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格格纵情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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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塞阳笑嘻嘻的答。
“这是皇上举办的比赛耶!你女扮男装,这是欺君之罪,万一露出马脚……会被杀头啊!”南袭的脸已经惊惶地扭曲了起来。
打从这个比赛的消息公布了之後,南袭就成天提心吊胆的,深怕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塞阳格格会手痒的溜去叁加,那她就完了,她不仅有愧於王爷、有愧於晋,更有愧放大清皇朝……
“南袭,你想得太多啦!没那麽严重!”塞阳轻摇着羽扇,一派优闲地说。
南袭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问:“格格,奇怪了,你怎麽知道奴才在想什麽?”
“谁不知道!”塞阳瞄了瞄她,一副了然於胸样,“还不是那一套,什麽愧对於我阿玛啦!有负於我额娘啊!对不起大清朝之类的……”
南袭闻言,欣慰的说:“既然格格知道奴才的心意,那麽就请格格好好待在府,不管吟诗也好,作画也行,就是别把舞剑比赛的事给挂在心最好是忘得一乾二净,奴才也好安稳的睡觉。”
塞阳眼珠子一转,颇具玩味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睡不安稳、食不知味的,咱们情同姊妹,我怎麽会忍心如此整你呢,对吧!”
南袭恐怖的看着塞阳,她要是对自己愈是客气就愈没有好事,瞧塞阳格格此刻一脸笑嘻嘻的,心稳定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
舞剑比赛这天,阳光暖得使人群陶陶,一长串的砒砒啪啪鞭炮声的响着,大兴土木搭建起来的擂台气势磅礴又宏伟壮丽,再加上一旁的戏台和庙宇,更增添了几许的富丽堂皇,擂台红色的琉璃瓦像是鲜明的指标,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御赐的啊!
擂台就搭在紫湖边,青青翠翠,满湖碧莲,绿柳垂岸,煞是清爽宜人,许多小贩乘机发笔横财,把紫湖岸边挤得水泄不通。
一辆黄缎顶盖的马车,由两匹雄健的棕红马拉着进人了会场,骑在马上的护卫多的数不清,这排场显是皇上已然驾到。
皇上的真面目不是那麽容易给人看到的,此刻他的龙尊正坐在珠帘後与几位嫔妃一同欣赏舞剑,伺候的太监、宫娥们无不小心翼翼的图主子高兴。
塞阳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在硕亲王府的休息区,她双眼流转,显得神采奕奕。她说服了几位哥哥们让她以七贝勒的名义叁加,说她只是因好玩,而凑凑热闹而已,而且凭她蹩脚的身手,搞不好还没有机会上场,就给刷下来了!
对於塞阳的要求,几位贝勒爷们先是不肯答应,但後来听了她那个但书,就颇为认同的答应了,反正上擂台前还要经过两道初试,以塞阳的身手,的确不可能上得了台面,所以他们就很放心的成全她这个还不算太荒唐的要求,并且没有告诉硕亲王爷。
只是好玩嘛!反正无伤大雅。塞阳是这麽告诉她的兄长们的。
当时只有南袭一个人反射性抖着头猛摇的反对,但没有用,谁理她!几个贝勒爷遂又中了塞阳的奸计。
“贝勒爷们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妹子了,怎麽会胡涂的以为格格绝上不了擂台?奴才真想不通啊!”南袭帮塞阳倒了茶水,口还在埋怨。
南袭是死求活求一定要跟来的,她威胁塞阳如果不让她跟来,她就要向王爷告密,这麽令人内伤的告密,塞阳当然只有答应让她当个小跟班了。
“南袭,你就少说两句吧!待会如果我真输了,非拿你开刀不可!”塞阳舒服的坐在躺椅,让南袭帮她按摩,十足公子哥儿的模样。
“奴才是担心格格的安危才死皮赖脸的要跟来,否则这种拚个你死我活的场面,我才不爱看呢!多可怕!”南袭噘高了唇,哼着说。
“我知道你疼我,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我都知道!”敷衍过後,塞阳笑吟吟的央求,“南袭,你去帮我看看比剑的情形怎麽样了?”
“要我去打探军情?”南袭摇了摇头,“不干!我不干!万一被认了出来我是服侍格格的侍女,岂不丢脸死了?”
塞阳嘻嘻一笑的站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那好吧!既然你不敢走出休息区,那麽只好劳烦我自己去瞧瞧罗!你在这准备凉茶等我回来,千万别乱跑。”说完,她便不等南袭表示意见,即一溜烟似的跑了。
塞阳独自拿着叁赛单去挑战两关初试,只花费九牛一毛之力的功夫就把那些三脚猫给比下去了,她不但剑术奇高,舞姿更是曼妙,观赛着无不喝采,更有许多堤岸边的商家小姐命仆人送来饮品,表达爱慕之意。
塞阳通过初赛,坐在入围者的特区,她春风得意的喝着冰镇酸梅汤,眼珠子转啊转的,看看都是些什麽三教九流的人来夺魁……嘿嘿!没什麽嘛,都是些地痞流氓或是没用的王府公子而已,根本不是为患,正得意之际,塞阳不经意的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使得她差点喷出一口茶来。
她微微一愣,定睛一看,既是诧异又是厌恶,心想:怎麽他也来了?!
萨放豪老早就端坐在围席,他一袭崭新的深蓝色衣衫,正笑吟吟的和同伴聊着天,当他看到塞阳,心无疑一喜,他实在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思念都快溢出来了。
自从那天从紫湖把她送回硕亲王府後,她就足不出户,而且谢绝访客,害他想进一步有所行动都束手无策,同托纳打听消息,托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逼得他快急坏了。
还好皇上英明举办了这场舞剑大赛,依塞阳的个性她绝不曾轻易放过这个玩乐的大好机会,一定会露面的,果不其然,她真的忍不住出现了。
萨放豪脸上不动声色,心不由得乐翻了天。
她好美!在府非但没把她给闷丑,反正愈见明丽,水波流转的眼眸、诱人的红唇,还有娇俏的笑颜,他简直无法把眼光移开。紧紧盯着塞阳,萨放豪脸上满是笑意。
接触到萨放豪揶揄目光的塞阳,则是手忙脚乱的将眼光掉开,她可不想看到那头变态的家伙!
怎麽事先没预设他也会来叁赛呢?如果早想到,打死她也绝不会来的,这下完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眼光是什麽意思?他又想对她怎麽样?不行!这次她绝不会再让他得逞了。塞阳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硕亲王府塞阳贝勒、康亲王府端传贝勒──请──上──台。”评判长拉长着声音,喊了塞阳的名字。
塞阳收起满腹不满情绪,快速的步上擂台,隔着帘,後面的皇上和妃子们全看不清楚擂台上人的容颜。
“请多多指教!”上了擂台後,塞阳微微一笑,英姿潇洒。
互作了揖,塞阳接过侍卫手中的长剑,她将长剑当胸而立,倏地,一道剑光向上翻飞,她姿态灵活轻盈的舞开来,看得萨放豪一阵赞叹和心仪。
而那康亲王府的端传贝勒手上功夫好看,但脚上功夫却是瘪三,塞阳只用了几招花式就将他给比了下去,全场起立鼓掌,塞阳隐隐约约听见帘後也传来喝采声,不禁得意万分。
塞阳风光得意的回到座位,侍女们立即送上凉荼和软酥点心,吃得她喜上眉稍,乐不可支。
她笑吟吟的眼却不小心地接触到萨放豪的眼光,看得她一阵心慌,别转过头,再也不肯与他眼光相接。
※※※
塞阳早已知萨放豪不是省油的灯,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自己唯一的挑战者。
站在擂台上,紫湖边的晚风拂面,星子映满天空,四周灯大点起,一片烟火燃着,车水马龙、热闹万分。
舞剑大赛已经将近尾声了。
站在擂台上的是塞阳和萨放豪,他们是令天舞剑大赛最後两位仅剩有资格夺取冠军宝座的叁赛者。现在要争出个长短来,看看谁是这次第一届御办舞剑赛的总冠军,别说面子上有多风光了,光是奖赏就可以从东门排到西门了,数都数不清。
一对俊俏男子在台上屏息默立,衣袂飘扬,观众都精神为之一振,未拨剑先给了一片货真价实的掌声。
塞阳眼光一扫,敛眉片刻,她怎麽也料不到还是要与萨放豪交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萨放豪嘴角带笑的看着塞阳,总算能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虽然台下有数千万头钻动的人潮也不管了,反正只要能亲近塞阳,他就有办法达到目的。
“四贝勒,请指教!”塞阳率先开口,她声音清脆响亮,吸引众人不由得将眼光放在她身上。
“好说!我才要请七贝勒手下留情呢!”萨放豪眼角也是笑,嘴角也是笑,看来没有半点惧色,倒像是快乐的不得了的样子。
“这小子一定在打什麽浑主意!”塞阳暗暗咬牙,如果不是在这种场面下见面,她的表现就不曾是这麽温和了。
“请!”
塞阳全神贯注,慢慢的由疾而速舞开来,萨放豪手中的剑则倏起忽落,教人看不清他的剑法,一来一往、翻翻滚滚,看得台下的观众连声叫好,热烈万分。
“你来真的?”萨放豪舞到塞阳身边,袖边碰到了她的手,惹得塞阳一阵白眼。
“莫非四贝勒将皇上举办这场舞剑大赛的恩典当成儿戏?”塞阳斜瞟着他,语气中充满挑衅。
“你言重了!”萨放豪笑了笑,浑然不觉塞阳的火药味。
可恶的男人!还装作那副无关紧要、悠哉悠哉的样子,如果把他的秘密给宣告出来,看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你在生什麽气?”萨放豪既不戒备,反而藉故更靠近塞阳,亲昵的在她耳畔问,这个举动不太明显,任擂台下观众千万,恐怕没有人能看得真切。
这个不知大难临头的家伙!莫非想再次非礼她?这次她塞阳可不会白痴到又令他得手,上回是失算,但谁又能料到外表雄赳赳、气昂昂的镇亲王府贝勒竟有断袖之癖?
塞阳尽力要自己忍耐着,谁知他竟更过分了!
“这些日子不见你,实在牵挂,几次登府拜访,你都避而不见,难道是在责怪我那次在紫湖游船上招呼不周?”萨放豪以不解的眼神望向塞阳,看得她一阵鸡皮疙瘩乱飘。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敢开口相询?“住口!”塞阳一喝声,撇了撇嘴,按捺不住了。
她阴沉沉的竖着眉,直勾勾的往萨放豪肩上刺了一剑,登时穿破衣袖,一道细细血丝喷流而出,非但台下轰声鼓噪,就连台上比武的两人也呆了。
塞阳没想到自己一出手竟可以这麽容易的伤到萨放豪,而萨放豪则万万没想到塞阳会毫无预警的向他袭击。
“你……你怎麽不躲?”看到萨放豪身上流的血塞阳有点失神。
“我……我也不知道……”萨放豪看塞阳一眼,和她一样呆愕。
他们在台上的“眉来眼去”让台下的人看不出端倪,两大贵族的贝勒血拚擂台,这肯定会是明天的马路大消息。
“不得怪我,这……这是……这是给你的教训,谁教你是个大变态……”塞阳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後几乎听不见了。
“什麽?你说什麽?”萨放豪听不清楚她支支吾吾在说些什麽,但“变态”两字倒是教他给听仔细了。
塞阳不理他,迳自大人有大量的加了句:“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是为了这一剑做个补偿吧!不过以後再也不可以了。”
萨放豪莫名其妙的看她那一脸庄重的样子,想再追根究柢,但千回百转之中,负责医护的太医们已经赶到了,擂台赛暂停,再多的疑问句都暂且打住,他无奈的让众人五花大绑,簇拥着裹伤去了。
塞阳呆愣在一旁,晚风吹来,只见灯火辉煌。
唉!树倒猢狲散,没趣极了。
※※※
皇上召硕亲王府七贝勒进宫觐见。
“这是怎麽回事?说!”硕亲王环顾着他几个儿女,拍着桌子跳脚。
刚送走颁圣旨的首领太监,硕亲王就忙不迭的叫了六位贝勒爷和塞阳出来,一个个排排站好肃立鹄候,他眉毛到竖,满脸的怒容,气到了极点。
“阿玛……”身为长子的大贝勒多,虽然想挺身而出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但是一看到他阿玛那一脸要啃人骨头的凶相,就将话硬生生的给吞回去了。
“怎麽?不敢开口吗?”硕亲王神经质的指着他们每一个,气急败坏的说:“闯了祸事,以为不开口就没事啦?如今皇上宣召觐见,教我如何交代得过去?你们是存心要把我的官帽给摘了不可,是吧!”
“阿玛……”托纳吞吞吐吐的想解释。
“你不要辩解!”硕亲王一句话将托纳斟酌了许久的解释辞给堵回去,并没有好脸色的继续说:“成天只知道玩!原以为可以靠你们这几个混小子在这次的舞剑会中争光,没想到适得其反,惹出这种天大的祸端,那镇亲王府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他们的四贝勒教我们给刺伤了,这怎麽善了?”
“阿玛……”二贝勒也想开口。
“没话可说了是吧!”硕亲王迅速的又将他的话堵回去,用鼻子冷哼一声,继续开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今天杀人,难保明天不曾放人!我怎麽会如此冤枉,生了这些没用的败家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