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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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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前后夹攻,再放火相助,我军必乱,就可以以极小的损失拿下山寨,擒住小香。本来我还有一点担心,怕他建功心切,真个进攻,不过他先派使者上山探我虚实,却让我放下心来,索性做戏做全套,示之以虚。那呼延灼必然狐疑,现在必定在山下安营扎寨。屏山虽小,周围也有数十里,要探察完毕至少要明日此时了。而要趁我军不备最好是晚上行动,因此至迟明晚之前,呼延灼不会进攻。”

阮香听得大为佩服,没想到这吴忧平时看来浑浑噩噩,临阵料敌却直如亲见一般,丝毫不爽,真是深藏不露呀。如此人才自己居然看走了眼。正暗自懊恼,忽听水凝惊奇地道:“哇!老大,我服了你了!刚才你跟我们吹嘘能唬住香姐姐,让她不计较你给弟兄们放假的事,我们还都不信,居然真的给你蒙过去了!佩服佩服!以后多教我两招啊。”

“唬——蒙——?”阮香觉得自己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小星星。再看齐信、钱才二人都以一副佩服的眼神看着吴忧。而那吴忧则忽然换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对三位头领大笑道:“拿来!”

齐信等三人不情愿地一人掏出三两银子,一边还惨兮兮道:“老大,我们攒了半年才得这么一点,能不能”

吴忧一把抢过,急忙揣到怀里,道:“哼,少跟我哭穷!上回打赌赢我的时候居然连裤子都要扒,这会我绝不会手软的。嗯——不对!小凝你的银子份量不足,还差两钱,拿出来!”

水凝大惊失色道:“老大,你饶了我吧,我过两天一定补上。人家就剩这么一点钱啦。要不,以工抵债好不好?那个老大你想学法术吗?我教给你呀,一个法术只要抵一钱银子就好啦呜呜呜呜,老大你不要这样嘛,我知道上回要脱你裤子让你很没面子,不过二哥三哥也有份啊。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呜呜呜,老大,你不要这么盯着我啊,人家好害怕哦。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吴忧对水凝的哀求毫不动心,一步步走到水凝面前,眼睛里满是色色的光芒:“哎呀小妹,大哥怎么会为难你呢?老规矩,还不出钱就拿衣服来抵债好了”说着,眼睛紧盯着水凝绿色的衫子,似乎已经看到了水凝脱了衫子的样子,口水也要滴下来了,双手则呈虎抓之形,似乎就要下手。齐信、钱才也不顾刚才输钱的痛苦了,在一边幸灾乐祸,两眼放光,就等老大动手。

水凝大惊,忙举起双臂,紧紧护住胸口道:“老大,我,我错了,人家人家还小嘛,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衣服衣服,对了,人家本来有两套衣服的,后来借给香姐姐一套,就是她现在穿着的这套粉色的!我只是借给她,没说送给她!我把这套抵给你了。”说罢,担心地看着吴忧,生怕他不肯。

“嗯?”吴忧把头转向阮香,狞笑着一步步走过来。阮香一吓,说话也有点儿磕巴:“吴吴头领,老大,不不干我事啊,我我也只有这一套衣服”

眼看着吴忧眼中的禽兽之色,阮香平生第一次感到惊惶失措,这时候她做了一个令她后悔终生的决定:她闭上了眼睛!

那个时候,吴忧的双手离阮香耸立的酥胸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厘米。后来吴忧声称自己确实摸到了美丽清纯的清河郡主阮香的酥胸,虽然只有百分之一秒,“极品呀”,每次说到此事吴忧都一脸神往,口水横流。

而作为另一当事人的阮香则坚决地说这只是谣言,虽然那双手离自己已经“足够的近”,“却远没有达到越轨的程度”,这是阮香的原话。至于事实究竟如何则已经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了。

“啪!”清脆的一响。五个手指印清晰地浮现在吴忧的脸上。

“”吴忧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浑然不觉脸上的疼痛。

阮香尖叫一声,双手掩面,跑了出去。

“老大!老大?”

“嗯?”

“你,真的摸了郡主的?”

“”

“看两人的神情十有八九应该是摸到了!”水凝作出了结论。

“哇!老大你好猛!”

“不愧是老大啊!说摸就摸了!小弟服了!五体投地!”

齐信和钱才满口谀词,表达着对老大的无比钦佩之情。

“老大真是色胆包天啊。”水凝感慨道。想起刚才若不是成功转移了老大的注意力,自己岂不是水凝打个寒战。

吴忧则半天才回过神来,喃喃说了一句:“考!什么世道!不还钱还打人”摇了摇头,走出聚义厅。留下三个手下各怀心事。

第六节夜战

呼延灼听了探子的回报,两个消息,一喜一忧。喜的是,果如自己所料另有小路通向黑风寨的后方;忧的是自己的上司韩青龙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知道清河郡主就在屏山,正星夜赶来。若自己还没有什么建树的话,恐怕这个到手的功劳也要丢了。

苍天,为了我呼延家的未来,我也要行险一搏!呼延灼暗道。又将作战计划反复思考一番,最后下定了决心。

呼延豹看着呼延灼沉思的背影,对呼延明道:“大人这是怎么了?长吁短叹的。”

呼延明道:“大人订的这个前后夹攻之计虽好,但却要趁敌军无备才可行得,否则若被反伏击伤亡必大。大人也是没有办法才行此险着。方才我听探子来报,那韩青龙已率军星夜赶来,怕不是要抢功。大人苦熬多年才得这个机会,自是不能轻易放过。”

顿了顿又道:“其实我观大人似乎太也谨慎,眼前山寨旌旗散乱,兵卒散漫,若是强攻,一鼓可下。大人就是太顾及弟兄们的性命,才出此万全之计。”

呼延明想了想又对呼延豹道:“大哥,今夜行动成败全看你从寨后发起的突击。我且问你,若是敌军已然有备,你待如何?”

呼延豹道:“大人吩咐我,若见敌军有备,当速退。”

呼延明摇头道:“果如所料。大哥,兄弟说句不中听的,咱们家大人这么多年来屡受挫折,谨慎有余,锐气却不足了。”

呼延豹道:“那待怎地?”

呼延明道:“若以我说,大哥从后方攻入山寨之后,若无伏兵最好,若有伏兵亦不可退,贼兵人少,战斗力亦不如我军,大哥可奋力冲突,等待大人自前门接应。虽有伤亡,破贼必矣。”

呼延豹大喜道:“就是这话!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我等岂能顾惜性命。就依兄弟之计。”

夜,黑风寨后门。

呼延豹率领二百精锐士卒,悄悄靠近寨门。哨楼上只有两个山贼放哨。

呼延豹取出强弓,同时搭上两只羽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两名哨兵正中咽喉,一声不吭就倒下了。呼延豹一挥手,众士卒跟上。

悄悄爬上哨楼,跳下来,轻轻推开大门,看来寨内确无防备。呼延豹心中大喜,没想到竟是这般容易。当下率领士卒大喊一声,冲入寨内。

却只见寨内静悄悄的,呼延豹感到大为不妥,果然只听得扑通扑通连响,已有二十多人掉入陷阱。紧跟着忽然几十个火把一起点燃,照得寨内一片通明。果然有埋伏!呼延豹暗道呼延明所料不差,大喊道:“大家随我杀贼,大人自会接应我们!”率先朝前冲去。众士卒也紧跟其后,奋不顾身向前冲去。只是地上似乎浇了水,踩上去有点儿滑。

没想到等待这些勇士们的却不是刀剑。猛听得哗啦哗啦声响起,呼延豹等人全被浇成了落汤鸡。呼延豹一呆,心道:怎么敌人还有功夫朝自己泼水?一闻猛然惊醒:这不是水,是油!脚下也不是水,而是油!再看看周围明晃晃的火把,马上就明白了敌人的用意。为今之计只有冲入敌人堆里,与敌人缠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呼延豹大吼一声,箭一般冲上前去。却发现面前一百多个弓箭手正张弓以待,发着寒光的箭头似乎在狞笑。呼延豹暗叹一声,罢了,瞑目待死。

只听一妩媚娇脆的声音道:“抛下武器,一个个走过来。”火把下俏生生立着一人,娇靥如花,风流天成,正是阮香。阮香见众人犹豫,转对呼延豹道:“你家大人的计谋已被我大哥识破,我大哥向来敬重呼延将军,不欲多添死伤,结下解不开的仇怨。还望呼延队长体谅我大哥一片苦心,不以虚名而害大义,珍惜子弟性命才是。”

呼延豹回头看向自己带的士卒,众人都看着自己,脸上都是坚毅之色,若自己不同意投降,他们也会慷慨就义吧。不以虚名而害大义,真是抓住了自己的弱点啊。只要还有一线生机,自己怎么忍心将呼延家的精锐尽数葬送于此呢。

呼延豹垂首道:“呼延豹计不如人,心服口服,只希望能善待我的部下。”

阮香道:“这个自然。只是要委屈一下呼延队长了。”

黑风寨前门。

呼延灼率领三百士卒悄悄潜近,只等呼延豹袭击后门得手,寨内混乱之时便发起攻击。良久,眼前的山寨还是静悄悄的,难道是呼延豹出了事?呼延灼十分焦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呼延明也是暗暗焦急,心道:豹大哥你倒是出点儿动静啊,不会是真依大人之计,见到伏兵就撤退了吧?

忽然,黑漆漆的山寨上亮起了几百支火把。

长笑声中,一个俊朗青年出现在城头,手按长刀,白衣飘举,潇洒从容。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对身边士卒道:“我这个出场够帅吧?”

“扑通!”身边士卒倒了一片。

这青年正是吴忧。

“在下靖难军吴忧,请呼延灼将军现身相见!”吴忧大喊。

呼延灼心里一紧,看来豹儿已经失手了。但愿豹儿听自己之言,及时撤退。

再看向城头时,只见一条大汉被捆着立在城头,却正是呼延豹。

呼延灼策马而出,来到寨前,沉声道:“吴将军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

吴忧道:“好!将军果然豪爽人!就请将军进寨一叙。”

呼延明急道:“大人不可!恐怕又是贼子诡计!”

呼延灼叹息一声道:“明儿不必多言。此次之败责任全都在我。若非我料敌不明、定计不周,又怎会有如此大败,连豹儿都陷于贼手”

呼延明涨红了脸道:“大人不可太过自责,其实此战责任主要在我,呼延豹大哥临去之前我曾跟他说”

呼延灼道:“不必多言,你们的说话我也听到,你的考虑也不无道理,现在不是讨论谁的过错,当务之急是设法救出豹儿等人。”

呼延明道:“如今我方尚有一战之力,大人切不可轻身。”

呼延豹道:“明儿也该看出,山寨之中应有高人定计,我等尽落入他的算计中去了。先前我军兵多尚且战败,事至此已不可为,再缠斗下去必然讨不了好,白白牺牲了豹儿等人性命。我去之后,明儿你当代我领兵,若我天亮未归,你可引兵速去,不可逞强。”

呼延明含泪应了。

呼延灼弃了马匹兵器,走到寨前道:“呼延灼在此!开门!”

黑风寨,聚义厅

阮香、吴忧、水凝、呼延灼

呼延灼道:“诸位神机妙算,呼延灼佩服。却不知是哪位定下妙计,老夫也想见识见识。”

众人对视一眼,吴忧开口道:“此事由小香策划,在下负责具体调度。”

呼延灼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清河郡主之计,老夫输的也不枉了。”

阮香浅浅一笑道:“呼延将军过奖,其实若依我之计,将军麾下恐怕要片甲不留。你该多谢我大哥吴忧才是。”

呼延灼略一思索便明就里,呵呵笑道:“不意小哥竟有如此慈悲心肠。呼延灼在此谢过。”说着起身向吴忧行礼。

吴忧连道:“岂敢岂敢。”

水凝奇道:“难不成你知道我阮姐姐的计策了?”

呼延灼道:“也是多亏郡主提醒。我猜郡主之计应是先将呼延豹歼灭,然后在寨里作出混乱的样子引老夫从前门攻入,然后一举成擒,果然如此的话,老夫真要栽个大筋斗了。老夫本来奇怪,呼延豹怎地攻入之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现在看到这位小姐——”手一指水凝,“这位小姐应是一位法师吧。你们伏击呼延豹时,应该是施展了隔音的法术对吧?”

阮香微笑不语。

水凝惊奇地睁着大眼睛道:“果然如此没错,那阮姐姐吩咐在寨内各要紧处洒上火油又是为什么?”

呼延灼心中一紧:自己还真是低估了清河郡主的狠辣啊。本以为“片甲不留”乃是夸张之语,如今看来,这小郡主确有此意啊。若自己冒冒失失冲入寨内,不需厮杀,只要一把火,尽可将自己一班人烧死在寨内,到时只需派弓箭手把住出口,将幸存者射杀,众人便是插翅也难飞了。一念至此,冷汗涔涔而下。再看那清河郡主,端庄娴淑,巧笑倩兮,怎都不似能定出如此毒辣计策的人。

呼延灼忙俯身拜倒,道:“呼延灼老朽废物,自以为是,谢过郡主不杀之恩。”

阮香急忙扶住,道:“将军不可如此,小香也觉得此计过于毒辣,有伤天和呢。”心中暗喜,知道直到此刻才算完全收服这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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