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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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追击和充满危险的战斗之后,Ar…196…A1再次扮演了自己并不擅长的截击者角色,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通讯部门也截收到了那架海象所发出的无线电信号,可惜的是他们还无法利用德国海军技术试验室的无线电干扰设备来阻止对方通知自己的母舰,这一情况令张海诺和他的舰员仿佛回到了12月5日,在那片随处可见浮冰的海域,他们不幸被新西兰轻巡洋舰所发现,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还没有进入对方军舰的视线。
不用翻阅《简史舰艇年鉴》,张海诺便知道自己这艘战舰的航速在大多数英国巡洋舰面前都不占优势,虽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其一便是利用雷达令自己始终处于对方战舰的视线之外,其二同样是利用雷达优势,但目的是击沉对方。
虽然很不情愿,可因为担心对方是拥有不止一艘军舰的编队,张海诺和朗斯多夫经过商量后决定采用规避战术,而即将在数小时后降临的夜幕也是上佳的掩护,但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雷达屏幕上搜索到一艘形单影只的舰艇,朗斯多夫突然成了态度积极的主战派。
一番讨论之后,张海诺决定派遣舰上的侦察机前去探查一下对方的身份,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这艘战舰的新方位,他特意叮嘱飞行员离舰后不要直线飞往目标上空,离开时亦不要直接返回。
两舰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尽管绕了一个圈子,但Ar…196还是在40多分钟后便返航归来。经飞行员和机枪手辨认,那是一艘三烟囱的万吨级重巡洋舰——它悬挂英国海军旗,而在英国海军的重巡洋舰中只有伦敦级、多塞特郡级或者肯特级采用三烟囱布置。
畏于被对方密集的中低空防空火力击中,飞行员只能采取高空侦察的方式,因而无法进一步确认那艘英国战舰究竟属于范围内的哪一级,但这对张海诺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这三级重巡洋舰皆以8门203毫米舰炮为主要武器,主装甲带均为4。38英寸(111毫米),最高航速32。5节,区别在于伦敦级舰桥和桅杆稍稍后移并设置了防鱼雷隔舱,多塞特郡级装备了新型的炮塔而舰桥高度略低。相较而言,肯特级下水最早、设计最为原始,但也是目前这三级重巡洋舰中唯一接受了现代化改装的一级。
张海诺原本并不倾向于和对方交火,但朗斯多夫的一句话提醒了它:如果“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重创、击沉甚至是俘获了那艘英国重巡洋舰,皇家海军必然在震惊之余派遣更多的舰只前来绞杀这艘德国袭击舰,就“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战略意义而言,这将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胜利。
过多的犹豫只会延误战机,张海诺当机立断:利用夜晚的雷达优势出击,趁英国海军还没来得及给他们的大型战舰装备舰载雷达之前再捞他一笔!事实上,二战中英国海军的舰载雷达直到1940年磁控管被发明后才真正发展起来,可惜的是普拉特河口之战中,朗斯多夫未能很好的利用这一优势,即便如此,他还是利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火力和装甲优势重创英国重巡洋舰“埃塞克斯”号、击伤轻巡洋舰“阿贾克斯”号和“阿基里斯”号,却被英国人故作声势的电文和行动做误导将战舰自沉于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港,实际上当时能够阻截朗斯多夫的就只有受伤的“阿贾克斯”号和“阿基里斯”号,而“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只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了几门副炮和数十名舰员,以及一部分淡水因为舱室破损而被污染,动力系统及主炮均未受损!
这一次,张海诺决意避免朗斯多夫所犯的错误——武士般的正面对决,“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11英寸大炮对于任何一艘英国重巡洋舰都有射程上的优势,虽然它的装甲同时能够抵御英舰8英寸炮的攻击,但张海诺宁可多耗费一些炮弹,也要尽可能的少挨打甚至不挨打,要知道在远海作战中,任何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伤口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第13章 夜战
在真正的战斗开始之前,德国海军最优秀的水面袭击舰一边拼命扭动自己的身躯,一边用舰上的大小高炮疯狂向空中射击,来袭者正是张海诺和朗斯多夫之前有所忽略的英国皇家海军航空部队。6架机腹下挂有白头鱼雷的箭鱼式鱼雷攻击机是距离天黑还有一个钟头时出现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雷达屏幕上的,它们很快发现了这艘德国战舰并如勇敢的猎犬般扑了上来。
每当全速航行的战舰做大角度转向时,舰员们总需要借助身边的东西获得平衡以免跌倒,站在舰桥上观战的张海诺也不例外。在雷达和光学瞄准器的指引下,舰上的防空火力狂怒的吼叫着,舰舯和舰尾三座双联装105毫米炮的射速已经被提高到了极限,双联装的37毫米和四联装20毫米机关炮争先恐后的喷着长长的火舌,一串串暗红色的枪炮弹布满任何一块有箭鱼靠近的空域。
有着“网线袋”之称的箭鱼式是英国皇家海军中最出名的鱼雷攻击机,它几乎可以挂载任何类型的负载:炸弹、鱼雷甚至水雷。这种1936年开始服役的鱼雷机在大战爆发时性能已经过时,最大空速不足250公里,挂载鱼雷时更是缓慢得像是在马路上散布的老妇,尽管如此,在战争爆发时皇家海军找不出另外一种可以替代它的鱼雷机,于是31个一线中队和近50个二线中队仍然大量装备这种结构简单、可靠耐用的双翼鱼雷机。
自俘获第一艘英国商船以来,张海诺指挥的这艘袭击舰几乎未遭英国航空部队威胁,这当然和它在大洋深处活动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这一次,英国在南美最大的海军基地福克兰群岛就在距离它不到200海里的地方,这些英国飞机在夜晚难有所作为,在次日黎明来到之前,张海诺有把握让这艘战舰消失在英国佬的视线中,但现在偏偏距离天黑还有那么一小点时间。他此时不得不承认,英国人的飞机总是很会找机会,有关俾斯麦号最后航程的历史记载对他来说仍是记忆犹新的。
视线中,6架挂载白头鱼雷的箭鱼式以3架为一组左摇右摆的闪避防空炮火,一边不断的寻找投掷鱼雷的机会。此时此刻,不论是在舰桥和甲板上观战的军官和水兵,还是在高射炮位上奋战的炮手们,无不希望尽早将这些慢吞吞的目标击落,但舰载防空火炮在德制火控系统的指挥下并未发挥出比平日训练和演习中高出多少的效率,成百上千发高射炮弹和子弹射入空中,却仍不见一架箭鱼式被击落,这样的情形令众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经过防空强化的德意志级,在火力上终究要比它的前辈们高出一截,英国飞行员们凭借高超的技术玩着踩刀锋的花活,却也在对方炮火的阻碍下迟迟不能找到最好的攻击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的防空火力不见减弱,机上搭载的油料却不足以供它们扛着近700公斤重的鱼雷继续在这里晃悠。不久之后,第一组三架箭鱼终于在战舰左舷2000多米外投下了鱼雷,这些鱼雷有着同游泳健将一样优美的入水姿势,下水时溅起的白色水花更是令每一个敌手都感到紧张。
“左满舵!”司令塔内的朗斯多夫竭力喊道。
“左满舵!”大副立即重复一遍,急速转向的警铃声在舰内响起,不多时,逾1。2万吨舰体便在高速航行中向一侧倾斜,尖锐的舰首在浪纹重叠的海面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以此来显示它不俗的机动性。
“左舷发现鱼雷!距离2200!”
瞭望员的喊声,将人们的视线从这艘战舰的右舷吸引到了左舷,原来趁着战舰忙于规避第一组鱼雷机攻击时,另一组箭鱼悄然从反方向发射了它们的鱼雷,鱼雷高速行进时产生的白色浪痕在2000米外的海面上清晰可见,它们纷纷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艘转向中的德国袭击舰袭来。
就在这时,右舷方向一架刚刚投掷完鱼雷并且正在转向的箭鱼突然被舰上的高炮火力击中,空中的袭击者顿时失去了控制,它的发动机还没来得及停转,机身便翻滚着以小角度坠入大海。2吨多重的鱼雷机在海面上砸起远比鱼雷入水时更高的水柱,但是德国舰员们此时根本无暇庆祝,这艘袭击舰虽然比自己的两艘姊妹舰拥有更厚的舰舷装甲和更为精密的隔板装甲,但自设计之初就不是用来和敌人鱼雷相抗衡的——挨上一枚鱼雷即便不沉,航行能力大损也是必然的事情,这对于一艘以水面袭击为作战任务的战舰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在电子计算机尚未发展起来的时代,当敌机在附近投下鱼雷时,军官们是没有充足时间去精确计算如何避开对方的,这时候指挥官的个人经验和直观判断就显得尤为重要。朗斯多夫估计了一下右舷三枚鱼雷的距离和航迹,赶忙又跑到司令塔靠坐一侧,只匆匆几眼,便适时的下令道:“右满舵!”
庞大的战舰刚刚从全速向一侧转向的姿态中恢复过来,紧接着又陷入了朝另一侧倾斜的状态。若是站在高空,人们便会发现它的尾痕是个大而不规则的S,正是这条曲线令它成功规避了来袭的全部鱼雷,即便是最靠近它的一枚,也在十数米外的海面上滑过。
这时候,舰上从指挥官到厨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残余5架箭鱼无奈离去的身影,舰员中间终于爆发出一阵胜利式的欢呼,朗斯多夫气喘吁吁的望了眼张海诺,脸上的表情总算舒缓了一些。然而,雷达室的报告立即把众人拉回到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战斗中来:
“敌舰正在逼近,方位197,距离21;330!”
指挥官们随即将望远镜对准舰尾方向,海天交际处的烟柱已经依稀可见,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战舰已经处于对方的视线之中——德意志级装甲舰因为采用柴油发动机,从烟囱口排除的废气要远少于对方。不过,人们的侥幸心理很快随着一架海象式双翼侦察机出现在视线中而破灭。箭鱼机群在发动攻击时也将目标的方位向基地以及附近那艘英国重巡洋舰做了汇报,这一点张海诺并不怀疑,同时理性的分析还告诉他,那艘三烟囱重巡洋舰不会是为了捍卫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之尊严而前来进行公平决斗的,只要脑袋还不至于太糟糕,那位英国舰长便会明白自己的战舰和德国袖珍战列舰在火力与防御上的差距,而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监视和追踪目标,并将它的方位不断发回司令部,直到有更多更强大的英国战舰赶来。
“航速减为20,航向东偏南10度!”
舰桥上,张海诺下达了最新的命令,仅从这个方向看,“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正打算再一次遁入浩瀚的南大西洋,一夜航行之后即便不能驶出英国侦察机的侦察范围,随着距离的拉大,它在航向上的一个细小改变也足以让英国人搜索偌大一片海域。
这一次,海象只是远远的监视着这艘德国袭击舰,而张海诺也没有下令舰上的105毫米高炮或者Ar…196出击,既是为了“请君入瓮”,也因为军官刚刚报告说经过刚才一战本舰所携带的高射炮弹已消耗过半。自德意志号返回德国本土之后,张海诺的航海图上已无能够为自己提供弹药补给的舰船,这意味着如果再来两批箭鱼,舰上的防空火力将因为弹药不足而失去作用,届时“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凌波微步”去规避对方的鱼雷攻击了!
朗斯多夫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边擦去额头上汗珠,一边走向张海诺所在的位置。
张海诺扭头看看他,虽然历史上的朗斯多夫在最后的战斗中犯下了大错,但这并不能抹杀他在战舰指挥上的能力。就刚才规避鱼雷这点,张海诺觉得自己很难比他做得更出色。
“上校,我们从现在开始保持和对方的距离,待天黑之后再行攻击!”
“这显然是目前最好的策略,将军!”
“谢谢你,上校!你刚刚为我们避免了一场灾难!”
“谢谢您,将军!幸运的是这次来袭的只是6架箭鱼而不是12架甚至更多,看来我们得尽快结束战后并离开这里!”
因为天空中厚厚的云层,人们看不到西沉的斜阳,但可以从渐黑的海面上推测出大致的时间。
“从现在到下一次日出还有8个小时,虽然不长,却也应该够我们完成预定任务了!”
“这会是我们这次出航的最后一场战斗吗?”
“也许,但不确定!我抽屉里还有一整盒雪茄,上校!”
“我宁愿留到下次出航再抽!”朗斯多夫突然很深情的望着左舷前方,那是德国本土的大致方向。
十数海里之外,英国重巡洋舰“坎伯兰”号正通过自己的海象侦察机密切关注目标的举动,舰长比尔和他的舰员无不希望亲手解决那艘作恶多端的德国袖珍战列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