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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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
他说,皇天后土,永不离弃……
多么讽刺的境地啊,这些话还言犹在耳,清晰得有如自己吐纳的呼吸,她一根一根握紧了手指,再一根一根无力地放开,唇瓣早已隐忍得乌白一片。
她不敢相信,他走了!
他走了,居然不带着她!
如今想起这些话,字字便如穿心利剑,直将她伤了个体无完肤,鲜血模糊……
她与他之间的夫妻情意,究竟算做什么?只是苍山洱海之畔的一两句戏言?不是刀光剑影里的相互扶持?只是温柔乡里的一场梦?不是冷月烈风下可以舍己的拼杀么?
眸中的光芒瞬间黯然下去,许久许久,她才缓缓的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乌黑的眼珠一转,泪水便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她难受地闭了闭眼,嘴角轻轻地颤抖着。
现在才惊见自己,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一瞬间心痛神痴。
他将她留下,在那日她试着放出选择后,他对她做的一切就是一种挽不回的失,痛得让她心肝俱碎,双脸消红。
是不是,在他的心里。
还是司马萌玉最重要?
是不是只有司马萌玉才有成为慕容的意志?
是不是只有她才能与他一同共赴刀山火海?
他为什么,不愿给她一次机会?
在爱情与抉择狭路相逢下,看她选择的是什么?
而他就这样走远了……
如此的打击,她承受不起……
父念女身安
“你们这群废物——”
宰相府的书房里,猛然响起一阵怒骂,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落地时的清脆。
一阵肃杀之息,重重地笼罩其室内,给屋里每个应接不暇的男人们,添了一层又一层的阴霾。
“她定是没走的,速速再去查!一定要把九小姐找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用活了……”
“是……”家丁颤抖声应,连怕带滚奔离书房。
俞怀光在旁一声冷嗤,神情间多是对俞瑾凝深深的恨意!
从昨夜得知赫王举旗造反,整个皇宫和京城都乱作一团。
他随爹爹入朝,人前人后都免不得遭人唾骂!
一整夜与兵部尚书商讨对策,临时调派军队阻截,然而面对处心积虑他们是屡战屡败,身心受创!
整个俞家能用的人,哪个不被赫炎晋耍耍转?
整夜不休,人都上火!
现下爹爹得空,一回府便是要找小九!
据那人回报,赫王军队里没有小九身影,爹爹便广布家丁在京城里四下搜索,为了找寻她,她的这些哥哥们,一个两个又是有床都贴不上,越等越是心躁!
书房里刚骂走一个没找见人的家丁,地上还有一滩未清理的茶渍,父亲坐在太师椅中愤怒万千,平日里的威严消失不见,神情见均是天性也断不得的担忧。这一切的一切,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想过厉害吗?
就算是断绝了父女关系,她也不用做得如此绝吧?
她想证明什么?
若是赫王问鼎天下之心得已稳成,她就是那一国之后,是想炫耀给俞家看,当年与她划清界限是何等失误之策?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血浓于水的道理?
就算父亲做了这等决绝之事,也是被她所逼!
在赫王大事未成的现在,他们俞家在天下人嘴里,究竟被论成了什么?
就算是断绝了关系!
天下人同样只看你俞瑾凝是俞林的女儿,谁懂你们这暗地里是不是玩什么阴谋算计?不是以明离暗合伺机帮赫王谋反?
父念女身安2
从昨夜夜探皇上病情,皇上言语之间,已有了对父亲的冷淡和戒备!
这对一向忠君爱国的父亲而言,是多大的打击?
俞瑾凝,你这样,是在逼父亲走上绝路!去想那不该为而偏偏不得不为的事!
你这是,要亲手逼死你爹么?
如果是这样,为兄怎么能容忍,你再次出现在宰相府?再次让你有机会伤害父亲?
“怀光……”
忽听父亲一声虚弱呼唤,俞怀光忙至书桌前,急急劝阻。
“父亲,别动怒!她人若是在,花点时间就能找到……爹爹不要跟这人置气伤心!”
“哪会不动怒?你去……也帮着找找,想想她会在什么地方?”
身后俞怀释插嘴道,“还能在哪?不就是她和赫王一直藏匿的某个地方,这么久都没找到,现在也定然是找不到的!”
“你这是什么话?她是你妹妹……如今被那小人利用罢,丢在京城不管了,皇上暗地里也不知会不会找她!你就一句躲着不见省事作罢?”
面对父亲突如其来地斥责,俞怀释心有不悦且颇多不甘。
忍了片刻没忍住,又驳回道,“还找她作甚?她在决定跟随赫炎晋离开时,可有想过父亲您的难处?”
“不跟你废话许多……为父找她自然有为父的想法,你们俩不愿去……怀溹,怀理去找!”
俞怀释依旧不愿止住话题,受了一夜的窝囊气,找不着赫炎晋发火,说两句俞瑾凝又怎么了?
“爹,您不是已经和她划清干系,永不再往来了么?她自己作茧自缚,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究竟还找她干什么呢?爹,别再对那贱……小九心存期望了,她狡诈多智,早起了异心,当初选人婚嫁之初我便劝说过您,可爹爹只说她跟在您身边时日久,大礼大矩端得,硬是不听我们劝啊……”
“住嘴!”俞林脸色已成憋红,手拳重击洁净的桌案,咚咚震响,似是很想亲自上去揍俞怀释一顿。
父念女身安3
“你也好不到哪去?严人宽己!兄妹之情如此淡漠,你有何资格这样去说你妹妹?她出事,被赫王弃下,你非但不想办法找人,还在这煽风点火,我俞林究竟造得什么孽?偏就生得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不知兄友弟恭的逆子?”
见父亲还如此固执,俞怀光回头朝俞怀释眼神示意,找不找是后话!如何找也不一定都按父亲说的办!
眼下的主要的,是别让父亲再着急上火!
俞怀释抿了唇,一脸心有不忿地坐回座位上。
书房里静了好一会,俞怀光见俞林面色稍缓和了些,才轻声劝问道,“父亲,恕孩儿愚昧!你要找小九,为的是什么?能不能说与孩儿听?如今我们心里,都对小九这样的做法不满,自然就对父亲您寻她的行为愤怒!试问一个孝女,她如何还能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后选择逃避,所以,小九心里想什么?与爹你想的,早已不是一回事了!”
俞林老眼一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儿没有别的意思!孩儿只想请爹不要再犹豫不决,该断则断……”
“够了!”俞林含怒地目光又一扫眼前这四个仪表堂堂,却早已经思想独立的儿子们,“为父自有主张,毋须向你们解释一二?也不用你们来指点!都给我出去——”
俞怀光心头一颤,神情依旧沉重,三番思忖总觉得父亲心里还带着他们不曾知晓的隐忧,他真想弄明白,为什么爹爹执意要找小九?
但最后,他还是以孝为先,退步出了书房,三弟四弟随后跟着,惟俞怀释仍不愿动弹一下。
他又折身回来,抢扯着俞怀释的肩衣往外去。
俞怀释挣脱不多,但心仍忿忿难平,索性也伸长了脖颈,朝着书房扬声喊道。
“爹爹,孩儿求你,放弃小九吧!她帮赫王做了那么多事,你到现在还不清醒吗?她就是个祸水——”
“哐啷——”
书房内又是一阵瓷器跌落地的清脆声响起,那尖锐的声响,仿佛能将人的心都划穿——
迷惑不知情
夜色渐渐浓厚起来,夜雾起了,慢慢笼罩在空中,月光反射下,像极了情人闪烁的泪片……
俞瑾凝坐在石阶上,着一身水蓝色轻纱罗衣,云簪斜插着,珠翠满头,青丝随意地挽成一个灵蛇髻。
乌黑的眼眸此时正凝着一抹暗沉,不知心思想些什么?但一副身不在此世间的飘渺感,薄如蝉翼的纱衣被风吹起,清雅出尘的身影像是就要乘风而去般。
身后的小圆眸光一直没敢离开过小姐,虽说小姐此刻安静,端庄,却是端庄安静得异常。
俞瑾凝维持着这个动作太久太久,可
小圆看着她忧伤的脸庞,正想出声让她回了屋去。却见院落树下,一抹颀长身影一动。
她定睛一看,朝那人微微福身,退了下去。
俞瑾凝听得声音抬眸,看着面前长袍青衫的连钧,强牵起嘴角一抹淡笑,站起身来。
“你怎么来了?”
连钧淡淡一笑,站在她三尺之外,知她一向矜持守礼,他断不会先坏了她规矩去。
“她说你难受着,现下又不得出来,拖我来看看你!我知你的丫头也不敢犟嘴,便是这刻得空,来瞧瞧你失魂落魄成何样?!”
俞瑾凝嘴角一扯,却不知该回些什么?
心里闷闷地,但不是想找人畅聊的感觉,她只想缩在自己的壳中,谁都不要来见她,就是足够!
“怎么不说话?是不欢迎我到这来吗?”他凝着她毫无生气的容颜,神色明显落有担忧。
她轻摇头,看着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忽然想起有一夜,赫炎晋与她敲定潜伏在父亲身边的奸细时,炎晋语气直稳,就说这与他从未蒙面的连钧是,她还好生恼怒,与他争辩!
其实,喜悦不在于他们猜对与否,而是她和炎晋腻在一块,那刻为他悦动的心。
可他到底是走了,未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转身,光影闪没,快到连给她伸手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迷惑不知情2
一阵夜风拂过,俩人都微微回过神来。他提了提袍角,学她之前的模样,坐在了石阶上。
“我听说今日赫王大捷!霞关城门大开,百姓无一伤亡,若不是百姓胆小,或许还会夹道欢迎!”连钧沉声说着,脸背着光,看不清眼中神色。
许久未听身后人说什么?却也不见她有何反抗意味,他淡淡一笑,眸光似乎闪过一丝无奈。
“他对你是真好,只找人潜伏在瑾心日顾的客栈,往她手里送了纸条,让她今日酉时来这照顾你!瑾心怕消息有诈,找我商议!我便让她收了小圆到自家屋里,今日来看,若是真有你,也好留下照顾!”
说着,他便从宽大的衣袋里,将一瓶白色玉质的小瓶子递了过来。
“这是他让十妹去指定地点取的,说是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你一月记得服下一粒,别让他担心!”
俞瑾凝瞥向那瓶子,发着耀眼的森光,在漆黑夜下是那般刺目!
她心中冷冷地笑,他就是因为她身上的毒才不带她走的吧?
他既然抛下她,又何必管她生死?
他此去一路奸险,她与他从此天涯永隔,高山远水,鸿信难书……
他还管她做什么?丢下她又让别人假手,让人认为他真好。
好吗?
抛下她,就是他摘下天上月亮托人送来,她都不认他是好意的。
“拿着吧!你要不要也是收下后决定的事,我只负责带来,回头好向瑾心交代罢!”连钧见她不动,手都举乏了,免不得又催促道。
她咬着唇角,轻轻地伸手,把药瓶紧握。
“你爹在找你……他找人查过,不知打哪得来的消息?说他身边无一你这般模样的女子,便猜你还留在京城!”连钧淡淡说着,淡然的语气中掩藏住了担忧。
“爹爹找我?”俞瑾凝目光一动,终于开口说了话。
他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她。
“或许,他有很多疑惑!急需你破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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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吟了片刻,转身看着连钧,睫毛微微垂下,“爹爹是要拿我治罪吗?”
“你爹早前有过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说话,任夫人如何哭求,家人如何婆心,态度异如以往的坚决!还特请皇上作人证,一场父女之情再无转圜余地。你想,他是要拿你治罪呢?还是有他事?”
“我不知道……爹爹忠诚之心日月可照,可我身负他期盼入王府,却做了这么多让他伤心的事……我与炎晋一块躲着不见人,为了今日出师有名,我更是将叛逆之女,叛王之妻的罪名坐实,爹爹找我,还想听什么呢?”
这一刻,连钧愣住了。
一抹苦涩难言的笑靥慢慢在他唇角绽放开来,那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光润的眼眸,铺着一层失落。
她唤那人炎晋!
她爱上了他……
如果,他金连钧不是家道中落……
如果,他生在王孙家,那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呢?
“何苦呢?”他淡淡一笑,笑容却有了淡淡的忧伤。
俞瑾凝蹙眉,听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不知何意?!
“我还是改天来看你吧……好生歇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俞瑾凝淡淡呢喃,似乎微微有些失神。
一阵冷风吹过,裙袂飘飘。
“小姐,夜都深了,咱们回屋寝了吧!”小圆将一袭单衣披在她身上,双眸通红的,也不知钻哪个地方哭了好几次。
俞瑾凝摊开手心,看着那只白玉瓷瓶,懒懒的答了一声,又静了静,才拖着声音问,“现在是何时辰?”
“差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