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商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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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一拍桌子，黄剑‘波’冲着众人大吼一通，接着谁都不理扭头就走，就连张广度跟在身后急急安慰也不回头，大步就出了会议室。
黄剑‘波’一撂挑子跑了，众业务员们个个傻了眼，大家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刚才的喧闹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各人抱头苦想的苦想，皱眉‘抽’烟的‘抽’烟，没多少时间整个会议室内是烟雾弥漫，要让消防员瞧见还以为着火了呢。
“我说。”突然，有个人开了口，众人连忙扭头瞧去，只见说话的人是潘亮。
“这个事黄老大是肯定指望不上的，他屁股后面的屎比我们还多，我手上的那家客户以前根本不是我的，只不过是后来接手过来的。这集团要整顿应收帐款总不能一棍子把好人全打死吧？之前的责任怎么着也不能硬赖到我头上吧？真要着是这样，这全公司的业务员还不得都闹起来？”
“对对！真要这样大家一起闹，法不责众嘛，难道集团还能把所有业务全停顿下来？”
潘亮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大家，愁眉苦脸的众人顿时就放下了心，大家在国有企业‘混’了这么久，法不责众的道理还是懂的，真把事给闹大了，集团的销售全面瘫痪，难道还能把所有业务员通通开除不成？
“还是小潘脑子活！走走走！这事没啥好想的，就这么着了，时间不早了，怎么着哥们，聚餐去？晚上好好喝一杯？”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各业务员们嘻嘻哈哈地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瞧瞧时间也快到下班时候了，众人呼朋唤友准备下班找乐子，当有人招呼潘亮的时候，潘亮却以手上有票业务需要处理给拒绝了，跟着大家先回了销售部在自己桌前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直等人全部走后，潘亮这才偷偷‘摸’‘摸’地又上了楼。
第二十二章 拿捏
开完会，周利文径直就回了自己办公室，给自己重新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看起了报纸。
周利文的心情不错，今天会议他两个目的基本达到，尤其是第一个所抛出来的所谓的办公电子化和网络化，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通过。事情的顺利有些出乎想象，虽然他手里有着集团上级领导的批复，可如果销售部对此强烈反对的话，他的计划实施的可能‘性’并不大。
要知道，他所提出的这些在理论上是完全成立的，可理论不是实际，从现在的网络技术和电子技术来看，要想达到他在会议上所描述的那样根本就不可能。最保守起见，如果要做到这步，恐怕还得等上五六年才行，他现在所抛出的仅仅只是个画饼而已。
但关键一点，周利文就是要用这个画饼来套住所有人，不仅是针对销售部，同样也是针对集团公司。其目的也非常简单，那就是利用成立单证部的方式把销售部现有职权给拆散，从而形成业务员跳过销售主管直接向他负责，同时再通过单证部间接控制业务员的订单、发货环节，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至于什么电子化、网络化，那些全都是‘蒙’人的‘花’招，用来掩饰他的真正意图。除此之外，在销售部外，周利文还能通过单证部控制住仓储部，再通过这个计划来达到他早就图谋的另一个目的，至于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周利文在来前就有全盘打算，现在已经一步步接近了他的目标。
而他的第二把杀手锏就是扯着虎皮作大旗，利用应收帐款考核来彻底分化销售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从而把黄剑‘波’孤立出来成为孤家寡人，给他个狠狠教训。如果黄剑‘波’识趣的话，周利文也不吝啬最后放他一马，假如他硬要和自己作对，哼哼，那就彻底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看了会儿报纸，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王莹过来问周利文下班是不是一起走，周利文笑着告诉她自己还要等个电话让她们先走就行。王莹离开后没多久，没等一支烟‘抽’完，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随着一声“进来”，业务员潘亮那张笑眯眯的脸就从‘门’背后‘露’了出来。
“领导，您还没下班呢？”
“有点事还没处理，怎么了小潘，有事？”
“没啥事没啥事。”潘亮陪着笑脸低头哈腰地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敬上，随后很是诚恳地向周利文道歉道：“是这样的领导，今天开会时候我的态度不太好，主要是因为这些天业务上的事给闹的，我这个人呀‘性’格直了点，脾气暴了些，其实呢没什么坏心眼。领导您这么照顾我们业务员，还特意为我们着想搞什么电子化，会议后我很是好好反省了下，所以就呵呵，请领导尽管放心，我保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了。”
“哈哈哈。”周利文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起来，站起身拍拍潘亮的肩膀：“说什么呢小潘，你瞧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大家都是同事嘛，上任那天我就说了，都是在一个锅里捞勺的战友，根本就用特意为这种小事来一趟嘛。再说，今天你可是准点到的会议室，这点足够就表明你对我的尊重了，做业务的人嘛，有点‘性’格脾气那也是正常的，凡是有本事的人都有‘性’格，要没‘性’格，这人也就没什么能力，这话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领导你说的实在太对了！”潘亮脑袋直点，神情佩服万分：“您这话是一针见血啊！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不过领导，我这人大事清醒，小事有时候会犯糊涂，以后你还得多多敲打敲打我，万一有些地方我做的不对直接批评就行，我个人绝没二话！”
“好！这个态度值得表扬呀。”周利文熟练地打着官腔，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招呼潘亮坐下，同他和颜悦‘色’地聊起了工作上的事，还主动征求他对即将成立的单证部工作看法。
潘亮倒也知趣，顺着周利文会议上说的那些话是大拍马屁，直把周利文成立单证部，搞办公电子化、网络化夸的是英明无比，还拍着‘胸’口向周利文下了保证，只要单证部一成立，其他人不敢说，他潘亮是绝对支持的，而且还主动要求担任帮助单证部同事熟悉程序的工作。
对于潘亮的主动，周利文当然是要表示鼓励的，不仅对他这样的工作态度和积极‘性’作出了表扬，还和颜悦‘色’地同他聊起了业务工作。双方之间从起初的拘束逐渐变的融洽起来，见周利文的神情越来越轻松，脸上的笑容也越多的时候，潘亮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他的真正来意。
“领导，有件事想和您汇报一下。”
“呵呵，小潘呀，别这么客气，工作上要有困难直接和我提就行。”
“是这样的领导，您先看看这份东西。”见周利文没有拒绝，潘亮心中大受鼓舞，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
周利文并没马上接，而是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的一家客户应收帐款信息，您先看看，我再和您解释。”
接过一看，纸上的确是客户的应收帐款信息，只不过这份应收帐款是上月的，也就是周利文到分公司之前拉出来的，每月财务部都会拉这样的帐单给业务员，这也是一种常例，以便业务员同客户进行核对结帐。
看了一眼，周利文似乎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很是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小潘？难道是这应收帐款的数额出问题了？如果这样的话直接去找财务王老师处理就行了嘛。”
“不是不是。”潘亮连忙摇头，凑近指着上面欠款日期解释道：“您瞧，这家公司的最后一笔业务时间是97年3月份，可我进销售部的时候是97年5月，也就是说这家客户根本就不是我的客户。”
“不是你的客户？不是你的怎么会落在你的名下？”周利文奇怪地问。
“领导呀！我们销售部各业务员的业务责任区以前是按照地域来划分的，也就是你接手哪个地域，凡是这地域上的客户都属于你管了，无论之前是不是你经手的，只要划到你名下了就是你的。”潘亮急忙解释了一句，周利文听后才明白过来，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做吧，多个客户总比少个客户好吧。”
潘亮没想到周利文会回答他这么一句话，顿时哭笑不得，只能继续耐着‘性’子解释：“领导您说的对，可是这家客户情况特殊呀！”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客户还有特殊？难道这家客户是那位领导的关系介绍过来的？小潘！这种事应该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何况就算有领导的关系在又怎么了？业务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嘛，最多在价格把握上稍微照顾照顾就行，这个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了嘛，没必要找我商量。”周利文似乎还是没察觉到什么，依旧不解地反问。这下，潘亮再也含糊不过去，一咬牙心一横，决定揭开盖子实话实说。
潘亮告诉周利文，这家客户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关键在于这家客户实际上在97年年底就已经倒闭了，别说对方老板，就连公司法人也找不着了，当然所欠下的八万多货款也不可能再讨回来的。虽然业务不是潘亮做的，可毕竟当初接手时划归了他的名下。刚才会议上周利文不是宣读了有关集团整顿应收帐款的通知么？这笔帐是铁铁定定的坏帐，万一真算在他潘亮头上，可就实在太冤枉了，所以他这才过来和周利文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其它解决办法，只要把这笔帐在他的业务名单里剥离出去，他潘亮就感‘激’不尽。
“把老子当三岁小孩耍呢？难道老子脸上刻着sb两字不成？”其实从一开始周利文晚下班就是等着有人过来找自己，故意装傻也是装给潘亮看的，目的就是要拿捏拿捏这家伙。可潘亮从进来时候到现在说了这么一大堆话，一句实在的都没有，还感‘激’不尽？他周利文又不是学雷锋做好事，他要的是潘亮真真正正的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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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投名状
“这个嘛。”周利文想了想，理解地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你的责任，这个事按理是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对对！领导您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个理啊！”潘亮顿时喜出望外，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谁想到，周利文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凉水泼在了他头上。
“这样吧，你把当初‘交’接的情况说明给我，有这东西我直接签字上‘交’集团汇报，把这个客户给你划出去。”
“‘交’接？还情况说明？”潘亮一下子就傻眼了，他哪里来这玩意？要知道当初划分区域的时候像这种情况多了去，别说分公司了，就连集团销售公司也没人当回事，根本就没这程序，现在要他拿这玩意，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这我没有哇。”
“没有？没有可就难办了。”周利文皱起眉头想了想，又给他出了个点子：“那你找找之前负责这客户的业务员，叫他给你出个证明，把情况经过写清楚也行。不管怎么样，处理应收帐款总得要有理由吧，没这些上级也批不了啊！”
潘亮都快哭了，找之前的业务员出证明？这怎么可能？他倒知道这客户之前是谁的，真要找人也很简单，可是对方又不是白痴，鬼才会给你出这证明，这份证明要是写了不等于把个屎盆子给扣自己脑袋上了？周利文出的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成立，但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他潘亮要有这本事还会趁下班后没人偷偷跑来商量？
“怎么？这个也办不了？”周利文瞧着潘亮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潘亮无可奈何点了点头。
“你呀你！你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懂自我保护意识呢？”周利文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潘亮训斥道：“亏你还是个做业务的，工作中哪些责任可以担，那些责任不能担，连这个基本准则都不明白？打个比方说，要是有个客户定了批货，我们发了货，客户收货不签字难道你就不管了？到时候向客户要帐对方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这货款就你自己掏腰包来承担？”
潘亮被周利文训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但心中根本就没怨恨周利文半点，因为周利文说的这些话全是事实也是为了他好，关键还在于当初自己根本没想到这步，稀里糊涂地就把业务给接了过来。现在，他最恨的人是之前的业务员，这家伙拉了一屁股屎又不擦干净，搞得自己反而要给他顶雷，如果上面真为这笔帐找自己麻烦，简直比窦娥还冤啊！
“领导这事已经这样了，您可得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