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嘴美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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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打量起陆婷的脸蛋,除了因为没有血色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肤色,她的五官美丽,身上穿著入殓时,可能是她生前最喜爱的粉红色礼服,更显楚楚动人。
可惜她没有脚丫子穿玻璃鞋,不然她一定会美得像是仙度拉。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她没上天堂?是她自己不愿意,还是天主另有安排?
夜更深了,狂风怒吼,安琪浑身打哆嗦。「圣经里没教我如何跟鬼做朋友……」
「天主让妳看见我,一定是为了要妳救赎我的灵魂。」
「妳说得很对,妳是不是在世上有未了的心愿?」
「就是醒文,我希望妳能帮我找回他的心。」
「我现在只希望回家洗个热水澡,不然我会蒙主召唤。」
此刻,安琪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醒文」,她只想上床睡觉。
一想到那个叫醒文的男人,现在也在床上……算了,不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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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干么跟着我进浴室?」安琪眉头一皱。
「我想跟妳聊天。」陆婷的身形穿过墙壁进来。
「妳会长针眼。」安琪没好气地威胁,当她是人、是友,不是鬼。
「妳身上有的,我也有过,而且比妳棒。」陆婷洋洋得意。
安琪一脸严肃地说:「我的身体,除了天主之外,只能给我未来的老公看。」
「我把头伸出去就是了。」陆婷将头钻进墙里,比恐怖片还恐怖。
「拜托妳,妳这样子很吓人!」安琪只感到毛骨悚然。
「那我背对妳好了。」陆婷改成坐在马桶上。
即使安琪心里很清楚陆婷不会故意回头偷看,但她的动作还是像个生锈的机器人,以极缓慢的速度解开衣扣。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的身材没看头,偏偏今天又见到陆婷和范醒文的女伴,让她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的容貌萌生不满,加上生性拘谨,所以最后她还是决定穿著内衣和内裤,洗澡兼洗衣。
不过,她很快地耸了耸肩。
虽然不能成为美人胚子,但至少皮肤光滑,眼睛如月圆,还有张甜美的菱角嘴,加上鼻梁两边的几颗浅褐色小雀斑,也算是可爱宜人。
最令她骄傲的是,她有一头长度及肩、柔软如绸缎的秀发,有时她喜欢绑两条小马尾,让她看起来像个才十五岁的邻家小女孩,清纯中带着俏皮。想到这儿,她倒了满满两手的洗发精,用力地抓洗乌丝。
不知为什么,她今晚居然特别在意自己的外表……但她一点也不想知道答案。
转移混乱的思绪,最好的办法就是说话。「除了穿墙,妳还会什么?」
陆婷想了一下。「不多,我只拿得动五公斤以下的东西。」
「我先声明,我室友在的时候,妳别乱碰东西。」
「除了妳,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妳好象在怕什么?」安琪心有灵犀。
陆婷感伤地说:「人比鬼可怕。」
「怎么说?」安琪打开莲蓬头。
「人会找道士收鬼。」陆婷颤着声音说道。
「啊!肥皂没了!」安琪有两个自私的室友。
「我去帮妳拿新的。」知恩图报是陆婷的优点之一。
「谢了,肥皂在储藏室里。」有个鬼朋友也不错,安琪心想。
不到十秒钟,一只手穿过门,扭开反锁的门把,陆婷和肥皂一起飞进来。
鬼是没有实体的,所以可以穿墙移位,可是肥皂毕竟是存在的物体,必须要打开门才能送进来;不过陆婷倒是遵守约定,闭着眼将肥皂交到安琪手上。
光是陆婷这贴心的举动,就让安琪忍不住感到不好意思,暗中责怪自己的心眼比针眼还小。
令人窒息的蒸气弥漫着整间浴室,伴随着有一声没一声的叹息。
这一刻还是来了陆婷肯定是想跟她说起关于那个男人的种种,因此安琪故意装作没听见那些有气无力的叹息。
她有种预感,好不容易平静的身心将会被他搅乱,不仅是现在,未来也会如此……在陆婷上天堂以前,她的耳边会不停地响起他的名字,这是她所不乐意见到的。
「妳想不想知道我和醒文之间的事?」陆婷按捺不住。
「我说不想,妳会闭嘴吗?」安琪反问回去。
陆婷委屈地说:「不会,我会憋死。」
「妳已经死了。」安琪提醒。
「我跟醒文非常相爱,而且还订婚了。」
「他看起来像花花公子,很难想象他会安定下来。」
「他原本不是妳今晚见到的样子,是我死后他才变的。」
「依我看,这才是他的本性。」安琪泼冷水地说,讽刺不像她的个性。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他对我的爱……」陆婷一脸愁云惨雾地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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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范醒文上同一所大学,在还不认识对方以前,一个是公认的校花,一个是声名大噪的校草。
当初两人并没有刻意想结识对方,只是那时他正在准备托福考试,而她是个大一新生,拥有美貌的她更希望自己拥有智能,结果两人在图书馆无意地选择了同一张椅子,因而一见钟情。
海誓山盟使他放心的出国深造,也使得她不看任何男人一眼,靠着伊媚儿牵系远距离的爱情,直到他拿到哈佛硕士文凭回国……
但是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使得两人依旧聚少离多,因此即使她的无名指已有指环,她的心灵却是空虚而不安的。
一个新秘书的出现,就像伊甸园里来了一条不怀好意的毒蛇。
在一场宴会中,秘书佯装不胜酒力,好心的醒文扶着秘书到楼上休息,而她也被神秘电话引来,当场撞见秘书脱掉衣服抱着醒文的模样,妒火中烧使她丧失理智,随后就在冲出饭店的同时被车子迎面撞上。
当灵魂脱离身体的一瞬间,她明白了一切,却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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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嫉妒,不夸张,不自大。」安琪语带哽咽。
「我知道,出自格林多前书章节。」陆婷异常地平静。
「妳既然知道,却忘了,可见妳生前没好好读经。」安琪指出。
「我中了」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毒。」陆婷苦笑。
安琪一边穿衣一边问:「妳为什么不去纠缠他?」
「他看不见我、听不到我。」陆婷感慨。
「妳可以在他乱来时,拿五公斤重的书打醒他。」
「我怎么忍心打他……」一阵敲门声,迫使陆婷连忙噤口。
「安琪,妳在浴室里自言自语做什么?」名叫王芸芸的室友问。
「我在浴缸里睡着了,妳听到的可能是梦话。」灵机一动,安琪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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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醒醒!我们有话跟妳说。」两个室友站在安琪的房门口。
「妳们两个干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吗?」安琪接收到刺人的目光。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不只两位室友脸上的表情犹如凶神恶煞,就连躲在书架里的陆婷也表情诡谲她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眼睫低垂,视线落在地上,彷佛地上有一百两的黄金;如果地上真有黄金的话,安琪早就抱去银楼换现金了。
梭巡过房间一遍,她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放在床底下的窗帘布,被十几个夹子夹在原有的窗帘布上。
窗帘布当然不会自己长脚,这肯定是陆婷干的好事;鬼怕光是正常的,不过她不会犯规,这应该是在半夜夹上去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朱安琪,我以前就觉得妳怪怪的,现在我更确信妳是怪胎。」这个叫钟心如的室友,向来有话直说,而且毫不客气。
「妳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安琪努力保持心平气和。
「刚才,妳的被子自己飞了起来。」钟心如眼中闪着惊恐。
「妳没敲门就进我房间!」安琪没有锁门睡觉的习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子为什么会飞?」
好个恶人先告状!「可能是风吹的。」
钟心如走进来,拉开窗帘求证。「窗户是关着的。」
安琪不怪陆婷,因为她知道自己有踢被的坏毛病,陆婷肯定是担心她着凉,才会替她盖被。
总归一句话,如果不是钟心如没有教养,不懂得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也不至于会撞见被子飞起来的异象。
事到如今,安琪只能在心中默祷天主原谅她说谎。「好吧,我承认我有超能力。」
「我们两个一致认为妳是走火入魔。」钟心如说,一旁的王芸芸负责点头。
「拜托~~我是基督徒!」安琪试过很多次,向她们传福音都被拒绝。
钟心如下最后通牒似地说:「我们讨论过,妳只有两条路可走。」
「啊?」一大早就被室友找碴,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厌恶。
「一是举行驱邪大法会,二是限妳在一个星期内搬出去。」
「我才是这屋子的二房东,妳们凭什么喧宾夺主?」
「这是民主时代,少数要服从多数。」
雄辩的口才使钟心如有意朝政治一途发展。她目前在某个民间环保团体工作,专门鼓动乡民反对兴建焚化炉,完全不考虑与日俱增的垃圾该如何处理,看来以后台湾人要吃掉自己制造出来的垃圾,才能解决垃圾问题。
没有理想和目标,单纯的为反对而反对,这种人就叫垃圾!
陆婷越想越生气,随手拿起一本厚重的精装书,想要为民除害。
「陆婷!妳要干什么?」安琪大声制止,但书已经飘浮在半空中。
「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教训。」陆婷发现自己犯错,再一次的为时已晚。
王芸芸花容失色。「我的天啊!妳看!书自己飞起来!」
「妈呀!有鬼!快逃!」钟心如拉着王芸芸跑出房外。
「妳们听我解释……」安琪追了出去。
「我们快去找道士来收妖伏魔。」钟心如撂下狠话。
一听到道士,陆婷乱了方寸,眼泪迸了出来。「安琪,救我!」
安琪坐回床上,脸上挂着心力交瘁的倦容,烦恼像被猫玩乱的毛线,千头万绪'奇''书''网',怎么也找不到线头。
严格来说,屋子虽然是租的,不过这里有她和爸妈生活十年的快乐记忆,要她搬出去,无异是要她割去胸口的肉。
此刻,她彷佛坐在一头凶猛的老虎身上。
她了解钟心如说话算话,只要迟疑一个小时,陆婷就有可能会魂飞魄散……
对了,记忆可以永存心底!「妳干么那么冲动?」她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语气中完全没有责备。
「谁教她们心眼那么坏,我看不过去。」陆婷充满愧疚地望着她。
「这下怎么办?外面有太阳,妳能出去吗?」安琪开始打包行李。
「只有一个办法,妳的身体借我用一下。」陆婷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什么?附身?」安琪难以置信,彷佛听到外星人说话。
「再撑一把黑伞,我就能保住灵魂。」陆婷似乎早就做好万全打算。
安琪不安地斜睨陆婷一眼。「妳会不会就此霸占我的身体,一辈子不还我?」
「妳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妳一丝一毫。」陆婷笑得很诚恳。
「我为什么有种上当的不好感觉?」安琪心里毛毛的。
「若望福音一章一节,人若为自己的朋友舍掉性命,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爱情了。」
第二章
「这哪像人住的地方?连猪窝都比这儿乾净。」
「姑妈,我喜欢脏乱,你别管我。」范醒文懒得睁开眼。
「我可不希望你因此生病,公司还要靠你赚钱。」姑妈明白指出。
「姑妈放心,我的身体是钢铁做的,百毒不侵。」范泛醒文无动於衷。
姑妈抓住被子一角,用力把被子拉到床下。「快起来吃早点。」
范醒文只穿一条四角内裤,像炸虾似地瑟缩在床上。「我没胃口。」
「你再不起床,我就拿冷水泼你。」姑妈发狠地警告,她向来言出必行。
「算我怕你,慈禧太后。」范醒文不情愿地起身,拿起放在床头桌上的早点。
「先去刷牙洗脸!」姑妈命令,声音中充满悲伤的感情。
望著侄子从扔满一地的报纸和杂志上踏过,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一声发自内心的叹息从范雅芝口中吐出。
这间五十多坪的房子,原本是要给他做新房的,但自从失去女主人之后,屋子里这些从义大利运来的全新家具也跟著失去了光彩。
破碎的化妆台,撕裂的窗帘布,满是灰尘的柜子,到处可见的菸蒂,被烫出黑影的枕头套……不过最可怕的地方还是厨房。
肮脏的碗盘、污垢的咖啡杯、发臭的酒杯、发霉的垃圾桶、洋芋片的层渣……在在教人沭目惊心。
这房子需要大扫除,但未婚的范雅芝天生富贵命(事实上,她是不想服侍男人),靠著爸妈留下的遗产和公司的股票,闲闲没事就出国玩,回家还有菲佣伺候,连扫把都没拿过的她,虽然痛恨脏乱,但对打扫——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她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约了人力仲介公司,应徵刻苦耐劳的清洁妇。
她知道侄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