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总是说有压力才有动力,但有时候压力也会产生反作用。陈副官被逼得太狠,终于露出了本象,出首向殷汝耕告密,献上了尚小姐交给他的枪械毒感兴趣。
殷汝耕一面暗自庆幸,一面勃然大怒,当尚小姐再次来到通州时,他立即将尚小姐送到了驻通州的日本宪兵队。至此,刺殷行动宣告失败。
唉,陈恭澍叹了口气,对毛万里说道:“行动失败,尚小姐被捕,殷汝耕也提高了警惕,以后的行动将更加困难了。”
毛万里对此也有同感,他咧了咧嘴,用手摸着下巴慢慢说道:“据最新的情报,殷汝耕撤除了很多警卫人员,换上了不少日本人,每逢出门,都有日本人前后左右加以保护,确实给咱们日后的行动增加了很多困难,咱们也只好慢慢找机会了。”
“但愿曾兄培养的秘密武器能一举建功,也免了咱们绞尽脑汁,处心积虑了。”陈恭澍带着几分轻蔑,几分讥讽,他作为军统排得上号的杀手,就该是个有点本事的人,也就难免有些目中无人,心高气傲,他做不到的事情,也就不相信别人能够做到。
毛万里不置可否,反正现在没有办法,与其瞎等,不如象曾澈所说,用实战检验一下黄历训练的成果,以及他拥有的实力。
第074章 任务
就在毛万里和陈恭澍闲谈聊天的时候,黄历已经与曾澈在另一处僻静的院落里见了面。曾澈也没有过多的啰嗦,寒暄问候之后便把制裁殷汝耕的任务说了出来。
“有殷汝耕的资料吧,我得研究一下。”黄历对此倒也不觉得意外,既然加入了蓝衣社,按月领着薪水,就总会有任务落在自己头上,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在这里,情报不是特别多,算是一个初步了解吧!”曾澈将一个牛皮纸公文袋递了过去,黄历没有畏难情绪,这让他挺满意。
黄历拿出文件,翻看起来,曾澈很有耐心,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喝着茶水。
对于殷汝耕的背景、经历,黄历从报纸上已经知道了不少,他想知道的是有关殷汝耕的行踪、爱好等情况,但这些资料并没有给他很大的帮助。
“通州有联络点吗?”黄历放下文件,面无表情地问道。
“刚刚建立,恐怕帮不上太大的忙。”曾澈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城外呢,有没有可靠的落脚点?”黄历略有些不满地说道:“总得有个存放武器的地方吧?”
曾澈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通州城郊的情况相对宽松,在附近村镇租间房子,建立个落脚点并不困难。至于城内的,也可以启用,我肯定不会让黄兄扛着武器在通州城内招摇过世的。”
黄历沉思了一会儿,他勇敢但不鲁莽,胆大而不乏智慧,既然手头的资料如此没有价值,所需的基本条件又不满足,他就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
“周兄,你抓紧时间把通州城内城外的联络点和落脚点布置好,我先去通州走一趟,看看情况。”黄历将文件推还给曾澈,说着自己的想法,“另外就是加强情报工作,最后能掌握殷汝耕最近的日程安排。殷汝耕并不总是缩在通州吧,在外面动手,把握会更大一些。”
“虽然有些困难,但我会尽力为黄兄提供技术支援的。”曾澈掏出一卷纸币放到桌上,说道:“这是活动经费,我再把联络暗号告诉你,希望黄兄能马到成功,诛除这个人人痛恨的大汉奸。”
呵呵,黄历一点不客气地把钱拿过来,淡淡笑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周兄可不要指望我一去通州,殷汝耕便低头授首。”
“那是自然。”曾澈似乎对黄历充满了信心,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想借此鼓励黄历,“对于黄兄的能力,我是十分赞赏的,而且更相信黄兄的智慧。”
黄历微笑不语,在掌握实际情况之前,他不会悲观失望,也不会信心爆棚,他需要实地侦查,亲眼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通州作为大运河的北起点,曾是历史上盛极一时的皇家码头,每年有上万艘船只在运河码头装卸,形成了通州八景之一的“万舟骈集”景观。当时,通州还有个特别的节日——开漕节。每年当第一批漕粮抵达的日子,就是个盛大的节日,官吏客商、船工百姓共同参与庆祝活动,热闹非凡。
如今通州当年的盛景早已不在,八里桥上的汉白玉护栏上还留有八国联军的弹痕,中国人以血肉之躯抵抗侵略者的悲壮却已逝去,这里现在是冀东伪政权所在地,殷逆汝耕的老巢。
黄历在通州南门外火车站下了车,径直穿过城里,来到鼓楼前的北大街。此时不过是早七点左右。狭窄而古老的大街上,只有一些四郊进城的掏粪农民和稀疏的清道夫,行人很少。除了几个炸果子、卖豆浆的早点铺,其余的店铺也都还没有落板开门。
走进一间早点铺,黄历喝了碗热热的豆浆,吃了几根酥脆的炸果子,身上暖和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
尽管曾澈给了他通州联络点的地址,但他不准备马上就去,他有自己的打算。制裁殷汝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这里是人家的老窝,伪保安队、伪警察,甚至还有日本宪兵队,可以说周围都是敌人。他需要更长的时间来侦查,需要更细致的准备。
所以,黄历此行把狙击步枪放到了曾澈手中,而只拎着个特制的小提箱,里面是手枪和消音器,他是以一个小商人的身份来做生意的。首先呢,要租个房子,然后他要拿着货样在通县城里转游一番,一来是为了熟悉这座小城的路径,二来是掌握殷汝耕的日常行踪,寻找合适的行动地点,选择合适的行动方式。
正如陈恭澍所感慨的那样,黄历也感到了迷惑和不解。按理说,两个水火不相容的政权就该是泾渭分明,而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从北平到通州,百姓行来走去,无拘无束,根本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这让黄历不解之余,也暗自警惕起来,不能以为自己是来除奸杀恶的,就能得到“充满爱国心和义愤”的百姓们的支持和帮助,暴露身分的后果将是很严重的。
吃过早餐,黄历在通州城里转游起来,他特别留意街边的告示牌和电线杆上贴的招租条。在之前的情报中有份简单的通州地图,虽不十分精确,可对他来说也聊胜于无。天公作美,到黄昏时分,他居然按图索骥地找到了一处比较理想的房子,地点就在文庙街里正对着“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大门的一条叫武功卫的胡同里。
房主是个老人,与黄历交谈几句便一口答应租赁。黄历不知道,殷汝耕树起汉奸大旗后,很多日本人涌进通州,强租强买,那些给日本当翻译的“高丽棒子”更是发贼横,或少开房钱,或私开“白面房”,弄得很多正派人心惊胆战。这房主便是如此,他觉得租给一个中国小商人,总要稳妥一些。
就这样,黄历住进了通州,开始了他的侦察,这是费时费力、很辛苦的过程,他一方面要监视刺探殷汝耕的行踪,一方面还要不时地作着职业的掩护,不让人生疑。
第075章 天掉娘子
北平是古老的,陈旧的,但阳光一射到城楼上,一切的东西仿佛都有了精神。驴扬起脖子鸣唤,骆驼脖子上的白霜发出了光,连那路上的带着冰的石子都亮了些。
半个多月的时间,黄历耐心地呆在通州,耐心地观察,耐心地记忆,终于找到了击杀殷汝耕的可能。正如陈恭澍之前考察的一样,如果在通州用强袭手段,虽然可能成功,但却是不太现实的。周围都是敌人,一旦惊动他们,就要有以身殉国的思想准备,而黄历显然还想多活几年。用狙击步枪也是一样,首先是不容易找到合适的狙击地点,再就是逃跑的问题难以解决。
黄历走在北平的大街上,嘴边的呼吸,遇到寒气,就像是冒着烟一样。这是他到通州后第一次返回北平,他需要的技术和人员支援已经通过联络站转了过来,曾澈已经全部准备完毕,他这才奉命赶回。
下了火车,黄历没有回家,而是急急忙忙赶到会面地点。对上暗号,门口的一个陌生男人冰冷的脸上才有了稍许温暖,把他让进了屋里。
坐在火炉前暖和了半天,黄历才将身上的寒气消除,这冬天,特别是北方的冬天,他还真是不太适应。
脚步声由远而近,门一开,曾澈笑眯眯地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黄兄,辛苦了。”曾澈与黄历热情握手,又将那个年轻女子介绍给黄历,“这位是何梦雨小姐,特意从天津调来,配合这次行动的。”
“夫君,您好。”何梦雨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黄历轻轻握了握,然后仔细打量何梦雨,虽然烫了发,化了浓妆,但依稀从眉眼中还是能看出那种青春的妩媚,可见她很年轻,甚至可能还是个学生。但她举手投足带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可见其从小便有很好的家教。
“差强人意,总比没有强。”黄历实话实说,并没有理会何梦雨脸上露出的不满。
曾澈苦笑一声,说道:“何小姐非常优秀,不仅是那个,那个温柔娴淑,美丽动人,更有一腔爱国热血,对此次除奸行动有视死如归之志。”
黄历走近何梦雨,好象很感兴趣地仔细端详,然后突然伸手搂抱住她,嘴里叫道:“娘子,想死我了。”
何梦雨吓了一跳,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便要挣扎,但她听到了“娘子”二字,马上又停了下来,竟然伸手回抱过去,还轻轻拍了拍黄历的后背。
黄历只是紧紧一抱,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他缓缓松开何梦雨,坐在桌旁,淡淡一笑,说道:“反应还是不错,基本合格吧!”
何梦雨翻了翻眼睛,又堆起笑容,殷勤地给黄历续上茶水,“夫君,请喝茶。”
“叫先生,不能叫夫君。”黄历纠正着,示意何梦雨坐下,曾澈老早就不客气地在桌旁坐着,笑眯眯地看着。
“这次行动很危险。”黄历看了看何梦雨,犹豫了一下,坦诚地说道:“老实说,虽然我有计划,但也不排除偶然因素的破坏,到时候,我自身难保,就更没有力量照顾你周全了。所以,你要想好——”
“我早就想好了。”何梦雨很干脆、很坚决地打断了黄历的话,“周大哥一和我说起,我就下了决心,为国家,为民族,除掉这个巨恶汉奸,是我的光荣,能和黄先生共同行动,那是我的荣幸。我不怕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
黄历伸手示意何梦雨停下来,调侃地赞叹了一句,“我家娘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佩服啊,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这行动计划,你呢,好做到心中有数。”
……
殷汝耕虽然铁了心要当汉奸,但蓝衣社要制裁他的消息,以及尚小姐行刺未成,还是使他感到了恐慌和害怕。每次出门,都有四个日本人前后夹着,以免挨黑枪,更不敢轻易出通州。他与住在北平东城大阮府胡同殷公馆的日本老婆井上慧民(传说跟日本皇族还有亲属关系)打长途电话,让她打听日本方面的新消息;另外一个姨太太白紫荆,则替他专门走动权贵,搜集冀察军政要人的动向。他自己则孤身留在通县文庙的大成殿里,有些徬徨,又有些期盼的做着“华北五省自治”政府首脑的美梦。
尽管殷汝耕深居浅出,轻易不露面,更不敢回北平的公馆,实际上已经与家人隔离开来。但他也并不是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每逢周日,他便要去西海子湖对面那座日本人开设的“近水楼料理店”寻欢作乐。而黄历,正是看中了这个机会。
近水楼料理店既是日本窑子,又是饭馆,还是各色日本人以及汉奸们的俱乐部,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殷汝耕在外面戒备森严,到了这里便会放松警惕,他的几个保镖也同样如此,他们想不到会有人敢冒充日本人潜进这里搞暗杀,这便是思维的盲点。俗话说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和这是一个道理。当然,要反着说: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自己的葬身之地,自认为最安全的时候,也很可能就是毙命之时。
薄薄的积雪和尘沙混在一起,被践踏成坚实的硬块,公路两旁的田野光秃秃的,深坑里有白雪,土包上还露着黄色,象是涂抹得斑驳的画布。头顶上的天空是蔚蓝的,'。。'没有一丝云影。
一辆丰田牌小汽车在公路上疾驶,带起地上的阵阵雪尘。黄历已经不是一个商人的打扮,甚至不是一个中国人的装束。他外面穿着皮大衣,里面是一身略短的日本式藏蓝色西服,还戴着一副黑宽边眼镜,鼻子下贴着一撮仁丹胡,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日本人。
汽车、女伴、武器、证件,都齐了,黄历现在就是日本驻天津某某株式会社的副总经理,这个身份不高不低,足以混进近水楼了。至于要带上何梦雪,那不过是一种掩护,如果黄历自己进去,就难免招个日本艺妓作陪,虽然在特工训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