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夫贵-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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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事儿似的,然后又说,“冰残哥的事儿让我真明白了不少,我没想过我娘会是那么狠的一个人,到现下我都还觉着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可是……”
“可是什么?”
“我娘自己也承认了,当初是她害死冰残哥的亲娘的。她认为自己没做错,可我却无法认同她的做法。要不是我小姑姑,当时的冰残哥应该活不到现下。他还那么小,父亲失踪了,母亲又死了,该多可怜啊!所以我想,无论如何,我得好好地守着我自己的孩子,还有你,尽我最大努力护着你们。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那我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呢?”
这番话让翠月有那么一丝丝感动。但她没表露出来,只是低头拨弄着羹碗里的调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先喝了吧!”祺祥端起来递到她跟前说道,“冷就不好喝了。这是我问宝云楼那大厨要的私房方子,用春天酿的樱桃蜜给你蒸的,我尝过了,挺好吃的。”
“你做的?”
“不是,是鹿儿蒸的,我还没那手艺呢!不过要是你喜欢吃的话,我每天给你做也成。”
“算了吧,”翠月喝了一口羹道,“我还使唤不起你这么贵一个厨子。”
“又说想赶我走的话了?你还省省吧!我呢,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你待见我不待见我,我都会留下,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我生完孩子你就走吗?”
“再说呗!”祺祥给了翠月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
“你先出去吧,我喝完了就要睡了。”翠月没再揪着赶祺祥走的事说,低头喝起了羹。
“等等!”祺祥起身走到翠月的*边,弯腰摁了摁她的枕头说道,“这枕头不够软和,明天再另外给你装几个。”
“一个够了。”
“一个怎么够呢?往后你肚子大了,准得腰酸背痛的,多装几个软和的,你好拿来垫垫背。行,你喝着吧,我先出去了。别想太多了,安心睡就是了。”祺祥冲翠月笑了笑,然后开门出去了。
翠月放下调羹时,心里真有几丝暖意。即便是从前的马六,也不曾这么仔细贴心地为自己打点过生活琐事,难道祺祥会是真心的吗?她还是不太确定。
再说当晚谢家人高高兴兴地从翠月家回了悦园。回去时,陌香发现贞氏还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了。她问过丫头才知道,贞氏一个时辰前就出门去了。她估摸着应该是去找自己姐姐了,也没怎么管。
直到第二天早上,父亲来找她时,她才知道昨晚一夜贞氏都没回来。父女两个有些担心了,不得不出门去找贞氏。好容易打听到陌雪住的那家客栈,却被掌柜的告知刚刚退了房。两人扑了空,只好失望地先回悦园去了。
两人走到大门口时,正好遇上玉桃和庄氏出门上工。庄氏问道:“找着你娘了吗?”
“跟我姐在一块儿,只是不知她们现下搬哪儿去了,那客栈里找不着人。”
“嗨!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这点脑子都没有啊?不回来也吱个声儿啊!陌香你也别担心了,横竖跟谢陌雪一块儿你娘丢不了的。”
“嗯,二婶,玉桃你们这么早就上工去了?”
玉桃点点头道:“是啊,最近货卖得俏,都在赶工呢!不跟你说了,我们先走了。”
“走吧!”
看着玉桃和庄氏的背影,陌香显得有些失落。满成忙笑道:“等易生派了官,你就带着秋千上任去,到那儿再做买卖也不迟,不着急的。”
陌香轻轻摇头道:“爹,您说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做买卖啊?”
“谁说的?在虞城的时候不是很好吗?”
“好吗?姐姐和姐夫背着我坑了那么多银子,我竟然还没察觉到,我觉着我不太适合做个买卖人。”陌香表情失望地说道。
“那是你姐姐太狠了,怪不得你啊!都是自家亲姐妹,你怎么会想到她使诈呢?别想那么多了,陌香,等易生带了信儿回来再说吧!”
陌香点点头道:“只好等着了!爹您说,娘跟姐姐到底干什么去了?不至于一整夜的不回来,还退房挪地方吧?”
满成冷哼了一声道:“由着她们去!我是懒得管了,你也少管,出了事儿她们自己担着!”
“不行,我还是再去逛逛吧,没准能碰上她们呢!”
“你去吧,我回屋补觉去了。”
陌香别了父亲,在街上闲逛了几圈都没发现贞氏的身影,便去了作坊。走到穿风堂时,见女工们都坐在那儿歇息,一边取暖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乐人的事儿。
玉桃和庄氏也在其中。陌香正想招呼她们时,庄氏先看见了她,急忙起身招手喊道:“陌香啊!赶紧过来!过来!”
“什么事儿啊,二婶?”陌香好奇地走过去笑问道。
“什么事儿!昨晚出大事儿你知道吗?”庄氏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说道。
“大事儿?会有什么大事儿啊?”
“你知道你娘昨晚为什么没回来吗?”庄氏表情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啊?您知道?”
“来来来,蒋姐姐,”庄氏侧身拉了拉旁边坐着的一个妇人道,“你快跟她再说说刚才那事儿,她就是谢陌雪的亲妹子!”
那姓蒋的妇人打量了陌香一眼,吃惊道:“真是呢!模样都有几分像呢!我说呢,昨晚在公堂上,我瞧着有几分眼熟啊!”
“公堂?”陌香吃惊不小,忙问道,“你在公堂上见着个跟我模样很像的人吗?”
蒋姓妇人拢着袖子点头道:“昨晚我们那条街可热闹了,跟过年似的!刚才我还跟她们说来着呢,没想到那谢陌雪是你姐姐呢!那可是个狠角色呀!”
陌香忙坐下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婶子,您赶紧说说。”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上门要男人
“我们那条街上啊前不久搬来了个窑子货,就在我男人帮工的那家米店隔壁,平日里倒没怎么见着,瞧着像真安分了。可昨晚上我和我男人刚刚脱了鞋袜准备泡个脚,隔壁就闹哄哄了起来。我们还以为是闹贼了呢,袜子都来不及穿,抓了跟打狗棍就冲了出去!谁知道,不是闹贼,是捉jian呢!”
“捉jian?捉谁的?”陌香追问道。
“捉谁的?还不就是那窑子货的?”蒋姓妇人歪嘴抖眉地说道,“以为赎了身,真安分了,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我们跑进去的时候,你姐姐正在喜堂里砸东西呢!好个硬脾气的货!见什么砸什么,打了那窑子货,又骂你姐夫,闹得你姐夫赏了她两个耳光!”
“然后呢?就她一人吗?”
“不止一个人,还领着老的,说是她老娘,想来也该是你娘了。”
“怎么又闹上公堂了?”
“还不是你姐姐气不过!你知道你姐夫跟那窑子货昨晚在干什么吗?两个人穿得一身通红,在那儿拜堂成亲呢!你姐姐哪里肯依啊?抓了两人桌上写的婚书就告衙门里去了!后来差爷们来拿了他们去公堂,又把我们这几个劝架的都叫去了,审了好一阵子才放了我们出来呢!”
“那衙门里怎么说的?”
“大老爷说你姐夫停妻再娶,罚了三十棍子,还割了你姐夫秀才的功名。哎哟,你没瞧见啊!你姐夫给打得后背皮开肉绽,鲜血长流啊,叫人看了都害怕啊!后来你姐姐就走了,还是那窑子货叫人把你姐夫弄走的。”
陌香这才明白为什么母亲昨晚*未归,原来是和自己姐姐去闹姐夫的喜堂去了!前几天母亲的确和自己说过姐夫在外*的事儿,还说让自己拿出几百两银子打发了姐姐和姐夫回虞城去,这样姐夫就能收心了,不过当时她就拒绝了。
“陌香,陌香,”庄氏打断了陌香的神思道,“我看你啊还是别管了,你也管不着的!你姐姐可算狠的了,差点没要了窦奎的命,还把人家的功名给割了!”
陌香沉着脸起身道:“我得去找找我娘!谢陌雪那么大个人了,她自己想干什么我管不着,可她不能拖着我娘去干这些事儿!大婶子,大叔帮的那家米店在哪儿您能跟我指个路不?”
蒋姓妇人热情地告诉了陌香怎么去。玉桃也起了身,拉着陌香道:“我跟你一块儿去也有个照应。你姐姐不讲理起来简直没个人样儿。”
庄氏忙到:“行,玉桃也一块儿去吧!我跟尹妈妈说一声就行了。可记住了,别跟着吵架掐架,有事儿回来再说!”
“嗯!”
两人随后去了那家米店。刚找着那家米店,玉桃就看见陌雪和贞氏从对面匆匆地走来了。她忙拨了陌香一下道:“真给找着了!瞧,那不是吗?”
陌香抬头一看,果真是两人!她急急忙忙上前拦下两人,质问贞氏道:“娘,您昨晚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回来啊?”
贞氏正要说话,旁边陌雪搭腔道:“哟,还知道她是你娘啊?还知道担心啊,谢陌香?我以为你只顾着外人了,压根儿把你娘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我没跟你说话!”陌香白了陌雪一眼,拉上贞氏道,“走,娘,回去再说!爹还在家等着呢!”
“先别走!”贞氏拽着陌香的手道,“正好你来了,跟我们一块儿进去!”
“进去干什么?”陌香奇怪地问道。
“有些事儿你不知道,回头再跟你细说!这回你姐姐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你姐夫那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跟个窑子货拜起天地来了!昨夜里叫你姐姐收拾了一顿,现下还在那窑子货家里宿着呢!”
陌香甩开了贞氏的手问道:“怎么了?你们还打算去抢人啊?我可是听说了,昨夜里姐夫给打得半死,你们是要去抢人呢还是打算再踹两脚?闹出人命了你们担得起吗?”
陌雪冷哼了一声,抄手瞥着陌香道:“我没指望你能帮忙,你一边待着去吧!我自家相公死也要死我旁边,不会叫他死在那小yin妇家里!”
“你要去我不拦着你,可你带着娘去就不行!”
“陌香!”贞氏着急道,“都是一家人,你姐姐受了委屈你自然要帮忙了……”
“娘,”陌雪冷冷地盯着陌香道,“人家有当我是一家人吗?拿您当一家人了吗?人家只是把谢家那堆老老少少伺候得好呢!”
“我不是来跟你扯嘴皮子的!”陌香正色道,“我是来带娘回去的!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该有些分寸了,万一闯出祸来,你自己担着吧!娘,我们走!”
贞氏不肯,反拉着陌香劝道:“既然都来了,就一块儿进去给你姐姐壮壮胆儿,省得给人欺负了!”
“娘,您跟不跟我走?您要不跟我走,那往后我就不会再管您了!”陌香神色严肃地说道。
“陌香你这孩子真是……”
“娘,”陌雪回身冷笑道,“您听出来了吧?人家压根儿就不想管您呢!没事儿,她不管您,我管!等我进去把窦奎那混账弄出来,再收拾了那小yin妇,我们再回虞城去!哼!”
说罢陌雪走到那小宅子门前当当当地敲了起来。不多时,一个小丫头来开了门。那小丫头想必昨晚吃过她的厉害,一见着她,便想抵上门,可已经来不及了。她用身子使劲一撞,便将那小丫头撞开了,径直闯了进去。片刻后,只听见那小丫头高呼道:“那泼妇又来了!赶紧的,拿棍子!那泼妇又来了!”
贞氏一听拿棍子,急忙往院门里跑去。跑到门口时,她还不忘回头朝陌香招招手道:“走啊!不能看着你姐姐给人打啊!好歹帮帮手啊!”
陌香没动,冷冷地看着贞氏。贞氏见叫不动她,只好自己先跑了进去。一路追到前厅时,只见昨晚那窑子货流鸢领着四五个涂脂抹粉的年轻女子站在前厅门口,左右各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手里都拿着木棍子。那流鸢昨晚被陌雪打得不轻,这会儿还鼻青脸肿的。她喝问道:“姓谢的,你还敢来?”
陌雪回道:“我怎么不来?我相公还在你这儿呢!把人交出来!”
“窦奎都伤成那样儿了,你还想怎么样?昨晚衙门里那三十棍子还不够给你出气儿的?”
“三十棍子?”陌雪叉腰神气道,“三十棍子就能消了我心头恨了?他可真对得起我!居然背着我找你这么个窑子货,还要跟你拜堂成亲,呸!真是臭到一窝去了!我懒得跟你废话,窑子货,把我相公交出来,否则衙门里再去一趟!”
“对!”贞氏附和道,“把我女婿交出来!你凭什么藏着掖着的,小yin妇?把人交出来!”
“我告诉你,姓谢的,”流鸢指着她喝道,“窦奎昨夜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写了休书了,既然你来了,我还省得跑这一趟了!”说罢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丢给了陌雪。
陌雪弯腰捡起,看也没看就撕得稀巴烂,往流鸢跟前一抛道:“拿休书吓唬我啊?他凭什么休我?少在这儿跟我啰嗦,把窦奎给我叫出来!要不然今天你这儿绝对没清静!”
“对!把窦奎叫出来说话!想休我闺女,凭什么啊?我闺女哪点对不住他了?儿女给他生了一双,家事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怎么能说休就休呢?”贞氏帮腔道。
“哟,哪儿来的乡下媳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