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知黎明-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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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瓶身上都有鲜明的红色突起,随手拿起一个白色的,上面是与瓶身溶为一体的红色大写数字“四”。
没错,我把每个瓶身都印有相应的数字,将瓶子放在桌上,不但可以插话美化环境,而且不论何时,都可以按照号码顺利给客人上菜,不会出现人多而混乱的场面。
我想了想,又对许青说:“你明天弄十五朵红玫瑰来,现在这个季节桂花应该也开了,多弄些桂花回来,你看你还能找到什么花吧,不要太多,两三种就行了。”
许青点头,我又问:“我跟你说的那些故事你都记住了吗?”
许青又点头,说:“明天是先讲武松打虎对吧?”
“对!对!”
讲完才好隆重推广我的“三杯不过岗”了,别看许青这人看起来儒雅,说书却很有一套。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想让他找个能说会道的人来,我要亲自训练他说书。许青听后说,不如就让他来吧,说我们那两万两花得也差不多了,而且他坚持说自己能行。有这么个一心为老板省钱的二掌柜,我又何乐不为呢?
于是,我就先给他讲了武松打虎的故事,待他记住之后,我和其他三个掌柜便当观众让他现场来了一下,结果许青说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活灵活现,他语调抑扬顿挫,时高时低,将武松的英勇和老虎的凶猛刻画的活灵活现,且不说媚娘一脸的激动,许红满脸的骄傲,就连昆仑那块冰山都有所动容。
从那以后,我每晚都会抽一个时辰给许青将故事,什么桃园三结义啊,孟姜女哭长城啊,四大美人传啊之类的,想到什么讲什么。
其实,我觉得我讲得效果还不及许青一半,但媚娘,昆仑和许红也总会在旁边一脸期盼地听,讲到兴头还能看到他们四个眼睛中冒光。
某天,讲到草船借箭时,我基本用白话掰出来的,自己都觉着讲得没声没色的,我看着我台下那些依旧专心致志的忠实观众,自嘲道:“今天没感觉,讲得太不是水平了,辛苦各位观众一直这么捧场了。”
许红那丫头,就喜欢跟我过不去,她就接了句:“知道就好,你讲得还及我哥十分之一呢!”
我点头,随口说道:“我也这么觉得,以后你们就甭来受我荼毒了,干脆你们以后都听许青转述得了,他转述得比我这原著好啊,不仅添加他自己的一些理解,还表达得绘声绘色。”
我是真心诚意为他们好,怕他们是因为给我这老板的面子而忍痛残害自己的耳朵。
结果,那许红丫头瞬间就寂静了,昆仑那冰山居然也插话了,说:“你讲得很好!”
媚娘直呼我可没说你讲得不好啊,许青的眼里一直都有种淡淡的赞赏。
更神奇的时,许红那丫头之后几天都没跟我唇枪舌剑,那神情明显是害怕我不让她听书。我都曾一度怀疑许红这丫头是不是和昆仑之间有JQ了,怕我不让她听书就少了和昆仑在一起的时间,直到后来看到二人还是那种白开水般的平淡样,再加上那丫头又开始对我恶言恶语,我才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
这几天刚好讲到西游记,许青说,等讲完武松打虎和四大美人传奇之后,干脆就把这个当做一个系列来讲,这样每次都留下悬念,客人第二天还会来,客人源源不断,也不用担心没生意赚了。
我当时就想,我眼光真不错,怎么就找着了许青这样的宝贝了。
“那今晚还讲吗?”许青问。
我打了个哈气,说:“算了吧,这些天好累!今晚大家都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儿大干一场,后天我们霸王别姬就正式开业了。”
“哦。”许青淡淡点点头,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我想应该是我太累了看走眼了吧,揉揉眼睛,果然又是那副儒雅温润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件事,很严肃地看着许青,说:“许青,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以酒楼的名义悬赏,问有没有人知道‘霸王别姬’的‘姬’指的是谁,只要有人知道,安排他亲自来见我,不要漏掉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乞丐也不能漏,最好让这个悬赏人尽皆知。至于悬赏的奖品,你就说可以是对方想要的一切。”
这才是我开“霸王别姬”的真正目的,知知和阿明,为什么我总是隐约有预感你们就在这个时空呢?
许青错愕的点点头,似乎不明白我那股肃杀的气息是为何来,他问:“可以问这么做的目的吗?”
我笑笑,却没有回答,关于知知和阿明的事,我不敢冒险。
许青脸上闪现一丝落寞,我叹口气,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请不要为难我。”
许青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唐突了,放心,你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
“那好,我再去集市转转,看能不能找些灵感,这儿就麻烦你了!”
我说着,推开门走出去,门外有些过路人已经开始对这指指点点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在闭馆装修,对外一直都保持神秘,我还充分发挥炒作精神,让媚娘时不时到集市去放了些关于酒楼的闲言闲语,一会儿说这被一个长得奇丑的女人包了,一会儿说要开妓院,一会儿说在开酒楼,一会儿说这最近在闹鬼,总之该传得都传了,就连媚娘过往匆匆的客人们茶余饭后都会说上两句。总之,大部分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我扬起嘴角笑笑,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你们不是无条件满足客人的要求吗?(一)
这些天挺累,因为酒楼的很多东西都是从现代剽窃来的,我必须手把手教许青和媚娘,还好这两人都是聪明人,渐渐开始上手了。今天是宣传的日子,我本应该跟我的仪仗队一起去宣传的,但即使我昨晚挺早睡觉,今天依旧没起来。这现在都已经临近中午了,媚娘她们应该宣传了有一阵了吧,我正好去瞧瞧。
下楼让伙计给我随便弄了点吃的,昆仑也不在了,我让他跟媚娘的仪仗队一起去了,不管是哪,总上不了**流氓的存在,万一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吃完饭,我就悠哉悠哉上集市中心去逛了。
我们这仪仗队一共分了五组,两男两女的组合,东西南北大街各一组,集市中心一组,考虑到集市中心人流量较大,怕他们人手不够,媚娘就跟着去了,我就先去那视察一下。
可刚出过往匆匆不远,我就看到几个人手里拿着酒楼的宣传扇,议论纷纷。
一个说:“原来那地方是要开酒楼啊,听听这名字,‘霸王别姬’,多霸气啊!”
另一个说:“可不是!光看宣传那个小妹,就知道这酒楼肯定上得了档次!”
第三个说:“你没听人家小妹介绍吗?这酒楼还设了什么情侣区,我说万三啊,以后你也带着你家媳妇去看看。”
一个又说:“刚那个小妹还说这酒楼原则是客人至上,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客人的高兴就是我们最大的收获,客人的不满就是我们最大的损失!”一个声音插话。
看来他们把我的员工守则记得很清楚嘛!
“对对!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个酒楼会不会很贵啊!”
“管他呢!人家不是说了吗?明天开业打折,统统半价。。。。。。”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继续往前走,依稀都能听到人们讨论霸王别姬,心里渐渐泛起一些小欣喜。
远远的,就看见酒楼标志性的水蓝色抹胸服和藏蓝色紧袖装,四个少男少女忙得不亦乐乎,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其中一个叫袁木的小少年正站在一中年夫妇面前耐心介绍:“。。。。。。我们霸王别姬不仅菜色齐全,服务态度好,本店还推出特色果汁系列,保证您的夫人满意!而且那个夜光酒,不但味道鲜美,还有养颜驻容的效果呢!如果您带全家来,我们特地设了家庭区,绝对保障你的舒畅!午饭和晚饭后,我们还有生动有趣的说书活动,这说书先生还是我们的二掌柜,这燕城没几个能比他说得好!您只要来听了,我保证下次赶都赶不走你!。。。。。。”
看他那夸张的表情和语气,我在一边不禁乐了,不愧是我教出来的,有水平!
末了,袁木恭恭敬敬拿出一把折扇递给中年夫妇,说:“这是我们的宣传扇,您收好!我们霸王别姬明儿开业,所有东西都半价,而且凭这把折扇,还能参加抽奖活动呢!您看到这扇子脚下的数字没?如果抽中的数字是这个,您到时候就凭这个领奖,奖品可是很丰富的哦!您可要收好啊!”
等那对夫妇走后,袁木又拿起另一把扇子,媚娘把他们四个召集在一起,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在他们身边了,她轻声对四个人说:“带来的扇子不多了,还有十来把,发完上午就算收工了,一会儿你们发的时候多长个心眼,找那种看起来就是小肥羊的知道不?不用见人就发,那也太没效率了!”
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媚娘他们转头,四个少男少女很恭敬地叫了声:“老板!”
我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我笑着看媚娘说:“小肥羊啊!形容得很贴切,不愧是我的美女大掌柜!”
媚娘媚笑着看我一眼,说:“你终于舍得来了,老板!我以为你就放我们自生自灭呢!”
我说:“没我你们还不是照样弄得有模有样嘛!再说,我这不是放心你嘛!瞧瞧,我一路走过来都听到人家说霸王别姬,我这心里啊,正有种伟大的情怀在升腾啊!”
“骄傲也算种伟大的情怀?”媚娘笑。
“可不是嘛!”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怎么没看到昆仑他们?”
媚娘说:“东街有几个混混闹事,我们也快结束了,我怕那边人手不够,就让他带着这边两个一道去了。”
几个小混混,凭昆仑的武功,应该没什么事,但我还是去看看吧。
我说:“我还是去慰问一下吧,怎么着也得让他们感受一下老板关怀的温情是吧?”
我边说边掉头走,媚娘在身后喊:“处理完了早点回来啊!今天午饭在酒楼吃,梁师傅给我们准备了霸王别姬啊!”
我向后招招手表式我知道了,就往东街赶去。
等我到了东街,只有四个发宣传扇的少男少女,和跟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四个壮汉,看他们身上深灰色的服装都知道是霸王团的成员,我走上去,问:“你们团长呢?”
他们四个恭恭敬敬地行个礼,叫了我声老板好。
其中一个壮汉指着一个小巷对我说:“团长他刚领着那帮闹事的混混进去了,他不让我们跟在,叫我们在外面候着就行!”
我点点头,向那个小巷走去,刚转弯,就与迎面出来的昆仑碰了个正着,他穿着我订做的浅灰色团长服,双手抱剑衣袂翩翩,映衬挺拔的身躯,高高束在身后的黑发有几缕飘荡在黝黑刚毅的脸庞上,乍一看,有种舒服的美感。
他皱眉,腾出一只手稳住我向后倒的肩膀,随后不着痕迹地移开,问:“没事吧?”
虽然对我轻挑的言语,他已经无毒不侵了,但只要是肢体上的接触,他还是会撇清距离,即使是一个无意间的动作,他也会悄无声息地避开。这点和许青一样,许青看起来和我已经很熟了,却总是谨慎地保持距离,毕竟他们的古训就是女子不能随意被男子触碰,我倒是无所谓,就是觉得他们这样活着挺累。
“恩。”我说:“听说这边闹事,就来看看,那帮混混呢?”
他挡住我欲张望的脸,板着脸说:“已经没事了。”
我觉得好笑,说:“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几具尸体而已,你以为我怕?”
十三岁那年之后,我就不害怕血了,见过那样的血腥场面之后,模糊的血肉,残缺的肢体,飞溅的鲜血,破碎的呻吟,绝望的同呼,我明白了很多,眼泪和懦弱解决不了问题。
亲手将那块碎铁片插进那个男人的后脑,狠狠地刺进去,看着他一点点转过脑袋,颤抖着瞪大眼睛,翻着白眼在地上抽搐,后脑不断有红的白的液体流出。当时的我,头发凌乱,衣服也被爆炸引起的火烧得破破烂烂,我满脸脏兮兮的,不知道是眼泪,汗水,还是爸爸或妈妈的血迹,我就站在一堆公车残骸旁,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一点点停止抽搐,不顾随后赶来的警察异样的眼光,我依旧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到他一动不动。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该狠心时就得狠心,该麻木时就要麻木,狠心能让我更好的守护我和我的亲人,麻木能让我避开人们世俗的伪善,心安理得地自私地活着。这个世界除了我的亲人,我没义务对任何人好,也不需要发挥我那少得可怜的爱心。
昆仑低沉着声音说:“我没杀他们,只是断了领头的一只手,女孩子不要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女孩子不要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我心里一动,好熟悉的话语,当时那个警察也是这么对自己说得吧,他以为是爆炸的残骸弹射到男子后脑勺,导致了他的死亡,大概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