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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语戏长安-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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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惊疑不定地看着杨阿姨,努力想从她的话里分辨出他们到底知道多少真相。

杨阿姨却只当我不满皇家这种掩盖真相的举动:“我知道,子缄的过世让你们很伤心。说实话,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我心里也很难受……”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宫女要上来劝慰,被她制止,自己拿着手绢哭了一阵,缓过来后才对我说,“阿姨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那个人毕竟是太子,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圣人也不好太声张。但是你放心,这件事,他记在心里了,以后不会亏待你们家的。”

我渐渐听出了眉目,开始确定今天杨妃突然叫我进宫来,不是知道我们做的手脚要训斥,而是李蜀黍以为子缄的“暴毙”是因为知道了顾媚和太子之间的奸情,所以让杨妃来劝慰我。嗯,毕竟子言还在守长城哪。

有了这层认知后,我心底稍安,开始配合地挤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同时心里暗暗对杨妃说对不起,情势所逼,只好骗她了。

杨妃见我暗暗催泪,急忙安慰我道:“乖孩子,别哭了,圣人已经把太子禁足三个月,同时抄《论语》三百遍。”

我听了暗暗咂舌——三百遍,那不得抄死。

杨妃扶起我的脸,一遍遍摩挲着说:“好孩子,别伤心了,子缄已经不在了,以后还得你和子言相互扶持,支持着他守卫这大唐的江山。”

我说吧,还是因为子言嘛。我乖巧地点点头,眼眶又红了。

“我苦命的孩子啊。”杨妃抱着我再度落泪。

刚回到家,就发现林涧风夫妇、秦离夫妇、宋问还有牛管家齐聚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归来。

“哎哟吓死我了。你们这么多人坐在这儿出点声音好不好,太吓人了。”

林涧风不顾我的吐槽,直截了当地问宫里突然召我的意图。我嘴角扯了扯,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在杨妃那里的情况说了出来。就像我一样,知道真相后所有人都长长的、大声地松了一口气。

“呼,吓死我了。”这是念思。

“真是要命。”这是花想容。

“……”这是林涧风、宋问、秦离和牛管家。

“所以,杨妃是为了安抚你和韦郎中才叫你入宫的对吗?”等心中的石头落下,宋问问道。

我点点头:“看样子是这样。”

“如果宫里只知道这些的话,情况于我们倒真是大大有利了。”宋问沉吟。

“我再去确认一下,看宫里到底知道了多少。”林涧风提议。

“不行!太危险了。”花花第一个反对,但见林涧风皱了皱眉,花花立刻缩回脖子,委屈地说道,“我怕你出事嘛。”

“弟妹担心得有道理,仲先,你还是三思吧。宋郎,你觉得呢?”

宋问还在思索,似乎没有听见秦离的提问。秦离也不催,等着宋问思考完说意见。

“我倒觉得,林郎应该去查一下。”思索半晌,宋问说道。

“为什么?”秦离问。

“如果宫里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意味着墨影堂已经暴露,隐瞒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他们若真的忌惮,今天也就没有必要召二娘进宫演这么一场戏。

“会不会是想试探一下行一成立墨影堂的真实意图?”念思问。

秦离第一个否定这种猜测:“没必要,在皇家眼里,一个兵部郎中蓄养私人武装,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如果宫里知道了,肯定直接开始着手解决,没必要演这场戏。这点我赞同宋郎的看法。”

“解决也是需要时间的吧,会不会他们还暂时不清楚墨影堂的规模所以先对韦家进行安抚,等准备好了再一举端掉?”花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林涧风摇摇头:“别的不说,就是利用韦家办丧事这点时间,他们调查清楚、计划解决、动手都绰绰有余。我倾向于宫里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过,因为一天之内由成亲到新郎失踪、再到退婚、再到三郎‘过世’,实在是太巧合了,他们有可能会起疑心。”

“唉!”我扶住疼痛欲裂的脑袋,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坚持去确认一下。”林涧风说。

“那你一定小心,千万别因为想确认而被发现,那就得不偿失了。”宋问和秦离叮嘱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件事情确定下来,林涧风又问我:“堂主那边你怎么说的?”

“诶?”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等听清楚后,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冒了上来,熊熊燃烧,“你们!这群!混蛋!!!”

看我这个架势,所有人都猜到了子言的反应。

“那我就先告辞了。”宋问最先开溜。

“那个,郎中叮嘱过孕妇不能睡太晚,我们先回去了。”林涧风拉着花花也要跑。

“那么,我也告辞了。”秦离说得不紧不慢,但脚下的动作十分迅速,不一会儿已经追上了跑在最前面的宋问。

“二娘,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牛管家不落人后啊不落人后。

“……”

第五十二章 美丽人生

就在这种吵吵闹闹中,日子流逝着。没有了子缄在家里各处留下的欢快声音,冬天,似乎变得特别漫长。不过,花花安慰我:他在心爱的人的身边一定正在快乐地生活着,所以,我也应该高高兴兴地,面对每一个新的一天。

在来到大唐的第四个冬至,我对这个特别的节日又留下一份特别的记忆——我及笄啦!按照唐朝女子及笄在“许婚未嫁”前的规矩,99。99%的女生在二十岁前都已经行过及笄礼。即使是没有定亲的人家,比如我这种大龄剩女,也应该在二十岁——就是程子语千辛万苦回答中土的那一年——把头发梳上去。

不过,鉴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本小野狗一不小心就拖到了今天。眼看着就要奔二十四了,更重要的——冬至来了,上巳还会远么?“许婚未嫁”的子语,终于要成年啊。

根据之前与李蜀黍的协议,我和子言的婚礼要在上巳那天静悄悄地举行。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小野狗已经被许婚的事。所以,及笄礼不能大操大办,更不能嚷得全长安城都知道。

“思秦,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那样胡闹了。”杨阿姨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有几许安慰几许感慨。今天是宫里的大日子,但是阿姨还是坚持出宫为我主持及笄,让我十分感激。

不过,及笄礼的流程和冠礼差不多,不幸又没有多吃几口早餐的我此刻是穿着二十斤重的礼服头戴十斤重的珠花头昏目眩地听杨阿姨的训导。万幸的是,现在是礼仪完后的宴席环节——的开始前夕,眼前色香俱全的菜盘子是我坚持听完的无上动力!

不过,李蜀黍送的礼服和杨阿姨送的钗簪貌似灰常名贵,使得王总管精心打造的及笄装备没有了用武之地让他十分伤心。远在千里之外的子言捎回了一幅画作为贺礼,内容么——我不能告诉你!

想起大半年前就在这幢宅子里,子缄也经历着相差无几的环节、面对着同样的主宾从少年走向成年。我笑着看完了他的成人礼,但现在,我也成年了,他却不能再在这里,笑着看我变成大人。

冬去春来,长安城的花又热烈地开满城内每一个角落。花花的肚子越来越大,仿佛小家伙也能感受到春天勃动的生机。我们越来越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各种动作。林涧风依旧每天早出晚归,似乎越来越忙碌。经过上次的事情,墨影堂重新变得神秘,除了偶尔能看到的广汉,我已经见不到戴胜,也问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不过,就像花花的自我安慰说的那样,只要一切平安,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呢。

宋问好像又升官了,因为不仅他来家里的次数渐渐减少,连有时候我去找他串门都很难见到人。我曾经开玩笑地问过他是不是无间道,没想到他一脸严肃地回应我说,如果以后我再敢怀疑他,他就效仿他爹生堆火表忠心。顿时吓得我面无血色、手足无措。然后他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得意地哈哈大笑。丫的,以后我再信他的话,就罚我这辈子是笨死的!

秦离被子言忽悠到长安后,和念思散漫地轧了几个月的大街,时不时接触下各位文人雅士,感染下长安城繁华风雅的气息。终于,在各种因素的强大综合下,披着淡泊的外衣怀着腹黑的本质的秦离哥哥终于下定决心出仕了!

然后,在走马上任的第二个月,他留下官印,携着娇妻,溜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做官的啊。”这是秦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魏爷爷继续在直谏的道路上昂首挺胸地走着,只是我们的来往渐渐少了。往日的美好回忆长留心中,但他心里只有李蜀黍、只有大唐;而我的心里,只有子言、只有这个家和家里的人们。道不同,终难为谋。

随着冰雪的消融,那些在寒冷的日子里发生的一切——婚礼、丧礼、丑闻等等,也逐渐成为了被遗弃的记忆。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韦家的三公子,忘记曾经有个活泼的衣郎曾经是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忘记自己曾经怎样为这个翩翩少年那一日三变的命运唏嘘不已。归根到底,人总是善忘的——更何况,对方仅仅是一个八卦的对象。春天来临,新的一年、新的希望重新生长,这个国家的都城里,更多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未婚郎君在等着人们的关注。

还有严衡之,在万物萌动的阳春三月里,他如愿以偿地娶到了国公的女儿,成为钟鸣鼎食的秦家的得意女婿。这门亲事于他、于他的家庭都是再满意不过的选择。有一天我在街上偶尔遇见了他,高头大马上春风的满面的衡之,已经褪去了初识时的青涩,正踌躇满志地为了自己安邦治国的理想努力前行。有机会实现理想的人很幸运,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还曾经遇到过周天财,在他赴外地任职的前一天。他和一个美丽的女子牵手走在八车道大街上,虽然周围人来人往,他们却仿佛眼中只有彼此,牵着手,就可以走到地久天长。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当日子缄去杭州时会的红颜知己中就有那个女孩——周天财的青梅竹马、永远的梦中情人。子缄也提过给她赎身,只是被拒绝了。听到消息时,真有这么一点点世事无常、世界蛮小的感慨。

至于广汉和寒塘,结了婚后两人过上了和和美美的日子。在小升一级后,广汉感到自己的知识不太够用,便决定重新翻开书本,工作之余给自己充充电。虽然已经脱离学堂比较久,一天劳累的工作之余也很难收心认真读书,但广汉在寒塘“红袖添香夜读书”的大力支持下,终于成功克服开头阶段的懈怠,过上了半文半武的生活。

更神奇的是,某日我在一家布行挑布时,忽闻一声陌生里有带点熟悉的呼唤从后面传来——“前面这位郎君”。我左右环顾一下,全是女人,正暗嘲说话人什么眼神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浓郁的香风随之飘入我的鼻孔。

“这位郎君。”

全店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本来紧挨着我的两位小女生立刻闪开几步,用惊疑不定的眼光把我上下打量。

难道我也有被当成了男扮女装的异装爱好者的一天?

我无语地转头,一张中年妇女的脸映入脸庞——好在今天是阴天啊,不然她的首饰肯定能闪花我的钛合金狗眼。正想吐槽说“你谁”,阿姨已经率先朝我暧昧地眨眨眼,然后无比香艳地说了一句:“这位郎君,你可是很久没来夜花楼了哟。”

听得这一句,以我俩为圆心,三米为半径的范围瞬间清空,更有人已经吓得在侍女的搀扶下要离开布行。

“夜花楼……哦,你是那个……”

“cei!什么这个那个的!我们在苏州的夜花楼里见过,你还记得么?”

“啊~记得记得,娘子该不会是生意太红火,把分店都开到长安城来了吧。”

她脸上显出得意之色:“那当然,也不看看老娘我是谁!对了!”她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悄声说道,“我们那里也提供小倌,保证个个温柔可人天姿国色,到时开张时你可以一定要来捧场哦~”

我“嘿嘿”笑了两声,转移话题:“娘子能问你个事不?”

“说吧。想要优惠尽管说,看在咱们这么有缘的份上,我会给你好好打个折扣的。”

“呵呵。我想问下你们苏州那家店门前的对联是谁写的?”

“对联?“她想了想,说,“哦,是个西域来的男人,似乎叫什么什么占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祝你的新店开张大吉、红红火火。娘子我先走了。开张不用等我,最好咱再也不见,掰掰!”说完我顾不得刚刚看上的布,赶紧开溜。

当我惊魂未定地回到家时,牛管家笑眯眯地递给我几封信。好吧,三月三快到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聚在一起的一大家人也该再一次聚集,参加我和子言的“私奔”大计了。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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