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加喜-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喜福,过来。”隋曜琰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桌前,这几天,她变得不爱说话、闷闷不乐,他一直追问父亲同她说了什么,她老答没有,要他不用多心,他却直觉事有蹊跷。
“少爷怎么回来了?”她诧异地问。
“我特地抽空回来一趟,你看。”他献宝似的将红礼盒放在桌上。
喜福疑惑地望着桌上的红色纸盒,它的外皮是朱红色的百花纹,显得贵气十足。
“这是送你的。”他露齿而笑。“快打开。”他的表情相当兴奋。
送她的?喜福更加疑惑,她低头注视着精致的礼盒,迟迟未有行动。
“快打开。”他催促道。
喜福这时才有动作,她伸手打开盖子,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各式的香药布满其间,她诧异地抬首看他。
“里头还有。”他说,献宝似的将藏在香药里的东西拿出。“这是簪子、玳瑁、耳环、指环、篦梳、锡子、胭脂,还有蔷薇露。”他拿出琉璃瓶,只觉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喜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他……
“都是要给你的。”他咧嘴而笑。“你喜不喜欢?”
喜福清清喉咙,嗓音干涩的说:“太贵重了……”
“别管那些。”他打断她的话,兴奋地自盒子的最底层拿出一对陶瓷娃娃。“这也是要给你的。”
喜福注视着他手上的一男一女娃娃,大概半个巴掌高,颇为小巧精致,娃娃的五官不同于中原人士的长相,眼睛较为圆大,穿着的衣裳也怪异,不过,看得出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两人的手以红丝线缠着。
“这是番邦的东西,一个亚拉伯商人那惟送我的,他说这是他们国家挺普遍的东西,能送给……”心仪的人这几个字他硬是说不出口,他顿了一下,脸蛋臊红。“反正就是送人的东西,他对咱们华夏民族的文化有些研究,所以自己给他们系了一条红丝线。”
他解释得有些模糊,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系红丝线?”
因为那是月下老人系的姻缘线,他在心里回答她。“反正就是让他们执手相牵。”他红着脸,转过身,将娃娃摆在柜子上后才回头。
他的话让喜福心中一紧,脸蛋浮起红晕。
“那惟自个儿给他们起了个名字,说这对娃娃又是番又是华,就叫‘那华娃娃’,我笑他用自己的姓,他说,娃娃是他那惟带来的,独一无二,自要让它以自己的名流传下去。”他盯着她,询问道:“你喜欢吗?”
喜福望着他一脸兴奋期待的模样,拒绝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能点头。
隋曜琰咧嘴而笑,忽地一把抱起她。“你喜欢就好。”
“少爷……”喜福惊喊一声,涨红脸。他怎么把她抱起来?“快放奴婢下来。”她的手放在隋曜琰的肩头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隋曜琰笑着抱她转了一圈,听见她发出惊叫声,他开朗地大笑,故意抱着她直转圈,他还是喜欢她生气勃勃的样子,这些天来,她的异样让他很不放心。
“少爷——”喜福晕红双颊。“快放奴婢下来。”她的头都被转得发晕了。
他大笑着又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放松手臂让她靠着他的身体滑下,直到她与他面对面,两人的脸孔只有一寸之遥。
她急促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让他心跳加速,黑眸专注地凝视着她。
喜福喘着气,仍因方才的转圈而晕眩,她连忙闭上眼睛,因为眼前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还在转。
隋曜琰盯着她粉扑扑的面颊,一时情生意动,不由自主地欺近她,将唇瓣贴向她柔软的红唇……
“三少爷——”
廊道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跟叫喊打断隋曜琰的意图,他生气地转向门口吼道:“滚开——”
奴仆出现在门口,心急的叫道:“老爷昏倒了——”
※※※
隋稷仑皱眉地睁开眼,就见大儿子与三儿子一脸忧心地站在床头,床边坐了一个大夫,正在替他把脉。
他抽回手,冷声道:“不用了。”
大夫愣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望向隋曜权。“这……”
“爹——”
隋稷仑抬起手。“不用说了,我不需要大夫。”他的语气强硬。
隋曜权偏头示意骆管家先带大夫离去。
隋稷仑起身,眉头始终紧拢。“好了,都下去吧!不需要小题大作。”
“爹还是让大夫——”
“我说了不需要。”隋稷仑打断隋曜琰的话。
隋曜琰紧皱眉心,一声不吭地离开父亲的房间,可从他关门的声响,能瞧出他的烦躁与怒气。
隋稷仑看了隋曜权一眼。“你也下去。”
他颔首,冷静地走出房间。
隋稷仑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支头,疲倦地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妻子的身影。
“我剩下这副空壳,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粗嘎地呢喃,拳头紧握,随即大吼一声,一掌拍上桌面。
“轰——”地一声,桌子立即碎裂。
这震天的声响,让已走出屋外的隋曜琰握紧拳头,他走向站在廊道一头等他的喜福,不发一语地拉着她就走。
“老爷……”喜福开口询问,见他脸色紧绷,不由得拧起眉心。
隋曜琰拉着她往园子走去,脸色铁青。
喜福望着他僵硬的神情,柔声道:“有话别闷在心里。”
他仍是握紧她的手,沉默的在园子里行走。
喜福叹口气,默默地跟着他。冬天已至,园子里的树叶在冷风的吹刮下,缓缓飘落,令喜福想起三年前夫人去世时也是这番景象。
“爹不肯让大夫诊断。”他突然开口。
喜福轻点头,自夫人去世后,老爷整整有一年的时间沉浸在哀伤中,那时,他也曾病倒过,后来是大少爷与三少爷同老爷谈了一番后,老爷才勉强振作起自己,再度插手管理生意上的事。
或许是为了治疗丧妻之痛,老爷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应该是因为这样才累坏了自己。
他停下脚步,面对她。“已经三年了,可爹还是在为娘的事痛苦伤心,而我什么也帮不了……”他顿下话语。“难怪二哥要离开府邸,再这样下去,真会把人逼疯。”他声音喑哑。
“少爷不用自责。”她温柔地道:“老爷不会不明白你的关心,只是,他对夫人用情至深,所以,一直无法忘怀失去夫人的痛苦,他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我知道。”他的声音沙哑。“有时我也会想起娘……只是……”他停了一下才又继续说:“爹答应过娘不伤害自己,因为娘不许爹抛下咱们,娘说我还小,要爹以此为念,可现在我想,这对爹是否太残忍了?”
他喟叹出声。“或许随娘走,才是爹的解脱。”
喜福仰头望着他皱拧的眉心。“或者……老爷该再娶。”
隋曜琰颇震惊于她的提议。“不可能的。”他怒声反驳。
“或者有了另一个女人,老爷就会比较容易忘记夫人。”她盯着他盛怒的眸子,也暗示着心中所想,若他身边有了别的姑娘,说不定……他也能忘了她。
“不可能——”他依旧驳斥她的说法。
她叹口气。“我知道少爷一时难以接受,可有些事不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
“我就是知道!”他气得涨红脸。
见他这么激动,她只好妥协地道:“是奴婢说错话。”
他的火气陡地熄灭,微微使力将她拉近身边。“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想法子。”
感觉到他又想拥她入怀,喜福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少爷为什么送东西给奴婢?”她急忙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没为什么。”他耸耸肩。
喜福轻咬着下唇,不知道有些话是不是该现在说?
“你喜欢,不是吗?”他问。
喜福望着他。“少爷不用送奴婢东西——”
“我想送!”他打断她的话。“以后,只有我能送东西给你,而且,你也只能收我送的东西,其他人的一律不许收下。”
他的话让她感到一阵愕然,而后有些想笑。“少爷这话不是太霸道了吗?”
他才不管什么霸不霸道呢!“我就是不许你收其他人送的东西。”他拉着她的手往屋子的方向走。
喜福沉默着,或许……现在该是她同三少爷敞开来谈的时候,若再拖下去,她担心会夜长梦多……
可一想到方才他高兴地抱着她转圈的模样,以及后来难过老爷身子的事,她不觉又软下心来……现在真是谈这事儿的好时机吗?
隋曜琰牵着她走进屋内,“你戴戴看合不合手?”他走进内室,拿起放在盒子里的翠绿镯子。
“少爷……”她蹙着眉心,欲言又止。
隋曜琰执起她的左手,用了此于将镯子套入她的手腕中,脸上露出欣喜之情,她心中又是一动,双颊泛着粉红。
“还有指环。”他拿起金色指戒便要套入她的纤纤玉指上。
喜福弯起指节抗拒。“不可以。”她慌张地抽回手。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什么不可以?”隋曜琰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又拉回她的手。
“少爷听奴婢说句话行不行?”她的声音有丝激动,她现在千头万绪乱得很,根本无法好好的思考。
他皱紧眉头,察觉到她少有的激动。“什么事?”
“这……这礼,奴婢不能收,也没资格收。”她深吸一口气。
“我说你收得就收得!”他执拗地道。他就是买来送她的,为什么收不得?
“若是奴婢收了这礼,就真的于‘礼’不合,会落人口舌——”
“谁敢说什么?”他颇不以为然的仰起下巴。
她长长的叹口气。“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就算人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这么想。”
“人家心里想什么又如何管得着?他们爱怎么想就随他们想去。”他冷哼一声。
“可奴婢在乎。”她平静地道:“奴婢不想难做人,也不想被人以异样的眼光对待,更不想承受这些莫虚有的事。”隋曜琰正欲开口,听见她又道:“两年后,奴婢便是自由之身,当然得为自己的未来着想,若是现在让人把奴婢说得不清不白的,以后奴婢如何自处?如何得良缘?希望少爷别再让奴婢为难。”
“你不用想两年后的事,因为我绝对不会让你走,更不会让你去嫁人的。”他怒气冲冲地说。
“少爷又说任性话了。”她微微一笑。“等契约满了之后,奴婢自然得走——”
“我不会让你走!”他火大的怒斥她的话。
喜福望了他一眼,摇摇头。“少爷莫再说这些任性话。”
“我不是说任性话。”他握紧拳头,声音有些僵硬。“我会留下你。”
“请问少爷要以什么理由留下奴婢?”她反问。
他气得脸色通红,大声道:“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
妻子?!
他没来由的话将她定住。
喜福瞪大双眸,生平第一次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做他的妻子?她……
一说完,隋曜琰便伸手将她揽人怀中,紧紧地抱着。
喜福如梦初醒般的说:“不行——”天哪!这大荒谬了。
“我说行便行!”闻言,他一脸的不悦,不高兴她反驳他的话。
喜福想推开他,但他却收紧手不肯放,她不禁涨红脸怒道:“先放开我,你这样我怎么同你说话?”她已气得忘了用“奴婢”两字。
隋曜琰心不甘、情不愿的稍稍松开她,可仍将她圈在自己的天地里。“我已经决定了。”
“不是你决定便算数的。”她大摇其头,蹙拧眉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后你会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多可笑——”
“为什么可笑?”他打断她的话,一脸愠色。
喜福望着他恼火的表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你知不知道……你才十六……”
“我不是说现在,或许两、三年后——”
她截口道:“不管少爷长了几岁,始终比奴婢小——”
“我不在意。”他再次打断她辩驳的话,眉头紧皱。“难道你在意的是这个?”
的确,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愣住。“我?不是……我是说,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
“为什么?”他的怒火陡地上扬。
“因为奴婢对少爷没有男女之情。”她平静的面对他开口。
隋曜琰愕然的看着她。
“少爷长年面对的只有奴婢一人,难免会错认这样的感情,但这并不是爱情——”
“你住口!”他大吼一声,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你不是我,你怎会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认定?”他涨红脸,气愤难抑。
“少爷还小——”
“我不是小孩子!”他大叫着,激动地几乎要揉碎她的肩。
喜福拧皱起眉心,肩膀疼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隋曜琰注意到喜福痛苦的表情,连忙松开她,心慌中带着怒火,他咆哮着一掌捶向圆桌。
“砰!”地一声巨响,让喜福惊跳了一下,桌子应声崩塌,桌上的茶杯全坠到地上碎成片片,红礼盒也滚落在地,香药与胭脂饰物全散落一地。
她倒抽一口气,那震耳的声音几欲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