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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觅嫁-第167章

小说: 觅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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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丫头身体好好的,往后你也不用再为这事操心的,你还有什么可气的,她也受了罚,跪了一下午,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罚,就让她先回房吧。”

“不行,害我担心了大半年了,哪能就这么轻易饶了她。”程氏忙道,她这会子气还没消了。

“这时节,青石板上冰凉,外面廊庑下风又大,丫头的病才好没几天,别这么一罚,又冻病了,如果你实在不消气,我罚她去抄书。”

听陆老爷这么一说,程氏不由有些动摇了,只是嘴上却不饶过,“哪有这么容易冻病。”

“要真是病了,到时候又该你心疼了。”

只程氏没好气地嘀咕道,“我这会子气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心疼她来。”

陆老爷笑了笑,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秋影,“去让刘伴家的送丫头回漪兰堂,嘱咐她屋子服侍的人,好好给她揉揉膝盖,别淤了血。”

秋影应了一声,出去了,程氏没出声阻拦,却是回头瞪了陆老爷一眼,“都是你惯的,她胆子才这么大。”

“好,是我惯的。” 陆老爷声音轻缓道,“她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也能替她兜着。”

听了这话,程氏只乜斜着眼睛看了眼陆老爷,起了身,屋子点上了灯,外面天已经黑了,遂吩咐着摆晚饭。

晚饭后,刘妈妈回来说:“姐儿已经回去了,只是两边膝盖都跪青了,如今正让玉翠和玉翡两个丫头拿着活络油给姐儿揉揉膝盖。”

程氏听了嗯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而,端茶碗的动作明显一顿,看着棋盘也都有些漫不经心,几步走了下来,明显心神不宁,陆老爷瞧着心里暗笑,落了一颗白子,转头对刘妈妈道:“下去吧,等会儿我们过去瞧瞧丫头。”

“我才不去瞧她。” 程氏抬头对陆老爷嗔道。

只怕是担心等会儿瞧过之后,就心软了,陆老爷也不点破,只笑道:“好,你不去,是我去。”

陆辰儿在青石板上跪了一下午,当时站起来的时候,腿就麻痛得厉害,膝盖上的两块淤青,先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然而,玉翠和玉翡给她揉膝盖的时候,还是不免咬牙抽气了几下,要不怕留下淤痕,她还真不愿意让玉翠和玉翡揉。

晚饭吃了点东西,就直接趴在床上不愿意动,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

一听到婆子在外面说,老爷来了。

陆辰儿忙地拿起被子,整个人躲到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

父亲后面还跟着刘妈妈,刘妈妈手中拿着药,在一旁交给玉翡。

陆辰儿见了,遂安了心,唤了声父亲,“娘亲的气可消了?”

“你这丫头,”明知故问,陆老爷也没有坐下,只近前看了陆辰儿一眼,瞧着她精神还好,站在床榻前问道:“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

陆老爷嗯了一声,“好好养两天,等淤青散了就没事了,这回给你个教训也好,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胡闹。”

“我都知道了错了,下次哪再敢呀。”陆辰儿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让陆老爷看了直摇头。

“既然你这几天腿不利索,就别出门了,把赵大姑娘的及笄宴给推了。”

陆辰儿愕然,又听陆老爷问道:“难不成你想去,若是想去,就随你。”

“没有,我才不想去呢。”陆辰儿忙地摇摇头,正好,如今有现成的借口,只是赵雅南怕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况且毕竟是她先答应了,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遂问道:“父亲,最近有没有收到程家大表兄的信,他大概什么时候能来京?”

陆老爷奇怪,“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昨日收到了一封信,已在济州境内了,二十七八日大约就能到京中的。”

陆辰儿不慌不忙地道:“春闱就在下月中旬,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大表兄要参加这届春闱,还没有到,所以女儿随口问问。”怎么这么不凑巧,正好碰上那两天,赵雅南要准备及笄礼,这样一来,赵雅南哪有功夫去城门口迎人,不过,这却不是她担心,明儿把及笄宴推了,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赵雅南吧。

陆老爷听了,想起一事来,遂笑道:“趁着这次春闱,你娘亲让我给桃丫头选个合宜的夫婿,要不到时候你也去瞧瞧?或许能寻个合心意的人。”

陆辰儿一怔,尔后却是嗔怒唤了声父亲,忙地扭开头,“我才不要。”上一世,赵雅南就是琼林宴上看中了程常棣,这一次,只怕赵雅南还是会去,虽然她对琼林宴十分好奇,但她才不要和赵雅南作堆。

陆老爷见了,满脸无奈,叹息道:“你这丫头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顿了一下,又道:“这两天先别去上房给你娘亲请安了,好好在屋子里把女则多抄几遍,过两天带去给你娘亲瞧瞧,你娘亲顺顺气也就没事。”

陆辰儿听了这话,不由啊了一声,瞧着父亲望过来的目光,想着听父亲的总不会错,遂答应了。

陆老爷又嘱咐了她好好歇着,才离去。

目送着父亲离去,想起父亲先时的叹息,顿时,叹息声如影随形直敲在陆辰儿心头,在床上转了下身,眼盯着纱帐顶出神良久。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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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热恋^^的打赏。。。。。

第二百八十四回:后续

陆辰儿正在屋子里抄女则,忽然听到丫头进来禀报,说是赵大姑娘来了。

就知道会这样。

陆辰儿重重地吐一口气,手提着笔顿了一下,抬头目带询问地望向春雨,“陈夫人也来了?”

春雨忙回道:“陈夫人带着赵姑娘来拜访夫人,陈夫人在上房和夫人说话,赵大姑娘听说姑娘病了,就要过来探望姑娘,夫人就让秋痕姐姐领着过来了。”

“先领她去西稍间,我马上过去。”

春雨喏地一声,退了出去。

陆辰儿把笔搁在笔架上,让玉翠和玉翡给她换身衣裳。

罗绮让娘亲给撵了回去,如今还在家闲着,那日她病好了,原是要去求了娘亲,依旧让罗绮回来,可谁知,这两天又惹娘亲生气,因而,这事就搁在这里了,玉翠和玉翡两人就成了在她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她们俩好是好,但一来是娘亲的人,二来用惯了云锦和罗绮,如今陡然换了人,总觉得不习惯。

这几天娘亲还在气头上,她断不敢提这事,于今只好盼着云锦能早些回来。

前两天接到信,云锦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下月初能到京了。

到了西稍间,进去瞧见赵雅南已经坐在屏风前的软榻上,丫头们已上了茶。

因一屋子丫头都在,陆辰儿少不得皮笑肉不笑地和她寒暄几句,尔后坐下来,把丫头都打发了出去。

“是我父亲觉得我没必要参加你的及笄宴,正好我也不太想去,所以便才打发丫头过去,临时把这事给推拒了。”

赵雅南瞪大着眼望向陆辰儿,“可你已经答应过我。你一定要去的,哪能像你这样言而无信。”

“我父亲既然让我不必去,想来赵相也不会想我去,我想这个你比我更清楚,既是这样,我还去做什么?”听岑先生说,自衙门开印以来,父亲和赵相在朝堂上闹得纷纷扬扬,势成水火,不可开交。难不成这样了,她还去参加赵雅南的及笄宴。

“朝堂上是朝堂上的事,大人人们是大人的事。和我们闺中女子有什么干系,况且,从前陆御史和我爹地不和,这是谁都知晓的事,上回他们能握手言和。以后也会,如今不过是一时的纷纷攘攘,过些日子,就能好起来。”

陆辰儿摇头,望向赵雅南道:“我的确是比较好奇,你怎么劝动陈夫人陪你来陆府的。”陈夫人只是她的嫡母。

只觉得陆辰儿的目光刺人。赵雅南转开眼,“我何必想法子去劝动母亲,母亲不过听爹地的话。”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她是从陈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而不是从姨娘肚子爬出来的。

这就是了。

陆辰儿颔首,赵相能答应,陆辰儿并不意外。就像父亲,她如果想去参加赵雅南的及笄宴。父亲也不会拦住,只是心里不愿意罢了。

“那日去的的女眷,想来都会是你父亲手下的故吏,如果平常也就罢了,如今在这风尖浪口上,我可不想让唾沫星子给淹了。”陆辰儿摩挲着手中的茶碗,又沉吟道:“这两日天气又不好了,程常棣也不一定能二十八日就能赶到京,纵使能赶到京中,他也不一定能去参加你的及笄宴,若是赶不到,你拉上我有什么用,若是赶到了,你仔细想来,春闱在即,他那样的人,会有多少心思去关注旁的事,现在对他来说,什么事都比不上春闱来得重要。”

赵雅南端着茶碗的手猛地一抖,眼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向陆辰儿,瞬间又化作一抹苦笑,“你都知道了。”

哪你上次还答应?

陆辰儿仿佛明白赵雅南的那抹苦笑一般,又道:“我原是猜到了一二,那日才会答应你,这会子和你挑明,只是想告诉你的,我是想掇合你们,不管我的出发点的是为了什么,但相信,这个目的,你应该很满意。”

程常棣心思坚定,拿定主意的事,就不会有更改,他既能对她说那样的话,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她猜不到,她只知道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既然这样,何不让赵雅南绊住他,至少,到时候他的算计也会出现偏差和落空。

然而,这样一来,只怕将来赵雅南纵能够如愿以偿了,到了程常棣那里也讨不到好,赵雅南应该也很了解这一点,但她还是要这么做,可见执念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人忘乎所有。

但这是赵雅南的事,也不是她陆辰儿该操心的事。

只听赵雅南道:“满意,自是满意。”

“那你还需要这么着急做什么,如果想让赵相相看女婿,也不必急在这一时,等他金榜题名,有的是机会,至于史家,”陆辰儿呵呵一笑,望向赵雅南道:“到时候就看琼林宴上,谁的手脚快了,而如今你真正需要做的,是要说服你父亲,别忘了,毕竟程常棣姓程。”

“这个不用你替我担心,于我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赵雅南低头呷了一口茶,唯有这事上,她有十足的把握,上一世如此,今生亦是。

“不是问题就好。”陆辰儿吁了一口气,“既然话都摊开说到这份上,你没必要再让我去参加你的及笄礼了吧。”

“其实,我还是想让你去……”

“赵雅南。”陆辰儿低喝了一声,在瞧到赵雅南满脸促狭的笑意时打住,撇开了眼。

“不去就不去吧。”赵雅南大约是真满意,松了口,退了一步,况且,陆辰儿真不愿意去,那一日,她总不能到陆府来拉人,赞者缺席,丢脸的可是她,陈夫人可是很愿意看到这一点,一想到这,她心头就一抽一抽的,若是姨娘能安分些,陈夫人也能看她顺眼些,会乐意多帮衬她几分,偏姨娘不安分。

——*——*——

“……你瞧瞧,今有皇长子,中宫嫡出,人品贵重,宜立为储,早日就位东宫,使臣民有盼,天下归心,还有这后面,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呵呵,不亏是两榜进士出身,写出来的东西就极动听,你说说,如今春闱将近,蔡和那老家伙,不忙着用心准备春闱,他上这折子做什么,还带着礼部一帮人,天天请皇兄册立太子。”

延平王拿着本抄来的折子,站在李璟床榻前念了几回,气咻咻地来回走动,晃得李璟头都昏了,许久,才出声道:“这不是早晚的事,王爷心里应该早有数。”

这些天,李璟在松柏斋养病,许久没出院子,对于外面的情形什么都不了解,况且他一向对朝堂上的事也不是十分关注,谁知道今天延平王过来了,而且还是满腔怒意,一来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朝堂上的事,这些天,几乎是天天吵嚷着立储,还有就是各地藩王犯事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入京师,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凑巧,都察院都已经闹翻了天,如今在京的王爷也只有延平王一个,还不气得他急跳脚。

又听延平王哼了一声,“中宫嫡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至于人品贵重,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奶娃娃,本王没看出来,他哪里贵重了。”

“王爷慎言。”李璟靠在大迎枕上,咳嗽了一声,才又道“圣上说皇长子是中宫嫡出,那就是中宫嫡出,至于人品贵重,既是中宫嫡出,自然就该贵重。”

延平王叹了一声,“其实这些也就罢了,去年宫宴上的事没成,母后就我说过,让我别再肖想了,我也就死心了,不敢再生那念头了,可是,”

说到可是二字,延平王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极为大火,极为恼恨,“这折子最可气的是后面,说藩王在封地目无法纪,残暴不仁,建议把封地收税的权力交由朝廷,再由朝廷以俸禄的形式拨付给王府,甚至还有,最后这句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说得极动听,这是连藩王们出城的权利都给剥夺了,以后只能待在城里,别说封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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