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怕怕:爱妃是母老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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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沂王府比起东宫来,却另有一番天地。
尽管,在沂王府和在东宫一样,外面布满了严密看守的锦衣卫——也就是景泰帝的走狗。外面的闲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不容易出去。但最少,在沂王府里面,有一个挺宽敞的后花园,有花,有草,有树木,有凉亭,有假山,还有一个荷花池,荷花池里养着一些小鱼。在沂王府的自由活动空间,要比在东宫的时候好得多。
搬到沂王府没多久,大概是不习惯,沂王竟然病了。
还病得不轻。
在半夜的时候,沂王发了烧,一直做着恶梦,说胡话,一会儿说:“别来抓我!我根本不想当太子!我不要当太子!别抓我呀,别斩我的头呀!”
一会儿,又再哭:“万姑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呀!我怕!我怕,好怕,好怕!”
沂王两岁的时候,晚上不停地哭闹,万贞儿便一直陪着沂王一起,同床同被。此刻万贞儿也和沂王睡在一张床上,她紧紧地把沂王搂在怀里,像了母亲那样,柔声地安慰着他:“沂王,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真的不会!”
沂王微微睁开眼睛,呆滞的目光停在万贞儿脸上,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哇哇”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泣着:“万姑姑,我好怕,每个人都离开了我!我好害怕你也像他们一样,会离开我,不要我。”
万贞儿温柔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沂王,我保证!真的!”
沂王还是不相信,紧紧抓住了万贞儿的手:“万姑姑,你说话要算数,你不能骗我!”
万贞儿认真:“沂王,万姑姑说话会算数,你什么时候见过万姑姑说话不算数?万姑姑现在就对天发誓,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沂王!”
沂王病了(2)
沂王放心了:“万姑姑!万姑姑!”
病中的沂王,更可怜,像了婴儿那样的孤苦和无助。
沂王的高烧,一整夜的不退,小小的脸蛋儿涨了通红,浑身烫得仿佛像火烧那样,但身子,却不住颤抖着。
万贞儿哪里见过这阵势?
万贞儿给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好。
万贞儿想了又再想,想了又再想,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手慌脚乱地抱起了沂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踉踉跄跄的,朝沂王府最北角的小屋跑去。还好沂王还是个小孩子,瘦瘦弱弱的,也没多少斤两。
万贞儿抱了沂王,气喘吁吁地到了一间房子的门前,然后拚命地敲着门口。
万贞儿大叫:“管家大哥!管家大哥!”
那房子,是沂王府管家住的地方,万贞儿敲了大半天门,里面终于有人朦朦胧胧地问:“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万贞儿还在拍门,歇斯底里地叫着:“我是万贞儿!管家大哥,快开门呀!”
门口“依呀”的打开了。沂王府的管家,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矮小,干瘦,留着二撇小山羊胡子,他见到万贞儿怀里的沂王,吓了一大跳:“沂王怎么啦?”
万贞儿差不多要哭出来了:“他病了。”
管家把手放到沂王额头上,失声:“哟,烫得这么厉害。”
万贞儿急得不能再急:“管家大哥,求求你了,去帮忙找大夫啊。”
管家皱着眉头,有点迟疑,他说:“不行啊,上面交待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天一黑,沂王府上下等人都不准外出,违者必斩。”
万贞儿急得团团转,声音沙哑:“可是,沂王病得那么重,怎么办啊?”
管家也无奈:“只有等天亮,才能去找大夫。”
万贞儿央求:“管家大哥,你能不能和锦衣卫的人说说啊,通融一下。”
沂王病了(3)
管家摇了摇头,为难:“他们也作不了主,得听上头的。”
万贞儿的泪落了下来,不禁失色哭了:“管家大哥,那怎么办呀?”
管家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你试着用土方法看看,也许有效。”
万贞儿眼睛一亮,连忙止住了哭:“什么土方法?”
管家说:“你用几张被子,盖到沂王身上,把沂王捂热了,让沂王出汗。汗出得越多越好。最好还用生姜红糖熬水了,给沂王喝。”
万贞儿有点疑惑:“管家大哥,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管家说:“你试试看。”
大半夜的,整个沂王府,除了门外看守的那些绵衣卫,所有的人都睡了。就是没睡,估计也是装着睡。沂王府的下人,比皇宫里的太监小宫女好不了多少,也是天下乌鸦一样黑,他妈的狗眼看人低的主,对着小小的沂王很是冷淡,爱理不理——大概,他们也在担忧着,如果对沂王太热情了,会不会被别人怀疑,自己是沂王的同党?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他们不必要,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沂王又如何?
不过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一个空有虚名,没权没势,也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能保证下一秒自己的头是否还安全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能不能还看到明天的太阳,前途一片黑暗的小屁孩。
管家大哥还算有点良心,还没有给狼狗吃了去。他披着衣服,到厨房里帮忙,用生姜红糖熬水,拿来给沂王喝。
而万贞儿则拿了几张被子,严严实实把沂王捂了,只露出了小小的脑袋。待沂王出汗后,万贞儿又用了毛巾,不停地给他擦汗,看到衣服湿了,又忙不迭地帮他换衣服,搞得兵荒马乱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沂王的烧,终于渐渐地退去。
退烧后,沂王又有别的问题出现了。
沂王病了(4)
万贞儿发现沂王脸孔,身子,四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了红色斑丘疹,刚开始的时候像了蚊子咬那样,没过多久,那些小红点,又变成椭圆形水滴样小水泡,仿佛烫伤那样。
万贞儿又给吓了半死。
哎呀呀,这是什么东东?
快到午晌时刻,万贞儿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给盼来了大夫。
大夫是一位爷爷级的人物,胡子全花白了,七老八十的样子,不过却精神抖擞,估计是因为本身是大夫,把低价收购回来的正宗原生人参,或给病人抓药的时候短斤少两克扣那些贵重药物,拿来熬茶喝,以达到保养目的。
他给沂王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哦,是出水痘了。”
万贞儿不懂:“出水痘?”
大夫摸了摸他的白胡子:“嗯,对,是出水痘。请问姑娘,你小时候,出过没有?”
万贞儿老实回答:“不知道有没有出过,我记不起来了。”
大夫说:“如果没出过水痘,那姑娘就要小心了,水痘是会传染的,可以通过说话,咳嗽,打喷嚏,唾沫飞散的时候传染。如果你以前出过水痘,就没关系,因为出过一次便终生免疫,不会出第二次。”
万贞儿问:“成年人也会被传染?”
大夫说:“会!体质差的,没出过水痘的成年人,如果太靠近病人了,通常会被传染。如果成年人被传染了,状况还要比小孩子严重得多。”
万贞儿很勇敢地说:“我体质很好,平日里很少生病,我不怕被传染。”
大夫望了望万贞儿,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估计想说,你是不是脑进水?但最终,大夫什么也没说,到底事不关己。
他开了一大堆中草药,吩咐着,那些药是吃的,那些药是洗的,再吩咐,要让沂王多喝水,吃些清淡的食物,要多休息,不要吹风,长痘的地方不要抓,抓了会留疤痕的。
沂王病了(5)
交待完毕后,大夫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在沂王府,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大概,大夫也当了沂王为瘟神,也怕被连累,搞不好,会被株连九族的。
大夫的话,躺在床上的沂王听得一清二楚。
小小年龄的沂王,倒也乖巧懂事:“万姑姑,你还是远离我好点,要不你会被我传染上的。”
万贞儿说:“我不怕。如果我远离你了,谁来照顾你?”
沂王说:“我会照顾我自己。”
万贞儿失笑:“你那么小,又病着,怎么照顾?”
沂王眼泪婆娑:“万姑姑,你对我真好。”
万贞儿安慰他:“这是万姑姑应该做的。”
这个时候,万贞儿不再作梦了,特别是作那个穿着白衣,风度翩翩的骑着白马而来的俊俏公子哥儿,情款深深来向她求婚的梦。
尽管万贞儿的身体,还是那样的寂寞,那样的干渴。
只是,万贞儿已过了作梦的年龄。
梦与现实,总是有着很大的出入。要不怎么说,梦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可见,梦归梦,现实归现实,各不相干。
万贞儿想,做老处女就做老处女吧,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反正,天底下的老处女多得是,又不单单是她一个。
深宫里的女子,后宫三千丽那么多,天上掉下来个馅饼落到自己头上,踩了狗屎运,给皇帝宠幸的小宫女,也屈指可数,一百个也找不出一个来。
就是被皇帝宠幸又怎么样?
如果皇帝喜欢,还得和众多的情敌,皇帝那些大小老婆们,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你踩我,我踩你,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随时随地都有人头落地的风险;皇帝不喜欢,自己的肚子又不争气,生不出一子半女来,运气不好,皇帝先自己百年归西,自己还得搭上性命,给他陪葬去。
万贞儿想开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想法。
万姑姑漂亮(1)
沂王身上的水痘,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便结痂了,那些痂盖脱落后,疤痕也来去无踪。而万贞儿很幸运的,没有被传染上水痘。大概,万贞儿小时出过,所以终生免疫——不知道是不是。
万贞儿想不起来,她小时候有没有出过水痘。
沂王身体大好后,万贞儿便和他到后花园赏花。
这个时候,春天已到来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春天气息,鸟语花香,树木新绿,嫩嫩的绿绿的小草,破土而出,各种各样的花朵,水仙,迎春,海棠,牡丹,蝴蝶兰,玫瑰,丁香,杜鹃,还有那些叫不上名来的花,都争先恐后地纵情怒放,红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白色的,紫色的,好一个百花争艳,五彩缤纷。
沂王瞧着那些花儿,问万贞儿:“万姑姑,你喜欢什么花?”
万贞儿侧头想了一下:“玫瑰。”
沂王不明白:“万姑姑,你为什么喜欢玫瑰?”
万贞儿说:“因为玫瑰有刺。”
沂王问:“万姑姑,你喜欢有刺的花?”
万贞儿解释给他听:“有刺的花,不容易被别人欺负。就像一个人那样,越有刺,越强悍,别人就越不敢欺负。”
沂王仰起头来问:“万姑姑,我去摘一朵玫瑰给你,好不好?”
万贞儿说:“好。”
沂王还真的跑了上前去,为万贞儿摘玫瑰。玫瑰不是有刺的嘛,结果沂王的摘花的当儿,不小心,被那些刺儿刺伤了手,他“唉唷”地叫了一声。万贞儿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把头凑了过去看,看到沂王细嫩白净的手指,渗出了血。
万贞儿很是心痛,也顾不得不卫生,把沂王的手指放到嘴巴里,把血吮吸掉,她问:“痛不痛?”
沂王大声说:“不痛!万姑姑,一点也不痛,真的!”
万贞儿说:“沂王,不要为万姑姑摘玫瑰花了。”
万姑姑漂亮(2)
沂王不同意;
“不,万姑姑,我一定要为你摘一朵又红又大的玫瑰头给你。”
沂王又再去摘玫瑰,他小心翼翼的,摘下那朵他认为最红最大最香的玫瑰花,然后双手拿了,用了庄严而肃穆的神情,恭恭敬敬地递了给万贞儿。万贞儿没有接,却童心未泯地蹲了下来,把头伸了过去。
万贞儿说:“沂王,把玫瑰插到姑姑头上来。”
沂王还真的把玫瑰插到万贞儿头上去。然后,沂王站了在万贞儿跟前,左瞧右瞧了好一会儿后,很认真地说:“万姑姑,一朵玫瑰太少,要两朵才好看。”
沂王又再跑过去,又再小心翼翼的摘下另外一朵玫瑰,又再插到万贞儿头上去,把万贞儿弄得满头红,像了花痴似的。
万贞儿笑,骚姿弄首地问:“沂王,万姑姑漂亮不?”
沂王使劲地点头:“漂亮。”
万贞儿又问:“是万姑姑漂亮,还是玫瑰花漂亮?”
沂王说:“是万姑姑漂亮。”
万贞儿“哈哈”大笑,抱着沂王,在沂王小小的脸上,给了一个响亮的吻。沂王开心的“咕咕”地笑,他也依葫芦画弧,把他那柔软的,小小的嘴巴,往了万贞儿脸上凑过来,也给了万贞儿一个响亮的吻。
沂王一本正经地说:“姑姑,真的,我没有骗你!姑姑,你真的很漂亮,比玫瑰还要漂亮。”
万贞儿又再“哈哈”大笑。
万贞儿当然知道她漂亮。万贞儿走到旁边的荷花池旁,看着水影中的自己。万贞儿看到她的胸膛,高高耸起,她的头发乌黑明亮,皮肤紧绷,肤色如瓷如玉,眼睛不大,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