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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觅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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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听到?”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陆辰儿。

陆辰儿笑着嗯了一声,侍死如侍生,乡间尤重鬼神,陆辰儿相信桃夭耳濡目染也听过不少。果真瞧着桃夭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廖怀音在一旁直摇头,上前握住桃夭的手。没好气道:“总算说对了一回,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许再说‘咱’,要说‘我’,这都好几天了,还没一点成效,可见我没当先生的天分。”

“不是,咱改。”说完桃夭伸手忙捂着嘴巴,无邪地笑了笑,才又道:“又错了。是我改,”重重地点着头嗯了一声,“好姐姐。我会改的。”

桃夭自头一回见过她们俩,冲着廖怀音喊了声漂亮姐姐后,再也不肯改口,不愿意叫她们俩嫂子,只愿意唤姐姐。大家只是笑笑,依了她,并不较真。

天气依旧火热不已,到了这平地比在山区更觉得热,陆辰儿手拿着一把大蒲扇,大蒲扇虽看起来粗造。不比团扇精致,风力却比团扇大,因而。上路时,陆辰儿特意拿了把大蒲扇,弃了团扇,如今自己手摇蒲扇,十分怀念起云锦她们来。

又想起有近四个月没给陆父亲和娘亲去信了。只怕他们也会担心,又后悔当初不应该告诉父母。自己跟着李皓白出来了,若是留下六封信,让云锦每月按时发往京中,这样或许更好。

正值午后,迷迷糊糊的想着眼看就要睡着了,忽然让人推了一下,抬眼,瞧是廖怀音,只听廖怀音笑道:“你这是怎么,真是从未见过你这么懒的,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要不是我们晚上睡一起,还真怀疑你夜里没睡觉做贼去了。”

“这车厢里又摇晃得厉害,睡不着才觉得奇怪呢,如今我们又不像桃夭,初次出来,看外面什么都觉得新鲜,哪还有那股子兴奋劲呀。”

“谁让你这么歪着,可不就睡了,你坐起身来了。”说着廖怀音使蛮力拉起陆辰儿,让她靠着车壁坐着。

陆辰儿满是无奈,这么一折腾,睡意却已去了七八分,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望向窗外,外间田垄上都有不少人,不由道了一句,“这么大太阳,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田垄上…”说到这瞧着桃夭的脸色的变了变,陆辰儿似意识到不合时宜,忙打住了。

果真听桃夭道:“他们是为了照看田里的庄稼,禾苗长得好,会有收成,收成好了,就有口饭吃,咱从小就常饿肚子,在咱们那,大家都盼着田里的庄稼能长好,碰上下雨天或是大太阳天,更要出去看着,怕大雨冲走了庄稼,还有怕大太阳晒干了庄稼。”

“这地方雨水这么大,也会发生干旱?”廖怀音想起端阳节后的那场大雨,如今还心惊,只觉得雨水这么多,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不会发生干旱。

桃夭使劲地点点头,“每年黄梅雨过后,进入伏天,便开始一个多月的大晴天,有时甚至两个月,咱们那边,经常是先闹洪水,后又闹旱天,咱记得小时,有一年,村社门口的那条河都没有水了,田间的土都裂了,顶着大太阳,咱还和爷爷奶奶提着沙子去填裂缝,家家没水喝,只好跑到大山里去寻常泉水。”

陆辰儿和廖怀音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瞪大的眼睛望着桃夭,似乎不信,“土都开裂了,你们还用沙子去填裂缝,没有水,填了缝难不成庄稼就不会死了?”

“没有水的话,还是会死。”

顶着大热天,去填了还无用,还去填,人中暑了不得不偿失了。

听了这话,陆辰儿和廖怀音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只听桃夭似在回忆一般,又道:“那些日子,村里供了龙王庙,家家户户都有人去庙里祭拜,只请着龙王庙能来布雨,大家只盼着第二天便能下雨,这样,若是田间裂缝填了沙子,一旦下了雨,水就不会漏掉了。”

为了那不可预知的希望,陆辰儿不由叹了,“应是大家的盼头都在田里,不得不这么做,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吧。”

陆辰儿和廖怀音俩人都是城里长大的,若不是这回出来,哪怕陆辰儿两世为人,也断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另外一片生活,前世,她听陆菁儿讲过一些,但那时,只当作是陆菁儿为了逗她开心编的新鲜话,并不认为是真的。今番出来后,亲眼见过一些,再听桃夭这么一说,不由她不信,窗外那些顶着毒热的太阳的农人,便是最好的明证。

沉吟之后,俩人索性让桃夭说说乡间的事。

第一百四十一回: 争水

忽然之间,马车停了下来,这并未到集镇,更不是歇息的点,廖怀音正要问长风怎么回事,只瞧着桃夭伸出车窗外的头回转过来,“姐姐,前面有好多人,路让人赌上了,咱们的车过不去。”

听了这话,陆辰儿和廖怀音纷纷从车窗口把探头出去,往前面瞧去。

前面果真聚集了一大堆了,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看着打扮应是这附近的农人,个个手中拿着农具,锹、镢、锄等,她们的牛车靠后,虽隔得远,听不清楚具体在说什么,但是好似在争吵,语气特别的凶狠,有动手的举动。

太阳依旧很大,陆辰儿虽用了蒲扇遮挡着强烈的太阳光,但只看了一眼,又缩坐回车中了。不知怎么,陆辰儿突然想起李皓白和她说起,在蓝田乡新建村牛车被抢的事来,当时也是两三百号人,拦住他们的牛车,最后争打过程中,他们是弃车弃物才好不容易脱身离开的。

难道他们又遇上了暴乱,陆辰儿不由担心起来,抬头望向廖怀音,脸上的情绪和陆辰儿一样,想来也是想到那事来。

“前面那些人,应该是在争什么东西,瞧着两边人应该是经常一起争斗?”桃夭弯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陆辰儿听了这话,不由问道:“你是说前面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桃夭若有所思地道:“嗯,不是,他们明显站成两边,有点像在咱乡下两个村社的人为了争抢浇农田的河水打架了。”

说完,桃夭的脖子又伸了出去,这回陆辰儿和廖怀音也跟着探出头,又看了一眼。

没一会儿,仍旧回到车厢里。陆辰儿喊了声长风,不见立即回应,却听长云掀开车帘道:“奶奶,长风不在,长风去了前面询问情况。”

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辰儿微蹙了一下眉,不过她原本也是要吩咐长风去前面看看是什么情况,所以,听说长风已去了前面,便没再多说什么。只道:“知道了。”

在他们后面的牛车是李皓白和尚知玄,只瞧着这会子他们已经下了牛车,经过他们车厢时停了下来。李皓白过来道:“前面人多又混杂,你们坐在车厢里,就别探出头来观望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咱也要去。”桃夭马上道,说着就要掀帘跳下车。

廖怀音一把拉住她。“别下去,外面太阳那么大,小心晒坏了。”

桃夭回头笑道:“咱不怕,比这还大的太阳都受得住。”

“知道你不怕。”陆辰儿忙道:我们还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在车上待着,等他们弄清楚的。你想下去再下去,好不?”

只听尚知玄也道了一名在,“桃夭听话。”

桃夭见了众人都不同意她下车。便作了罢。

陆辰儿转头望向李皓白和尚知玄,尚知玄还用一把扇子遮挡太阳照在脸上,李皓白就这么直接在太阳下暴赛,脸上似铺了一层金光,汗滴从额际不断冒出。两颊颈后尽是汗水,“你们小心些。赶紧去看看,若无事赶紧回马车,这太阳实在太大了,待久了会中暑的。”

这些天以来,陆续有人中暑,实在不敢大晒。

李皓白应了一声,便和尚知玄前去了。

没多久功夫,只见长风回来了。

长风坐到了牛车的前面,回了话。

原来这是青苹乡的上乡人和下乡人因争水打架,青苹乡有个大水库,位于青苹上乡,当初青苹乡里建这个大水库便是为了三伏天灌溉农田之用,青苹上乡因山多良田少,后来又因水库渔产丰富,所以几代下来上乡人渐渐弃了耕作,都以养鱼为生,整个上乡人都依靠着大库养活,而青苹下乡多良田,又离水库远,下乡人仍旧以耕作为生。

在许久不下雨的情况下,青苹下乡的田地都依赖于从水库里放水浇田灌溉,进入三伏天后,这边已经有一个半月没下雨了,前不久,水库里的水已跌至警戒位以下,因水库里养了许多鱼,又关系着整个上乡人的生计,上乡人不愿意再放水,而下乡人若没了水库里的水,所有的田地都将开裂,庄稼都将会遭受干旱,从而影响今年的收成。

每逢上伏天,就为了放水和不放水的事,上乡人和下乡人争打不休,特别是近些年来,每年都要打上几架,聚集斗殴,情况愈演愈烈,经常会出现人员受伤,乃至还有人丧命,如今,上乡人和下乡人已成仇雠之势,势同水火。

“乡里的里正不管事吗?”陆辰儿不由问道。

长风苦笑道:“里正也没办法,上乡人靠养鱼为生,下乡人靠耕田为生,两边都是为了生计,争的都是水,前些年,里正倒提了一个法子,让上乡人种田,水库不再养鱼,只是上乡人已有两代人没有去种过庄稼了,已经没有几人会耕田了,这个法子依旧行不通,所以这事还没有解决。”

桃夭突然插了一句,“这样的事,咱们村社是经常发生。”

“那都是怎么解决的?”长风、陆辰儿和廖怀音都把目光望向桃夭。

桃夭瞧着众人的目光都带有期盼,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当然是谁的拳头厉害,就听谁的,阿爷六十多岁时,还和人家打架,打破了头,流了好多血。”

陆辰儿和廖怀音听了,先是吃惊,后来,不由丧气不已,原还以为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原来也是要打架才能解决问题,想到这,陆辰儿和廖怀音不由把目光转向长风,似确认一般询问道:“青苹乡上乡人和下乡人,他们不会谁打赢了就听谁的?”

不想长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下乡人每当要求放水,就会找上乡人,上乡人不愿意放水,他们只好找个地方,找集了人打上一架,几乎乡里的壮丁都出动了,下乡人打赢了一声,就会强迫上乡人放水,下乡人打输了,少不得又打日子要干一场。”

“这么说,只有放水了,下乡人才会停止找上乡人干架?”

“应该是这样。”

长风刚说完,却听瞧着前面的牛车动了,过来的李皓白和尚知玄带来消息,石先生要在青苹乡停下来。

第一百四十二回:前尘

不想石先生和里正搭上了话,听说他们是松林书院的先生和学生,想在青苹乡待上几日,里正二话没多说,直接把他们安顿在自己家里住下。

里正家的房子是一排十行屋,临时收拾了五行屋给他们住下。

这是又右边的那行屋,陆辰儿她们走进去,瞧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少许桌椅,地上还有几床席子,估计晚上睡觉就睡在那席子上了。

“这收拾的还真干净。”廖怀音抱怨了一句,抱着一包衣裳放到到椅子上。

桃夭笑嘻嘻的道:“房子挺大的,又特别结实,太阳晒不到,雨也淋不到。”说着还伸手敲了敲墙,“这墙是夯土墙,比我家从前的泥土墙好许多。”

这些陆辰儿和廖怀音自然是不懂,陆辰儿笑着摇摇头,“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你就知足吧,都在外面露宿了这么多天,又吃了这么天干粮,还没习惯,还挑三拣四的。”

“我抱怨一句就惹出这些话。”廖怀音做了个鬼脸。

“姐姐们要不脱了鞋袜,这地浸凉浸凉的踩在上面可舒服了。”

桃夭习惯性光着脚丫,这些天以来,好不容易让她穿上了鞋子,只是走路的时候才穿上,在车厢里不愿脱,这还刚一进屋,又脱了,陆辰儿和廖怀音都摇头不已,但是就像桃夭所说的,她从小就光着脚丫长大,冬天都只穿过草鞋,如今让她穿上布鞋,她没法习惯。

于是,陆辰儿和廖怀音只好不再多强求,只求着她走路时穿上鞋,俩人都不是十分有耐心的人。陆辰儿只能寄希望于以后把桃夭交给云锦管教,只怕才会有大的改观。

瞧着桃夭乐不可吱的样子,陆辰儿笑着道:“你当心点,这地上有沙漏,小心刺到了脚。”

“不碍事,咱皮厚。”桃夭扬起脸,眉眼弯成了月牙形。

廖怀音起身,望向她们俩道:“我去瞧瞧知玄那边是什么模样,你们俩去不去?”

“我跟姐姐去。”桃夭伸了伸手。

“不去。”陆辰儿坐到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椅子上,摇了摇头。

廖怀音知道她一向懒惫。也不理会,拉着桃夭出了房门。

陆辰儿手摇着大蒲扇,这屋子里前后窗户大开。又是南北朝向,有过堂风穿过, 南风一吹,十分的凉爽。其实乡下因地方大且宽,不比城里。屋子的朝向基本是坐北朝南,后面倚山,前边临水,夏日尤为凉爽。

屋后山坡上的扶芳藤翠绿翠绿的一大片,长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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