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器-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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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芳吓得浑身冰冷,只觉得自己如同脱光了衣服站在审判台前一般,平日里诸般应变机巧全都忘记了,阮香锐利的目光和冷酷的话语让他完全抬不起头来。现在他知道,阮香能有今天的成就,绝非只是靠身份和运气。
阮香寒着脸道:“你至少有一件事料对了,我不会杀你。不是不敢,而是你不配脏了我的手!现在滚出去,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楚芳抱头鼠窜而去。
“公主,这种小人杀了算了。”绮儿奉药后一直没有离开帐内,见阮香无端地受了一番闲气,楚芳都出去好一会儿了还气得浑身发抖,便插了一句嘴。
“闭嘴。今天的话不准泄露。否则军法论处。”
“是。要不要派人监视他,婢子怕他会狗急跳墙,叛逃到唐军那边去。”
“嘁——我借他两个胆子,看他怎么跑。你不懂得的,这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只要不死,落在谁手里都是个天大的祸害。他的胆量、聪明和野心都是上上之选,这样的人,在任何一个人手下,特别是张静斋手下,都会谨慎使用,而且绝不会重用。只有在我这里,不怕他有野心,不怕他有盖世的聪明,没有我,没有清河这个环境土壤,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放心,他不会跑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而且他一定还会再找机会再在我面前表现的。”好像是受了过度的刺激,也许只是情绪过于激动,阮香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以绮儿的身份,跟她说这些并不合适。
“婢子听不懂,也想不明白这样艰深的道理,公主说他不敢跑,他一定不敢跑的。”
阮香安歇之后,绮儿像温驯的小猫一般悄无声息出了大帐。今晚没有她的执事了,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的。她回到几个侍女合住的小帐,同伴们还都没有睡,几个年轻女孩正在叽叽喳喳说话,不时传出轻轻的笑声。她走到帐后蹲下来小解,手摸向立帐的支柱背面,上面有小刀纵横刻划出来的淡淡的痕迹。小解完了,她回到帐中,跟其他几个女侍打了招呼,换上戎装,取了一个小包出了帐子。
“她这么晚了去哪里呀?”黑暗中一个侍女问道。
“发癔症呗。”一个回答。
“我看是会野男人去了。不知道谁有这个艳福哦。”一个回答。这个回答引起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几个女孩子羞红着脸,在黑暗中推来推去地笑闹着。
“嘘,别乱讲。她一个好朋友绿扉原来也是公主的贴身侍女,长得可漂亮,因着替闻人寒晖将军——当时还只是个队长呢——说了几句话,就被流放到青城,后来被人奸杀了,死得可惨了。公主觉得亏欠了绿扉,特许她经常去祭拜。死者为大,不许乱嚼舌头根子。”
“她最近经常出去,就算祭拜死人,也不见得要整天祭拜吧。”显然有人还是不服气。
“我觉得她肯定是外面有人了。”有人应和。
“她不会给人收买做探子了吧?”
“噤声!绮儿是咱们自家姐妹,这样的话也好乱说的!小心军令部的人请你去喝茶!”
“知——道——啦!”
安静了不到两分钟,女孩儿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喂,说起来那位闻人将军可真是有男人味儿,这么年轻就做到军帅,让我说,将来肯定能封侯的。绿扉看上他,也不算没眼光。”
“这个小将军也对我的口味。那天公主接见他,他的眼神不经意扫过我,又冷酷,又帅气,别提多勾人了!公主吩咐什么我压根儿就没有听见,我当时就想求公主把我指给他,做个侍妾我也认了。”
“想得美!就你那小胸脯!”
“胸大很了不起么?闻人将军说不定就喜欢我这样的呢。”
“你又发花痴啦!上次还说呼延豹将军有英雄气概呢。”
“哼,管得着么!咱们清河军中有那么多青年俊才,我喜欢一下都不行啊。”
“嘿嘿,我可是听说呼延将军喜欢搞那一套哦——”
“哪一套?”
“就是拿鞭子抽女人啊,听说他有根很细很细的小鞭子,专门做这个用的”
“可是我听说吕晓玉对呼延将军有意思呢,后来还因为这事被公主申斥。”
“她可能也喜欢那调调儿吧。”
“哎,你说那样真的会快乐吗?”
“哪样?”
“用鞭子抽啊。你不是说吕晓玉喜欢那调调儿么?”
“嘘,军令部真的要请你去喝茶了,这样糟蹋他们的主官。”
“哼,了不起么,军令部侦缉全军,可管不着咱们女侍吧?”
“管不到?你不想想你是怎么选上公主的侍女的?上次淄州闹刺客,刺杀了公主的姐姐,公主下令情报部门严查,吕晓玉一声令下,军令部清查所有公主贴身侍卫和侍女。涉案数百人,当众斩首的有十人,可是进了军令部大牢还能完整出来的,十个也没有一个。公主何曾说什么!不过是补上差额罢了。我们这些差使的人,怎么能跟那些位高权重的人相比!好一点的,将来能指给哪位将军大人做个侍妾,运气不好的,哪天性命没了都不知道哩。”
一阵静默过后,一人道:“话虽如此,咱们现在也算锦衣玉食,执事又轻省,还有些门包份例,比起好些饥寒交迫的人是好太多了。我家贫寒,自幼父母便将我卖入官家为奴,我现有的一切都是公主给的。就是公主要我去死也立时死了。也许别人看不起我们,我们却不能自己看轻自己。公主那么信任我们,从不亏待我们,我们也要知恩图报不是吗?”
“是啊。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是自愿来伺候公主的。我不指望嫁什么大人将军,我就希望能有一天能跟着公主参加凯旋入城式。那时候我还小,看着公主穿着纯白的衣裙,骑着白马,鲜花铺道,万众瞩目,那时候我就下决心,这辈子我一定要参加一次这样的典礼,我要为公主捧起长长的裙裾,跟着她享受万民的欢呼,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愿意。”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怕你们笑话我哦,我一直很喜欢邻家哥哥,他也答应娶我。但他加入了靖难军,家里人有人说他早就死了,有人说他做到了将军,我是瞒着家里人跑出来的。做公主的侍女,可以看见好多人,如果我哥哥活着,我一定会看到他的。到时候,我就求公主将我指给他,办一个最风光的婚礼。”
“可是他如果不在了呢?”
“不会的,我有感觉,我一定会见到他。”
“他要是死了、失踪了、回家了、娶亲了或者一直就只做个小兵,都没有机会被公主接见怎么办?”
“呜呜呜——我不知道——”
“好了,别逗小孩子玩了,明天还一大堆营生,都睡了吧。绮儿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跟人私奔了吧?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公主的宠爱都敢夜不归宿了!”
又是一片嘻嘻的笑声。女孩子们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微不可闻,怀着各样的心思进入了梦乡。
绮儿趁着夜色,匆匆走到了军马厩后身,这里只有两个喂马的小兵,劳累一天后,此刻已经呼呼睡去。巡逻的士兵一刻钟准时经过一次。绮儿贴着柱子站下,对于肮脏的马厩的刺鼻气味很不适应,心里又担心着这味道沾上衣服,很不容易洗掉,阮香是个对手下要求极为苛刻的人,只怕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就会反感,以后肯定要疏远自己,这样自己那些刻薄的姐妹肯定会想方设法上位,成为阮香的贴身侍女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绮儿吓得尖叫起来,但一只稳定的大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小嘴,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别怕。”清冷的月光下,露出一张冻得青白的脸来,赫然是楚芳。
“你可吓死我了!”绮儿见到楚芳,立即停止了挣扎,身子一软,就软倒在男人宽阔的怀抱里,嗔怪地道。
“这里不是说话处,跟我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楚芳赶忙拉着绮儿的手隐入黑暗中。
楚芳轻车熟路地将绮儿带到一辆篷车跟前,两人上了车,地方狭隘,只能紧紧偎在一处。楚芳干脆将绮儿抱在自己膝上,这样两人就以一种特别亲密的姿势抱在了一起。
一上了车,绮儿就将芳唇奉上,任凭楚芳肆意轻薄一番,直弄得自己面红耳赤,浑身发烫,娇喘吁吁。楚芳正要解她裙带的时候,绮儿坚决地握住了楚芳长满厚茧的不老实的大手,道:“不行!”
“又是那破规矩?”
“对不起,”绮儿歉意地在楚芳唇上吻了一下道:“公主不限制侍女们喜欢谁,只要向她开口就会放人,还会赠送一套嫁妆,但严禁私会。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女官检验,如果查出不是处子,就会以最难堪的方式被赶出去你不想我落到那样的下场吧?”
“当然不会。”楚芳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绮儿的裙带,却隔着衣裙用手在少女那濡软的圣地狠狠蹂躏了一把。强烈的刺激让绮儿像一只中箭的天鹅一般将柔美细长的脖颈拼命向后仰下去,却只能死死压制着尖叫的欲望,手指甲深深地抓进了楚芳臂膊上坚硬的肌肉里。
第十一节构陷
“公主真的这么说?”楚芳轻轻舔弄着绮儿柔软的耳垂,轻声问道。
“是!不要——不要那里——”
“她说我绝顶的聪明?”
“说你是个坏胚,坏死了!”
“她亲口夸赞我的聪明、野心和胆量?”
“不是夸奖,是痛骂!唔唔不要停下我你这个坏人啊”绮儿下意识地死死勒住了楚芳的头,将他按在了自己胸前,高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再跟我说我一遍吧,公主怎样说我?”
“总之就是那几句了快快给我我要”绮儿脑筋已经不灵光了,被完全挑逗起来的欲火掩盖了她的理智。
“给我说一遍,要什么都给你。”楚芳好整以暇地逗弄着绮儿火热的胴体,身子却和女孩子拉开了距离。
“我要我要”绮儿迷情朦胧的眼神可以融化世界上最坚硬的寒冰,却不能扰乱楚芳明亮如寒星的眼睛。楚芳的动作逐渐停止了,绮儿着急地跨坐在楚芳身上,又是吻又是蹭,使尽了浑身解数,楚芳都像石头一样不为所动。甚至那原本一柱擎天的坚挺也逐渐萎缩下去。
绮儿白忙了半天,出了一身透汗,那股子邪火儿也渐次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腔屈辱、怨气和怒气,羞愤之下,她像小猫一样对着楚芳又抓又挠。楚芳却不吃她这一套,一把将她两手抓住,道:“闹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你就知道公主公主公主!我呢?我什么都给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你要是再喊,我只好把你扼死在这里了。”楚芳的眼睛明亮地不像是人类,让绮儿感觉他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只觉得这个温柔的情人忽然显露出了她所不认识的陌生可怕的一面。阮香对楚芳的评价忽然清清楚楚地来到了她的脑子里,她忽然意识到,阮香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难道她对楚芳的评价都是真的?她感到身上越来越冷,忽然很想逃离这个黑暗的车厢。
楚芳好像有一双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绮儿的表情和心理变化没有一丝逃过他的洞察,“愚蠢的女人,可是很有用。”他以一种猎人式的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的猎物,观察着她从极度兴奋到害怕的每一个细微过程。“愚不可及的骚货。”好像是要强调一下,他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遍,不过似乎是在心里说的太大声了,他把这话顺嘴就说了出来。
“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长期在阮香身边顺心顺意,绮儿的脾气绝对算不上好,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蔑视如斯,更何况还是自己真心实意准备托付终身的人。傲气盖过了羞辱的感觉,她扬起了下巴,不知不觉学起了阮香清高傲慢的样子。
楚芳没有回答她,右手却在她柔嫩的乳房上猛然一握,这一下可没有任何温柔的意思,剧痛让绮儿差点晕过去,尖叫声脱口而出,但楚芳老练的用空闲的左手封住了绮儿的嘴巴。右手毫不放松,直到绮儿痛得眼泪滚滚流下,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绮儿的双手软弱无力地试图推开楚芳烙铁一样的手,但她很快就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徒劳地挣扎了一番之后,她认命地放弃了。
“如果肯好好听我说话,就点点头。”
绮儿拼命地点头。
楚芳慢慢松开了右手,左手还是没有松开。绮儿珠泪纵横,呜呜地哀鸣着。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人,我利用你?”
绮儿先是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很快地摇头,眼里全是惊恐的表情。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虽然我们这么亲密了,你对我的了解却不如只见过我两面的公主。所以我说你是个愚蠢的女人。我要松开手,你答应我不要喊,好么?”楚芳温柔地劝着绮儿,好像在劝她喝一口无害的白开水一样。
“我是爱你的,虽然你这么傻乎乎的,但你很可爱,也很