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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听君-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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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微叹了口气:“稍安勿躁,我们此番主要是去营救少夫人,你别逞顾着英雄,却打草惊了蛇。”

末了,只肃然问秋亦:“少夫人如今情况怎样?”

“还好。”他双眉微蹙,“他们暂且不会对她如何……只是,我担心……”

“我知道。”秦书在他肩上拍了拍,“你且莫慌了神,少夫人虽怀着身子,但我上回见她面色红润,尚还健康,挨这么几日不成问题的。”

这话旁人听还好,在场唯有昔时一人并不知情,闻之便愣住,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是了,也怪不得秋亦会这么失常……

思及如此他心也无端惴惴起来,知晓听君那身子本就纤弱,金人定然不会好好待她,荒郊野外,倘使……

想了想,又狠狠摇头。

孩子又不是自己的,这么着急作甚么?

真是莫名其妙。

那姓秋的的孩子,没了倒也正好,和他心意。

可转念想着若真是这般令她小产了,会不会往后身体更弱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脑子里却似浆糊一样搅成了一团,心绪纷乱复杂,连自己也道不清说不明的。

那边秦书几人对着救听君一事早商议起来,因对荒石村不熟,又不知听君被关在何处,要救人难免有些艰难。

“以你们上回所见,对方虽带着军队,但到底要掩人耳目,人数定然不会太多。依我所见不会超过两百。”

王随安听之就摇头:“两百那也够多了。”

“我们人少,对方人多,看上去是没什么胜算,不过人少自也有人少的好处。”秦书拿出纸笔来,“若我们能得手救到人,要撤走的话就容易得多。”

他抬头问道:“我没去过那村子,不知能否弄到村落的大致图纸?”

昔时听之淡淡道:“无妨,我去过几回,笔给我,我来画。”

“好。”秦书略一颔首,将笔墨给他。

不过多时,他便将一张简单的地图画了出来,秦书看了一眼,便已有数。

“还好,房舍很多,要潜入的话,并不难。”

他拿笔划了几处位置,继而捋了捋胡须,朝众人颔首道:“我们既是要救人,那么现下最好便是用声东击西的法子。”

王随安寻思道:“几人声东,几人击西?”

秦书道:“我是个书生,什么功夫都不会,此番自然不能与你们同行。声东之人当然越多越好,可击西营救少夫人的也必须是武功上层之人才行,如我猜得不错,那金人想来也留有一手防备。”

曲无名苦笑道:“咱们一共才五个人,你若不去,就只剩下四个,救人怎么也得要两个高手,难不成让我和安子去声东?”

“呃……”

“这个不是问题。”昔时站出来,左右颔首道,“我手下还能叫十几个人来,武功虽不及几位,可只是声东的话,想来足以。”

“十几人?”秦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此前不曾留意,而今听他这般口气,不觉好奇,方笑问道,“小兄弟什么来头?”

不等昔时回答,秋亦已在一旁淡淡插话:“他就是个地头蛇。”

昔时:“我……”

“哦。”秦书甚是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曲无名拿过那画好的图纸看了几圈:“大致就这么定了,现今最要紧的就是少夫人的所处之处。”

“嗯……”秦书微微皱眉,“时间紧迫,得让个人夜里去探探才行。”

王随安苦笑着摇头:“我和无名轻功可不好,这档子事儿还是留给小辈吧。”

秋亦思忖片刻,正要开口,不想昔时却先他一步。

“好,今晚我就去。”

“也好。”秦书倒也赞同,偏头对着秋亦道,“那少将军就随我去镇上准备些东西。”

秋亦微有些讶然:“准备何物?”

“又要玩障眼法的把戏了?”王随安闻言就笑了起来,“想不到秦军师还是宝刀未老啊……”

不料秦书却是冷眼哼了一声:“什么军师,我都没脸自称,要你拿来说嘴么?”

第53章 【自言昔时】

夜深人静,时而传来几阵风声,隐约听到门边巡逻兵走过的脚步,听君从睡梦里睁开眼。地上湿气很重,凉意甚浓,她轻轻挪到墙角之处,正闭眼准备接着睡,头顶的瓦片忽的被人揭开,月光一瞬投射下来。

她皱着眉避开视线,等适应那光亮后,再抬眼,竟见着一双黑靴立在跟前,听君怔忡不已,愣愣的看着昔时撩袍蹲下身。

她被绑在此处两天两夜,嘴中还塞着帕子,虽是还有些精神,但明显憔悴了许多,眼底下一片青黑。也不知那群金人到底有没有给她送水送饭。

昔时伸手将堵住她嘴的巾帕取了下来,听君微微喘着气,嗓子干痒难耐,可因怕被人听见,也不敢咳出声。

见她嘴唇干裂出血痕,昔时未及多想拿出水袋,小心喂她喝下。

淡漠的月色照着她侧脸,依稀能瞧得嘴角的裂开的伤口。

他皱眉沉默许久,仿佛也挣扎了许久,直到最后,仍悠悠拿了拇指极轻极轻地自那伤口处抚摸而过。

如今,她已经是秋亦的人。‘w‘r‘s‘h‘u‘。‘c‘o‘m‘

她怀的是秋亦的骨肉。

可为何,自己仍旧这么不甘心呢……

“君堡主……”听君尴尬地避开他手指,小声扯开话题,“只你一人前来么?”

“秋亦有事。”他笑着,甚是自然的答道,“我们正在想救你的法子,眼下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所处之处。”原本打算看一眼她就走,但没忍住,还是冒险跳了下来。

听君心存感激,提醒他道:“此地尽是金兵,你要小心些。”

“无妨,夜间他们巡视的人也不多。”昔时回了神,淡淡一笑,似是宽慰她道,“你放心,明日我们就来救你出去。”

听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半晌才轻声道:“都怨我太没用,老是给你们添麻烦。”

“与你无关。”他心上一软,这一瞬莫名的羡慕秋亦。

“本就是他惹得祸事,反倒每每连累你,你看你,都这幅模样了,还自责什么?”

若是这辈子,也能有一个人,如此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对他简单又温柔的微笑,永远不曾后悔,永远不会埋怨。

真能这样,那就好了……

不敢深想下去,他忙用别的事打算思绪:“你可知道,这金狗几时从你门边巡逻一次?”

听君偏头想了想:“白天是半个时辰,门口还会有四人看守,夜里只一个时辰一次,听着门外好像没人。”

“有的。”昔时皱眉摇头,“不过是离得比较远,金狗也狡猾,多半猜到我们会来,那夜间的守卫比白日还多上一倍。”

“啊?”听君讷讷摆首,“那你们还是别来了……”

“不来怎么行,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昔时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又不给你送吃的,真等上五天,你不是要饿死?就算……我不心疼那孩子,却也心疼你……”

说到最后他渐渐住了声,垂眸没再说下去。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呆着。

直到头顶的月亮被云层遮住,抬眸已见不到她的脸,昔时才轻叹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安稳睡一觉,明日,就是我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她听得喉中莫名一紧,哑然摇头:“其实,你不必……”

“我该走了。”不等她说完,昔时就不动声色地打断,“呆太久毕竟不妥,一会儿巡视的人还要过来。”

知道他不愿听,听君歉疚地低首:“嗯……”

临行前,为了以防万一,昔时还是把那帕子又塞回她口中,仍旧从屋顶跃出,并仔细将瓦片一一放回。

四下里又再度陷入黑暗,而听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眠。

*

回到客栈时,天边已渐渐吐白,秦书几人靠在椅子上皆是一夜未睡。

一见他回来,秋亦便起身问道:

“人怎么样?”

昔时皱着眉摇头:“很不好,今日必须得把她救出来才行。我看那金人压根没打算给她留活路。”

“依我之见,最好是午后去。”秦书捏着白须略一思索,“那帮金狗多半料到我们会夜里去劫人,自想不到我们大白天里就去。”

“听君的位置在荒村正中一个小院子的仓库内。”昔时伸手在图纸上指了指,“这地方不太好,左右守着人,视线空旷,要是按昨儿定的计划而行,只怕有些困难。”

“嗯……”秦书想了想,“看来买的那几匹马还不够用,一会儿得再置办几匹。”

“马?”昔时犹自不解,“你们买马来做什么?”

曲无名闻言即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的拿手好戏就是耍诈,那马儿能跑能跳,古有田单火牛阵,我们倒可以来个火马阵。”

秋亦听着就皱眉:“要用火烧?”

“别听他胡说八道!”秦书无奈地摇头叹气,“我这马当然不是拿来放火的。”

“既然是要青天白日去劫人,若没有雾气烟气掩护,岂不是当个木桩子站着让人打么?”

昔时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

“不过近来风大,烟雾也散得快。”

“这个自然。”秦书提笔在那图纸上画了画,“马匹一共有十,我会从村口赶进去。少夫人处在中央,虽是在敌军眼皮子底下,可烟雾中我们要找也方便许多。

“适才我大致算了算,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王随安喃喃自语:“还是在微风之下勉强坚持一炷香,一炷香之后,烟雾会薄许多。”

“正是。”

秋亦肃然沉眸,知晓其中利害:

“也就是说,必须要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将人救到?”

秦书点头:“嗯,不仅如此,安子和无名要分别带人在村东村西两处造出声势,届时你们还得全身而退才行。”语毕,他转头问昔时:“君少侠那边具体能带几人?”

“有十二,我已命他们在镇上等候。”

“那就好,村东村西分别六人。”秦书神色认真地看着秋亦与他,“至于少夫人那边,就要靠少将军和君少侠了……成败与否,至关重要。”

秋亦淡淡应道:“大可放心。”

见他胸有成竹,秦书也就不多说什么,拿笔在村口附近点了点。

“我安排了五架马车在此,时间一到,无论情况如何,你们都必须赶来。记住,上了马车就别停下,行到城内再下车。至于上哪一架,那都随意,剩下的车马,我会分散别处,以扰乱金兵的注意。”他言罢,这才放下笔,“救人如救火,诸位,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知道。”像是一下子回到多年以前,曲无名微微一笑,“秦军师多虑了,我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一席话,说到尾,秦书喘了口气:“眼下时间还早,大家也都累了,且去睡两个时辰罢。”

他抬起头来:“午时一到,就该行动了。”

*

今日的阳光格外好,灿烂夺目,即使是关在屋中,听君也能看到那自缝隙里照进来的丝丝缕缕的光芒。

适才曾有人开门来瞧过她的情况,大约见她仍安分呆在原地,却也没细看就离开了。

她回头看了看,反绑着手腕的绳索已在墙上磨了一半,再坚持一阵应该就会断掉。

听君靠在墙上歇了口气,好几天没有进食,她早已觉得体力有些不支,明知稍稍用些劲绳子就能崩坏,可却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正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耳畔忽听得一些吵嚷声响,她讷讷抬起头来,心跳加快,想着昨晚昔时的话,不禁既是欢喜又是担心。喜的是自己能够脱身,担心的却又是秋亦的安危。

大门被人从外砰的一下踢开,不想一股浓烟涌了进来,被阳光一照连里头细微的尘土都能看见。她本以为来的会是秋亦,怎料那人一走近,待看清他的脸时,听君心里徒然一凉。

这来者竟是徒单赫的手下。

不知是早已听到风声还是如何,他手脚比秋亦快上几分,话不多说破门而入,一把就将听君拽起来,扛着便飞快往外走。

怎奈何四周白烟滚滚,没行几步他就一头撞在了树上。

“呸!”

那壮汉啐了一口血水,狠狠抹了抹嘴角,只把听君拉到跟前来,怒目骂道:

“横竖也是死,今天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投错了胎吧!”

他言罢,从腰间缓缓抽出钢刀来,扬手就狠狠往她脖颈落下……

那刀刃离她脖子不过几寸距离,正在这时,他手腕忽被一物掷得生疼,虎口一震,钢刀应声而落。

听君忙往后退,背脊却抵上一人温暖的胸膛,她浑身一颤,悠悠回过头。

秋亦就在她身后,白烟之中的侧脸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这样的侧脸,她曾在梦里在现实见过多次,梦过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此时此刻,更令她刻骨铭心。

眼底骤然起了一层雾气,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那烟雾。

只见他亦朝自己低下头来,淡淡笑道:

“没事了。”

心里无端涌上酸楚,泪水沿着脸颊落入唇角,刺着嘴上的伤口疼到骨子里。

秋亦将她堵口的帕子小心取了下来,又扯断了束手的粗绳,扶着她在树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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