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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南诏王妃-第324章

小说: 南诏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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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听旨。”百官齐齐下跪。
“夏氏安然曾被太妃娘娘亲封为妃,该女子温婉贤淑,冰清玉洁,美丽动人,是本王不懂得珍惜。宣,即日起革去王妃之位,恢复将军府千金之名,日后自由婚嫁,本王将亲自下旨恭贺……”
“吾王千岁千千岁!”仅此一句,表达所有人的心声。
唯浦月容僵然呆立,被眼前形势惊倒,夏安然磕首谢恩后抬眼看向她,神色复杂似有不舍。是啊,有谁知道一道请求退去妃位的背后,承载了这个女子多少辛酸的苦与泪?若是夏定宇冷静兼理智地帮妹妹分析后半生,夏安然又怎有勇气割舍一切?
瓦儿悄然湿了眼眶,十载情缘,十载恩怨,册妃大典上的荣耀成过眼云烟,如今一声请旨,一句自由,化作千言万语,此生何求?
第二日,宫门前,夏安然随兄夏定宇前往边关,她立志成为银暝王朝的巾帼英雄。浦月容也来送行,她第一次没有将自己精心打扮得雍容华贵,站在夏氏兄妹面前,心思千转百折。看到安然镇定的小脸被新的理想映得发亮,瓦儿淡然而幸福的小脸,她不禁绞紧了罗帕,目光迷离,突然有些羡慕安然,又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珍重!”
一声珍重,带走了三位女子之间的千言万语,瓦儿差点挥泪洒别,直到队伍消失,她才感叹着回身,正巧对上浦月容深思的目光。
“或许,安然的选择是对的,去了边关,远离这王宫里的清冷、是非……一颗心应该不会再那么疼吧……”
“月容……”瓦儿忘了回答,第一次看到浦月容这样迷茫的神情,一双美目将往日凌厉的自信掩盖了起来,透着淡淡的伤感,看来她在南音寺真的心静了不少。浦月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也许安然出人意料的决定重重地刺激了她,她朝瓦儿扬起了美丽的唇瓣:“我做不到像安然那样洒脱放下,我也不可能忘记过去的一切。但是……我想,我会请求离开一阵子,跟零儿去大唐游历一番再回来。”
如果,在王宫中看着银冀与瓦儿甜蜜幸福,让她一个人忍受冷落与寂寞,还不如强迫自己暂时有多远离多远,在放逐中忘却……只是;她真能如瓦儿和安然一样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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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78 蒙舍一战
     更新时间:2010…10…11 12:58:54 本章字数:7329


风吹过园子,空气里弥漫着春日的花香,柳絮轻扬,飘飘洒洒。
阳光映在瓦儿鹅黄的绸衣上,白皙的脸颊看起来平静淡雅,眉宇间却有丝抹不去的轻愁,为银冀也为自己。
这天,春风捎来了一封来自蒙舍阁王的邀请函,原来月前国妃曲咏唱诞下一位王子,特邀请三诏君王同去喝满月酒。
同一天,银翟也传来书信,信中说,去年冬日在茶溪镇与大唐密探组织生死一战,殇烈等三诏君王也都有在场,自此后,各诏王之间滋生了一种默契,此番他完全可以代银冀去参加喜宴,银冀不必长途跋涉,辛苦前行……
瓦儿看完信,望见银冀决意的目光,柔声道:“冀哥哥现在的状况不宜远行,但若你决定去蒙舍,瓦儿定陪你一起。”
银冀轻咳了一声,笑道:“阁昱毕竟发了邀请函,喜获太子。身为银暝君王,不能不去,何况这正是四诏联谊的最好时机。咳……”
瓦儿握住他的手:“好,无论你去哪,我都跟随你。”山高路远,她不怕,只怕能珍惜的时间不够多,只怕不能抓住在手中的每一刻,只怕不能为他分忧解劳。
银冀回握她:“咳咳……瓦儿,对不起。”
瓦儿噗嗤一笑:“为何突然说对不起?我们得准备好即刻起程呢。”
“对不起到现在还没帮你完成国妃的心愿,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孩子……”他说得沉重,心头又开始被针尖扎入,密密匝匝,在这春风如醉的时光中,冒出一身冷汗。
“我说了,我不在乎……冀哥哥,你怎么了?咒气又发作了么?”
“没有。”他忍住疼痛,眸光温柔如水,“等从蒙舍回来,我就诏告天下正式册你……咳……”
“冀哥哥!”瓦儿见银冀脸色发青,似是诅咒发作的征兆,大声疾呼。乔雀闻声而至,忙为他把脉,好在一会后他就平息下来,笑道:“说了无防,瞧你紧张的样子。”瓦儿掩不去忧色,见他双唇逐渐回复淡淡红润,才轻轻吐了口气。
*
次日一早起程,前往蒙舍。
舒适的马车上,瓦儿靠在枕塌间慢慢睡去,似乎感觉银冀正对自己云淡风高地微笑,湛蓝无垠。醒来时锦衾盖身,温暖让人身心松散,银冀温玉般的容颜就在眼前,他也睡着了。侧身将花棱车帘掀开一道细缝,带着雨意的微风悄悄地流泻进来。
外面零星飘着飞雨,颇有春日的意味,回头凝望他平静睡颜,心中像总有什么放不下,淡淡的又沉沉的。
事实证明,蒙舍之旅,不虚此行。
蒙舍边界的石碑旁,一个人等待已久,他戴着一顶垂着白纱的斗篷,遮去俊挺面容,衣袂飘飘,玉树临风,左手握着一柄长剑,隐隐杀气浑天而成。驾马车的侍卫先是一惊,而后定睛一看,吃惊朝车内低喊:“大王,前面好象是……”
瓦儿坐在门边,素手轻挑门帘,目光所及处立刻如触遭电击,惊喜布满双眸。
“是翟……”
银翟英姿傲然,独立于夕阳之下,斗篷上白纱轻扬,浑身如镶上橘色的光边,将他的孤冷柔和地包围起来。真的是翟,倔傲的背影,那身形,那姿势……不知何时,他的身影也已悄然映入她的心中,只消一眼她便能认出。
“冀哥哥,翟竟然在这里等我们。”
银冀往前方看去,低咳了一声:“咳……他是知道阻止不了我们前来,所以在此等候。”
果然,兄弟俩有默契,翟正如银冀所说,既然蒙舍王宫内要相见,何不在此等候?他摘下斗篷进了马车,大概许久未见,瓦儿竟有些紧张,他从来都给她一股冰冷压迫感,这会离得近,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属于冬天冰雪般的气息。瓦儿抓紧膝上裙纱,默默猜测。半年了……这半年,他经历些什么?面容如冀哥哥一样冷静淡然,似能看破红尘生死,眉宇间又透着冷漠沧桑,让人心疼。
翟故意忽略她的视线,淡淡地说起了茶溪谷之事,他声音清朗动人,讲述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也显得平和清淡,瓦儿听着听着,却为殇烈和蓝倪生死不渝的爱情感动地热泪盈眶,她声音哽咽,语有羡慕:“殇烈悬崖上的忘死一跳,难道没想过刖夙就此一国无君么?该是怎样浓烈深刻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如此舍生忘死,甘愿抛却江山红尘哪!”
泪水滴落如透明的花瓣,盛开在鹅黄色萝裙之上。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伸手,又同时缩回,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对她相同的深重情义。银冀撇开头,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银翟则清清嗓子:“倪儿是个很好的女人,好女人总是值得男人舍生忘死。”
“对了,你不是说蓝倪与你结为异姓兄妹了么?殇烈真为她殉情了?”瓦儿早忘记了刚才初见时的别扭,关心问道。
银翟黑眸灼亮,想起蓝倪这个柔弱却异常坚强的女子,正如眼前瓦儿一样,是朵历经风雨而不屈服的小花,神情变得柔和,笑答:“他们都没事,非但没事,还真情动天,上天赐予了奇迹。”
“奇迹?”瓦儿好奇道,连银冀也被吸引了过来。
“山崖下,他们本打算同生共死,没料到须乌子带小徒弟去救了他们。”
“你是说……”瓦儿捂住小嘴,双眸比夜空悄然出现的星子还要闪亮,屏住呼吸,“殇烈被须乌子救了?他身上的诅咒解除了?”
“是的。”银翟笑容扩大,语气轻松了些许,“现在须乌子就在蒙舍参加喜宴,所以……我也终于可以来见你们了。”
“咳咳……”银冀自然欣喜,瓦儿张开双臂,又哭又笑地伏在他的肩头:“冀哥哥听到没?有救了有救了!殇烈的咒都已解了,何况是你,呵呵,老天……我真恨不得马上见到须乌子。”
银冀扶稳她的手臂,目光在马车昏暗的光线里,定定注视着翟黑亮的眼睛,喉头一热沙哑道:“谢谢你。”
“谢谢你!翟,真的好谢谢你!”瓦儿放开银冀,忘情地拉起翟的手,他手心温热,在突然被她握住的瞬间,不由自主轻颤了一下,然后血液抑制不住地加速流淌,眼底只有她的容颜。
原来,他真忘不了她,一刻也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
*
蒙舍国,大和城。
这里是都城,一派繁华的景象。
朝阳斜照在威武的宫殿顶上,洒下柔和的金芒。宫内更是张灯结彩,处处散发浓郁的喜庆。每个人的心情美丽如醉,朝臣道贺声此起彼伏,最引人注目的正是两位君王。蒙舍主人阁昱揽着绝色娇妻曲咏唱,热情招呼客人,小王子安静地躺在大红襁褓中。
刖夙国妃蓝倪也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却因跟咏唱情同姐妹,非得执意前来,殇烈无法,只能小心翼翼地携同她早一天抵达。
北诏楚弈神采照人,衬得一张俊逸出尘的脸庞让人无法逼视,然而他手臂紧搂的一步不愿放松的女子才是众人焦点。泪西虽相貌平淡,甚至因跛足而走路姿势微微怪异,但她双眸灵澈动人,面容恬静淡雅,自内而外散发出朴实的华贵,这等姿态非一般女子所能拥有,莫怪乎眼高于顶自持甚高的邪君将她视若珍宝,近乎无赖地将她守在身边。
“冀哥哥,天黑前我们定要赶到。”瓦儿看看天色,一路催促驾车侍卫加快速度,终于在喜宴开动之前,如愿赶到蒙舍王宫。
她再一次庆幸没有白来这趟,泪西、楚颜早已坐在宴上,一看到她便微笑着打了招呼。
瓦儿抬眼望去,那个线条英俊冷硬的男人就是殇烈吧?他身边的白衣女子该是蓝倪。翟怎么不说,蓝倪马上也要做娘了。望着蓝倪高高隆起的腹部,瓦儿咬住了唇。渴望,希冀如流星,闪过又滑落。她朝蓝倪点头微笑,以眼神投去初次问候,而后紧随着银冀向曲咏唱和小王子送上祝福。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喜宴,四王加上银翟共同畅饮,他们身边的几名女子俨然也是全场注目的焦点。
初生的孩子取名为阁洛尔,简单而隆重的仪式过后就被嬷嬷带下去休息,而大殿上依然喧哗热闹,气氛轻松愉悦。
宾客朝臣就座,瓦儿将目光悄然扫过全场,密密搜索白袍老人须乌子的身影。
须乌子,你在哪?我们寻你已久,这次,你再不能以什么“听天由命”来打发我了……
这夜,须乌子没有出现,瓦儿伴在银氏兄弟身边,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酒,见颜儿朝自己勾勾手指,便起身走了出去。
*
外面月光如水,春风醉人。
楚颜独坐在静谧的百花园里,轻蹙黛眉,树影洒在她美丽的面容上。
“茶溪镇一别,又是半年,颜儿你心事很重。”瓦儿本欲继续在宫内找寻须乌子踪迹,一走进园子便瞧楚颜魂不守舍的模样。
“那么明显吗?”楚颜站起身来,抿唇一叹,“说起来,的确是有很大的心事。”
“说来听听。”瓦儿见她愁眉不展,哪有昔日活泼的影迹,当下决定先与她促膝倾谈一番。
两人走到凉亭中,坐下。
楚颜道:“说来话长,去年初冬,我跟泪西又悄悄出宫,正好在茶溪镇再度遇见慕大哥,他看起来很忧郁,我放心不下便跟随于他,原来他妹妹瞳瞳患了绝症……”她顿了顿,转头看向瓦儿,“你没听过吧?瞳瞳以前是阁王最心爱的女子,唉!这中间曲折太多,总之阁王现在一心一意爱的只有咏唱。”
瓦儿忍不住问:“那瞳瞳姑娘患了何症?即是阁王心爱之人,应该有请来天下名医为其治疗吧?”
楚颜皱眉,语气里尽是哀伤:“可惜,她中的是一种无人能解的神秘诅咒……”
诅咒?又是诅咒?瓦儿心口狂跳,声音不免紧绷:“什么诅咒?莫非……”立刻联想到慕千寻与须乌子的关系,她只觉血液上涌,激动不已,“须乌子也无法救她么?”
“命中注定……”楚颜悄悄抹了抹泪,吸吸鼻子,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随着慕千寻,一路照顾瞳瞳去了大唐,冬日雪花飘零,瞳瞳在他哥哥怀中含笑离去。
往事悲沉,压抑于胸,慕千寻的冷寒面色千年不破,更是伤透了她的心,她的情。
“慕先生一定很痛苦……”瓦儿可以理解那种丧亲之痛。
楚颜却突然负气地咬紧牙根:“他是痛苦,痛苦得要出家做和尚!无论我如何使尽招数相劝,他都不愿回看一眼……我对他这般尽心,他心里却从未有我的存在……”
又一个付出真心而得不到回报的女子……瓦儿无言,心思又回到冀哥哥的诅咒身上。一路行来,她看得出他极力隐忍,可无意中看到他虚弱疲惫的眼神,心头常常抽痛。
清风柔和,树叶轻摇,回廊上高悬着盏盏红灯。这样的夜,本该祥和宁静,然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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