵,严声厉词,且这些人不管是谁派来的,既没打算以面目示她,恐怕她真要凶多吉少!

“亡魂?”那人松开手,直起身,笑得更加猖狂,“你以为死是何等容易之事?”

死?

她又不是没有死过。

汐瑶冷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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