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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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再告诉你吧!我先走了!”
就这样,梨花别了翠月,出了翠月笼,往客栈走去。半路上,她遇着个卖烤肉串的,就顺手买了几串先填填肚子。刚走进后院时,谢满庭就迎面拦下了她,问道:“睡醒了吗?”
“哦,睡醒了,吃吗?”她此刻看见谢满庭时,心里还是酸酸的,想摆出一张生气的脸也摆不出来了,心想还是好好地过完这几天吧,只当好聚好散了。
满庭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塞回了她的嘴边,她只好大口大口地,很满足地吃了起来,这样才能勉强掩饰自己的心虚。割肉是什么滋味儿,她算是尝到了,更何况要生生地割了眼前这么大一块儿几乎与她快要融为一体的肉。她鼻头一酸,低头往满庭身边靠了一下,说道:“谢满庭,我有点冷,回屋去吧。”
“好。”满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反而是高兴她似乎已经不生气了,忙伸手揽了她在怀里,一块儿回屋去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雀灵和严琥珀打扮一新,变成了两个普普通通的乡镇人。经满庭介绍,严琥珀的身份变成了他在军营里的伙伴,而雀灵自然而然被严琥珀说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并且是私奔出逃,不顾家人反对,生要在一起死也在一起的那种未婚妻。
满桌人都佩服地看着他们俩。雀灵翻了个白眼,低头喝茶,心想琥珀哥哥,你要不要编得这么煽情啊?主子还坐这儿呢,羞死我了!
梨花在心里直接送了严琥珀两个:狗血!这种桥段根本就是说书人用得不能再用的段子,太狗血了!可往往狗血的剧情能引起大众的同情心,要不然这桌人怎么会一个劲儿地夸严琥珀有胆量呢?
严琥珀比较会说,很快和村里人都熟络了起来。雀灵时不时插上一句,气氛倒很热闹。满庭依旧是很少说话,只是用眼角挂着梨花的动静,因为今晚她的话跟自己一样少。梨花是一边扒饭一边打量着严琥珀和雀灵,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晚上这顿饭是严琥珀请客的,吃完了之后,夜色尚早,他还请大家去镇上同仁茶坊喝茶。三位女性自然不在其中,都聚到梨花房间里聊天去了。
梨花不怎么说话,在油灯边上低头写着什么。雀灵不敢去打扰她,便和玉桃聊起了天。玉桃是个勤快的,之前去城里新买了花布后,就张罗着要给她娘和嫂子各做件衣裳,一有空就捣鼓了起来。
“哎,玉桃,你们紫鹊村有多少人呐?”雀灵坐在玉桃旁边一边玩着那些绒线一边笑问道。
“几十户人家,也没细细数过。”玉桃凑在油灯下,认认真真地缝着手里的衣裳。
“没个管事的?譬如村长什么的?”
“村长?呵呵……”玉桃一边缝一边笑道,“村长金辉叔刚刚才给废了,现下在大牢里蹲着呢!”
“谁干的呀?”
“满庭哥带着我哥他们干的,厉害吧!”
“厉害!我主……满庭哥自然厉害了!”雀灵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一喊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过她还是不失时机地把自家主子狠夸了一顿。
☆、第一百五十四章 梨花哭了
“所以啊,我哥说,回到村子里后要选满庭哥当村长呢!”
“真的吗?”雀灵翻了一个白眼,憋着笑心想,主子也太委屈了点吧?堂堂一个皇孙要沦落到当村长?不知道主子恢复记忆后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那个村都给灭了呢?嘿嘿……
“你笑什么,雀灵姐?”雀灵虽然笑得很含蓄,可玉桃还是察觉到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她。1cv7v。
“她是笑,她家的满庭哥大材小用了。”梨花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说实话,她不太喜欢雀灵这样,带着目的打听村里的情况。虽然她也猜到了,这是作为属下该尽的本分。
“她的满庭哥?”玉桃抬起头冲梨花笑了笑说道,“满庭哥不是你家的吗?什么时候又变雀灵姐家的了?”
梨花看了雀灵一眼,浅浅一笑道:“是谁家的都好,人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对吧,雀灵?”
“对,二主子婆……”雀灵嘴一快就把这四个字吐了出来!等她反应过来捂上嘴时,梨花眼眸里迸出的两道寒光已经唰唰地扫了过来。她果断地扭头视而不见,装死谁不会呢?
玉桃一脸好奇地问道:“二主子婆?雀灵姐你怎么叫梨花姐二主子婆呢?”
梨花眼眸眯起,咬紧了牙关,死死地盯着雀灵,雀灵被瞪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忙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叫她,我是说我家有个二主子婆说过,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
“那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个大主子婆呢?”梨花一脸阴阴的笑容问道。
“呃……”雀灵后悔不迭,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前几天那位就是你们家的大主子婆吧?”梨花口气极为不爽地问道。
“呃……”
以要着到着。“你家大主子婆长得挺好看的,跟你家主子应该很般配吧?”
“呃……”雀灵觉得此刻不装死,那就只有死!
“梨花姐,你见过雀灵姐家的主子?”玉桃抿着线头笑问道。
“见过,怎么形容呢?”梨花握着笔想了想说道,“哦,对了,有句话不是说,人不可貌相吗?她家主子就是那种看样貌看不出心里有多黑的人!”
“是吗,她家主子是坏人呐?”
“坏人还是个人,唉!可能她家主子连人都不是。”
雀灵额头冒出一股子冷汗,瞟着梨花心想,二主子婆您要不要骂得这么狠啊?那好歹是你男人呢!
玉桃只当梨花说笑了,根本没放在心上。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揉了揉眼睛说道:“眼睛都酸了,我出去透口气儿,顺便给你们带壶热茶回来。”
玉桃一走,梨花就盯上雀灵了,勾了勾手说道:“桑姑娘,过来,问两句话。”
雀灵慢腾腾地挪到桌边,陪笑道:“梨花姐,有什么事要问呀?”
“不叫二主子婆了吗?”
“不叫不叫……不是不是,你不是什么二主子婆!”雀灵连忙摆手道。
“别否认了,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叫我的吧?也对,家里还有个正妃,我算什么呢?小妾都算不上吧?你叫我二主子婆,我还真高攀了!”
“没那回事,梨花姐!”
“老实说吧,你家主子家里有几打姬妾啊?”
“几打?一个都没有!”雀灵一脸忠臣非我莫属的表情说道,“除了班那镜台之外,我家主子还没娶过别的女人呢!”
“只是没娶过?不代表他不打算继续娶吧?”
雀灵哭笑不得,这点语病也要挑?鸡蛋里挑骨头嘛!她忙又解释道:“其实我家主子眼光很高,一般女人根本看不上,就算是班那镜台那样的公主他也是瞧不上的。”
“王公贵族之女呢?”
“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大家闺秀呢?”
“从来没有合眼的。”
“那村妇呢?”
“那就更瞧不上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说您……”雀灵急得都想把舌头吞进去了。
“行了,”梨花看她那急于为主子辩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别着急忙慌地替他说话,你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到底喜欢哪样儿的呢?”
“可不就是您这样儿的吗?”雀灵又扮可怜的模样说道,“我真是从来没见过主子对哪个人这么温柔过,您是第一个了。”
“说实话,以前他是什么样儿的?”梨花好奇地问道。
“脾气不太好……”雀灵说得很委婉。
“不太好到哪种程度?动不动就打骂人,又或者喜欢砸东西?”
雀灵很为难,怕说出来会吓着梨花,因为主子吩咐过,惊幽城里的事先不要跟她家二主子婆说。她只好斟酌地说道:“其实他的脾气也不是太坏,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下下棋罢了。”
梨花有点吃惊问道:“还有这种嗜好?桑姑娘,你没记错吧?还是在哄我?”
“绝对没有哄您!这是千真万确的!您往后去了惊幽城就知道了。”
“下什么棋?象棋,军棋,还是围棋?”
“呃……围棋吧。”
“怎么下的?”
“呃……围棋就那样下呗,你不会的话,让主子教你呗。”
“好玩吗?”
“好玩!”
“跟谁下呢?”
“有时候跟昭荀哥下,有时候跟别人下。”
“在哪儿下?”
“宵云台上!”
“那是什么地方啊?”
“斩人的地……”雀灵忽然反应了过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她心里一阵悲鸣,这二主子婆太狡猾了吧!
梨花听得心脏一阵发紧,下什么围棋要在斩人的宵云台上下?到底斩人还是下棋?
“梨花姐,您别乱想,不是您想的那样的!”雀灵忙摆头。
“棋子是什么做的?”梨花盯着她的脸问道。
“棋子……”
“别告诉我,是人棋,嗯?”
“梨花姐,我去看看玉桃怎么还没上来?万一给茶水烫着了,就不好了!”雀灵果断地选择了——逃!她觉得再不逃,自家这二主子婆非得把她的话都套完不可!万一给主子知道了,那就糟糕了!
雀灵飞快地奔出门后,梨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没法想象这种以人为棋的围棋到底是怎么下的,但听着就让人浑身不自在。当知道谢满庭的事越多,她心里的那层阴影越来越重,为什么谢满庭就不能是个普通人呢?
雀灵越躲,梨花越清楚,比起人棋来说,只怕惊幽城里有更多她难以接受的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原就是为了这样的分别而写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谢满庭有着太多的不相同了。
玉桃回来时,雀灵没跟着回这屋,只怕往后她都要躲着梨花了。过了一会儿,男人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听上去大家玩得很尽兴。
满庭进了屋,见梨花正在收拾桌上的几张纸,便问道:“写什么呢?”
梨花道:“我们手里的货不是发脱得差不多了吗?各家该多少钱,发脱了哪些货,那都得写清楚不是?你回去时也好交代。”
“你不是记性好吗?”满庭走到她身后,单手撑在桌上附身看了看那几张纸笑道。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没听过吗?”
“行,写着吧。时辰不早了,睡了。”
“谢满庭,”梨花叫住了他,说道,“你没话跟我说了吗?”
满庭一头倒在床上,伸了伸胳膊说道:“你想听什么?”
“你到底是谁?”梨花直接问了。
满庭沉默了片刻后,吐出了三个字:“你丈夫。”
梨花怔了一下,原本以为满庭会说自己是谢满庭或者是赵元胤什么的,可没想到会这三个字。她一时间真有些感动,心里那片酸海里又冒出了些甜甜的水泡。
满庭一跃而起,坐在床边看着她问道:“还想问什么?”
“算了,睡觉!”
“真不问了?”
“不问了,睡觉!”梨花觉得越问越烦。
吹了灯后,梨花贴着里面墙躺着,不想跟满庭靠得太近。黑暗中,满庭摸到了她的手腕,使劲把她拉回了怀里,紧紧地抱着问道:“为什么怕我了?”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满庭的怀里,没有说话。她怕一说话就是带哭腔的。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脑子里钻进了太多不寻常的东西,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容不下就只有溢出来。
“说话。”满庭的声音难得如此低沉温柔,像黑夜里的一只猫爪轻轻地挠了一下她的心。她微微抖动了一下,把头埋得更深。
“不怕出不了气儿吗?”满庭略松了松搂着她的胳膊,腾手出来把她的脑袋拨了起来。
“睡觉,谢满庭。”果不其然,她一出声,声音就有点变味儿了。
“你在哭吗?嗯?”满庭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急促地问道。
“没有……”
话没说完,满庭的手指肚就滑过了她的眼角,触碰到了一丝略带暖意的湿润感。她的确是在哭,只是没有声音罢了。这让满庭心乱如麻,更心疼不已,拿手捧着她的脸,喘着粗气地问道:“你哭什么?”
“想哭就哭呗……”
“哪儿有人想哭就哭的?说!”满庭的语气变得有些强势了。
“让我睡觉,行不行?”
“不行!”
“谢满庭,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为什么你问什么我就要说什么呢?”梨花拨开了满庭的手,翻了身背对着他躺着了。
满庭没有回话,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很久,梨花都快迷迷糊糊睡着了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把她抱住了,她本来想挣扎的,可怀抱太温暖太有力了,她就顺从地滚了进去,被迫翻了个身,扑面是一阵热气,是满庭鼻腔里那熟悉的味道。
“梨花……”
“嗯?”
“我是你丈夫,记住了。”
“哦。”
随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了。可梨花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过来,仅仅是因为刚才满庭喊她一声:梨花……
从认识那天起,梨花叫谢满庭三个字如数家珍,不厌其烦,每天至少要叫几十次,可满庭却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一次都没有。虽说最初她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