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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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们一起整理资料,让程家表兄执笔,把那篇文章写出来了,我想着既要聚到一起,不如还是到我们院子来,大家也都熟门熟路,刚才分别时我先和石先生说了,明天上午,大家就会过来。”
陆辰儿微微坐直了身,瞧着李皓白望着她,似在问她的意思,不由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直接让丫头吩咐林妈妈和福妈妈就好了。”
“自然是交给两位妈妈去办,不过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陆辰儿嗯了一声,笑道:“这口头情义,我领着吧。”抱着迎枕,又问道:“他们明天上午什么时候来,我明天要去看匡夫人,你去不去?”
“我陪你去罢,程家表兄现住在东厢,我等会儿过去,和表兄说一声,让他明天先招呼那些人去书房就好了。”
听了李皓白这话,陆辰儿不可轻察地蹙了下眉头,“到时候你给匡夫人请了安就先回来,我陪匡夫人住一两日再回来。”
这边说着话,只瞧着罗绮过来,“姑娘……奶奶。”罗绮忙改了口,不由吐了下舌头,大约是没想到李皓白在,近前来,唤了声二爷。
“墨砚好了?”陆辰儿问了一句,下了地后,想起每次去京中的信,李皓白总会写上几个字夹在里面,不由望向李皓白道:“我要给父亲和娘亲写信,你要不要一起?”
李皓白一愣,瞧着陆辰儿起了身,准备去西次间,经这么一提醒,李皓白觉得既然回来了,也要写信回宣城给父亲和母亲大人报个平安,遂跟着起了身,“我回东次间,写好后,让翠翘送过来。”
陆辰儿嗯了一声,带着云锦和罗绮去了西次间,李皓白也离开。
既是家书,陆辰儿把这半年的事,尽数道了一遍,不过,一向秉承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像之前被蛇咬,被劫持的事,自然是不会写的。花了一个多时辰,写满十张纸才搁笔,等墨迹干后,折好装时信封里,陆辰儿突然想起,每次李皓白写给父亲和娘亲的信,她从来没看过,也不知道写了什么,不过,他应该也是报喜不报忧吧。
想及此,还有个程常棣,想来他也会时常给父亲写信,到时候得和他说一声,有几件事不能告知父亲和娘亲,免得他们担心。
眉头顿时皱成了死疙瘩,她怎么把程常棣和赵雅南的事给忘记了,不管怎么样,提醒一下娘亲,让娘亲留心一下程常棣的婚事,总得吓吓赵雅南,又拿起笔,另写了一张纸,添了一笔,除了和娘亲提一句,另外,又写了一封信回宣城。
陆辰儿收好书信,望向罗绮道:“程常棣怎么后来又住成了东厢房?”
她记得分别时,赵雅南拉着程常棣,要程常棣去她那边住,程常棣没答应,到了这边院子,赵雅南还跟过来了,俩人在外头僵持了好一会儿,陆辰儿还以为依照赵雅南的缠功,程常棣会跟赵雅南过去呢,她可一点也不想他住在这里,只是不想程常棣留下来了,赵雅南走了。
“奴婢听外院的仆从说起,表少爷说住他那边不合适,赵公子反而说表少爷住这边不合适,后来又吵了几句……表少爷只说二爷这是亲戚家,不知怎么,赵公子说表少爷心思不正,表少爷登时气极了,喝斥了赵公子几句……还说赵公子再胡闹,以后就当不认识好了,最后,赵公子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罗绮说完,望着陆辰儿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赵公子说表少爷心思不正,奴婢瞧着表少爷不仅人长得好,学问好,待人也是极好的,在陆府时,府里下面的人提起,若是表少爷能参加去年的会试殿试,一定能三元及第。”
三元及第,哪有那么容易?
上一世,元兴六年的会试,他便落榜了。
“你这话,听谁说起了?”陆辰儿望向罗绮的目光,带着几分质疑,语气不由有些生硬。
罗绮心头一虚,忙回道:“是去年在宣城,有次回陆府,路过清辉园时, 偶尔听婆子碎嘴听来的。
“不用理会。”陆辰儿淡淡地道了一句,心头不由不快,看来程常棣去年没去参加会试,程陈氏很不满。
第一百六十回:端倪
第一百六十回:端倪
次日去匡府拜见匡夫人,李皓白请了安回明了原由,匡夫人便让他先回了青云路,陆辰儿留了下来,期间见面光景不必细较。
且说用了午饭后,匡夫人要午歇,陆辰儿回了后面的小抱厦,屋子里的陈设还如以往,不曾有丝毫变动,但不知怎地,一番经历后,再瞧见这些,就如同十三岁那年,重新活过来,一切恍如隔了一世……
坐在软榻上,瞧着陆辰儿没说话,淳姐儿不由打趣笑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出门一趟,却是变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说谁了,没大没小。”陆辰儿恍过神来,忙伸手拍向淳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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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姐儿忙地躲开,“我可没有没大没小,我是问过姐姐的,难不成让我真叫你表姑,你也不怕我把你叫老了去,才比我大三岁呢?”还特意伸出三根指头在陆辰儿眼前晃了晃。
陆辰儿不由哭笑不得,谁和她说这个了,不过,这番说笑,心头的那点感伤一时冲得无影无踪了,上身歪到姜黄色大迎枕上,望向淳姐儿道:“行了,不和你闹,坐下来,一起说说话,我和你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淳姐儿连道了几声好,也坐了过来。
大约因主子都要歇午觉的缘故,外面有些静,奴仆来往都不曾发出声,偶有脚步声也十分的轻,唯有临窗边上,陆辰儿和淳姐儿并排卧在软榻上,语声窃窃,偶尔有笑声传来,令在屋子外间守着了丫头婆子时不时探着,只觉得她们俩精神头好,竟都不要睡午觉。
此刻。外面阳光正好,正逢月桂飘香的季节,淡淡的桂花香盈满了整个院子,
“……桃夭正好比你小一岁,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十月十二日,她的生日也是十月十二日,桃夭自小在乡间长大,她知道的比我这几个月见的还多,到时候让她给你说,你会更欢喜的。等过两日,你去我那儿,我让你们见见。”
“偏我是己巳年生的。若我也是庚午年生的就好了,这样我们俩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了。”淳姐儿说着这话,嘴上不由流露出几分遗憾。
陆辰儿伸手点了点淳姐儿的鼻梁,“你不总嫌自己是最小那一个,这回我给你找一个比你更小的。到时候你能把她当作妹妹不是更好。”
淳姐儿笑了笑,脸上却有些不自在,“可现在我突然不想长大,长大了有许多麻烦事,要做许多不喜欢做的事,而且一下子这也不能做。一下子那也不能做,多得我记都记不信。”
陆辰儿听了这话,突然才想起。今年淳姐儿及笄,她和江峰的亲事既已定下来了,不出意外,明年应该会出闺,上午进匡府时并没有见到她。后来和匡夫人提起她,匡夫人说她在沁水园里学规矩。她大约是想到这些吧,侧过头,望向淳姐儿,“再过一个多月,你便及笄了,想要什么,和姐姐说,姐姐送你。”
淳姐儿手抱着后脑勺,望着屋顶,好一会儿才道:“其实我想见柳姐姐,我想问她,若是她遇到我这种情况,她会怎么办?”
“绿云还在河东?”
“嗯,我没让她回来,她只有一个娘亲,我和她说,我让人照顾她娘亲。”
陆辰儿听了,嗯了一声,半晌,又转头瞧向淳姐儿,只见淳姐儿两眼有些迷茫,于是淡淡提醒道:“我记得你说过,江峰人很好。”
或许不可否认,柳束兮的想法是极好,
或许柳束兮也有更好的应对之法,只是于淳姐儿来说,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我们生活中,常常没有几个人,能不顾世俗的眼光,能冲击甚至于打破世俗的观念。
这份勇气,柳束兮会有,但淳姐儿,还有她,不一定会有。
上一世,她任性,若说无知者无所畏,还有那么点勇气,但这一世,她连那么点勇气都丢掉了。
她只想循规蹈矩,一生平安度过。
她只想着现世安稳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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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匡府待了两日,陆辰儿瞧着淳姐儿忙着学规矩,忙着学女红,跟着洛氏学管家,难得有空闲,便也不好开口带她去青云路。
回去的时候正是下午,陆辰儿一进门,听罗绮说起,廖怀音带着一位名唤桃夭的黑姑娘来了,陆辰儿不禁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不在家,廖怀音也过来了。
不过,陆辰儿还是回头瞪了罗绮一眼,“哪有这么损人的,以后叫桃夭姑娘就好了。”
罗绮嬉皮笑脸地忙应了一声。
一进门,就听廖怀音爽朗的声音笑道:“我今天运气不错,真让我碰着了,我琢磨着你去匡府待两日就该回来了,果真是待了两日。”
又听桃夭唤了声辰儿姐姐。
“这么急巴巴的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好歹我们也相处半年,还一起共得患难,这一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瞧着廖怀音一脸嗔怒,陆辰儿不由笑呵呵的,“我可不敢,再翻脸不认人,也不能不认怀音姐。”
廖怀音动手掐了一下近前来的陆辰儿,陆辰儿一时不察都没躲掉,痛得龇牙咧嘴一番,忙推开她,抱怨了一句,“你下手还真恨。”坐到对面的榻上,问道:“有事说事。”
廖怀音撇开陆辰儿,望了一眼守在屋子里的丫头,“你们都下去了,屋子里不用留人。”
听了这话,云锦先望了陆辰儿一眼,见陆辰儿点了下头,才带着人出去。
丫头一出去,屋子里剩下她们三人,廖怀音还没说话,只听桃夭长吁了口气,抢先道:“我终于能喘口气了,方才一屋子站着好些漂亮姐姐妹妹,我吓得都不敢喘气。这两天在怀音姐姐那院子里屋子里,那些姐姐妹妹说话都细声细气,刚开始我不敢怎么说话,后来,我都不敢大声说话,没想到到了辰儿姐姐这儿,也是这样。”说着有些气馁,望了一眼廖怀音,又望了一眼陆辰儿,“为什么屋子里要有这么多漂亮的姐姐妹妹。这样说起话来,或是做什么事,有旁人在。不是很不自在吗?”
桃夭一脸疑惑,让陆辰儿一怔,廖怀音也是一怔,难怪这两天桃夭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是为这个困惑。这就好比她们去乡下,没人服侍要自己动手,一样觉得很不习惯,想来,这两日,桃夭是十分不习惯。心里早憋了这些话。
廖怀音想起这两天桃夭的反常,似乎十分排斥丫头的服侍,凡事还是喜欢自己的动手。廖怀音只当过些日子就会好了,现在看来,桃夭只怕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这些丫头当然是留在屋子里帮忙干活的,何况她们能在屋子里,自然是自己人。说话哪还有什么自不自在的。”
听了陆辰儿的话,桃夭哦了一声。摸了摸脑袋,“其实不需要这些漂亮姐姐妹妹帮忙干活,我们都能自己干的,为什么不能自己动手呀?这两天,我都是自己做,不让这些漂亮姐姐妹妹服侍。”
“我们可没有你这么能干。”廖怀音拉过桃夭,其实这话陆辰儿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有了廖怀音这话,索性不再多说,这个问题只怕她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况且,廖怀音把丫头支出去,应该不是要说这事。
果真,桃夭没再开口了,只听廖怀音道:“我听知玄说,我们三人被劫持的事,匡山长亲自去了县衙,没让秦大人派兵去剿了铜岮山。”
“铜岮山已是一座空山,派人过去,也找不原主呀,这样倒省得浪费人力。”
“可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让我们几个白白受了一遭罪,丢了四个护卫的性命,逃得和尚逃不了庙,只是派了衙役过去,蹲上十天半月,那些人一定会冒出来,再说纵使他们不冒出来,总能找到些线索,抓到他们,这次是我们运气来,都平安出来,若是运气不好呢,我们就成了刀下冤魂了。”
听了廖怀音这话,陆辰儿不由连呸了几声,“哪有这样咒自己的,尽说这些丧气话,我们现在不都是平安无事。”
陆辰儿说完,又想最后那天上午,金老二那诚恳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作假,但为什么下午他们就会突然消失呢,这让陆辰儿百思不得其解。
又道:“你就别纠结了,匡山长这么做,自然有匡山长这么做的理由,我们都好好的,就已经很好了。”
“可就这样放过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就算不要他们的命,也得把那几个主凶关上几年才好。”
陆辰儿不由笑了,“你若是有勇气,就直接去问匡山长,然后说服匡山长,相信只要匡山长说了话,秦大人一定会乐意再派了衙役过去。”
“没和你说笑。”廖怀音有些急,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怎么,这次回来后,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不安心,而且还常做恶梦,梦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熟悉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