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君猎燕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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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定睛一看,迎面走来的丫鬟不就是专门服侍大姐的翠香吗?这丫鬟老是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样,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今天大少爷他正愁找不到人出气,她来得还真是巧极了。
“翠香,你过来。”他往穿廊中央一站,摆明了不让路。
“大少爷,你叫奴婢有事吗?”她两眼戒备的盯着他。
西门俊骅仰高鼻端,不怀好意的睨着她,“叫你当然有事了,本少爷心情不好,你过来陪我喝两杯。”
“对不起,大少爷,小姐还在等奴婢回去,你还是找别人吧!”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自己虽卖身为奴,但可不是妓女,这会儿居然要她陪酒,太过分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敢跟我顶嘴?我要你陪你就给我陪,少说废话,走——”不由分说的,他拖着她住自己寝居的地方走去。
“大少爷,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去──”翠香被他野蛮的举动吓住了,拉开嗓门尖叫起来,“救命呀!大夫人──小姐──救救我──。”她慌张的大叫着唯一能解救她的人。
西门俊骅看她不给面子,脸上顿觉无光,一个耳光“啪!”的便甩过去。
“我看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再给我叫一声就试试看。”
翠香捂住脸,啜泣不已,“呜──”
他凶恶的发出警告,“再给本少爷哭看看,我就打到你哭不出来为止。”
“不知道翠香哪里得罪大少爷了?”一个声音适时出现,解了她的围。
“古总管,你快救我!”翠香像见到救星,一下子就躲到他背后去。
西门俊骅不悦的瞪向平空出现的古文奇,顿觉主人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道:“本少爷做什么事都得向你这小小的总管报备吗?古总管,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居然敢管到我头上来,这份差事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
“不敢,只是庄里的仆人都归属下管理,要是有得罪大少爷的地方,自然也要交由属下严加管教,不敢劳烦大少爷亲自动手。”古文奇状似谦恭,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敢问翠香哪里得罪你了?”
他哼了哼气,“那倒是没有,只是要她陪本少爷喝两杯,难道不行吗?”
古文奇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大少爷若觉得无聊想找人喝酒,属下或许比较胜任,不如就由我来,陪少爷喝到尽兴为止。”
“谁要你来陪?看你那张脸我就倒胃口,我就是要翠香陪,你又能怎么样?”西门俊骅挑衅的用眼神迎战他。
“属下碍难从命。”他不愠不火的说道。
这下西门俊骅可暴跳如雷了,”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你不过是我们麒骥山庄的总管,我随时都可以要你卷铺盖走路,你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是真的不想干了是不是?好,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被解雇了,马上给本少爷滚出去。”
古文奇抬起一双湛光闪闪的利眼,看得他猛然一凛,“只怕大少爷没有权利革去属下的职务。翠香,你可以走了。”
“谢谢古总管。”翠香提起裙摆,不敢再多留的跑了。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走!”西门俊骅颜面尽失的拉下脸,将怒气全指向这胆大妄为的古文奇,“你——敢跟本少爷作对,我就不相信拿你没办法。”
“大少爷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属下也正想见识一下大少爷的能耐。”古文奇的表情维持不变,不卑不亢的说道。
西门俊骅脸红脖子粗,“连你也看不起我!好,你给本少爷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你一命,哼!”他撂下狠话后便拂袖离去。
望着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身影,古文奇不禁摇头叹气,他若有所思的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那是西门骁用来养病的地方。
他在房门外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确定附近都没人之后才进屋。
纵横江湖的西门骁就躺在床榻上,往昔俊逸潇洒的五官,如今眼窝凹陷,气色不佳,连带的唇色也失去了红润,呼吸轻且缓慢,看似了无气息。
古文奇来到床前,躬身一揖,“庄主,属下有事禀告。”
原本呈昏睡状态的西门骁陡然间张开了眼,眼神却是清明而雪亮——
第四章
西门宛宛在丫鬓翠香的陪同下,来到专供西门骁休养的东跨院,屋内的古文奇闻声而出。
“小姐是来探庄主的病?”他躬身问道。
她点一下螓首,“嗯,古总管,我爹今天的气色如何?”
古文奇据实回答,“庄主今天已经好多了,从京城请来的那位大夫医术果然高明,庄主服了两帖药后,神奇。сom书智比以前清醒多了。”
西门宛宛听了喜形于色,不禁合掌感谢上苍,渴望的问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方便进去看我爹吗?”
他露出罕见的笑意帮她开门,“当然可以,小姐请进。”
踏进满是药味的房间,西门宛宛忍不住一阵鼻酸,想到三个月前还是生龙活虎的父亲,如今却被不知名的疾病所击倒,怎能不令人感叹世事无常。
“庄主,小姐来看您了。”古文奇在床头轻唤道。
闭目假寐的西门骁缓慢的睁开眼皮,将视线调到女儿身上,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西门宛宛湿润了瞳眸,哽声道:“爹,您别说话,只要安心养病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管,现在没有任何事比您的身体更重要,什么都不要去想。”
“宛宛——”他困难的唤着女儿。
这一声亲情的呼唤将她的泪水唤出,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的滴下,她扑向父亲的胸口,哽咽的轻喊道:“爹,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麒骥山庄不能没有您,爹——您一定要早点把病养好,要是——要是您有个什么,我和娘该怎么办?”
西门骁暗自长叹一声,看女儿哭得肝肠寸断,他何尝忍心呢?过去他实在太疏忽这个女儿了,若不是经过这次的事,他还无法认清到底谁对他是真心,谁对他又是假意。他在心中默默的告诉女儿:宛宛,再忍一阵子就没事了。
他用眼神向站在一旁的古文奇示意,古文奇马上会意,道:“小姐,庄主的病相信很快就会好了,你就别再难过,这样会干扰到庄主的情绪,对他的身体没有帮助。”
西门宛宛这才赶紧拭干横泗的泪水,红着眼圈,绽出恬笑。
“爹,对不起,您不用替我和娘操心,我们会好好安排自己,我不该拿这种小事来烦您。古总管,爹吃过药了吗?”
“刚吃过了。”古文奇道。
她帮父亲盖好被褥,温婉的道:“爹,那您就好好休息,女儿不打扰您了,明天再和娘一起来看您。”
西门骁微微点一下头,合上双眼装睡。一待所有的事有了解决,他要好好补偿她们母女俩。
古文奇送她们到门口,随口说道:“听说小姐今天要到万佛寺上香,属下会多派两人保护小姐,还有任何需要的话,请小姐尽管吩咐。”
“古总管,我只不过是去上个香而已,不必太劳师动众。”她虽是大小姐,却仍不习惯过于差遣下人。
“保护小姐是属下份内的事,况且如今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庄主卧病在床的消息,只怕会生出事端,或者是存心挑衅,还是小心一点好。”他的顾虑并不是没道理,如今,武林四大世家的龙头位置岌岌可危,难保不会有人想乘机挤掉麒骥山庄。
西门宛宛完全不懂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不过,他既然这么说,想必有其道理,也只有听他的安排了。
※※※
“小姐,你觉不觉得古总管这个人很神秘?看来好像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翠香在帮西门宛宛换衣服时发表意见。
西门宛宛经她一提,不免也有同感,“我也这么觉等,不过,我确定总管绝对是位好人。自从五年前爹让他进了麒骥山庄之后,庄内大大小小的事,在他的管理之下显得有条不紊。爹真是没看错人。”
“是呀!小姐,还不只如此,虽然他平常不苟言笑,话也不多,可是,从不会欺负下人,就连叔老爷和大少爷都得礼让他三分;也幸好昨天有他出面帮我,不然,我可就惨了。”她从衣橱内取出一件白色的薄被风。
“宛宛,你准备好了吗?”穆宛萍踏进房内。女儿难得出门一步,当母亲的自然要过来关心一下。
“娘,已经差不多了。”她乖巧的迎上去。
穆宛萍接过翠香手上的薄披风,细心的帮女儿被上肩头。
“现在是春天,外头多少有些凉意,上完了香,别停留太久,早点回来,知道吗?翠香,要好好照顾小姐。”
“是的,大夫人。”翠香小心的扶起西门宛宛的手肘往外走去。
西门宛宛将好消息告知母亲,“娘,我刚去看过了爹,爹吃了药已大有起色,也能开口叫我的名字了,我想只要再休养一阵子,爹一定能够完全痊愈。”
穆宛萍登时喜上眉梢,一扫积压在心头的苦闷和忧郁,道:“这是真的吗?菩萨保佑,真是太好了!待会儿我也去看看他才安心。老天有眼,西门家的厄运终于要远离了。”
大门口停放了一项软轿,除了轿夫外,另外还有两名功夫不弱的护院陪同。
西门宛宛向母亲告辞后,在翠香的服侍下坐进轿内。穆宛萍含笑的目送一行人往万佛寺的方向而去。
而距离西门府邸约数尺的地方,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那儿,坐在驾驶座的人是无聊到在打呵欠的沈峣,身后的布帘被掀开一角,探出了燕飞卿清丽秀媚的娇容。
她不发一言的凝睇轿子离去,方才惊鸿一瞥的纤细女子,想必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西门宛宛。此刻,她实在道不出见到真正亲人时,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的滋味。
“怎么了?都已经来到门口了,不打算进去吗?”像连体婴紧黏在她背后的君少翼不解的问道。
燕飞卿念头一转,有了其他主意,“沈右使,麻烦让马车跟着那顶轿子。”
“跟着轿子?”他望向君少翼请求定夺。
君少翼朝他点头,沈峣得到同意,才策动缰绳驱马前进。
“为什么要跟着那顶轿子?”他不许两人之间有距离,挪动身体更贴近她,“轿子里的姑娘你认识?”
燕飞卿下意识的往后躲,怕他又有不轨的行为。天晓得,这几天她只要稍微放松戒备,总会被他逮着机会夺去双唇,没吻到她浑身瘫软,他绝不罢休。
“你非得靠这么近说话才行吗?不要忘了马车里还有别人——”她刻意板起脸,装出一贯的冷漠来抗拒两人日益高张的吸引力。
白翎吐一下舌尖,很识时务的道:“小姐,我去和沈右使一块坐,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说罢,一溜烟就钻出去了。
“翎儿——”燕飞卿想制止已晚了一步。这丫头居然置她于不顾,非找机会训她一顿不可。
君少翼将她搂抱到膝上,瞅着地怏怏不快的表情,低笑道:“她已经看清楚你这辈子是被我赖定了。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的等着当残月门的魁首夫人吧!”
她的粉颊乍红乍白,冷漠的面具也滑落了,抡起粉拳就往他胸前捶了一记。
“你说嫁我就嫁吗?连你是什么样的人都还没搞清楚,我才不要嫁得糊里糊涂。”燕飞卿害怕自己会走上和母亲同样的路,爱上一个有婚约,或者家中已有另一名女子在等待的男人。
“哦?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宠溺的点一下她的红唇。
燕飞卿挑起精致的黛眉,直起背脊与他平视,问道:“好,请问一下,为什么你迟迟到三十岁都还未成亲?”这问题盘旋在她心里已有数日。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还没遇见你。”他直言不讳的道。
她芳心大悦,不过,只有一刹那的时间,现实的问题又当头兜下。
“你出道十多年,身边难道都没有过红颜知己?我可不相信,除非你是柳下惠再世,不过,我横看竖看,你都不像。”
君少翼的额头抵住她的,黑瞳像一汪幽潭,足以令人沉溺其中。
“我好像闻到一股酸味喔!我当然不是柳下惠,自然不可能坐怀不乱,就像此刻拥着佳人,我就恨不得能一亲芳泽,甚至放肆的尝过她每一寸肌肤,然后感觉到她炽热的回应——卿卿,你知道这几天晚上我的梦里全都是你的影子——还有我,我们两人——”他用言语所描绘出的绮丽画面,足够让人听了耳热、心跳加速。
“不要说了!”燕飞卿面红耳赤的捂住他的嘴,轻喊:“住口,你怎么可以跟我说这些——”
君少翼探出舌尖舔过她的手心,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刚刚说的那些事,我会等到洞房花烛夜那一天再进行,虽然这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可是我甘之如饴。卿卿,接受我吧!不要再逃避了。”
“太快了,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她无措的道。
他掬起燕飞卿彷徨的娇容,“很多夫妻不也是在成亲第一晚才正式见面?比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