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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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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傻妇到真舒坦。”胤禛理不清七上八下的情绪,却下意识出了口,待见到夏桃傻傻地拧眉,心里那种纠结才忽然收了回去,心下暗爽着看那傻妇遛顺下踏行了礼,见其低着头暗退了不少步那里又突然不舒坦起来,又叫不出口让她回来,只好回头去寻胤祥,见他们夫妻离着十几步正笑与双方说着悄悄话,不知怎的,见他二人立在阳光下那幅和美的景况,说不出的羡慕到嗓子里溢出酸涩来。不耐再看,回首见那傻妇正小心偏头挑起眼来看他,不自觉便挺了鼻子窝嘴瞪她,吓得她垂首又退了一步,只是可见睫毛不停上下翻动着。没来由的,心情又转好了。侧抬起头牵起唇角重新看向艳阳。说不清为什么,孤独的阴霾消散而去,只是轻松爽朗里夹着种莫名的躁动。

十月,江苏巡抚张伯行一纸密旨,江南科考舞弊案激发。中举者“赵前孙李”四字错、《三字经》连前连句都背不顺溜……

“左丘明双目无珠,赵子龙浑身是胆康”,此联暗讽此次主副考官左必藩、赵晋,康熙帝接李煦密奏,江南学子义愤填膺把考场匾额上的“贡院”已改为“卖完”字样下,降旨户部尚书张鹏翮、漕运总督赫寿钦查此事。

可谁也没人想到,因着噶礼的权势,大清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科场舞弊调查竟拖了一年未果。

不几日,戴名世《南山集》案发,而揭发此文写有南明年号等大妄之言的正是前文所提入地便弹一省大众官员却清廉有惠政的左都御史赵申乔。这便是大清第一文字狱案,牵连者三百余人。

北京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早,一场大风后,一切都迷上了萧飒之风。

这一日,夏桃正通了徐大厨的关系随那买菜的顾管事出府买菜,恰听闻了这二事。特别是文字狱皇上竟亲定了诛连九族之刑,连着出资者尤云鹗、刻版者方正玉、作序者方苞三家两百余口拟以绞处。

夏桃哗然,震开了一手的吃食。现代历史书上记录的不过了了几笔已叫人感慨一声,真正深入这个大清的氛围里,才真正不由跟着惊竖起汗毛来。这便是上位者无上的权力了,叫人胆寒心惊的力量。贫民间口口相传的与眉目传递的远比几个书本间的字符来得感染。

你很难把那么“宽仁”到妇人之仁的康熙与这个一旨斩百人的刽子手等同一人。

十一月某个下午,突飘起雪花来。

着着已上裘的冬衣,胤禛近了香红雨便见那怕热怕寒的傻女立在空旷的外院大看着飘雪的天空,传出一种哀愁的情绪来。转了进院的步子两步却还是停住了:“去把她叫进屋来,给爷进茶。”便转身进了院子。

沉在戴名世百口的宿命里,夏桃已几日没什么精神,连上茶的心思也是抓了什么便是什么的随便。

瓷杯里是再简单不过的碧罗春,胤禛盯着蔫蔫的夏桃,极不喜欢被其忽视的感觉。

“叭嗒”一声,那茶盏便跌下几尖落在铺着极艳锦绣富贵牡丹的地毯之上,精准地一开为二。

胤禛没觉得如何,夏桃的迷离却突然叫这完美的一裂震醒,下意识抬眸去看老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胤禛一直盯着她,四目相对间都是艳绝的地毯色块,擦出某种不曾有的共鸣震撼来,二人明显察觉出这种如电击般的共鸣来,直视着对方还来不及避退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

“回王爷,钮祜禄格格由宫里回府,来给您回事。”

胃里一纠,眼前的艳色随声音退去,夏桃退回角落去莫名奇妙着,而胤禛粉饰着举杯喝了一大口,舌间感出苦涩来才觉自己紧张了,可再要思量自己为什么紧张地虚出了身冷汗,又实在寻不出个什么,想起钮氏还在门外,虽不高兴钮氏私来东院,却还是让人唤她进来。

哼,人,只要怀有野心,即便原来存如空气也终是要散了妖气叫人闻出味来。

不觉再去望那傻女,已是忘了刚刚的“惊心”一脸子好奇地盯着室门,直到门扉洞开她还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娃般盯着入门之人的脚看。

自那年七夕,夏桃已时久没见过钮祜禄氏,况对方如今刚产子数月,叫她好奇的既是产后的未皇太后身材,还有生了未皇帝后这小小的格格可曾有变的神态。

雅茹一身青色长裙与往夕无不同,只是外面浅绿色的短褂边角透着十分好看的黑与金的纹饰。

胤禛看得真,那大褂上的饰样正是贵妇们时新的样式,虽然钮氏已十分低调的选了只绣了一半纹路的衣服,可这等手艺的衣服,自个儿府里怕是没有几件。

眯了眯眼,挑帘再去看钮氏的眸里已有了极深的计较。

雅茹触了那目光突得一虚,便敛了敛眸色,才一派低雅安宁地行礼。

说的不过是些首见德妃娘娘的吉祥话和受宠若惊。

看这钮祜禄氏还是如往年一般神色不见娇纵,夏桃也便没了心思,越过她看向其身后嬷嬷怀里抱着的婴儿包。

胤禛听着钮氏把德妃赏的东西一件件报来,极是不耐烦。钮氏雅茹察出王爷不快,忙消然止了这话题。

“德妃娘娘说了,婢妾第一次生养怕是不知轻重,便叫婢妾把四阿哥托于福晋养护。婢妾一早也有这个顾虑,所以今日才想来寻爷的示下,托福晋顾全也好叫婢妾不再日日恐着怕有不到之处。”

夏桃一直以为宫里被人夺了儿子养的事存在,可怎么着也想不到还有自己把儿子送给他人女子。

钮氏本想以退为进讨了个好名声,却不料迎来一束寒光,连夏桃都觉出老四的不快来。她们又哪里能想到,当年承乾宫的包衣秀女乌雅氏正是因为主动把儿子献于贵妃佟佳氏看养才因贤得了一个德嫔的份号。这些事胤禛幼时不知,可只要年岁稍长,宫里那么个地方,即便没有奴才们的嘴碎,主子妃嫔们也能挑出些事来谈津乐道。

这事若是放于其他阿哥们身上虽有些难过却也能理解母妃为求出位的时势所需,可胤禛不同,他的骄傲叫他可以忍受他人索要孩子却不能原谅德妃主动把他如物般送了出去委以利用。

此时见了听了钮祜禄氏一语,哪里还能不气?自他成人立府,便立誓绝不叫自己的孩子如自个儿当年一般不得亲娘所养,他虽得佟佳氏的全心母爱,却也消不去对生母的怨。

明明是显露寒意,雅茹转眼却见爷一脸慈善地笑对于她,却惊了她一身冷汗。

王爷/老四何时这般笑过?

胤禛却不去管她们,笑点着一脸子和气:“好好好,难得你贤惠若此,到真有德母妃的德行来,当真是我这雍亲王府的榜样了。”

雅茹与夏桃都听出话里那着重的两个“德”字,只是前者只听出了浓浓的嘲讽,而后者觉出夹带的缕缕悲凉。

这一次,王爷并没有叫那奶姆送了四阿哥至面前相看两眼。

夏桃盯着正坐于榻上的老四半天也不见其换了姿势,便止不住同情心过剩心疼起老四来。理智上觉得德妃献子求位对于入宫的女人来说是明智的,可情感上却不得不说这确是伤子之举,若换了是她,也未必能全心相对,更何况是如此爱憎分明而极端的老四。

转身出了清晖室半晌回来,老四已坐回书案前。

“干什么去了?”等着她把一个连杯外都是纯白的低矮瓷杯递上前来,先是闻到浓郁的若苦犹香的极大味道,再看那杯中之物,不觉,便湿了眼眶,想溢出泪来又忍着退了回去,也不去看那叫他出丑的傻子,只是伸出手去握住余半边把扣的杯子,团在手里。打量双手的抖动轻散了那杯中的表情,突然紧靠上身后的椅背,却又不忍那杯中的表情稍离了视线,便轻着移近到安全案面,低着头目不转眼。

难得见老四这般如童的天真可爱,夏桃心间明媚如春,盈着笑几乎转出泪来。上前去靠了胤禛轻轻给他松着肩骨儿。那肩头渐渐松散开来,不知为何,胤禛一时再难忍住,默默降下两滴泪珠一先一后直坠于黑色常服的繁琐花纹间消了影儿。

一个微笑,也许比什么计谋和武器都来得简单而深远。

夏桃只是做了个花式咖啡里最简单的奶油笑容,却可以叫坚毅如钢的老四轻松一下。不觉,她突然早到另一种工作的境界。一直便想为一个有能力的老板尽职献能,虽然走过十年不得不接受自己一无是处的失败,可如果真的能以那一点点餐厅里学来的本事博“能人”一笑,又何常不是她渴望里的伟大成就?

有时候,能为一个人倾尽所有,为尝不是一种极难却极致的幸福满足。只可惜,我们碌碌消磨的连自己都不愿拿出时间来应付,就更不必提恩于身边亲友或路人甲乙了。

没有信仰的丰衣足食,其实远比什么都可怕。有时间来悲秋伤春、挑三捡四、怨天由人从来都只能“收获”一世独伤。

能做的,便只是一杯茶、几餐饭,虽比不得伟大人物的仗剑除魔、建朝立业,又何常能叫建功建业者少了一二去?

历来能者多劳。别叫自己妄自菲薄,别叫能人视为蝼蚁。我就是我,一个存在便证明一种意义,谁也不能抹杀我的存在,连我自己也不行。

手下的肌肉松懈开来。总有一天,我的存在对这爱新觉罗胤禛来说,将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第一次,穿到清朝来的夏桃脸上有了青春时常现的对未来自我的坚定自信。

不知能陪你多久,但,请让我陪你走上一程,至少,叫你我二人都不必寂寞着独自走这一程。即便终有结束,又有何可失?

喝吧,不要恋之,最初虽然叫人动容的美好又怎可错失了擦身而过?总有些真正寻觅的幸福要在远处等着,不论是你,还是我,都只是如此,相伴着度过今日,去等候希望的未来。

妈,爸,还有总是要与我争吵的小妹,以及愁苦了子孙一世的外婆,你们好吗?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百日渡

雍亲王府离上次办阿哥的百日宴已过去经年,加之弘时的百日时嫡长子弘晖仍在且府里还有弘昀阿哥,所以于理于情都不见怎么重视。

如今四阿哥便有些不同了,一则其上只余一个非嫡的年长哥哥,二则其母是正经满族镶黄旗的上等八旗女子,一则王爷已多年无嗣而出如今再育子嗣自然要好好庆贺一番。

这主意是宫里德妃娘娘提及的,加之皇上也极为爱热闹,一时间十一月底的雍亲王府是难得得热闹。

百日宴当日,做百的四阿哥一早没醒便被领到福晋屋里由嫡母着衣,其实不过是走个场,叫那拉氏整整衣襟子便可。偏钮氏雅茹没想到那拉氏会做得那么一丝不苟儿的严谨,全程没叫她这亲额娘动上一手。

正是冬日,小孩子的冬日件件的也是繁琐,在暖烘烘的寝房里穿好天色刚亮,

百日宴上的座上客是为舅族,钮祜禄家巳时(9)亦要进府。

正堂里还有许多事要由那拉氏主理,王爷多数是不管此事的。

那拉氏亲自替四阿哥着了衣,净了手正要赶到前院去忙,一嬷嬷进来忙道:“回福晋,耿格格像是要生了。”

“怎么回事?不是下个月的事?”

钮氏罢了斗弄嬷嬷怀里的四阿哥,也是一脸子焦虑抢问道:“早先婢妾来福晋处时曾去看过,还是好的,怎么这一回就要生了?”

秋蓉下意识看了钮氏一眼。

“回福晋,说是昨下半夜便有些动静,只是还能忍,今个儿天快亮便不得静下来。”那婆子续道。

今日本就挪不开空,偏生耿氏又要生了,都积在一日。那拉氏还是亲身两个场子都要顾。

宫里并未来人,各兄弟也未亲到,各府只是或谴了大管事前来送礼,或福晋、侧福晋亲到吃席。

德妃的意思本是大为操办的,只因正不巧宫里良妃前几日殪了,便不做喜头只是改为素头的小家宴。

胤禛上朝回来一听耿氏也要生了,是当真很高兴的,连夏桃给他换衣服也能感觉出他的高兴劲来。

也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过,男人通常是通过生育子嗣的多少来张显自身男性能力的。若由此看,这老四还真是既可怜来又可恨。

午前,在王府的正堂里,由着舅族钮氏的祖父正要给小四剃发,却叫一声圣旨到扰了所有人。

汉人多是满百取名,只是宫里如今并不怎么顺历,多是三岁后才有大名儿。众人听那圣旨给小四阿哥赐名为“历”,都颇有些惊讶。一则肯定是皇上见了这孩子喜欢,一则也是德妃的本事,最多也就暗下附议两句。

然最心下不过不去的便是皇八阿哥胤祀。有心人都把良妃的过逝与当年敏妃章佳氏相较,一相比较之下,良妃相较去时虽有庶妃名头却无正式册封的敏妃虽在名份上拔高,却远没有在皇上心里的位置重。当年敏妃过世,诚亲王胤祉不过在百日内过分顾及里表剃头便被降为贝勒,而今日雍亲王府里车水马龙皇上却视而不见,其中的高低对待怎能不叫胤祀悲愤?

胤祀立在与雍亲王府正殿只一墙之隔的宅墙下,耳听墙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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