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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失宠王妃-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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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怎么会不爱呢!”霍凉染唇角的笑意,犹如春日里的和风一般温和,“但是,我没有大娘那样的胸襟,他想要的也不像爹爹那样少。”

“人的心,大多是不满足的,总会想要很多很多。但,若是有一日,他遇上了那个他最想要珍惜的人,他一定会为之摒弃所有的。”

风雅晴的话,全是都是自己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她当年不也是,为了霍崇晟放弃了所有。

即便,父皇,母后都反对,她还是嫁了。

嫁了之后,他不爱她,她便守着,不要青春,不要幸福,她为他,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都统统的摒弃了。

若不是真的爱,她自认为她还没有伟大到,为其他人如此。

是以,她也相信,若是皇甫烨真的爱货霍凉染,同样也可以放弃所有,只为与她在一起。

“大娘,那您会让爹爹为您放弃所有吗?”霍凉染将事情调过来,问道。

风雅晴被问得一愣,随即诚实的摇摇头,“不会”。

“所以啊!我同样也不愿意他为了我,放弃了其他重要的,心里一辈子都留有遗憾。”霍凉染的语气很轻松,真的看开了一些事情。

“若是,你爹愿意放下仇恨,你还会回顕国去吗?”风雅晴终是不放心,怕她为了上一辈而牺牲。

不管上一辈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恨,都不该祸及下一代的幸福。

“三年内不会”霍凉染语气很肯定,肯定得没有给自己留有一点余地。

风雅晴问:“为何三年内不会?”

“我们相爱,却又都不懂爱,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反思,什么才是细水长流的爱。”霍凉染握住风雅晴的手,“大娘,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勇敢,若是我觉得,我能回到他身边了,爹爹是拦不住我的。”

风雅晴闻言,“噗嗤”一声,笑开了,还是这个做闺女的了解自己的爹。

她想想霍崇晟对霍凉染在意,便也就明了了。

这事,霍凉染若是寻死腻活的就要嫁给皇甫烨,霍崇晟只怕会立刻坚持不住。

但,他心里有症结在,一开始的时候,反对也是正常的。

“也好,我南峣国的好男子可是有的是,等改日大娘将南峣国的王孙贵胄都招来府上,让染儿先挑选着,没有可心的,在考虑顕国那臭小子。”风雅晴拍拍霍凉染的手,故意调侃道。

“大娘……”霍凉染一下子羞得红了脸,但还是不忘拒绝,“还是不要了,我怕惹急了皇甫烨,他会大兵压境。”

对皇甫烨,她还是了解。

虽然,他很和平的放她离开了,但那也是放她回家,给她时间思考,若是她在这边动了另嫁他人的心思,他一定会抓她回去的。

再说,她满心都是皇甫烨,再给别人希望,也不公平。

两母女之间,说说笑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假山后,霍崇晟看着两人时,眼中溢出的幸福。

他曾觉得,老天待他很不公平,让他家破人亡。

但,这一刻,他忽然又感激起了老天,将女儿带回了他的身边。

还有,风雅晴,这个守着他二十年的女人。

这世上,有几个男子,会如他这般的好命,遇上了她。

二十年来,他只想着报仇和报效国家,对这个家,对风雅晴一点贡献都没有,她却从来不曾怨过,更从不曾变过。

他微微昂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轻喃道:“秀儿,若是我现在放下仇恨,成全女儿,你会怪我吗?”

是夜,霍凉染坐在灯下,认真的看着从大娘那里借来的佛经。

大娘说,佛经可以让人,将饱经沧桑的心洗礼到最初的洁净。

这一辈子,谁又没有错过呢!

但,最重要的是,还能不能回到最初那份纯真……

“当当当”

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放下书,站起身。

“小姐,是我。”青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霍凉染连忙快走几步,走到门口处,将门拉开。

“青衣,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霍凉染让开门口处,神态认真的问道。

“我们进去说吧!”青衣迈进屋里,走到花厅的桌边坐下。

霍凉染随手将门关上,才走到桌边,坐下。

“小姐,这个给你。”青衣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递给霍凉染。

“这是什么?”霍凉染没有去接瓷瓶,而是不解的问道。

“解药”青衣将瓷瓶放在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说道:“小姐的记忆会有一部分不见了,不是因为坠崖,而是因为青衣在小姐昏迷时,给小姐服了一种药。”

“所以,我才会只记得恨,对吗?”霍凉染从来没有看透过青衣,但这一刻她却觉得青衣真的很可怕,她似乎已经完全成了一样工具。

“对”青衣轻轻吐出一个字,脸上并没有任何愧疚的神色,“但,将军和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皇上希望小姐可以不要说出去,毕竟将军和夫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那是他的使命,他并不觉得有错,但他却忽然奢望,若是自己也能有自由,该有多好……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即便南峣国皇帝不提醒她,她同样也不会说,大娘与爹爹的幸福确实来之不易。

她身边已经有太多的不幸发生了,是以,她比谁都希望看到幸福。

“那属下告退了”青衣站起身,转身离开,徒留霍凉染一个人,坐在花厅中,看着桌上的瓷瓶,陷入了深思。

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她已经爱皇甫烨至深,若是再将原本的记忆找回来,她是否还能坚持今日的决定?

虽然,她有些害怕找回原本的记忆,但,逃避亦是她最不想选的。

她缓缓伸手,握住桌上的瓷瓶,站起身,走进内室,在床边坐下,闭上双眼,昂头深吸一口气,再一并将心里的压力都呼出,她才睁开眼,打开瓷瓶,将里边的一丸药倒入口中。

药的苦涩,在舌尖缓缓蔓延,她微一迟疑,还是将药咽了下去。

随即,她和衣躺在床上,瞌上眼,等着药效散发。

记忆,并如潮水般涌来,本记得的,越加深刻,忘记的,终于再次回到了她的脑中……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初在将军府醒来时,她会那般的恨皇甫烨。

因为爱的浓,所以恨才会深……

咸涩的泪,顺着她扬起的唇角,溢入她的口中,心里却在此时溢出丝丝的幸福来。

因为,不管那些记忆是好的还是坏的,那都是关于他们爱的见证……

从开始,到最后,他们都是相爱的,这便够了……

有了这些记忆,她已坚信,即便三年很漫长,亦不能分开他们……

在这夜之前,三年之约,不过是她想让彼此平静下来,或是学着去爱,或是学着放手。

但,这一刻,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同的定义。

三年,她给他三年的时间,无牵无挂的去实现他的梦想。

而她也需要时间,来淡化心里的激烈,学会大娘那般的如水之爱……

皇甫瑾最终还是将星儿带回了皇城,甚至还违反了祖制,追封星儿为瑜王侧妃。

皇帝为此大怒,皇甫瑾却只是双眸盈泪的说:“父皇,我们将心都放在了爱的女人身上,却忽略了身边那个最爱自己的女人。父皇可曾想过,我们其实与星儿一样,一样爱着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难道,这样至深的爱,真的不比身份更值得人尊敬和挂念吗?”

皇帝闻言,慌神了好半晌。

摒去身份不说,他在爱情的立场上,确实同星儿一样。

“罢了,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皇帝挥挥手,终于还接纳了星儿被载入皇家玉蝶。

只是,宗正来问星儿的名姓时,皇甫瑾才发现他与她夫妻一场,竟是连她的名姓都不知。

他只得派了人进宫去查,却终是查无所获。

“便叫皇甫星儿吧!”皇甫瑾苦涩的笑着对宗正说道。

“是,王爷。”宗正领命离开,还不忘在心里感叹,这瑜王还真是深情,为一个宫婢竟是能做到如此地步。

在星儿被风光大葬后,瑜王的痴情被传开,全皇城的女子几乎都巴望着嫁入瑜王府。

皇甫瑾听着那些大小官员,对自己的暗示,他不禁在心里讥笑,若是他们知道星儿爱上他,挨了多少苦,才换来死后的侧妃之名后,是否还会觉得嫁给他这样一个已经没心的人会是幸福的……

对于这些暗示,他只当听不懂,亦或是委婉的挡了回去。

也许,以后他会有很多的女人,但如今,在星儿尸骨未寒之时,他想给她的爱,一份交代,不会再娶……

慈云山

年芊妩的学堂终于开了起来,她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孤儿,而为这些孤儿可以无忧无虑的成长,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画画,写字。

有的时候,甚至一熬便是几晚……

她自责,愧疚,一闭上眼,脑中便会闪现星儿死前的那一幕。

冯嫂看出了不妥,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却只说自己没事。

只是,就算她嘴再硬,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终是病倒在了床上。

即便一开始只是普通的伤寒,但她没有给自己医治,又谎称自己可以,不让冯嫂请郎中上山。

是以,多半月下来,她的身子已经虚弱得无法下床。

她有了想死的心思,一命抵一命,她该还星儿一个公道的。

如今,皇甫瑾已经与她划清了界限,即便她病死在这山上,也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了。

夜,很静,静得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只是,她心里的痛和彷徨,却没有人能懂……

她以为,她会在这样安静夜里,闭上双眼,再也不用醒来。

但,在她绝望得,没有一丝求生意念的时候,慈云山来了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他对她说:“年十,你这是做什么?作死吗?”

她看着床前一身黑色,面上蒙着黑纱的男子,竟是一点惧意都没有。

他微拧眉,扯下脸上的黑纱。

年芊妩又打量了两眼这张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他是周国的太子周奕威。

只是,她不解,他为何会在这里,更不知那些年十的字画,都是周奕威所买。

直到许多年后,周奕威已经登上了皇位,她才听说周国民间的传言,“周国的皇帝极爱一个叫年十的女子。甚至,在周国皇宫中,专门有一间房,挂满了年十亲笔所画,所写的字画。而这间房,正面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周国皇帝亲笔所画的仕女图。只是,画中只见佳人的背影,不见其花容月貌……”

年芊妩转回头,闭上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作死吗?或许是吧!

他紧紧的凝着她苍白的脸,字字深重的道:“年十,孤听说,你收养了许多孩子,你若是死了,他们怎么办?难道,你不知,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会比一直生活在地狱中,更残忍吗?”

他听说她有事,扔下一切,快马加鞭的赶了十几日的路,为的就是求一个心安,亦或是给自己一个理由来看看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自信,豁达的年十,会如此的自暴自弃……

年芊妩仍是没有说话,她又怎么会没有想过那些孩子呢!

她已经留下了遗书,若是她不在了,便让哥哥接手这里的一切。

哥哥是个正直的人,由他来照顾这些孩子,她很放心。

“年十,孤真是看错你了。”周奕威讥笑一声,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将她从床上捞起,强硬的捏紧她的两颊,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又迅速的用力一拍她的后背,迫使她将药丸咽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年芊妩有些发狠的瞪着周奕威。

“毒药”周奕威狠狠的回瞪她,“你不是想死吗?”

“出去”年芊妩别过脸,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无奈身子太弱。

“年十,孤不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孤看得出,你在自责,你欠了别人的债。”

年芊妩的身子僵了僵,没想到他竟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周奕威见她如此反应,自是知道自己猜对了。

“欠了债,便去还,这般寻死腻活的,只会让轻视了。”周奕威重重的将她扔回床上,站起身,睨视着她,“痛吗?若是你还有知觉,就别再装死。”

年芊妩睁开眼,看着床前一身霸气的男子,苍白的笑了笑,“为何要管我?”

“因为,你是年十,是孤在顕国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周奕威略微缓和了脸色,“年十,你给孤记住了,只有愚蠢的人,才会用死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办法来赎罪。”

“谢谢你”年芊妩鼻子一酸,眼中汹涌的泪,再也压抑不住,涌出了眼眶。

她咬紧下唇,声音微弱的哭着,那是忏悔的泪水。

周奕威心尖狠狠一痛,却没有靠近她,而是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

不是不想哄哄的她,只是,他知道什么才是她最想要的。

他的哄劝,只会让她的哭声压抑……

在她的院子门口,他略微停下脚步,听着里边渐渐大起来的哭泣声,欣慰的笑了笑,才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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