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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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惊愕地抬起小脸,满脸的局促不安,她说:“公主,你。。。。。。”
“嘘!”我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我猛然翻坐起来,我把脑袋伸到窗口,我悄声说:“小玉,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小玉脸上的不安顿时消失,很冷静地爬向窗口,我心里冷笑,看这架势应该是练过家子的吧,她一把掀起上面的帘子,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用力,将那个翡翠盘厚厚的边缘砍向小玉的后颈,小玉连闷哼都来不及一下,两眼一翻就倒了。
我将她拖到软榻下边,思索着如果她有转醒的迹象我就再狠狠给她来一下,至少在意外发生之前,她得给我安静地躺着。
我伸个懒腰,喝了口酸梅汤,继续躺下假寐,可躺了还没十分钟,就听到车夫勒马的声音,马车突地就停下了。
我没有动,窗外有拔剑的声音,我沉声问:“怎么回事?”
一个宫女隔着车帘说:“公主,您呆在里面就好,不过是几个山野穷寇,侍卫门很快就能解决。”
我偷笑,不再回应,老实地坐在车里不动,耳朵却牢牢听着周围的变化。这水烟碧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也不枉我那样激她了!
等车外的打斗声开始有激烈化的趋势时,我一把掀开车帘,外面已经打成一片,有十来个蒙面黑衣人,我那二十个侍卫正与他们如火如荼地激战,似乎不相伯仲。
我不再犹豫,猛地跳下马车,立马有个眼尖的黑衣人朝我袭来,旁边两名侍卫同时涌上来,拦住黑衣人的路,看到其中一个侍卫手臂上那不断渗血的伤口,我咬咬牙,小心地绕过他们朝旁边的树林窜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突然从另一边又杀出十来号人马,同样身着黑衣,但衣着风格却不一样。
我心里一惊,半路杀出一帮陈咬金?
他们正冲着我的方向奔过来,有几个侍卫看到了,不得不放弃他们面前正在与他们纠葛的黑衣人,狂奔到我身边,一时间,背腹受敌。第一批黑衣人穷追不舍,第二批黑衣人就势联合第一帮黑衣人一起与侍卫厮杀,不到五分钟,我面前拼死抵抗的五个侍卫就伤痕累累地倒地了。
我强逼着自己镇定,用尽力气向树林中跑去,如果真得要死了那就是天要亡我,但我不能放弃一丝反抗的机会。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一个黑色的影子翻过我的头顶落在我的前面,我顿住脚步,盯着那双嗜血的眼睛,然而对方还来不及挥出手中的剑,从我身后立马飞出一把更快的剑,精准地插入对方的心脏,不及我回头,另一个黑衣人越过我,一把抽出那把染血的剑。
我仔细一看,倒在地上的是第一批黑衣人,而救我的这个是第二批黑衣人。我回头,这才发现,第一批黑衣人和第二批黑衣人已经打成了一片,地上横横竖竖躺在一些尸体,但最多的是那群侍卫的衣服,我那据说是高手中的高手的二十个侍卫只剩下两个还在抵死斗争。
我继续往前跑,看来第一批黑衣人和第二批黑衣人不是一伙的,显然第一批黑衣人是要置我于死地,第二批黑衣人却是想活捉我。那么,除了水烟碧派来杀我的那批黑衣人,后来出现的那批黑衣人又是谁派来的?
来不及细想,我向前狂奔,跑啊跑,不知过了多久,体力渐渐有些不支,身后的打斗声也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我撑着一棵树稍作休息,抬眼望向远处,真是天助我也,居然是悬崖!
我小跑过去,踩着悬崖的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还真是深不见底,我脱下身上鹅黄色的外袍,手一扬,那袍子就如折翼的天使般悠悠然飘向崖下,我又脱下我的鞋子,将左脚同样扔了下去,右脚歪歪斜斜搁在悬崖边,这样,即使皇宫派人来寻找我时,也会以为我早已跌落悬崖。这么陡峭的悬崖,要求证生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水烟月这个身份真正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从今以后,我是韩晓晓。
然而,转身的一刹那,我的笑容就僵硬了,我看见一个发丝凌乱,手臂滴着血,手持一把长剑的侍卫正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楞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我问:“那边都解决了?”
侍卫也收回错愕的表情,低下头,说:“回公主,两批刺客均以剿除。”
“那我们的人。。。。。。”
“只余属下一人,属下特来寻回公主。”
原来全死光光了,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呢,这笔血账是我和水烟碧欠下的,希望皇帝老爹厚葬这些侍卫,能善待他们的亲属。
盯着眼前这个唯一的幸存者,老天还挺照顾他的,我问:“你家中可有妻小?”
侍卫似是有疑惑,却还是老实答道:“属下乃是孤儿。”
孤儿?那就少了很多牵挂了。
我走近他,伸手扶起他,他的脸上再次闪现许多惊异,我说:“你给我仔细听好了,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就是为了脱离这个身份,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我不可能跟你再回那个鸟笼子,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复命,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替我保守秘密。你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被我杀掉,然后,我就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一是你强行把我带回去,但我保证会让你以后的生活生不如死,最后一个,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关道,既然你并无亲属的担忧,凭你这身武艺,混口饭是不成问题的。当然,如果你选择第三条,我还能给你些跑路钱。”
我从胸口掏出一叠银票在这个侍卫面前扬了扬,这是我为跑路私下特地收藏的,我可不敢身无分文就走天下。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侍卫,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直视我,我这才注意到这个黝黑的男子,他的样貌长得不算差,加上长年的风吹日晒,反而别有一翻男人阳刚的味道。
他说:“公主,其实有第四种选择的,公主身为一个女子,在外多有不便,你可以让属下跟随你,属下仍然会像侍卫一样保障你的安全,而且,如果皇宫的人真得找上来了,属下会替你挡着。”
我依旧盯着他的眼,问:“你为什么对一个心高气傲的公主这么好?”
他并不躲闪我的目光,眼神干净,他说:“公主不要多想,从当侍卫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被教育一定要服从主子,保护好主子,属下只是坚持自己的信仰罢了。”
我现在的确还处于危险期,多一个会武功的人在身边自然益大于弊,如果今后不需要了,我随时可以再摆脱他。
我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不过,作为条件,请不要再把我当公主,我们现在不再是属下和主子的关系,虽然还算不上朋友,但你我从此平等。”
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韩晓晓。”
对方犹豫了一下,在我坚持的目光下也缓缓伸出手,我一把握住他摇了两下,他愣了愣,脸上有别扭的尴尬,旋即松开,淡淡地说:“你好,我是昆仑。”
昆仑?下意识想到了《无极》,这不是奴隶的名字吗?
“谁起的?”我问。
“恩人。”清淡的语气。
我点点头,不再言语,我们二人向树林另一个方向走去。远观就似两片秋风中的落叶,漫无边际地飘荡,又似两只断线的风筝,自由自在地飘荡。
从今以后,我是韩晓晓(二)
途经一户农户人家,我用一点碎银向那对年轻夫妇换了普通的麻布衣,因为担心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把那身华丽的公主服和破烂的侍卫装通通烧了,取下耳上那对明月珰的耳坠和头上的那根血玉凤钗,就算是拿去换钱,我也不敢在水国本土上,那就先小心收着,等到了蓝国再出手。
其实,之前我并没想好以后去哪,我也是在听到水烟碧说水国与蓝国世代仇恨时,才有了去蓝国潇洒的决定。
即使我们的脚程已经很快了,但我还是小瞧了皇宫那群混账和变态。我们连夜赶路于第二天清晨到皇城城门口,却见一群官兵拿着一张画像排查来往的女子,只要脸上有疤痕的女子均被扣押在一旁。
远远地躲在一旁,我有些心虚地低头以掩饰我用头发遮住的右脸。昨天换衣服之后,我便将右边的部分长发剪短,形成一个长长的斜刘海拨到右脸,厚厚地遮盖在我的右脸上,我还特地把长及膝盖的黑发剪至肩后,惹来那对年轻夫妇和昆仑一脸的不可思议。随意用一根白丝带绑起来,我就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突兀,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吗?
“你在这等等。”思虑被打断,我还来不及回应,身后的昆仑就悄无声息地一闪不见。
约莫半个时辰后,昆仑就如同他走一般,悄无声息地回来,手上多了一张薄如纸片的片状物体,看着那和身体颜色相近的肉色,我心里一动,不禁脱口而出:“人皮面具?”
昆仑抱着剑的身子一愣,继而点点头,递给我。
见我没接,他挑眉,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用啊。”
他再次一诧,伸手,却犹豫着停在半空中,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这种时候,我才顾不得他那些个封建礼教,我说:“我早就不是公主了,我说过,我是韩晓晓。我一个女子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汉,只要扪心自问无愧,又何必拘礼于小节?”
他的脸上变了变,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只一会儿,他的手继续向前伸,冰冷的指尖扫过我的脸,很快离去,有种异物贴上的感觉,我摸摸脸,问:“好了吗?”
“恩。”还是轻轻的,淡淡的。
“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将来有机会,我会还你这份情。”我说。
他嘴唇动了一下,似是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我们向城门走去。
凭借这张人皮面具,我们很快就顺利出了一个又一个城门,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终于踏出水国的领土,来到了蓝国。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昆仑不仅对水国了若指掌,对蓝国也颇知一二。
我说我想找一个地方开饭馆,他说,那就去阳城吧,那四季分明,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我问,那繁华吗?他摇摇头,不解地看着我。我又问,除了帝都,蓝国最繁华的地方是哪?他低头思虑了两秒,说,燕城。我笑笑,说,那我们就去燕城吧。
他眼里的不解更加明显,却也没有再多问,驱车驾着马儿朝前奔去。
我说过,我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我去燕城开饭馆的确是为了要把它做好做大,让它声明远播,但我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只有我的姐姐韩知知和弟弟韩明。其实,穿越之后的那段日子我想了很多,那晚的月光很离奇,气氛也诡异,女人的第六感似乎告诉我,那晚莫名其妙的穿越也许并不止我一个人,知知和阿明也许也未能避免。
我很确定那晚躺在被子下面的我是活的,我并没有把自己憋死,把自己憋死的是水烟月这个傻女人。
似乎是思维一瞬间的转移,我的思想和灵魂就那么突然转嫁到水烟月身体里,那么很可能是外界的因素导致的,那离自己房间那么近的知知和阿明很可能和自己一样来到这个世界。
虽然只是猜测,但只要有一点可能,我就不能放弃,所以我要竖起一盏导航灯指引他们,如果他们也在这个世界,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因为已经逃离了水国,我便将那片人皮面具还给了昆仑,有时拨弄头发的时候,右脸的伤疤就会肆无忌惮地显露出来。因为中途带人皮面具的原因,伤口曾再次发炎,我只用药酒消过毒,并未再涂抹宫中那些御医给的药膏,所以当炎症消下去的时候,那三道口子就显得格外狰狞,黑黑紫紫地隐匿在新长的皮肤之下,与周围红嫩的肤色形成鲜明反差,现在这种模样,怕是想做祸水都难。
不过,我的心情却莫名的舒坦,我和昆仑驾着车,一路游山玩水般地慢慢驶向燕城。
来到燕城,已经又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透过车窗,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不落俗套的建筑和各色的小摊,我心里有种满意的感觉,果然够繁华。
昆仑将马车停在一家叫过往匆匆的客栈,老板是位姿色突出的女子,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见我们进门,她的眼里立马闪现精光,我疑惑地低头看看身上的打扮,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昆仑也是一身寒酸的灰色布衣,这样看起来也像有钱人?
直到后来认识以后,某此我无意提起这件事,这个女人狡黠一笑,说:“这是老娘多年经验所得,越是有钱的,看起来越像穷鬼!况且,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初来乍到的小羊羔,敲诈起来也方便啊!”
“呦!二位客官快里边请,瞧这风尘仆仆的,是要住店吧?”老板娘穿着一身红纱裙,扭着水蛇腰,豪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娇柔。
我礼貌地笑笑,昆仑却不自觉皱起眉头,说:“两间上房。”
老板娘媚笑起来,说:“有!有!二位客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