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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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几个同时想起,昨日晚上的时候,云锦过来劝姑娘,却让姑娘给赶了出去,还不许云锦姐姐这些天进梨香园的情形的,虽如此,但不约而同都带着几分赞同,能想的法子,紫陌她们几个都想了,但无奈,姑娘一直不肯吃东西。
下午,郑夫人和华夫人来吊唁,尔后,云锦引着她们来梨香园见陆辰儿,两位夫人进入稍间后,陆辰儿木木的神情才缓和了一两分,起身来给两位夫人见礼,倒是让华夫人上来给拦住了,“姑娘不必客气。”扶着陆辰儿坐好,又道了声节哀顺便。
不知是许久不说话了,喉咙有些哑,陆辰儿刚应了声嗯,就觉得鼻子酸涩,一时间悲从心中来。
华夫人挨着陆辰儿坐下,温声细语道:“前两天我来看夫人,夫人心情却是极欢喜,姑娘也别太伤心了,该保重自己身体才是,这样,也能让夫人走得安心不是。”
“这话却是说得实在,往日里夫人最在意的不过是姑娘,夫人这一去,姑娘哪怕是为了夫人,也不必太伤心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夫人魂下有灵,才能放心。” 一旁的郑夫人接了口,拍了拍陆辰儿的手,如看待一个晚辈似的。
她们俩说的道理,陆辰儿都明白,若是搁在从前,自有娘亲帮她应付,而如今,哪怕她心里伤心,也得自己亲自应付,纵不想开口说话,也得说上一两句,“我会的,多谢两位的关心的。”
说着,华夫人又问起程氏去逝的情景来,陆辰儿少不了详细地说上一遍。
这一番应付,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位夫人才离去。
待人走后,陆辰儿一时间似耗尽了全部力气般,瘫靠在大迎枕上。
云锦送她们出去,才回转身回西稍间,上前来扶起陆辰儿起来,“姑娘,用点东西吧。”
陆辰儿看了云锦一眼,“你怎么还来,我昨晚上不是和你说了,这些天,让你和罗绮红袖跟着平婶和刘妈妈办事,我这儿不用你侍候。”
云锦无奈道:“姑娘这样,我哪能安心,不管怎么样,姑娘都得喝点清粥,大奶奶在坐月子,许多事还等姑娘拿主意,平婶和刘妈妈办事是没有一点问题,但到底是仆从,总不能会客见客,接下来几天,上门吊唁的女眷怕是很多,姑娘若倒下了,再有像郑夫人华夫人这样上门的女眷,难不成让几位妈妈招待不成,如果这样,到时候还不惹人笑话。”说着,打开食盒,给陆辰儿盛了碗粥,递给陆辰儿。
第三百九十七回
自丧仪开始,谦哥儿一直在灵堂那边守灵,很少回内院,纵外面有什么事,也是岑先生过来找陆辰儿。
这一日中午,桐姐儿陪着陆辰儿说完话,刚要回流亭园,就听婆子进来禀报,说是岑先生过来了。
陆辰儿忙道了声请,起身去了外间的正堂,片刻间,只瞧着岑先生让婆子给领了进来,坐下后,陆辰儿遂问起什么事。
只听岑先生道:“我过来,是想问问夫人灵柩暂时安放的地方,以及姑娘和哥儿什么时候扶棂北上,在灵堂,老夫问了谦哥儿,谦哥儿说要问姑娘,姑娘可有了主意没?”
陆辰儿想着,娘亲的愿意怕是希望能早日葬入白云观南麓,最好是在七七过后,就能葬进去,略沉吟了片刻,“头七过后,先把灵柩暂寄放在普渡寺,趁着如今天气还不很热,二七过后,把家里的事稍处理一下,就扶棂北上,赶在五月前入京中,早日入土为安,先生以为如何?”
“会不会太赶了些?”岑先生没想到陆辰儿会这么着急,遂又道:“老夫的意见,可以在寺里寄上半年,等秋来天气凉了之后,哥儿和姐儿再扶棂北上。”
“这是娘亲的心愿,就如了娘亲的意,不必再候上半年了。”陆辰儿说着,想起这昨日,好似前院不是很太平,但因动静不大,她想着林叔和岑先生会处理,遂没有过去过问,这会子见到了岑先生。遂问道:“昨日是不是族里来人了?”
“是族长和二房这一支来了几个人,倒也没别的事,只是说起夫人好歹是一品诰命夫人,丧事太过简朴了。”
第三百九十八回 囚禁西苑
第三百九十八回囚禁西苑
阔别四年,重入京都,山河依旧,世事已更。
陆辰儿和谦哥儿以及岑先生带着护卫从人,二七扶灵从宣城北上,一路之上紧赶慢赶,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是七七前赶到了京都。
来之前,谦哥儿就给白眉道长来了信,因而,他们一行人抵达白云观时,就有白云观主事的道长迎接他们入观,离七七还有两天,灵柩先寄在观内两天,两天后做场道场,再入土下葬。
陆辰儿和谦哥儿并没有进城,他们如今在孝期,也不适合上门拜访,是故让岑先生去给各家报了信。高尚书已致仕回原籍除外,龚尚书去后,柳氏还跟在大儿子在京中,蔡家、安定公府、以及史家公孙家,总共就这五家,最后,因程氏去信,也给了程常棣这边报了丧,虽犹豫了一下,但陆辰儿还是让岑先生去了一趟程家。
一行人才在观内的厢房安顿下来,就请小道士来请陆辰儿,说是观主请她过去一趟。
陆辰儿听了,却是不想过去,说来,她对这位白眉道长实在有点发怵。
云锦见陆辰儿没有马上答应,脸色有些为难,登时想起第一回白眉道长见陆辰儿的情形来。“不如奴婢陪姑娘过去吧。”
这回上京,陆辰儿为了方便,除了紫陌和纤尘外,还带上云锦和罗绮。
陆辰儿听了云锦的话,转头见罗绮也同样望着她,目光也含着这般意思,陆辰儿不由觉得好笑,她们俩倒是都看出来她的胆怯来,又想起,这位白眉道长。好歹和父亲也算得上是故旧,心头一时也松了下来,摇头道:“不用了,道长喜欢清静,我独自过去一趟就行了。”说着,就让来传话的那位小道士领路,去了白眉道长打坐的静室。
初一见面,只瞧着白眉道长鹤发童颜,神采奕奕,与四年前相比。越发地显得仙风道骨,上前行了礼,在白眉道长指定的蒲团上坐下。
“丫头。你总算来京了。”白眉道长手持一柄白玉麈尾,脸上笑颜展开。
听这话里的意思,白眉道长好似等了许多一般,陆辰儿心里一惊,但还是马上道:“我这次来京。是和阿弟一起扶娘亲的灵柩回京安葬,这是娘亲生前遗愿。”这些,谦哥儿再写给白眉道长的信中已经说明了。
“这么说,丫头打算夫人的安葬事宜一完,就回宣城?”
陆辰儿没否认,“阿弟要回松林书院。我们打算早些回去。”
只听白眉道长道:“丫头想着挺好,只是贫道瞧着,这回你怕是走不了。”
陆辰儿望向白眉道长。没立即开口问缘由,但眼中的疑惑很明显,她一向性子直,不会拐弯抹脚,因而。对于白眉道长这如同哑谜一般的话,她着实心里不喜欢。
坐在对面的白眉道长并没在意。手抚了抚麈尾,“贫道四年前,见到丫头时说话,难不成丫头忘记了。”
四年前白眉道长所说的话,陆辰儿自是没有忘记,但是却不相信,以至于后来的这三年里,她甚至不愿意去多想,闷闷道:“我自是没忘记。”说完,似想起什么一般,抬头望向白眉道长,满眼惊讶,“道长知道他如今在哪?”
白眉道长微微一笑,连着长眉都飞扬起来,“还不算笨,那年你找了那么多人打听,怎么就从来没来找过贫道。”
陆辰儿一时无语,她能说,她对他怵得慌,惟恐避之不及,哪敢来找他呀。
“他如今怎么样,在哪?”
一听陆辰儿问起这个,坐在对面的白眉道长却是敛住笑,脸色陡然严肃起来,又长叹了口气,“原以为这一世,你们俩既然走到了一起,定能彼此渡过劫难,当初离京时,贫道还满心替你们俩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终究遭了小人,你的劫是渡过去,他的劫,却依旧没有避开。”
白眉道长这番话,陆辰儿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她的劫难,是二十五岁生死关,如今她还活着,那么,李璟的劫难又是什么呢?
想及此,陆辰儿目光带着询问望向白眉道长。
白眉道长苦笑道:“他这些年一直在京中,只是被囚禁在西苑,贫道也是去年到禁中见圣上时,才发现的。”
囚禁西苑?
连李璟可能不在人世,她都曾想过,但就不曾想过,他被囚禁了起来。
那样,也无怪于,她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如果真是这样,当年的退了那纸婚书,也就能够理解,然而,若囚禁了起来,那纸婚书又如何传出来的,忙问道:“在西苑那边,他能与外界通消息吗?”
白眉道长摇头,“既是囚禁在西苑那边,高墙之中,有人严回看守,怎么还能够与外界通消息,纵使贫道发现,也是无意间看到的。”顿了一下又道:“大约是他身体不好的缘故,在西苑高墙之中,他身边的那名护卫余丙秋陪在他身边。”
陆辰儿没有言语,两眼有些茫然,好似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禁于西苑,白眉道长说这是李璟的劫难,那么,上一世,李璟最后的结局也是禁于西苑吗?
良久,陆辰儿才问道:“这个劫难,道长有没有法子化解?”
“既然已入劫,只能等时候到了才行。”白眉道长轻轻摇了摇头,尔后又道:“不过,丫头若是有心,贫道可以想法子送你入禁中,陪他一起度过这次劫难。”
这话,对陆辰儿来说,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她如何也没料到白眉道长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张脸蹭地一下通红,垂着头,好一会儿才道:“这话,却有些不妥。”经历了最初的波涛惊骇后,语气有些平淡,“如果我和他已成夫妻,自当患难与共,相互扶持,但如今名分未定,情义未通,我实在不适合进去,道长是方外之人,更不该掺合此事才是。”
说完这番话,陆辰儿不欲再待下去,遂起了身,一旁的白眉道长看得明白,忙道:“丫头,他不会在西苑囚禁一辈子。”顿了一下,又道:“而且,你进去后,他将来的路会顺畅很多。”
本朝囚禁的藩王皇子,从开国至今,不计其数,老死西苑的,或是受不了高墙禁困,自杀而死的,不计其数,甚至于囚禁一段时间,放出来的也有,因而,方才,白眉道长说李璟囚禁于西苑,陆辰儿一时间之间,还在接受着这消息,根本没想过,他会囚禁多久的问题。
从愕然中晃过神来,陆辰儿淡淡问道:“那他会囚禁多少?”
“这次,贫道也说不好。”白眉道长目光黯然起来,“天命已改,又有小人作祟,这回贫道也看不清了。”
“我先走了,多谢道长告知这个消息。”陆辰儿躬身行了礼,作了辞。
只听白眉道长又语重深长的道:“你再仔细想想吧。”
陆辰儿听明白了白眉道长是让她想什么,只是这会子,她整个人思绪都已经乱了,特别是白眉道长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若是在前世,她会根本不信这些的,父亲常说,人定胜天,人力可为,但她重新活一世,已由不得她不信,要不,怎么解释,如今她的重新活过来。
纵再不信,却也不能不当一回事,故而,心中常怀惴惴不安之心,又极其矛盾。
推开拉门,往外走去,却是脚步越来越快。
回到厢房,陆辰儿只觉得方才在那方静室,已非耗尽了全部心力,见丫鬟已收拾好床榻,遂往床榻上一躺,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虽闭着眼,但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白眉道长所说的话,一字一句,不曾遗露,这一刻,依照她的本心来说,她宁愿她不知道这个消息,这样,她就不用想这些事。
道长的话,在她听来,带着几分玄乎,又玄之又玄,初听起来,更像是胡话疯话,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全信了。
正因这样,越发地心思难定,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躺,便是一下午,直到天黑时分,听到云锦进来禀报,说是谦哥儿来了,陆辰儿却依旧有些懒懒地不想动,更谦头有些晕乎乎的,遂道:“问一下,他有什么事,若无事,让他明儿再过来吧。”
屋子里早已点上了桐油灯,说着话,目光望着豆大点的火光出神。
一会儿,云锦就进来回禀道:“少爷原是想邀请姑娘一起用晚饭,不过听奴婢说起,姑娘在休息,倒是改了主意。”
陆辰儿听了没什么事,遂也不多理会,这会子,这些天,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的确是很累,况且,又经过下午,白眉道长的这番言语,她实在是心身疲惫,想了一下午,依旧不知如何是好,措手无策。
第三百九十九回
第三百九十九回见人
次日下午,岑先生从城里赶了回来,和岑先生一起来的,还有柳夫人和孙夫人,由她们俩各自的儿媳曹氏和孙媳小孙氏陪着来了。
好在白云观是京中第一大道观,不仅道观大,厢房也多,陆辰儿得了消息,亲自去观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