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穿睡衣的美女睡在家门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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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剑名在角落里摆弄他心爱的钢琴，弹的不知是支什么曲子，只觉得曲调里充满了悲伤、惆怅、失落的意味，听得楚天的心情更加低沉了。有人说，“悠然南山”生意这么好，固然是沾了楚天的光，但是王剑名的一手钢琴也是功不可没，虽然楚天经常嘲笑剑名五音不全，但对这个评价深以为然。

终于一曲终了，剑名来到吧台，和楚天打了声招呼，转身帮楚天调酒。只见剑名如耍杂技一般，酒瓶飞快的在他手里翻转飞舞，一改刚才在钢琴前的颓废和失意，一双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楚天心想，现在如果有一个小女生看到现在的剑名，绝对会迷失在他那如梁朝伟一般迷人的眼睛里。

不一会儿，酒已调好，而楚天的眼睛也因眼前的这杯“爱情余味”亮起来。他和剑名一样，都是酒鬼。

第四章

楚天一口气喝完一整杯，再要剑名帮他调时，剑名叹了一口气把他拦住：“都六年了，难道你还不能走出来么？小雪可是交代过我，不让你喝酒的。”

楚天神情一黯，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难道今天你不想喝酒吗？”这一刻，楚天看起来无比的失意、落寞，甚至是伤痛。

剑名愣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开始调酒，然后一杯一杯的陪着楚天喝。

小刘在旁边干坐着，没劝止他们，自己也不要酒喝。

三年前，楚天第一次带小刘来“悠然南山”，剑名给小刘调了一杯酒，小刘没有喝，楚天在旁边也劝小刘小喝一杯，他还是拒绝了，还振振有词地说：“不行！呆会我还要送天哥回去，喝了酒会出事的，我一条贱命不要紧，但天哥的命可金贵着呢！”正因为这句话，剑名从此认了小刘这个好兄弟。

小刘大名叫刘福贵，一个典型的农村小伙，忠厚，老实，憨直，善良。三年前，楚天无意中救过他一命，性格憨直的小刘从此把楚天当成了救命恩人，天天免费接送楚天上下班，风雨无阻，楚天劝小刘不要这样，他死活不依，楚天拿他没办法，只有平时多介绍业务给他，以弥补他的损失。

“借酒浇愁愁更愁”！楚天越喝越觉得酒有点苦涩，虽然明明喝的是带点甜味的红酒。半醉半醒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首词，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哈哈哈……强乐还无味，强乐还无味……”楚天一声大笑，继而喃喃地念叨有词。

王剑名在楚天大笑时，微闭的眼睛猛然睁开了，嘴巴张了张，却没说什么，只是和楚天碰了碰杯，一口将大半杯的白兰地喝个精光……

后来，楚天和王剑名都趴到了吧台上，口里念念有词，小刘凑过去仔细听了听，两个人念的竟然是同一个人的名字：如嫣！

第五章

楚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小刘的车上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外面，发觉车子依稀在二环上飞驰。

“福贵，我今晚不回家了，送我去凤凰陵园吧，麻烦你了。”楚天揉了揉兀自疼痛的太阳穴，轻轻地说。

小刘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却在一个匝道处猛打方向盘下了二环，直奔凤凰陵园。

到了陵园门口，楚天这才意识到来得不是时候，陵园的大门已经关了，连路灯都熄灭了，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福贵，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爬围墙进去坐一坐，明天早上我自己打的回家，今天谢谢你了。”楚天回头对小刘说。

小刘摇了摇头，将车上的CD打开，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楚天知道劝说不了他，摇了摇头，拖着自己越来越胖的身躯翻过低矮的围墙，进入了陵园。陵园里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谈谈地月光下，树影不停的晃动，两只野猫凄惨地嚎叫着，说不出的阴深恐怖，但是，楚天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这座陵园里，有最爱他的人如嫣长眠于此。

依照记忆楚天摸黑到了如嫣墓前，在微弱的月光下，楚天发现墓前摆满了百合，这是如嫣生前最喜欢的花了。楚天知道在白天已经有很人来看过如嫣了，而自己却连花也没带上一朵，心里一阵懊悔，一阵难过，泪水就出来了。

良久，楚天在如嫣的墓前坐下来，开始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我在前，照亮你人生的旅途，

你在后，给我充满力量的凝眸。

我在左，许你幸福的未来，

你在右，赐我如水的温柔。

我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柔嫩你的肌肤，

你是吹皱一池清水的和风，吹散我的忧愁。

我在前，扫平前路的坎坷，

你在后，描绘对未来的展望。

我在左，给你安全有力的臂膀，

你在右，予我醉人的芬芳。

我是冉冉而起的朝阳，充实你的希望，

你是温柔多情的月亮，幸福我的梦乡……

如嫣，你还记得这首诗吗？这是我为你写的第一首诗。那一次，身为校园广播主持人的我，第一次以权谋私，在广播里用“段郎”的身份深情款款地朗读情诗，向你表白。当时，很多人都感动了，但是，很多人只是以为“冰山美人”又多了一个追求者而已。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校园里最著名的才子佳人早已暗渡陈仓的在一起了。可笑的是每天还有很多契而不舍的给你送花、写情书，甚至到你们宿舍楼下弹吉他唱情歌。几年后，当我占有了你的第一次时，你在我怀里抱怨我占有了你太多的“第一次”，我只是傻笑，心想，我又何尝不是被你占有了很多“第一次”，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从来没有料想到自己会爱得这么疯狂，爱得这么酣畅淋漓……

第六章

如嫣，昨天有人在节目里提起他初恋的时光，也让我想起了我们刚开始的那段日子。那时侯，我是多么欣喜若狂啊，我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你已经成为我这个穷小子的女朋友了，但是，那时的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只有用传纸条的方式向你表达我的爱意。幸亏我们是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这样大大方便了我们地下交流。自从我在广播里给你读了一首诗后，你便要求我每天至少写一首诗给你，我向你求饶，你说这是给我布置的作业，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没交作业的话，你就逃课，让我看不到你。毕业后，你给我看你收集的纸条，竟然有厚厚地一本，我开玩笑说，都可以出本诗集了。

你走了后，我再也没有写过诗了，再没了那种喷薄而发的激情了，校园诗人的称号永远只属于1999年3月25号之前的我，而不是现在……

如嫣！我相信你没有忘记98年那一次烧烤活动，就是在那天，我们的地下恋情终于曝光了。那一次烧烤活动本来是玩得很开心的，你和我刚好分在了一组，我专门为你考了很多好吃的，弄得很多同学都抱怨，说我重色轻友。而你听了只是掩嘴轻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你知道吗？我爱死你当时的模样了。后来，不知怎么的，你不小心扭了脚，我当时急了，什么也顾不得了，跑过去就要背你上医院，可你的护卫队队员们就不同意了，尤其是剑名都要和我干架了，一时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极了。你当时也担心我吃亏，脱口而出：“不要争了，让楚天背我，他是我男朋友！”此话一出，其我男生的脸都绿了，但是又没办法。剑名当时大骂我不够哥们，说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他，还吵着要和我绝交，后来请吃了一顿大餐才平息他的怒火。

如嫣，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么感激那一次的烧烤活动发起者，没有那次烧烤，你的脚不会受伤，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公开，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正大光明的牵着你的小手走在校园里了。

如嫣，你不知道，这六年来，很多亲朋好友无数次的帮我介绍对象，我都一一拒绝了，弄得人家骂我变成了同性恋。我不怪他们，我理解他们，但是他们不理解我，不理解曾经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伟大爱情。他们和爱商高超的我们怎么比，他们不会知道，一对青年男女，第一次恋爱就走进了婚姻殿堂，这个过程中，包含着怎样的情怀，又有怎样的动人心魄的经历，他们更不会知道我们是经历了怎样的坎坷才最终走到了一起。六年的恋恋不忘，对于常人来说，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和为了一个谎言而苦等十六年的杨过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如嫣，杨过最终等到了他的爱侣小龙女，我呢？连你今晚是否会来到我的梦乡我都不知道啊！

如嫣，我们的小雪现在都已经七岁了，长得越来越象你了，一个十足的小美人。虽然她是我们俩计划外的产物，但是，你可知道，我有多感激那次的“意外”。正因为有了小雪，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才不那么寂寞。正因为有了小雪，我才有继续坚强下去的理由。正因为有了小雪，我才在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后依然卓然挺立。如嫣，你知道吗？小雪完全继承了我们俩的优秀基因，上次我去看她，发现刚学会用字典的她，正一边翻字典，一边在看。还有，小雪现在就会写诗了，虽然略显稚嫩，但是以她这个年纪，能够写，就很不错了，说不定啊，咱们小雪还是当作家的料呢。另外，我们家小雪很喜欢听广播，看电视，而且接受能力特别好，说出来都是大人话，经常让我惊讶不已，你说她的小脑袋怎么装得下那么多东西呢。这些天，在她的监督下，我开始戒烟了，她也让我戒酒了，还让剑名和小刘监督我，她还只有七岁啊！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呢？我为拥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女儿感到自豪，所以你在上面就不用担心我们父女了，我们俩过得很好。但是，让我担心的是，她迟早会发现自己没有妈妈这个事实的，如嫣，你说我要什么办才好？其实以前她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我都骗她，说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了，要几年才能回来，但是谎言说了几年，我都没勇气继续说下去了，如嫣，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怎么办？好不好？

第七章

楚天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流泪，到后来，竟然靠着墓碑睡着了。

清晨，楚天朦朦胧胧感觉有人披了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大喊一声：“如嫣！是你么？你终于来到我的梦中了啊！我好想你啊！”睁开眼一看，却发现小刘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楚天心里一阵失望一阵温暖，扶着墓碑站了起来。他嘴里喃喃地念道：“如嫣，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连梦里你都不肯出现。”说着，泪如泉涌。

小刘眼睛扫了一下墓碑，只见碑上写着：爱妻柳如嫣之墓，夫我谨立，一九九九年三月二十五日。看着眼前流着泪的楚天，小刘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楚天恢复过来。于是，两个人并肩出了陵园，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把守门的老头吓了一跳，后来看到在清晨的朝阳下，两个人身后拉得老长的影子才松了一口气，＇奇。书＇不过心里却在嘀咕：这两个人怕是有病，这么早就跑到这种地方来，咦？等等，我怎么没看到他们进来？想到这里，老头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对着天空不停地作揖。

这时，小刘早已将车开出老远了。

楚天回宿舍补了一觉，傍晚的时候，去了一趟岳母家。进门的时候，岳母正在厨房做饭，岳父正在教小雪下围棋。

小雪见楚天回来了，丢下棋子，欢快的向他飞奔而来，猛地扑入他的怀抱，还一个劲的用小手拍打他的胸膛，撒娇似的哭着说：“坏爸爸，老是骗我，说好周末要陪我玩一整天的，但你现在才来，哼！不守信用！”

楚天看着哭得楚楚可怜的女儿，心里一阵后悔，充满了歉意，早知道不睡觉也要过来陪她了。

吃过晚饭后，楚天坐在女儿身边，看着她写作业。看着长得和如嫣一模一样的女儿，想起六年前的往事，楚天忍不住又要流泪了。

“爸爸，你再和我说说妈妈好吗？我们老师要我们写一篇作文，题目就是，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动笔呢。”小雪用希翼的眼神看着楚天，楚天被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刺痛了，赶忙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开始再一次讲起自己和如嫣的过往。

“你妈妈啊，名叫柳如嫣，这你是知道的，爸爸告诉你很多次了，对吗？她啊，不仅名字美，人美，心灵更美。那时侯，你妈妈是我们C大的校花，很多男孩子都追求她，但是你妈妈就看中了你爸爸我，那时侯你爸爸虽然很穷，但是我那时也是C大的才子，当然爸爸那时侯不象现在这么胖，也没有现在这么老，看起来还是挺帅的。后来我们轰轰烈烈的相爱了，恋爱的经过曲折动人，还成了当时的一段佳话呢……”

“后来，我和你妈妈结婚了，一年后就有了你。你一岁的时候，因为国家的需要，妈妈就被派往非洲援助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