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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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就没事了。”
哦,程盈秋轻轻松了一口气,看着手腕上的青紫印痕,咬牙道:“那家伙是日本人?怪不得下手这么狠。”
“这还算是轻的,他扔出来的玩艺打在身上,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治好的了。”黄历说着取出些药膏涂抹在程盈秋的伤处,又轻轻揉搓,直至发热才停下手。
“不那么疼了,舒服多了。”程盈秋感激地说道:“谢谢,我叫你三哥行吗?”
“老三只是代号,我在家又不是真的行三,叫什么三哥。”黄历笑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给你叫辆黄包车。”
程盈秋低头仔细看着自己的手腕,停顿了半晌,说道:“那我什么时候过来换药?这伤不是抹一次药就好的吧?”
黄历眨了眨眼睛,咧了咧嘴,说道:“这药在哪个药店都有卖的,很普通的跌打损伤药膏,我今天只是救急,医馆的大夫比我手艺好多了。”
程盈秋点了点头,依旧坐着没动,开口问道:“那个日本人很厉害,我,不,我们以后要是再碰上他怎么办?你和他交过手,总有些提示或建议吧?”
黄历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家伙动作灵敏、快速,但似乎并不喜欢用枪,而是喜欢用这个,象飞刀似的武器。”说着,黄历从身上掏出一把苦无,拎着后面的布条,在程盈秋眼前晃悠。
程盈秋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伸手去摸,黄历却向后一缩,警告道:“别乱碰,这上面没准有毒呢他是个高手,以后你们看见他马上躲开,不要和他交手。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第028章 意外的战果
程盈秋使劲点了点头,和服部小五郎的接触,确实让她比较害怕,停顿了一会儿,她又笑着望向黄历,“不如你把他干掉,省得我们以后再吃亏。”
“恐怕没那么容易。”黄历很谨慎地摇了摇头,“我和他两次交手,虽然都稍占便宜,可也看出了差距,如果正面战斗,我未必能够取胜。当然,我们都不是要进行什么光明正大的比武,互相干掉对方的机会五五之数吧!”
“真的那么厉害?”程盈秋见黄历说得郑重,方才知道那个瘦削的日本鬼子真的不是一般人。
“你以为我吓唬你呢?”黄历淡淡一笑,起身说道:“好了,该回去了,要不你的同伴们该着急担心了。”
程盈秋点了点头,确实过了会合的时间,大家伙一定以为自己出事了,还不知道怎么担惊受怕呢,她暗自心喜,虽然受了点苦,但却知道了老三是谁,而且还知道了他的住处,这样秘密的事情恐怕连组长沈栋都不知道呢不过,她还是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读日本书,是学习日语,还是有别的用处?”
“两者都有吧”黄历抿了抿嘴角,解释道:“日语学好了,可以冒充日本人执行任务,不仅方便,而且很安全。另外,想对付日本人,就要了解他们,了解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这很有用处。”
“原来如此。”程盈秋向外走去,边走边有些奇怪地想道:怎么老三说的话和何梦雨这么相近,他们是不是在暗中有着沟通。
……
灰暗的天空阴气重重,辽阔的大海仿佛不堪重负,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呻吟。桥本笔直地伫立在甲板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栏杆,两眼凝视着远方的海面。透过濛濛雨雾,他能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船影以及船上亮着的灯光。
上海正在激战,中国军队依仗人数优势,不断地进攻,虽然伤亡惨重也在所不惜。作为第一批援军,桥本的心情是迫切的,作为一个年轻的军官,建功立业作为人生目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恨不得马上就来到上海,加入到那场血火厮杀之中。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皇军是无敌的,桥本握紧了拳头。
运输船的锅炉房内,司炉向炉膛内连加了几铲煤,放下铁铲,打了个呵欠,走到一旁,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这里的环境非常不好,不仅脏乱,而且温度很高,蒸汽缭绕,别说干活儿,就是站上一会儿也要汗流浃背。
“轰”炉膛内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炸,比手榴弹的声音还要响,火焰从炉门的缝隙猛地一蹿,气浪几乎将炉门推开,司炉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大量的高热蒸汽已经从破裂的管道泄漏出来,锅炉舱温度骤然升高。
锅炉爆炸事故的发生过程是一个物理过程。锅炉内有一定压力的饱和蒸汽和水,当锅筒和炉胆内强度不足突然发生破裂时,饱和蒸汽和水从破裂口迅速冲出,并在瞬间迅速膨胀,同时,释放出大量的热能,物理上定义为绝热膨胀做功的过程,大量的蒸汽和水由于速度快,大部分能量转化为巨大的冲击波,如一台蒸发量10t/h、1。3Mpa的锅炉爆炸,则相当于100kgTNT的爆炸能量。象运输船这样的大型锅炉,爆炸威力不亚于一颗中型炸弹。
桥本离开了栏杆,走过甲板,要回休息舱。锅炉舱发生的小爆炸,使他停下了脚步,狐疑地寻找着爆炸的方位,然后迈步走了过去。
填入炉膛内的炸药煤块的爆炸迅速产生了连锁反应,使得锅炉舱工作人员的补救无济于事,轰一声巨响,锅炉爆炸了,爆炸产生的能量撕裂了锅炉钢板和其联接的各种管道,并转化为巨大的冲击波向周围席卷而至。
猛烈的爆炸使船体的猛地跳了一下,桥本立足不稳,摔倒在甲板上,载重两千吨的“玉川丸”号船身剧烈抖动着,随即向左倾侧,船上的电灯猝然熄灭。随着一声急救汽笛,船体开始下沉。
事故发生得如此突然,由于爆炸发生在船体后部,船尾迅速下沉,船舱也很快进水。船上的灯一灭,海水就哗哗地涌进来了。舱里的日本士兵多数还在睡觉,仓惶中醒来,在黑暗中挤作一团,随着船体的倾斜,挤过来挤过去,叫声哭声响成一片。
此时,船队正航行在中国近海,汹涌的海水从破口处大量灌入,只三四分钟的时间,整个玉川丸号便几乎全部沉没,只有烟囱、桅杆以及悬挂在两侧的救生艇仍露出水面。
“天照大神哪,这是怎么回事?”桥本刚刚还热血沸腾,此时却冷水浇头,他爬到轮船的四台格,踩着一张两端系在船上、中间部分在船沿漂浮着的帆布帐篷,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然降临的灾难,他的士兵,他建功立业的梦想,随着轮船在逐渐下沉,沉入了无底深渊。
……
几块炸药煤竟然会给日本人造成如此大的损失,这连始作俑者黄历以及炸药煤的制造者李振英等人也是想不到的。是啊,谁又会想到,靠上天安排,完全无法控制爆炸时间的小东西,却首战告捷,将船上的五百多鬼子兵送入了海底,而且鬼子还以为是锅炉意外爆炸所致,根本没有怀疑到船上的燃煤被人作了手脚。令人防不胜防的爆炸手段,尽管有很大的缺陷,但给鬼子的伤害才刚刚开始。
好消息总是来得很晚,运输船被炸的事情暂时还不会为人所知,黄历当然也不知道会有如此大的战果。他还在按部就班地工作着,抗团的名声在他的指导下,也是越来越响亮。
王竹林的被杀使天津日伪受到很大的刺激,天津伪警察局长和侦缉队长刚刚从日本干爹手中得到的乌纱帽,又很快便因为“办案不力”而丢掉了。走狗嘛,是随时可以更换的,而且并不会对主人产生怨恨,相对于新的走狗,倒是更有激励作用。
抗团刺杀王竹林后,士气大盛,三个小组更是频频行动,伪天津市教育局长陶尚铭被打瞎了眼睛,惊恐异常,迅速辞去了伪官职,深居浅出;天津汉奸报纸“庸报”的编辑于某,坐黄包车回家时,为抗团成员从身后射击,当场毙命……
然而,就在抗团声名日盛,组织日大,成员经验也日趋成熟的时候,第一组组长沈栋被英租界工部局逮捕了。沈栋原在天津耀华中学高中三年级读书,未加入抗团时便是一个反日的积极分子,示威游行,哪次都少不了他,也就显出他与别人的与众不同。不知何人报密,他被英工部局逮捕,但显然工部局并没有他是抗团成员的确切证据。
但沈栋还是不够成熟,他被英工部局逮捕后,坦白承认从事过抗日活动。这样便造成他既不能被判刑,又不能被释放。黄历通过他父亲多次要求保释,都无法办到。如果他没证据又无口供,其实是可以花些钱,通过熟人弄出来。沈栋被捕,造成了第一组群龙无首,黄历只好临时由李振英出任代理组长,使其能正常运转。而他,真的在把目光转到了服部小五郎这个潜在的强大对手身上。
根据侦察得来的情报,服部小五郎被他击伤后,迅速送进了日本租界的军人医院,子弹被取出,不仅没有生命危险,甚至痊愈后也不会留下残疾,这让黄历很是不爽。
在情感上,黄历觉得应该消灭任何他不想要的东西,或是一切使他感觉不舒服的东西,只要他有这样的意愿但是他在这家医院转过一圈之后,又有些犹豫地放弃了马上出手的想法。这应该是一个陷阱,日本人布置的,就等他跳进去的并不高明的陷阱。
瞧,那个门房,很明显是受过训练的,步伐很标准,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再看那个扫地的,如果我是院长,早就打发他滚蛋了……
黄历微微冷笑,泰然自若地离开了医院,甚至连回头瞅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他虽然很想干掉那个瘦削的,比猴还灵活的日本鬼子,这不只是为了程盈秋的建议,更主要的是,他觉得这个家伙也在威胁着他自身的安全。
看来还得继续等待时机,他虽然很心急地想将服部小五郎弄死,但飞蛾扑火的傻事却绝不会去干。有足够的耐心,这也是成功必须具备的素质。
“秋野先生,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正如黄历所猜测的,服部小五郎在医院里确实在等着他的光临,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群人的等待。
秋野诚一眯起眼睛,轻轻放下撩开一条缝的窗帘,淡淡地说道:“只要知道他是属于抗团的成员,就算这次他不来,以后我们也会有办法找到他。”
服部小五郎点了点头,第一次被黄历逃脱,第二次更是被击伤,几乎差点送命,对黄历他既有些忌惮,但更多的是愤恨。他巴不得黄历不来,他要亲手干掉黄历,向秋野诚一证明自己的能力。
第029章 王二柱的耻辱
天是那么晴,阳光是那么亮,可是整个的北平却象晴光下的古墓。
西长安街新民报社楼上升起使全城的人都能一抬头便看见的大白气球,球下面扯着大旗,旗上的大字是“庆祝保定陷落”。
保定,在北平人的心里几乎是个地理上的名词。它的重要仿佛还赶不上通州,更不用说天津或石家庄了。他们只知道保定出酱菜与带响的大铁球。近些年来,揉铁球的人越来越少了,保定与北平人的关系也就越发模糊不清了。现在,“保定陷落”在白气球底下刺着大家的眼,大家忽然的想起它来,象想起一个失踪很久的好友或亲戚似的。不管保定是什么样的城,它是中国的地方多失陷一座别的城,便减少克复北平的一分希望。他们觉得应该为保定戴孝,可是他们看到的是“气球”与“庆祝”亡国是最痛心,最可耻,可是他们得去庆祝自己庆祝亡国!
日本的“中国通”并不通。他们不晓得怎么给北平人留面子。假若他们一声不出的,若无其事的,接受胜利,北平人是会假装不知道而减少对征服者的反感的。但是,日本人的“小”心眼里,既藏不住狠毒,也藏不住得意。象猫似的,他们捉住老鼠不去马上吃掉,而要戏耍好大半天;用爪牙戏弄被征服者是他们的唯一的“从容”。
沦陷区的人们都无可奈何的,马马虎虎的活着。苦闷,忧虑,惶惑,寒冷,耻辱,使大家都感到生活是一种“吃累”,没有什么趣味与希望。虽然如此,可是还没法不活下去。
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各战场我们胜利。北平已是下过了雨的云,没有作用的飘浮着;它只能希望别处的云会下好雨。在各战场中,大家特别注意上海;上海是他们的一大半希望。他们时时刻刻打听上海的消息,即使一个假消息也是好的。只有上海的胜利能医救他们的亡国病。他们甚至于到庙中烧香,到教堂去祷告,祈求胜利。他们喜爱街上的卖报的小儿们,因为他们的尖锐的声音总是喊着好消息——恰恰和报纸上说的相反。他们宁可相信报童的“预言”,而不相信日本人办的报纸。
王二柱叹了口气,推着个木架子车,缓缓走在北平的大街上。这就是北平?呆了这么长时间,见到的和村里老人说的没一点相同之处,什么到处是宝石砌的墙,街上的树都是一两丈高的珊瑚,狗屁,哪里都是这么稀松平常。
自从和黄历等人分手后,王二柱便一直的进了北平,他高兴的合不拢嘴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