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投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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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求他,他越是表现得哀凄怨怼,什么话都不说,她不禁捏了把冷汗,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如果他不相信,就此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平常,她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遇强则强;但是一碰上他的宠爱温柔,便遇弱则弱了,因为着急,所以她压根儿没察觉到他眼里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她被逼急了,没多想便脱口而出:“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
他缓缓转过来的视线,总算愿意正视她了。
“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如何证明?”她问,毫无警觉自己正逐步掉入他设下的陷阱。
江震武笑得俊朗而迷人,大掌盖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而他的脸,也徐徐向她靠近。
这种气氛和眼神,她并不陌生,扑通的心跳泄漏了她的期待和脸红,了由自主地含羞垂眼,微启芳唇,等待他的采撷。
不过,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吻,反而耳边传来他磁性的声音。
“告诉我你住家的住址、电话,及工作的地点。”
安宓儿假扮成安舒儿的代价,就是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变出安舒儿的住家、安舒儿的室内电话,以及安舒儿工作的婚纱店。
幸好!她有一个多年的“红粉知己”,可以为她提供一切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已经很晚了,她还是特地跑到Sammy的住处来,因为现在是非常时刻。
可想而知,当她说出请求的内容,对方的反应是非常惊讶。
“什么!”中法混血儿兼倾国倾城的美男子Sammy,在听了她荒唐的请求后,歇斯底里地开口。“你要借我的住处,要我搬出去,还得雇用你当婚纱店员?”
“不是搬出去,只是请你暂时去住饭店,当然啦,钱我出;也不是雇用我,是假装,你不用付我薪水。”她谄媚地笑道。
“你怎么会提出如此荒唐又无理的要求,告诉你,若没有一个好理由,我是不会答应的。”
事到如今,安宓儿不得不把Sammy也拉进这场骗局里。
在说来话长、然后长话短说了之后,她把自己和江震武之问的秘密,吐露给好友知道。
“你和江震武在谈恋爱?那个足球帅哥?真的假的?”
“若是假的,我会这么无聊向你借地方吗?”
“你变装、用假名来骗他,还告诉他你住这里?”
“那是不得已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十万火急的来求你,拜托拜托,明天他要来这里做客,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不住这里。”她可怜的表情乞求着被救赎,若他不帮忙,她就过不了关。Sammy惊讶久久,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好一会儿后,才愤恨道:“你太过分了,宓儿!”
“我知道……”她心虚地低头,也难怪Sammy会生气,她不该用欺骗的方式,但有什么办法?做都做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钓到我的偶像,居然没跟我说,好奸诈喔!人家也喜欢江震武啦,不公平,居然藏起来自己用!”这才是Sammy真正生气的原因,他不依地抗议。
“……”她黑了半边脸,嘴角微抖,什么叫自己“用”,又不是工具,他以为是情趣商品吗?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阿武明天就要来做客,Sammy非答应不可。
“求求你啦,拜托啦~~上回我假装你女友,瞒过你父母,这回换你帮我瞒过我男友,就当还我人情嘛~~”她拉着Sammy开始哭天,如果他不答应,她肯定会穿帮的。
Sammy用着惊异的目光打量宓儿,宓儿从没有这样哀求过他,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且她的言行举止也改变了,一改男人的阿莎力,居然像个女人一样地在跟他敞娇,这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你真的爱他,是吧?”
不用回答,那双颊浮现的红云,已经把一切都表现出来了。
Sammy叹了口气,两手一摊。
“OK。”
“谢啦!”她高兴地抱住他。“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够意思!”
“是是是,谁叫我心软善良又大方。”
她大笑,并往他肩上一拍。“放心啦,只要让他来看过就好了,他只是想知道我住的地方和工作的环境而已。”
“家里电话怎么办?我总不能不接吧,万一接到他的,该如何解释?”
“这我早就想到了,我告诉他原来的电话常有诈骗集团打来,所以刚好停掉了,等申请新的号码再告诉他,暂时先打我手机。”
她相信这么一来便万无一失了,问题一一解决,她也轻松不少,但Sammy可没她那么乐观。
“你也太大胆了,玩这种双面女郎的游戏,万一被他知道,他会气疯的,你小心有报应。”
“不会啦,只要安排得仔,他不会发现的。”她自信满满地说。
Sammy冷哼。“是这样就好,万一到时候露馅了,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门铃声响,正好给了宓儿逃避Sammy指责的机会,让自己的良心暂时休息一下。
“披萨送来了,我去开门。”
半小时前她点了海鲜综合披萨,作为收买Sammy胃口的小点心,因为Sammy特别钟爱台湾口味的披萨,说比他家乡做的好吃。
先来个披萨,等一切顺利过关后,她再请Sammy去吃大餐,好感谢他借房子的大恩大德。
刚好她肚子也饿了,快速地打开大门,准备迎接她和Sammy的午餐,不过预想中的披萨没见到,反倒见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江震武庞大英挺的身躯,就站在门口。
瞬间,她整个人僵住,脑袋呈现一片空白。
第十章
“嗨,宓儿。”
江震武一身帅气的打扮,脸上挂着魅力十足的微笑,轻松自若地跟她打招呼,而她,正处在惊吓中,尚未还魂。
“我找舒儿。”说着,他就要进房,而她终于回神,第一个反射动作,便是挡住他的路。
“你应该明天才来的。”
他故作诧异。“你怎么知道?”
还好她反应不算慢。“舒儿说的,她跟你约的是明天。”
“我经过附近,顺道上来看她。”
他往右边绕,她也往右边挡,他再往左边走,她也回到左边,总之,就是不让他进门,还尽量把门关小点,免得被他发现房里有男人,虽然,对她而言是“女人。”
“舒儿不在。”她回答道。
他讶异地问:“这么晚了,她去哪?”
“她……”安宓儿两颗眼珠子很快地转了一圈,脑浆硬是榨出一个谎言。“很不巧,她今天去我那里陪我妈。”
“那你呢?”
“我……今天住这里。”
“你是说,你住舒儿这里,而舒儿去住你那里?”
“……是的。”她知道听起来很怪,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在惊吓之际,又要脑筋急转弯,她只能想出这个回答,而且背上还在冒冷汗。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心中庆幸总算得救了,就像坐云霄飞车那般,从高处回到了平地。与他道别后,关上门的同时,她望向站在门后,正用指责眼神睨她的Sammy。
她明白Sammy想说什么,不待他警告,就先反驳。“没问题啦,看。不是边关了。”
“你要一直扮两种角色到何时?他总有一天会觉得奇怪,当安宓儿出现时,安舒儿一定不在,安舒儿出现时,安宓儿一定有事。”
“不会。”她自信满满地道:“再过不久他就回日本了,我只要再撑一个月就好,我可以等头发留长后,再去日本找他。”
“你总要卸妆吧!不可能一辈子都化妆骗他,还有名字怎么办?他迟早会发现你们是同一个人,就算没发现,只要你用假名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有结果,难道要等到结婚典礼时才给他看身分证?”
Sammy完全说中她一直害怕却始终逃避的问题症结,当谎言越滚越大,她就越来越恐惧,也越说不出实话。
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想到,但是等到想到时,已深陷其中。
“说不定……我们不会交往太久。”
“拜托~~”Sammy被她可笑的回答搞得受不了。“我认识的那个冷静又聪明的安宓儿跑哪去了,一谈起恋爱,居然变笨了,还自欺欺人。”
“有吗?”她忧虑的神情充满了不安和没把握,她迷惘了。
“有!”他毫不拐弯抹角地给她正确答案。
安宓儿望了他好一会儿,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才挫败地承认,并无助地捣着脸。“天呀……我该怎么办?不行!”她拾起头。
“宓儿。”
“我绝不告诉他实话,起码我还了解他的脾气,倘若告诉他实话,他铁定气疯了。”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只失算一件事,便是江震武早就气疯了,而且正在用他的方式泄愤。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安宓儿拿出来看了下,来电显示出江震武的号码,于是她示意Sammy别说话,自个儿往房里走,找个隐密的地方听爱人的电话。
她按下接听键,声音也即时转换成安舒儿专有的温柔细语。
“喂,阿武——”她柔情密意地说,彻底变成了恋爱中的小女人。
“是呀,我今晚住我姐这儿陪我妈——”听着话筒那儿传来的温柔低语,她的人也轻飘飘的飞上云端。
“嗯,我当然也想你!”轻声细语里蕴含着无限依恋。
“没关系,我还不想睡,我非常愿意陪你聊天……”她嘴边浮起笑容,仿佛刚尝了一口幸福的滋味,甜蜜在心头。
“什么?”她突然呆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话筒那头,很乐意一字一字地温柔重复最后一句话。
“我就在楼下,等你下来——嘟!”话筒切断,安宓儿整张脸也黑了。
她从梦幻的云端,重重摔回现实。
这真是一场噩梦!
安宓儿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自己的住处,可悲惨的是,因为时间已晚,她根本联络不到三位时尚专家,也无法变装,而且这次她连找借口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江震武的手机打不通,但他就等在她家楼下,她势必得回去一趟,却又不能以安宓儿的打扮回去。
她一边急急如律令地火速赶回,一边要急中生智地想办法瞒天过海,这实在是一件高难度的任务,而且一定要有人帮她才行,逼不得已,她向老妈求救。
首先,她先叫老妈下楼把江震武请到房里等待,这样她才进得了大门,然后趁老妈藉由其它事转移江震武注意力时,她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溜到浴室里。
她发挥电影“不可能的任务”的精神,一边和母亲打暗号,一边用爬的,千辛万苦兼心惊胆跳地爬到浴室前,小心翼翼地溜进浴室,幸好老妈够聪明,电视开得大声,说话也大声,让她可以安全地躲进浴室,假装自己一直在洗澡。
接下来,才是最紧张的时刻。
“嗨,阿武。”
原本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和美莉姨聊天的江震武,回头看见她时,整个人呆住了。
在他眼前的女人穿着睡衣,头上缠着像阿拉怕人的头巾,脸上则涂满了绿泥,只露出两个眼睛及一个嘴巴,对他打招呼。
“不好意思,我习惯洗完澡敷脸,没吓到你吧?”她娇滴滴地说,就像任何一个爱美的女性那般,用毛巾包住短发,用泥巴面膜遮住没化妆的素颜,如此完美的变装,连她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当然可以瞒过他。
江震武盯着她,几乎要被她逗得发笑了,但他忍了下来。就某方面来说,她真的很“努力”,看到她的反应和创意,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他不得不佩服她的随机应变。
算算从他打电话给她,一直到她出现,时间不超过半小时,她必然是火速赶回来的,还一路爬到浴室去,他看到了,只是假装没发现罢了,心下不知偷笑了多少回。
能想出包头巾、敷面膜这一招,算她厉害,不过佩服归佩服,可不表示他原谅她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早点休息吧!”他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咦?你要走了?”她疑惑,没想到两人才讲没两句,他就要离开了,还以为接下来会很难熬呢!
他深深地看着她,伸手轻触她的下巴,指腹缓慢而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但随即想到她的欺骗,眸底的温煦一闪而逝,收回手。
“晚了,好好休息吧!”他低语,向她和美莉姨道晚安后,便大步走向门口。
直到大门关上,确定人真的走了,安宓儿如获大赦一般,立刻瘫软在沙发上。
“呼……好险。”
安美莉将门上锁后,转过身,插腰地瞪着女儿。“遭到报应了吧,这种惊险的事,你想维持多久?”
“没问题啦!”她咕哝,口气却不是那么有把握,到现在心脏还在剧烈地跳着,回想适才多么惊险,趁老妈的碎碎念如连环炮发射前,她赶紧躲回浴室,将脸上的泥巴面膜洗掉。
这样下去没问题吗?她不知道,但很快的,隔天她就得到了答案,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可大了!
她几乎每天活在惊恐当中,上午,江震武来找安宓儿哈啦,走的时候,告诉她现在要去婚纱店找安舒儿谈情说爱,害她火烧屁股地当场丢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