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反攻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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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湘眼神清明,轻轻呼出一口气,“当然要进去。”不进去,怎么能进入国子监?不进入国子监,怎么能见到顾淮?
顾淮,白湘湘从知道自己重生后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白湘湘其实很笨的,如果不是死了一次,恐怕她永远都不知道,她对顾淮有深刻入骨的依恋——不,不仅仅是依恋那么简单,她对他,应该是爱恋吧,那种深深的,能让她毫不犹豫跟着他一起去死的深刻爱恋。顾淮,白湘湘就要来找你了,你这家伙,有没有在原地乖乖等着我?
白湘湘在心里默默念道。
应娘一眼早就看到了白湘湘,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熟稔的笑,半扭着身子不急不慢的迎了上来,“白小姐可是贵客啊,应娘有失远迎了!”话语中却没有丝毫的客气。
白湘湘回想起丁强复命时苦瓜脸的表情,不觉蹙了蹙眉,丁强是个直率性子,是自己疏忽了,不该让他来碰应娘的钉子的。这么想着,手上却撩起面上的轻纱,温婉一笑,“湘湘叨扰应娘是我的不是,方才丁强有得罪之处,还要请应娘一并海涵。”白湘湘对着应娘深深一福。
应娘被白湘湘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白大小姐竟
变得这般知书达理了?丝毫不像外界传得那般凶横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应娘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白湘湘要来大闹揽翠坊呢,后院的打手她都准备好了。看来是她多虑了。
“哎呀,白小姐言重了。”应娘也笑道。
“湘湘此番想请南烟姑娘一叙,不知应娘可否行个方便?”白湘湘一个眼色,絮儿连忙塞了东西给应娘。应娘也不推辞,眼睛看也不看一眼道,“白小姐想要见南烟,我哪能不允呢?应娘可是吃怕了白小姐的苦头,这不,上次置办坏了的桌椅又花去不少银子……”
白湘湘这次亲自从袖子里摸出几颗珍珠塞给应娘,一脸愧疚道,“丁强丁壮他们前几次鲁莽了,湘湘今后定会约束他们,不让他们再给您添麻烦。”
应娘望着那几个熠熠发光的圆润珠子,掩不住喜色道,“这是……”
“家父有位朋友曾经从南海带了些珍珠来,听说和贡上的是一样的,湘湘拿着这些也是无用,就请应娘收下,权当赔偿了那些桌椅罢。”白湘湘身边的絮儿睁大了眼睛,自家小姐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出来了,这不太便宜应娘了?
应娘原先还不信,白湘湘竟舍得给她这么珍贵的东西,但见到絮儿想要杀人的目光,反而解了心下疑惑,高兴道,“如此,那应娘就多谢白小姐的大方了。白小姐,请这边过来。”
白湘湘嘴角上扬,跟着应娘绕过大堂上了楼。
来到一处清净的所在,应娘轻轻敲门,“南烟,有贵客来了。”白湘湘凝神,半晌才听到里面回了一声,“进来吧。”白湘湘只觉得这声音仿若从空山幽谷中传来一般,竟是浑身为之一震。
应娘推开了门,示意白湘湘跟上,絮儿也紧紧跟在白湘湘身后踏入,应娘见了,先是皱了眉,见白湘湘似乎毫无所觉的样子,只得随她去了。
白湘湘一进门,便专注地盯着珠帘后的美人,美人似乎正在作画,一头青丝泻下,脖颈间细嫩的肌肤隐隐可见,真是肌肤胜雪,风姿沉鱼。
这便是南烟了。珠帘后的她,似乎并没有上前来迎客的样子,应娘笑着和南烟说了几句,南烟也只是短短回了几个字。应娘便推了推白湘湘,白湘湘这才从半走神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南烟姑娘,湘湘今日来想请您帮个忙……”
话未说完,却见南烟倏然抬起了头,声音冷淡,“是个姑娘?应娘,揽翠坊什么时候竟也招待女客了?我倒是不知道这规矩!”
应娘一惊,连忙陪笑道,“姑娘息怒,这位是白侍郎府中的小姐,她也是有求于你,我见她可怜,这才带了
她进来。”絮儿要上前说什么,白湘湘一把拉住了她。
南烟将笔重重放下,语气愈发冰冷,“我不管是哪个府里的白小姐,我的南烟阁,从来就不接待女客!应娘,你可明白了?”
应娘从未见南烟发过这么大的火,登时失了镇静,唯唯诺诺道,“明白了……这就带……”一转头瞥见白湘湘漫不经心赏玩着一颗光泽亮丽的珠子,那珠子眼熟得很。应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还好,珠子还在,但是……
白湘湘真不是个好糊弄的丫头啊,居然拿这珠子来威胁她了,若是她办不成这事,恐怕白湘湘会要回这几颗珠子吧,这么好的东西,再要回去不是要她应娘的老命嘛!
应娘苦笑,暗想这事恐怕要搞砸,却不得不打点精神劝说南烟,“其实白小姐也没什么事,就是请你和她一起喝个酒罢了。我也不过是看着你今日正好有空,才应了她的,你看,这……”话中的意思已经暗示得很明显,她应娘已经收了白湘湘的好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南烟却没立刻回答,她把刚才画了一半的画作拿起,凝视了半晌,才冷冷的道,“本是好好的一幅画,却被硬生生毁了,画若有心,也要怨那些不请自来、乱闯乱进的俗物扰人雅兴!也罢,竟然已成败笔,我便成全了你!”说着,手下用力,“嘶嘶”之声响起,一幅画作顷刻间已成两半,甚是干净利落!
应娘脸色青白,南烟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她才害怕。
“啪啪”,鼓掌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却是白湘湘越过应娘对着南烟朗声道,“宁为玉碎么?南烟姑娘真是好风骨!湘湘佩服。”
“哦?”南烟却是略带轻蔑的道,“你又懂得什么,不过是认为我一个青楼女子,故作清高吧?”
白湘湘微微一笑,“确实。”即使看不清楚南烟的表情,白湘湘也能猜到,她定是怒容满面了。果然,连应娘也脸色不虞的道,“白小姐,还请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忍了许久的絮儿终是忍不住了,对着应娘大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家小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何况我家小姐这般说,自有这般说的道理,你们才不懂呢。”
南烟冷笑,“白小姐养了个好忠心的丫鬟,口齿伶俐,头头是道,我真是羡慕极了!”
相比其他人的激动,白湘湘却仍是一脸微笑,“南烟姑娘、应娘,你们误会我了,絮儿她心直口快,不过所说却是实话。刚才我说的‘确实’,不过是没有见到南烟姑娘之前罢了,而现在,我却要为自己刚才的误解羞愧了。”白湘湘深深一福,
“南烟姑娘是个风尘中的奇女子,湘湘远远不及也。”
应娘面色缓和了些,低声道,“这还能说得通些。”
南烟却缓缓坐了下来,似乎略略平了些心绪,才淡淡的道,“南烟卑微,受不起白小姐的夸奖。此地不是白小姐这等官家小姐该来的地方,还请白小姐速回吧,恕不远送!”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可白湘湘却恍若未闻,顾自言道,“南烟姑娘,你原先不是这个样子的吧?是了,没有什么人会一开始就拒人千里之外的,除非有人教会了她,或者,更准确的说,逼会了她。”
南烟的手一抖,碰落了旁边的画笔,笔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应娘,难道你是要我亲自送客么?!”南烟的话里充斥了怒气。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前,世界末日的尽头,没有钱登船,我还是活下来了,好幸福,所以想起了或许还在期待这篇文的你们,平安夜,亲爱的们,大家要一直一直平安幸福~
第七章 错的时间以及错的地方
应娘这次是真被吓到了,南烟可是她的摇钱树,要真惹恼了这个宝贝,谁还给她挣银子去?手指摸到那几颗光滑细腻的珠子,应娘心一横,算了,不能捡了芝麻掉了西瓜啊,大不了就把这几颗珠子还回去吧。
才要动手去拉扯白湘湘,却听门外传来一个略带笑意的男声,“怎么可能劳烦南烟姑娘,在下方宽愿意为姑娘效劳。”说着,推门而入,一袭宝蓝色长袍夺人眼目,更显他身形峻拔。
应娘眼睛一亮,看这个男子的打扮,铁定是个贵人啊。连忙发挥职业精神上前热情的道,“原来是方公子,快请里面坐!”
面前峰回路转,白湘湘也松了口气,南烟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女子啊,还好方宽及时赶来了,便瞥了一眼十分殷勤的应娘道,“应娘,这可不是方公子,而是方大人。”
应娘的眼睛更亮了,“看我这人,眼力太差了。方大人,您可不要和我计较……”
方宽并不理会应娘,只是对着白湘湘似笑非笑的道,“白小姐,这便是你邀我来的酒宴?我看,南烟姑娘并不曾答应你啊,难道是你一厢情愿,还拖我下水?”
白湘湘尴尬的咳了一声,笑道,“南烟姑娘的规矩,只见男客不理女客的,湘湘先前不自量力夸下海口,原本也想和方大人坦诚,却慢了一步,何况也不忍拂了方大人的兴致……”
南烟轻瞥了白湘湘一眼,没有说话。应娘却接到方宽的眼神,轻手轻脚的拉着木头似的杵在那儿的絮儿退下去了。
“这么说,还是方某为难白姑娘了?”方宽笑道,说着也不管已然很不自然的白湘湘,径直又转向南烟,“在下国子监方宽,久闻南烟姑娘大名,今日才得见南烟姑娘一面,也不知和南烟姑娘有缘否?”
南烟坐到一台古琴后,素手调拨了几个琴音,才言道,“都说国子监的文人风雅,南烟不才,也略略会抚几首曲子,就请方大人指教一番如何?指教得好,南烟洗耳恭听,指教得不合南烟的意,还请方大人走好,当然,”南烟若无其事的道,“也要记得将白姑娘一并带走。”
白湘湘压下心中的不悦,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方宽却无丝毫不满,依旧笑道,“有意思,南烟姑娘,就按你说的来吧。”说着一撩袍子,就在南烟的对面坐下了。
如水般流畅清丽的乐音响起,仿佛珠落玉盘,声声敲在人的心上,似远似近,飘飘忽忽,让人忍不住要伸出手去,似乎要抓住那些轻妙的乐音,然而,快要够着的时候,旋律乍停,
当头棒喝,方知刚才不过一场美梦。
白湘湘不得不承认,南烟的琴技,确实非常人所及,即便她这种不懂乐理的人,也能看出其优劣。方宽抚掌,“好曲,好曲!南烟姑娘真是琴心无双,不过……”方宽停住了,表情中看不出端倪。
白湘湘着急,方宽怎么现在还卖关子,这可是关乎去留的关键时刻。
南烟的口气淡淡的,“不过什么,方大人有话就直说吧。”
方宽这时居然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动作,他施施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南烟作了一揖,说道,“诚如南烟姑娘所言,方某本当有话直说的。只是,方某若真说了,还望南烟姑娘不要见怪。”
南烟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搞不清楚方宽的用意,然不答应也不是办法,只得说道,“好吧,现在方大人可以说了?”
方宽笑道,“当然,方某的话其实很简单,南烟姑娘刚才所弹一曲精妙绝伦,只不过在下才疏学浅,得推举一位高人方可有能力品鉴南烟姑娘的琴艺。”
白湘湘疑惑,方宽到底想干什么呢?果然,还是不该只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要不……
却听南烟带了一丝冷意笑道,“方大人的意思,是想推举另外一位所谓‘高人’?也罢,方大人可自去寻那位高人,寻到了后,待哪日有幸相见再叙吧。但愿后会有期。”
白湘湘此刻是再也坐不住了,正要站起身来,方宽以眼神制止了她,很奇怪,白湘湘居然从方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和自信。
“南烟姑娘真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说起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南烟微微抬头,“你不会跟我说那个高人就是这位白小姐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还真和白小姐有些关系。”方宽居然把话扯到了白湘湘身上。
“哦?既然方大人这么想说,那么就请方大人言明吧。”
“那人姓顾,国子监中百年难得的青年才俊,未及弱冠便被委以重任,羡煞旁人。南烟姑娘不会没有听说过此人吧?”
南烟面上波澜不惊,然而心中却是一番纠葛。停了好久才缓缓道,“曲有误,公子顾。长安妒,京师慕。顾淮顾大人,京城又有谁人不知?方大人说笑了。”
方宽颔首,“在下倒是忘了,顾大人已经盛名在外。白小姐,你既是顾大人的表妹,不知被多少京城女子羡慕。”
白湘湘用一种难解的目光看着方宽,为什么要说起顾淮?隐隐的,她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屋子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
南烟忽然起身,许是坐得久了的缘故,又或者起的太快,她似
乎没有站稳,轻轻的晃了两晃才站定,“方大人,可否私下一叙?南烟愿备薄酒,以尽诚意。”
方宽自嘲一笑,“当然。却之不恭,荣幸之至。”
这两人以神奇的速度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