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斗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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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以后，大雪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爸爸，妈妈，和7岁的弟弟在大院门口迎接他。他飞快的下车跑到他们面前就是三个大大的熊抱，激动的说道：“我回来了”现在他已经一米七八的个头已经隐约间超过了父亲。他父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母亲拉着她的手往家里走去。他抱着弟弟彭飞对着他的小脸蛋亲了一口说道：“有没有想我啊，小家伙，哥哥可是很想你啊！你不会没想过我吧？”小彭飞嘴撅的老高稚声道：“哥哥坏！哥哥去哪玩这么长时间啊？也不带我一起去，就知道自己玩，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哈哈哈。。。大家在一阵开心的笑声中回了家。回家真好！

在家庭幸福的氛围中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大雪每次听到隔壁军营里起床号的声音后，总是条件反射式的起床，眨眼间穿好衣服，迅速跑到院子里面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家里，而不是在部队。但既然起来了他也就跟着其他战士们一起出操了。这样就出现了很有趣的一幕，每天早中晚三次出操，大家都能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没带任何肩章标志的部队家属跟着战士们一起出操，跑完之后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练习单双杠，跑单桥，翻幕墙，打拳，踢腿，时间一久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的情况，你大队长已经打电话跟我说过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好好学习吧，我还是那句老话，人这一辈子会有很多选择，但一旦选择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并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准备一下，3天后去漯河你王叔那，他会给你安排上学事宜，你去吧，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再失望！

第五章　回归自然

　火车在颠了几次后，稳稳的停到了漯河火车站，在出站口大雪看到了举着一块牌子的王叔叔。在王叔的普桑里王叔问道：“你爸爸，还好吗？他胃疼的老毛病还常犯吗？你弟弟今年应该上小学了吧？”接着又说起自己在部队时的种种。。。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仰着头，怔怔的看着车顶，缅怀着自己当兵时的那些峥嵘岁月，他有一种错觉，在部队的那些人那些故事，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留恋和值得回味。大雪静静的听着，生怕破坏一个复员老兵的这种意境。车子不知不觉间到了一个院子门口，大雪对着司机摆了摆手，让已经停车的司机不要打扰王叔。这种意境他都能感受到，因为他懂！等王叔说完，大雪轻声的回答道：“我爸在前年做完胃部手术，现在慢性胃溃疡也痊愈了，我弟彭飞现在快8岁了，已经上小学3年级了。我妈还是在管仓库，现在他们一切都好。我从父亲那里经常听到与您和另外几个叔叔在连队里的故事，他每次给我说起来你们，就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声音也变得洪亮了，还时不时的拿瓶白酒，兴奋地喝着说着，就像永远也说不完似的，弄的我现在都能把你们的故事背下来了”“哈哈。。。老彭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啊！”说着的同时向大雪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从大雪刚才的小动作和简单的对话里，他感受到这个孩子有多细心，有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成熟，王叔是干什么的啊，那可是老侦察兵出身，在他面前的小动作能不被发现吗？

“到家了！下车吧，你看我说起在部队的过往，就失态了，走，我们回家。”他让司机先回去，然后拉着大雪进了家门。这个院子一进门是个小假山，假山下面是一个方正的水池，水池里有几尾黑的红的鱼在游动，朱漆屋门正对着小假山，50多个平方的小院子里，显得很简单大气，在客厅里大雪见到了王婶和9岁的小弟王伟，一阵寒暄之后，他拿出了一个个用弹夹卡起来做成的小工兵铲，送给王伟做礼物，小家伙高兴的拿着铲子跑开了，估计是去门口的沙堆上试试它能不能用。

晚上王叔开了一席，大家都吃的很尽兴。吃罢，王叔让王婶把王伟带到楼上。然后他叫大雪陪他喝几杯。王叔拿了两瓶白酒过来，看着大雪脖子上的挂链说道：“小伙子今年快15了吧，不简单啊！你那链子上穿着的是从敌人战靴上割下来的标牌？是你自己的战利品？并且还是那种很危险很艰难的任务的战利品？能跟我说说这一个个标牌的故事吗？”大雪听着点着头，然后摇了下头。“哈哈。。。小家伙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别说了。来我们喝酒。”也许一切都在不言中更好。说着王叔扔过来一瓶富平春，然后自己打开瓶就是一大口。“别跟我说，你从部队下来不会喝酒。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今天高兴咱爷俩好好喝两杯。”听到这里，大雪也打开了酒瓶接着就是半瓶下肚。“好酒量，酒还有两箱，咱们放开了喝。”王叔感叹道，席间王叔又开始讲起了他在部队的那些事，好像永远说不完似的。大雪一直在听，偶尔接上两句。每人两瓶白酒下肚，王叔已经不胜酒量了。大雪的头也昏沉沉的，他扶着王叔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在这中间，还听到王叔说着，好久没像今天这般喝过，醉过了云云。。。大雪从柜子里拿条薄毯子，到客厅的沙发上睡去了。

早上大雪像往常一样，跑了10公里后回到王叔家里，看到王叔在客厅里喝着茶好像在等他。他打了个招呼在王叔面前坐下，王叔说道：“等一个星期后，学校就要开学了，根据你父亲的意思，把你安排到漯河八中读初一，你需要什么生活物品，就跟你婶说。还有就是，你把你的项链摘下来，珍藏好，最好别再让别人看到。做个普通人并不容易啊。昨天晚上喝醉了，睡了你的房间。蚊子没少咬你吧”大雪点点头说道：“叔叔，我早上看到，离咱家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废弃的厂房。我能住那里吗？当然，我不是觉得在家里住不好，我只是想在那里面多练练身手，不想把这一身本领荒废了，您觉得能行吗？”听到这里王叔想了想笑声道：“那片厂房的确暂时没人使用，作为一个乡长，这点事还是能做主的，你就去那里吧，记着每天吃饭可一定在家里吃啊，这件事可是没得商量的。”大雪点头同意，然后背着背包，收拾自己的新住处去了。

今天是八中新生报到的日子，王叔带着大雪来到学校，然后王叔先离开了，大雪被班主任带到了一年级1班，发完新书，大扫除完，班主任说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张敏，未来的三年我们将在一起生活学习，希望大家不要辜负家长的殷切期望，在这里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云云。”下面请同学们挨个做下自我介绍，大雪一米七八的身高，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看上去也壮实了不少，自然坐在最后面，当他最后一个站起来介绍完自己之后。班主任说道：“由彭雪同学暂时作为咱班的班长，希望大家团结一心，共同进步，现在放学，明天正式上课。”

就这样大雪开始了他真正的初中生活，这次他学习热情极高，每天早上3点起床背诵英语单词，5点开始锻炼身体，早自习背语文课文和数学公式。他还买了30多只小鸡在院子里放养。日子过得还算充实。时间如梭，一晃开学至今已经三个月了，八中的期中考试上他拿了年级第一名，他还成为了初一的第一批团员，当然在这三个月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不管是哪里都有顽皮孩子，有几个初三的学生劫大雪的钱，把他带到学校对面的玉米地里，谁知道一进去就失去了大雪的踪迹，然后他神出鬼没的给这几个学生一点教训，把他们吓得不轻，就再也没敢惹大雪了。慢慢的在这断时间里，他说话和做事，也越来越恢复到符合自己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水平，自己越来越能融入到孩子们中间了。

今天放学之后，他先去野地里拔了一捆埽禇苗，跺碎拌上麸子皮喂着自己咕咕乱叫的大公鸡。看着西边火红的落日，觉得这种生活无比惬意。王叔站到他的身后跟他一起看着落日的光辉，说道：“你父母现在去了郑州，在你伯父的总参中南企业局上班，他们让你也转学过去，那里是省会城市，教学质量肯定比这里好，资讯也发达，对你的学习会很有利，这几天我就给你办转学手续，你也准备下吧！”说道这里王叔转身向外走去，大雪转过身对着王叔的背影说：“谢谢！”王叔顿了一下，背着他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大雪再次背起自己的背包，在叔婶的叮嘱中，在王伟弟弟的不舍与哭泣声中，离开了这个让他回归自然的漯河。带着他们的牵挂和祝福来到了郑州。

郑州－－河南省省会，中国重要的内陆开放城市和历史文化名城，崛起的现代化商贸城市。郑州在黄河南岸，崇山峻岭之东，与七朝古都开封和十三朝古都洛阳东西相临，东南面向黄淮平原。郑州地处中原腹地，“雄峙中枢，控御险要”，为全国重要的交通、通讯枢纽，是新亚欧大陆桥上的重要城市。

大雪他们家住的是单位的三室一厅，父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弟弟在这几个月里又长大了不少，在郑州二十四中的这一个多月里，他交了两个朋友，倪戈和石磊，当第一次听到石磊这个名字的时候，大雪觉得是那么的亲切，想到了新兵连老班长石磊，他们很多方面都是那么相像，都沉默寡言，都皮肤黝黑，而且都倔的跟头牛似的。他手臂极长很像NBA著名球星尤因。大雪是在篮球场上征服他的，于是他就天天跟着大雪打篮球，彼此间友谊日渐深厚。

他们班总共只有12个男生，三十多个女生，这样他们就成了大熊猫级的存在。今天是礼拜天，他们班集体活动，踢小场足球。在学校的大操场上，用两个书包当门柱，守门员伸起的手臂高度做门梁，虽然设施简陋，他们还是踢的有声有色。大雪对足球接触晚，经常漏球，但好在他身体灵活反应快，偶尔也能带球射门，他也很快热爱上了这个全球第一运动。左孟：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八的个头，就是瘦了点，从小学踢球至今。他带着球很快的向大雪而来，一个晃身，把大雪骗到了身后，抬脚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射门，大雪喊着：“没那么容易”，已经转过身的大雪向前一大步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好又快又疾的踢到球的右下方，球变了个方向，直接向操场左边的老师家属院4楼窗户飞去，不过幸好球打到4楼唯一带防盗网的窗户上，把正在阳台浇花的一位老师吓的水壶都掉了。

大雪说道：“好险啊，要是打到谁家玻璃，我们又该狼狈逃窜了，哈哈。。。”左孟也大笑着称是。操场上传来一阵阵笑骂声，欢呼声。大雪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内心一片宁静。眼看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左孟面前，他们推着自行车一起向校外走去，操场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蹲着几个学生样子的家伙，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两个，同时也跟着起身了。大雪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了。

第六章　怀春

　夕阳如血，太阳缩身变扁静静地躺在西方地平线上，灿烂的晚霞映在西方的天空，大雪一边欣赏着西方日落，一面跟着那群尾随于左孟身后的人。二十四中位于行政区附近，而左孟的家看样子是在学校北方，顺着花园路往北过了农业路这里，花园路两边就是成片的麦田了，眼看要到臭烘烘的东风渠了（95年的前后，国家正在搞经济大发展，各种工厂林立，也不注意环境治理，工业排污和生活排污都流到了城市里大大小小的河里，如此就能想想得到，河水可不会是一般的臭。其实在当时不管是郑州还是其他大中型城市都是这种现状）尾随的那几个人加快了骑车速度，追上了左孟和那个女孩，一辆自行车横停在他们前面，这时正跟左孟说笑的的那个女孩惊声道：“李乐，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看着李乐那不善的眼神，又看了看逐渐围上来的五六个李乐的同学，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咬了咬嘴唇说道：“李乐我不喜欢你，你就别再烦我了好吗？”李乐看着左孟得眼睛转向她道：“杨燕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他的，你跟他什么关系？”说着他把手指向了左孟。左孟在看到这6个人的时候，已经显得有些紧张害怕了，但有女孩子在，面子可是轻易不能丢的。他冷声道：“找我？找我什么事啊？我不认识你们啊！”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小子够狂的啊，挡宝（郑州这里的土话，泡妞的意思）挡到我的女朋友身上来了。”说着的同时他下了车，突然拽着还在自行车上跨着的左孟的头发，下了马路，往东风渠边拖去。由于头发被拽，左孟只能低着头弯着腰狼狈的跟着。杨燕这时候哭着。拍打着李乐抓着左孟头发的手。她这个时候一点都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